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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死之说(2)


  原来“因”“果”是不能同时存在的,真有意思。

  又在寺院里待了一个上午,无数乡亲络绎不绝地前来朝拜,在每一尊佛像前磕头,带回寺院给他们准备的开过光的青稞粒,据说可以消灾治病。

  与甘扎波上师的对话让我开悟了很多,我试图接受他的生死观,期待在今后的人生中获得真心的愉悦。

  我感激地跪下来叩谢甘扎波上师。

  甘扎波上师在我的脖子上挂上一串加持的佛珠:“记住,要感激你自己在这个身体里,在这个地球上。从感激地球、感激众生开始。不要像我多年的老毛病一样,误以为修行只是端坐和念咒而已。修行远远超过这些,修行是去好好体会人生,修行是如何面对每一个你遇见的人,修行是如何处理针对你而来的恶言。”

  最后,甘扎波上师送给我一小袋青稞粒,让我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吃上一把。真没想到这袋开了光的青稞在以后真的显现了它的灵性。

  回去的路总是有些漫长,蚂蟥依然与我为伴,磕磕绊绊地在傍晚才回到墨脱县城。奢侈地吃了一顿大餐补充体力:一碗炖鸡肉和一盘炒鸡蛋。

  来到空旷脱凡的高原,那片纯洁无瑕的蓝天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苦难。

  传说珞巴族这个神秘的民族他们吃带皮的老鼠,还有树葬等一些奇特的习俗。

  从墨脱县城出发,去找寻珞巴人聚居的村落。

  独自一人在深山密林里摸索前行,经过一条悬崖峭壁上挖出来的狭窄山道,一条长着三角脑袋的毒蛇与我狭路相逢了,和这条翠绿的毒蛇僵持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这条毒蛇终于放弃,一个漂亮的转身走了。之后许久我都没有站起来,冷汗完全浸湿了衣服。

  刚刚缓过来的神经被前面的草丛里突然出现的一具破损的棺木又吓了一跳,这难道就是珞巴族人特有的树葬吗?周围的环境非常幽静,四围全是高山,倒是树葬理想的地点。

  在路上遇到了一位村民,他竟然略懂汉语,道出了珞巴族人吃老鼠的秘密。

  原来这里的老鼠很多,也很肥,一般都躲在洞里。这里的男人一天能捕杀几十只老鼠。把老鼠捕杀了后,就放在火上烧烤,熟了之后也不剥皮,就一段一段地砍了吃。这位村民现场烤了只老鼠吃给我看。只见他把烤熟了的老鼠用刀砍成一段一段的,分给我一段。吓得我不敢伸手接。说实话,看着就恶心,甭提吃了。

  这位老哥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说:“好吃!”

  我的肠胃一阵翻腾,好像鼠肉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似的。

  据说,这种烤老鼠的吃法,在珞巴族已经流传了几百年。珞巴族原来并不居住在西藏墨脱,几百年前,为了逃避战乱,他们的祖先从云南出发,经茶马古道,历尽艰难险阻,穿越雪山森林,抗击毒蛇猛兽,经过无数死亡的威胁,才终于找到了与世隔绝的墨脱。几百年前的墨脱,到处是荒山野岭,没有人烟。逃离战乱的珞巴族人是这里的第一批居民。他们又饥又渴,找不到食物,却意外地发现这里漫山遍野都是又肥又大的老鼠,用火烧熟,竟能勉强果腹。

  从此,珞巴族人就吃上了烤老鼠,这一吃就吃了几百年。

  几百年来,珞巴族在墨脱开荒种田,畜养家畜,艰难延续着种族的血脉。

  虽然近些年来温饱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但吃老鼠已成为珞巴人的一种习惯,逮到的老鼠像其他猎物一样,由全村人分享。

  村民们从没听说过吃老鼠会引发鼠疫和死亡。

  虽说这烤老鼠没有剥皮,连皮带毛的看着不卫生,没油没盐的做得不讲究,可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

  我也忍不住动了尝尝的心。

  这老鼠身上的肉很多,烤熟了闻着倒也香,看到他们这里的大人小孩一个个地都吃得很欢。我也试探着把一小块烤老鼠肉塞进嘴里,味道还真的不错,就是看着很恶心。

  马迪村是珞巴族人的聚居地之一,全村人口只有多人,两层的木楼都建在石头高高垒起的底座上,以防野兽蛇虫。珞巴族是一个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文字的民族。

  老人们还保留着传统的服饰习惯,年轻人的服装和外界已经没有区别。

  关于树葬,村民们说正是由于遭受了太多的意外死亡,珞巴族人才有了树葬这一习俗。他们把亲人们的尸体放在木箱里,搁在高高的树上,祈求亲人们的生命与树木一同延续下去,生命永远回归于大自然的怀抱。

  晚上留宿马迪村与洛巴人一起在村口喝酒跳舞,一个也叫洛桑的小伙子拉着我进入了跳舞的圆圈里,跳呀跳,唱呀唱,没有人停下来。

  喝醉了的人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我坐在其中感受着这里独特的欢乐,心里却念着千里之外的那个洛桑是否已经进入梦香,梦里有没有我这个一见钟情的女人?

  思念洛桑的情绪日益强烈,这种情绪在每天的晚上都要上演,我无法控制。

  第二天的晚上才回到墨脱县城。

  头顶满天的星星,在街上散步,这漂亮的星海让人舍不得因睡觉而错过。

  在墨脱县政府门前的空地上,有一块大石头,一位县法院的大叔给我讲了关于那辆汽车“文物”的故事。

  大叔指了指这块大石头说:“这就是当年那辆汽车停放的地方。”

  据说,那年秋天,国家花巨资修建的波密到墨脱的公路已接近尾声,有一辆汽车正在驶往墨脱县城的途中,由于路还未修通,这辆车在途中走走停停,非常艰苦,县政府通知大家不要出门,随时准备迎接公路的修通和庆祝第一辆汽车驶入墨脱。大卡车带着大红花开进来了,姑娘们高兴地举起鲜花拥上去,把从山里采摘的野花一束束放在车上。

  第二天,庆祝的酒还没醒,县长就发愁了,带着汽车驾驶员和一些民工去勘察公路,回来就开会。

  有人说县长为汽车的返回犯愁呢。

  总的来说是新修的这条公路出了麻烦,不能通车了。

  修路的工人在县长的带领下,企图将坍塌的路段修复,辛苦了一个月,收效甚微,因为旧的塌方段还未修复,新的泥石流又出现了。最后只得先派人沿路段走一趟,看看沿线有多少处塌方。检查的结果令人吃惊,塌方情况非常严重,在多里的路段上有多个塌方口,每一个塌方口都伴有大量的泥石流,任何一个塌方口汽车都过不去。

  其实当时这辆汽车在进来的途中,后面就已经出现了大面积塌方,汽车根本就没有了退路。在其中一次塌方中,一辆推土机在途中就被泥石流掀下了深谷。

  实在没办法了,修路的民工陆陆续续撤离了墨脱。往山外走时,一个民工从崖峰上失足摔下去了,尸骨至今还未找着。

  接着又赶上了雨季,墨脱一口气下了多天的雨,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泥石流出现。有些大树被泥石流连根拔起,深沟内的小河一个劲地猛涨。

  被激流冲下的树木撞击在崖壁,瞬间就折成两断。山谷深处的激流排山倒海地咆哮着奔腾而去。

  根本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不久前还有汽车通过这里。

  天后,汽车驾驶员系好了绑腿带,在几个民工的陪同下,离开了墨脱。

  悲壮的汽车则停在刚来的地方,永远地留在了墨脱。

  第一年过去了,汽车仍停在墨脱土地上那不太显眼的老地方,车头车身沾了一层灰。第二年汽车仍在老地方,根本就没有变化。转眼就到了第三个年头。汽车的轮胎胶皮不知被谁割去了,跟着汽车的车门和车厢护栏被拆了下来,车上的其他零部件也相继被拆掉。就这样,创造过历史纪录的汽车终于消失了。

  听完这段悲壮的故事,我整夜未眠。

  一大清早,我就来到墨脱县边远的村落,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望着云雾缭绕的墨脱。一条不太显眼的小道从深谷半腰伸出细长的手臂,拨开荒草刺丛,跨过山脉的胸部径直朝顶峰延伸。

  这便是从墨脱通向外界的路吗?

  离开墨脱的时候我没有请背工和向导。

  我相信:自己能走得进来也一定能走得出去!

  黎明时分我就出发了,知道今后每一天都会与死神亲密接触,不过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往后的路经常会用公里数命名,这一路经常会有巨大的并且不规则形状的石块突然落下,每一次躲避之后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巨大的恐惧逼迫我竖起耳朵,听着山石滑落的声音。

  在一块巨石落下时,躲开了灭顶之灾却被石块的边缘擦伤了肩膀,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地流出一条轨迹,像是一张手绘地图。

  这时候伤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前面已经没有了路,背夫们在断路的地方搭上了大圆木,我必须扶稳迅速通过,没有选择。

  在太阳冒出山尖之前,登上了路途中的第一座高峰。

  这座山几乎没有路,全是顺着泥石流滑道朝顶峰攀越,像这样的山峰很多。

  下午点多,我走到一处老村落,几十个木楼全修建在一个阳光能照射到的坡崖上。

  哈,就在这里烧水煮饭吃,吃饱了再走。

  傍晚时我穿行在片片森林之中。四周一片死寂,头灯的光亮照着眼前的草地,每块树皮和草茎都看得很清楚,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空气清新,刚才夕阳的绚丽,还来不及褪尽,黑夜就已经悄然而至,根本不给我时间适应。周围没有任何声音。那种死寂让我感觉到这里不是天堂就一定是地狱,似乎这种死寂是无限的。

  想来天堂和地狱都不会热闹,因为无论是天堂和地狱都没人愿意去。

  行将就木的老人,尽管病入膏肓,不是还恋恋不舍于人世吗?

  “没有任何顶点比无限的顶点更锋利了”,这句名言是谁说的我记不清了。反正我此时只想到了这句话。我走的还是路吗?我低头看看脚下。

  空虚感带来了一阵刻骨铭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