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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初到留仙镇


  这一路走了两天两夜,倒不是说路途有多远,而是越靠近留仙城,路上就越乱,响马盗贼都不少,因此车夫每到晚间都要求寻了农家或是客店落宿,因此真正在路上的,不过是白天的那几个时辰。

  其实关于响马盗贼什么的,我倒是不怕,甚至有些好奇,只是念及车夫说起家中时的柔软,也不勉强,虽我能护他周全,但是若是见了血腥,终归是不好。

  虽然花的时间比预期中的久,但是却算是别有一番滋味,付过车钱,和他随意挑了家店面吃了些饭食,之后车夫便也就走了,说是在城门口看看,如果运气好,倒是可以拉一趟回程的客人,此前车夫还很好心的告诉了我一些留仙镇的基本情况,比如哪家客栈比较好,哪里的衣物质优价廉,哪里是卖马匹车辆的等等,我也一一记下。

  出了吃饭的地方,我特意去看了看车夫给推荐的客栈,客栈不算大,但胜在整洁,而且处于城镇比较中心的地段,却难得的保持了一定的清净,见状我也觉得不错,要了间上房,吩咐小二把一应用品换成新的,便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让小二换新被子的时候,他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这里来往的都是贩夫走卒或是江湖中人,对这些并不讲究,而我却不行,虽说在山里待了些许年岁,但我的一应用品即使说不上最好,但起码在我用过之前都是簇新的,而生于皇家的我骨子里有着骄傲,那便是可以吃苦受累,但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给了小二一锭二十两的银子,交代他去给我采买,倒不拘布料绣艺,只要保暖耐用便好。小二哥拿了银子,与掌柜的交待了一声,便去给我采买了。而我则在大厅坐下,听着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谈天说地,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便也出门去了南城。

  留仙城南是卖车马的坊市,在坊市前边,还有着一应的工匠铺子,而我要做的便是给自己卖匹马以及车驾,毕竟是一个人游走,车马代步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去看了看车辆的成品,但是对于那些笨重异常的车驾我甚是不喜,便去了木匠铺,将我的要求表达清楚,木匠师傅虽然懂,但是表示没做过这样的车,实在难以把握。而我可以说要的也比较急,当下便让他找来纸笔,画出图纸,标出各个配件以及组装后该是什么效果。

  待一切解释清楚了,我看见木匠师傅眼里的亮光,他诚恳的说可以加急给赶制出来,也不需我付加急赶制的费用,只是希望我能够把图纸留给他,让他以后继续做此类车型。

  我心下暗道,看来这个木匠也是个人才,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那么快的接受新的事物,并从中发现商机的,就冲着这一点,我便也轻点了头,只不过是一个车驾样式,与我而言并非什么重要事情。

  付了订金,在木匠师傅再三的叮嘱三日后过来取车的声音中离开了。

  到了牛马市场,热闹的吆喝声传来,我一路走过,听到不少吆喝,说自己的马匹如何质优价廉,偶尔我也会认真的瞥上几眼,只不过或许是我太挑剔,没发现入眼的。

  眼看一条街市将要走完了,但是入眼的还是没有,正当我以为将要失望而归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街尾一匹额上有一青印的马驹,姑且叫做马驹吧,这匹马比其他马稍矮了半个头,四肢看起来却强劲有力,一双眼还透露着一丝桀骜,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那额上的青印,与我臂上师门留仙的青龙印出奇的相似。

  我径直朝他走过去,卖马的汉子样子有些憨厚,但是看他的脚步,倒像是练过硬功夫的练家子。

  见有人过来,汉子有些兴奋,但看清我不过是十二三的少年,眼里又有了犹豫。试探的问:“小兄弟可是要买马?”我点点头回应。

  汉子有些为难,但仍旧开口说道:“小兄弟若是想要买马自己骑的,倒不妨看看其他家的…”我疑惑,朝他比划,难道这马不卖?他忙摆手说不,只是眼里在见我不会说话时更添了些踌躇。

  “不瞒小兄弟,这匹马是我半个多月前猎到的,性子野的很,也就是我半个多月尽心喂养他,方才稍让我近身,你年纪尚小,怕是驾驭不住。”

  这次没等我有所表示,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出来买什么马,老板,这马多少钱,我要了!”

  我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来岁,一身公子哥打扮,后边还跟着两三小厮,边说还自命风流的摇着折扇,一副纨绔模样,随着扇子扇动,传来一阵脂粉香气,让我不禁蹙眉。而卖马的汉子则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看我又看看他。

  “怎么?本公子说要买你这匹马,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不知道回话的吗?”

  “不是不是,只是这位小兄弟先来的,所以…”

  “先来的整的,不是没有银货两讫吗,货卖买主,如今本公子要买你的马,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说罢还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汉子闻言很是尴尬了一回,悻悻的开口:“公子既然说货卖买主,那便也不讲究其他,就看二位公子谁能够让它亲近,那便卖与谁可好?”

  我俩均表示同意,而那公子更是一脸得瑟,似乎这马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一般,而我则是淡定的让他先试。

  倒不是我多自信,而是我肯定,这看着就不谙武艺,还带着脂粉味的公子哥儿是驯服不了这匹马的,如果这样的人能够让它认主,那这匹马也不知道我青眼相待,再者,他看着马儿的眼神是掠夺和占有的神色,动物也都是敏感的,更何况是一匹才将将被猎回来没多久的野马。

  我微笑看着他向着马儿走过去,眼里的神色确实越发的贪婪,看着他甚至没注音马儿警告的响鼻以及越发焦躁的扬蹄,摇摇头,已判定了它的结局。

  果不其然,那马还没等他完全近身,便躁动了起来,若不是他小厮反应快,他可能已经吃了马蹄,送往医馆了。我勾起一抹嘲讽等笑,倒是被他看见。

  “笑什么笑,有本事你驯服试试,小毛孩子,还是回家找奶娘去吧!”

  我冷淡瞥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对于这样的人,多搭理一分与我而言都是掉份儿。

  汉子看着陷入躁动的马儿有些歉疚的看着我,似要说什么,却被我拦了。

  目光柔和的看着马儿,一步步接近,离一米远的时候停住,不在靠近,只是柔和的看着它。看着他慢慢安静,最后恢复了初见时的状态,试探往前,没见他抗拒,便慢慢抬起手抚摸了下它的脖子,而它慢慢的放松,直至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