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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青电与倾念


  见马儿愿意与我亲近,汉子也是松了口气,直说着当初捕获它实属意外,原来只是想去猎点野味补贴家用,没成想猎到它,不仅不好卖出去,还吃得多,倒是添了家里的压力。

  我萧萧不说话,干脆利落的付了他开口的二十两银子,银货两讫,正打算离开,却被那纨绔公子和他的小厮们拦住了,让我有些不耐。

  “小子,看不出来你有两下子,不过这匹马爷还就要定了!”

  颇有些厌烦的看着他,心下怀疑怎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且不说他一行不过三四个人,留仙镇上江湖人士颇多,不小心惹到一个,江湖人可不会在乎你是谁,有什么背景。

  “哟,小子,不错,敢这样看着爷,怎的,要是想要跟着爷混页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边说还边示意他的小厮把我围起来,我只是不动,甚至懒得看他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因为生人靠近而有些躁动的青电,嗯,青电是我刚刚给这匹马取的名字。

  “愣着作甚?!还不给我上!”他呵斥着,而他的小厮也听话的扬拳攻来,个刚想动作,去发现一股劲风扫过,不过眨眼功夫,他和他的三个小厮已经倒地。我莫不做声,不用我动手也好,省的我嫌脏。

  抬了眼,看见是一个玄衣的背影,而那纨绔则是一脸的惊惶。

  “怎么?刘蟒,我记得我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耍流氓,看来是几年不见,皮痒了呀,要不要我给你松动松动?”

  “墨…墨少侠,我…我没有啊,我哪敢呐?!”

  “是么,我看你敢的很啊?!”

  此时这位“流氓”少爷连滚带爬的爬起身子,腆着脸弯腰作揖的对着玄衣少侠说着什么,但是我已经没兴趣看下去了,向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十五六岁,小二哥打扮的少年比划了一下,托他代为道谢,之后递给他一两碎银便牵着马离开了。

  之后如何我也不想再管,毕竟惹我的那个,我没兴趣动手,帮我的那个,貌似是正义感爆发,一番计较下来,貌似倒和我无甚关系了。

  回到客栈,小二已经把相关物品购置齐全,还剩了五两五钱左右的银子,小二倒是老实的给我退了回来,我看了他一眼,他有些尴尬的笑笑,约莫是剩下的钱于他而言数额比较大,也没敢私吞。伸手拿了五两的那锭,便挥挥手让他把剩下的收起来,算是他的跑腿费。

  小二收了碎银,笑得有些见牙不见眼,对我越发殷勤,见我牵着马,还主动伸手想要接过,却被青电吓了回去,一时有些尴尬。

  “客官这马真烈。”

  我则表示烈点好,烈点更容易把自己保护好。想到我母妃,一直容忍退让,只求保全,最后却落个香消玉殒,若是她性子也烈些,敢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么,想必一切就是另外的一种情况了。

  “客官说的也是有理,不过倒是以前有为大侠和我说过,除了能力,其他都是浮云,有能力,那有再多的东西也能够保全,没有能力。当乞丐都会是被欺负最惨的那个。”说着他又挠挠头,似乎觉得说的这话是在反驳,有冒犯的意思。

  我听到这话,却是像被惊雷惊醒,脑袋里突然冒出声音告诉我:母妃不是软弱,她只是不屑,而更多的是,对于后宫而言,她有更需要保护的东西,比如我,比如有着外公和小姨的云雾山庄上上下下千余人。而母妃临终前让我不要说话,是因知道我还无力自保,却偏偏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太惹人眼,在没有她保护的未来,只有我有了瑕疵,才会让人放心,才能保全自己。

  小二见我陷入自己的世界,也未多言,只是引着我来到马厩。

  马厩设计的比较贴心,似乎是在建造时候,考虑过一些人的特殊性,并没有像其他的客栈一样,一溜过去,毫无隔拦,而是留出了约莫五六个单独的马厩,能够让马儿更好的休息,不会和其他马儿相互冲撞。

  见有三个这样的马厩还空着,我挑了一个比较干净的,把青电牵了过去,而小二已经让马夫给送来了草料。

  我静静的给马儿喂食,小二已经去前厅忙活去了,而马夫则是见我这里没有需要帮忙的,便也去照看其他的马而去了。

  趁青电吃东西的档口,我瞧了瞧它的牙口,看着是两岁牙口,还不算成年,不过青电是野生的,倒是劲力足够,而我定制的车不像市面上笨重,四周用实木固定封的严实,而是平常四围不过小腿高,需要时可以按动设计好的机括,把木板升起来封住,四周有立柱,车顶蓬为竹篾编制,车轴特意嘱咐用黄铜打造,减轻了不少重量,倒也不会伤着它。

  摸摸它的脖子“以后就要你陪我行走江湖了,你可高兴?对了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就叫青电,你看可好?”

  说着,自己还暗自低笑了一番,即使它有意见又能如何,难道有意见自己就会放弃它?或是给它另起名字?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它已经是我认定的伙伴了。不过在我低唤了它几声青电后倒是见它兴奋的景,想来它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满意的。

  又与青电相处了一会儿我便回了房,此时天使已经暗了下来,用过晚饭,小二来收拾碗筷的时候顺便叫了热水。而趁着这个时间,我也将让小二给买来的被子等东西在床上铺好,倒不得不说,小二是个有眼力见的,买来的被子很松软,被面是用料较好的茧绸,虽算不得好料子,但胜在舒适耐用,颜色是略暗的青蓝色,不深沉,也算耐脏,恰恰合了我心意。

  用客栈里送来的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拭干头发后,我便安安稳稳的倚在床沿,思索着下一落脚的地点和要做些什么,还有便是关于小二今天所说的能力问题。

  我好像忽然明白母妃的用心良苦,女孩儿在皇家,最大的利益是政治联姻,母妃自知没法再保护我,是以让我闭口不言,有缺陷的公主,即使再得宠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去求,而少部分的人中,要么是无能需要靠女人上位的,要么就是真正爱着的。

  而对于这两种人,如果我要嫁,那么必定是不会受什么苦的,因为第一种人,我公主的身份足够辖制,而第二种,真正爱着,又怎么会舍得让我受苦。

  想清楚了,我也明白了,只是母妃的所有前提是我一直在皇宫中长大,即使二哥和环会护着我一二,但是于唤妃而言,我重不过二哥,是以让我如此自保。而母妃料不到的是我因她逝去心伤让父皇的愧疚,竞允了我在宫闱之外成长,而如今,虽我没有什么势力,然自保却是轻而易举。

  思绪飘忽,最终沉静下来,摸摸自己的这张男人脸,我轻笑,喃喃自语:母妃,你说,皇宫里有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长公主,而江湖上有个会说话的游侠儿萧倾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