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在王小红生完小孩的第二天,去看王小红。
王小红在医院里,不清楚两个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从王芳的口中说起,妈妈王凤回家后,还哭过好多次。幸好王小红自小是个迟钝的人。妈妈王凤也就在她那儿去和她婆婆打了三天交道,就给自己的婆婆气成那样,自己还没生小孩之前,陈应飞就把他妈妈接到了身边。
婆婆极尽挖苦之能事,王小红也是知道,婆婆有时不管他儿子在不在旁边,想着什么了就挖苦讽刺王小红。好歹有时候陈应飞反驳他妈妈几句,王小红有时候见陈应飞在数落他妈妈,她也不再计较什么了。只是越到快要生的几天,老是在晚上半夜想起她婆婆的话很不对味,又在床上想了哭,哭了又想。
陈应飞有时也自艾自叹:本来想着把妈妈接来舒服些,没想到更累,早想这样,还不如不接来。
王小红就是想着和婆婆之间有矛盾不在自己,但凡觉得陈应飞有点公平,也就不再争执。
婆婆在王小红妈妈来了,把对媳妇的怨气,儿子的怨气,不愿意带小孩的意愿全撒在王凤的身上。
在王凤坐了一天的车,问了一天的路后。实在是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婆婆来的时候,陈应飞找楼上的老师另借了一单间,给他妈妈住。
王小红他们住的一间和她婆婆之间还隔着两间别的老师的住房
王小红的婆婆那时候性格很怪异:
她早晚从没给王小红的床上换床单,单单位王小红的妈妈去了看王小红的时候,先去的王小红她们的单位,王小红那时已经在医院,陈应飞也在医院里。王凤坐了一天的车后实在是累了,就说想在王小红的床上歇会儿。没料到婆婆要王凤等一会儿,转去她住着的房间抱来一床很烂的床单,把以前王小红她们铺好的床单给撤下来。
但妈妈王凤是个精明的人,而且反应快,马上假笑道:“她婆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坐了一天的车,这里不是洗澡不方便吗?我在我自己的女儿的床上歇一会儿怎么了…………”
王凤的嘴很是厉害,那婆婆在言语方面是占不上半点便宜。
但婆婆也是个厉害的人,一句话也不回王凤。把一床烂床单丢在床上就走了……
等他儿子回来后,她还很得意地把这件事告诉她儿子。
陈应飞给他妈妈气得半天没哼声,医院里老婆小孩还在,家里还等着他弄饭。他瞪了一眼他妈妈,赶忙去买菜,他感觉说他妈妈几句的时间都没有。王小红还在医院里饿着肚子,小孩还要吃奶…………。等着,王小红出院了,赶紧让他妈妈回去算了。
婆婆第二天又没事人找上王小红的妈妈聊起来,聊了一会儿,把自己的一堆衣服抱到王凤呆得这间房来,一件件拿出来给王凤看,这件怎么样,这件又怎么样…………
王小红一点也不像她妈妈的性格,王小红是性格很懦弱,迟钝,个性很隐忍个性。有什么话什么事就是挖苦了王小红,王小红也是当时没反应过来。婆婆早就觉得跟王小红发生争执一点意思也没有。有时候儿子都在说她了,王小红还不明白:陈应飞为什么这时候会说她婆婆。
王凤的个性多强,敏感,多疑,能说会道。把王凤惹急了,又不理她,看着王凤在那里气鼓鼓的,心里就觉得好笑…………。
王凤也就明白:王小红的婆婆在无端挑事。颠倒直接去医院,就呆王小红的医院里,到了晚上就挤在王小红的病床上,觉得比在王小红的宿舍里睡着还舒服些。
王小红刚生完小孩,身体长了很胖,她妈妈本身要比刚生完小孩的王小红还要胖,有几次王小红都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和王小红睡在一张床上时,妈妈就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婆婆的不是。在王小红生完小孩的第三天,妈妈王凤就走了。没想到妈妈是带着满腹的怨气走的。
王凤走了第二天,婆婆也借故走了,而王小红在婆婆走了,感觉是心花怒放。
在那一年的冬天,王小红随陈应飞去南方安营扎寨了。在没小孩的时候两人的工资只够两人的日常开支的。在多了一个小孩后,每天陈应都感觉入不敷出的。在他一个要好的同学催促下,他举家带口把家搬到南方去了。
南方的尽天是暖和的,然后在北方呆惯了的,在刚来南方一点儿都不适应。
………………
离过年只有几天了。王小红和陈应飞都在心里祈求:“小孩的病在过年前看好就好了。不要拖到大过年三十还要跑医院。”
南方看病感觉要比内地贵好多,有时一针药水都好像要几百元。
那年冬天小孩每天跑医院而且咳嗽老不见好,一查竟还染上了肺炎,医生要求住院。陈应飞那时已经口无分文了,更不用说王小红了。王小红从来不管钱的。
陈应飞那时已经借了好多人,都没借到钱。王小红就心血来潮,在腊月二十九厅里打电话找上妈妈王凤,跟王凤说:“小孩生病了,要住院。身上没钱了…………”
王凤的回应让王小红很心寒。说家里也一分钱也没有,问小孩住院要交多少钱。王小红就告诉她,要交押金二千元。王凤在电话的那头随口一说:“才两千么,这也不贵…………”王小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有困难的时候不习惯找家里开口。迫不得已,偶尔开一次口,就觉得那话听了很不舒服:两千不贵你倒是借我啊…………!
王小红一直都想不明白,妈妈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一点忙也不帮。
两千对身无分文的王小红说已经很贵了,何况还是押金呢,后面还有药费,治疗费呢。
在妈妈这里都借不到,王小红直接对旁边抱着小孩的陈应飞,说娘家人说没有钱。这倒是好像在陈应飞的意料之中。
陈应飞只得试探着自己又去找别人。在那里打了好多电话后,半天才说他大哥给他借了点。
然后急着带着小孩和王小红去办入院手续…………
那个时候,不知道做妈妈的王凤手里是不是真的没钱。
王小红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跟娘家人联系,就是以后自己有了手机,也没怎么联系。王小红那时可能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娘家了。在一天,陈应飞说:“你妈妈今天打电话找我借钱,说是他们要盖新房。”王小红的直接反应就说不借,你又没多少钱,关键那一年,我们那么困难,找她开个口,她不借就算了,还说那种风凉话。
陈应飞没怎么答王小红的腔,只是说,现在我手里也没钱,过几天发了工资再给她。
王小红见陈应飞都不计较了,自己也就没哼声了。
没过几天,王小红的哥哥又给她打来一个电话。王小红想可能是哥在催她寄钱。
王小红在她哥哥还没开口就说起来:爸妈找我借的钱,我等陈应飞发了工资就给他们。现在手里没有钱呢。
木子华就在电话那头吱吱唔唔了几声。
木子华那日给王小红打电话并非为了家里盖房帮爸妈催王小红寄钱回家。他找王小红确实也是为了借钱,他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很少找上他的这个妹妹。
木子华那时呆在广州,他刚离了婚不久,带着他在县城里新认识的一个比小将近十来岁的女子一同跑到了广州来。初步木子华开了一个小餐馆,嫌餐馆不赚钱,又开了个歌厅。在歌厅里认识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成了他日后的老婆。虽然这女孩比王小红小上好几岁,王小红也还是很客气地喊她嫂子。
………………
木子华以前的那个老婆,王小红也觉得她很不错的。姓石,比王小红只大一岁,王小红喊她小石姐。
小石姐和木子华是在一个厂里认识的,木子华很早就不爱读书了,爸爸托人把他挤进了一个国营的工厂。
那时候,王小红很奇怪王芳为什么不喜欢小石姐。
姐姐王芳总是会在妈妈王凤的面前说些小石姐的不是,而且有些王小红觉得根本没必要说,说了妈妈王凤总是喜欢发脾气。
有次王小红印象很深的,其实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妈妈也给哥哥和小石姐做了饭的,给他们留有饭
不知什么原因,妈妈就叫王芳她们一起先吃,正吃的时候。哥哥和小石姐就回来了…………
王芳就在妈妈王凤的面前小声地嘟囔说:“妈妈,你看,哥哥和嫂子好懒,不早不晚,饭做熟了就回来了…………”
王芳的话好像说到了王凤的心坎里去了。王凤就大着声朝着木子华吼道:“你们早点回来做一次饭会怎么样,每次都吃现成的…………”
木子华就很委屈地说:“我们不是刚下班嘛…………”
“啪……啪……”木子华的话还没说完。王凤就把端在手里的饭碗朝着小石姐扔了去。碗在小石姐的前面不远处,碎成了几片。
王小红那时就大气不敢出一声。
木子华就拉着小石姐到外面去了,不久,就搬到厂里去住了,好久都没回来。
那时候妈妈的脾气很大,很燥,但很多的时候,妈妈好像都把脾气攒着等木子华和小石姐回来再发的。
…………
木子华开歌厅也赚钱,只是时间久了,木子华就不安分做什么事们。歌厅开了一段时间后,木子华便又喜欢跟人去打麻将,木子华很好赌,到他快老年的时候,只要听说有牌有麻将打,就精气神都来了,而且越打越大。
歌厅里的生意,他就交给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那女的。
那女孩精干,用钱都是精打细算。长复瘦瘦的。名字叫张桂连。
张桂连只是那时候刚从乡下到县城打工。
那时张桂连还小,在乡下还没出来时,农村出来的女娃娃,跟男孩一样要做农活,春秋天也还好,只是到了夏天列日高照,虽带着帽子,仍然有种被太阳烤焦感觉。张桂连讨虽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她爸爸仍然重男轻女,没有丝毫偏爱她她,她对做农活讨厌极了,太苦太累。
在她大哥结婚那年,她才十五年,那时的婚庆都在自己家里办的。她也很要强,有人就要她负债杀鱼,那堆成小山样的鱼,她就麻利地剖鱼。那一天,她基本上都蹲在那鱼旁,等杀完鱼后,她的手都疼得好几天,等她老了,她还想着她杀过那成堆的鱼。…………
她托熟人把她带到县城后,她才觉得日子才好过了些。她的性格很泼辣,要强。
到歌厅做事后,知道木子华是老板,而且木子华总地用钱很大方,张桂连还以为木子华是个大款了。便有意无意地接近他。
每逢张桂连见到木子华就眉开眼笑,又是给他端茶递水。满口老板老板地叫着。
木子华也很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虽说是刚离婚不久,也没想再这么快就找个老婆。
木子华还没离婚的时候就想不会很快结婚,反正有个儿子,有老妈给带着。自己早就想一个人快快活活地玩几年了。本来他如果专心经营生意的话,想着也会赚些钱,只是木子华很喜欢打牌。他打起要来都不知肚饿了。他每逢一和别人打牌,他就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有几次在和几个牌君子打了两天两夜…………那麻将,花牌在他手里,他一握着都舒服。
…………
木子华一打牌,什么都忘了,歌厅的生意也不大管。张桂连就有时候,把炒好的饭菜端在他面前。他肯定是饿极了,就觉得张桂连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再后就和张桂连走了很近。但他没想再和她结婚。他结过婚,至少没想这么快再结婚。
张桂连,那时还小,也没想到木子华走到那一步,只觉得木子华那时身上的钱真好捞。
张桂连自作主张,帮着木子华经常歌厅,木子华虽觉得张桂连不善经营,但好歹他打牌的时候有人替他管事,而且不用多付工资。
张桂连也不是不善经营,生意也不是不好,她只是把赚来的大部分钱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u
慢慢张桂连本来只想捞点钱就闪人的,不了在木子华的花言巧语中,也就把自己的后辈子搭在了木子华的身上。
木子华自己把生意做亏空了,总还是有意无意地显露他爸妈有钱。有次还把张桂连带到爸妈刚建好的新房里去看了。
张桂连见到新房后,不由得叹口气,这可要比钱要来得实在得多…………
张桂连头次见到有私人建的如此大的私房,而且建在一个天然绿化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