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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黯然初情


玉皇顶,悬灯结彩,照耀出一片喜庆。

阿错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开门开门,我是阿错!”

“阿错?你小子还活着?”今天守门的又是张笑和刘虎,看到阿错风尘仆仆地站在山门之前,很是惊愕。

“二位师兄这是什么话,阿错当然还活着,你摸摸,还热乎着呢。你们经常半夜守门,莫非见过热气腾腾的鬼不成?”

“呵呵,你小子一回来就嘴贫。”二人有些尴尬,打开大门,放阿错进来。

“张师兄,年早就过去了,怎么还挂这么多灯笼啊?”阿错边走边问。

张笑、刘虎重新关好大门,一边笑嘻嘻地说:“你家师姐大喜啊!你小子真有福,可真他娘的会赶时候啊。”

“我师姐?我师姐有什么好事?”阿错停住了脚步。

“你的丰色师姐和黄鹤派的流水公子孟非明天就要定亲了,双方掌门都同意了,定亲仪式正好在明天,你小子还没有喝过酒吧?哈哈,明天有酒喝了!”

两人说笑着,回屋去了。

孟非?那个风流潇洒的流水公子?不错,的确是一表人才,和师姐倒也极般配,确是一件喜事。

可阿错为什么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感觉天空一下子昏暗下来。

正是玉皇派晚饭的时间,菜香在料峭的空气里荡漾着,整个练武场没有一个人,只有玉皇派始祖杜随心那高大的塑像俯视这银灰闪耀的夜空,仿佛在端详他亲手创立的门派。

阿错定了定神,摇晃了一下头,轻车熟路地走过长长的练武场,跨进东厢大院,驻足在餐厅门口。

餐厅里十几个人正在高高兴兴地吃着饭,师傅郑山的大嗓门,大师兄的磕巴依旧,陶罐的细声细语,贱兮兮的张小胖,清朗的孔朝圣,直板板的荆贵,偶尔,还有师姐那熟悉至极的温柔笑声,含着羞怯,含着压抑不住的快乐。

“师、师妹,以后,有了婆、婆家,可、可别忘、忘了我们师、师兄弟啊。”

“师妹,看你都笑成一朵花了。”

“师姐,这阿错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小胖代阿错一块恭喜你了。”

“丫头,我可给你说啊,明天这孟非父子要是只巴结掌门,忘了给师傅我带两瓶枝江老酒,想娶我的弟子可别怪师傅给他脸子看!”

“师傅!”是师姐娇嗔的声音,极少的娇嗔声音,像那个干巴老头的孙女儿叫爷爷般的甜软。

进去吧,这都是阿错最亲近的人!

进去吧,这里面有阿错日思夜想的丰色师姐!

一分倔强,一股心酸,一丝胆怯,一种孤独,却瞬间包围了阿错。他默默地、轻轻地向角门走去,越走越快,他飞快地跑起来,如一朵云飘摇,推开小木屋的门,趴在床上,有泪水不可控制地溢出。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这么难过,这么心酸,这么止不住地身体发抖?

师姐有个好归宿,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我应该高兴,应该咧着嘴笑,应该向师姐讨喜糖,不给还可以撒娇,我是他的师弟嘛。

应该这样才对嘛。

不行,我不在这么长时间,现在药田肯定有人管理,小屋也会有人居住,一会吃完饭就会有人过来,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阿错翻身起来,推开门,远望了一下曾经和师姐一块练剑的树林,向东走去,走到风谷、悬崖边,站在那高高的观日石上。

月光如水照缁衣。

清凉的春风撩起他蓬乱的头发,眺望着这皓月普照下的山山林林,听着风谷中那呼啸而过的狂风,还有那远处的溪流潺潺。他蓦然回首,多么希望能看见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温柔地叫着阿错师弟的师姐,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明暗交错的嶙峋山石与随风摇摆的树林。

扭过头来,他的眼光掠过风谷,跨过悬崖,向那深不可测的谷底望去,那里黑黢黢的,仿佛就在那无边而神秘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年少的阿错、未经多少人事的阿错,此时如一道刺眼的闪电炸亮,他似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在不知不觉间,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姐。

从阿错出生有记忆的时候算起,这个第一个疼她、帮他的年轻女子,这个第一次帮他补衣服的年轻女子,这个总是温柔望着他、亲切叫他阿错师弟的年轻女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部占据了他属于喜欢、属于依恋的感情。

他希望能够永远和师姐在一起,有人疼他,有人亲切的呼唤他,像从没有见过的娘亲一样。

但这一切就要失去,而且是永远的。

师姐将要成为他的妻子,为他人微微地笑,为他人缝补衣服,甚至,为他人生儿育女。

心,迅速向那无边的黑暗中坠去,又被那无形的风刃割了个七零八落。

阿错对月长啸,如一条孤独的野狼。然而,冲出去的只有腹腔中那热热的气体,并无一丝声音发出。

他纵身跳下风谷,被咆哮的狂风立马掀起,随着碎石在在碎石上翻滚十几丈。他奋力站起,顶着狂风前进,赤手拨打者飞来的石头,一丈,两丈,十丈,五十丈,心神大乱之下的他,不管不顾,双手鲜血淋漓,衣服破烂不堪,长发向后倒伏。

他一步一步奋力走着,在风中怒吼大骂,风,你他娘的不能吹得更猛些吗?石头,你他娘的不能砸得更狠些吗?

彷佛偏偏要和他作对,一年四季从不曾歇息的狂风却慢慢减弱下来,到了最后再也承担不起石头、树枝、杂物的重量,只剩下微风,凛冽的狂风似乎发完了脾气,也累了。微风自然有微风的风度,从阿错身边经过时,柔柔地,轻轻地抚摸着他,低低地安慰着他,像他的师姐,像他梦中的母亲。

阿错也累了,他艰难地爬了上来,依然坐到了那高高的观日石上。

自己是个一文不值、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者说野种,是个满身伤疤一样的癞蛤蟆,是长门大弟子杜宇眼里只有自杀才能为宗门做点事情的窝囊废,自己拿什么去喜欢师姐,以后怎样照顾师姐让她衣食无忧?

这么出众的师姐,自己配吗?

自己能给她幸福吗?恐怕只有苦难与羞辱吧。自己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听师姐那娇嗔的声音,就知道对黄鹤派这门亲事是心甘情愿的,对,是心甘情愿的,是快乐的。

你还不明白吗,臭小子?

师姐曾经疼过你,你应该已经知足了,你明白吗,穷小子?

你应该祝福师姐,有机会的时候报答师姐的这份情,才是你的本分,你该醒醒了吧。

阿错醒了,他感到一阵轻松,轻松的下面深深地埋葬着阿错最美好的感情与无边的绝望、无声的呐喊。

在观日石上,在皓月之下,在山风之中,阿错终于睡着了,在梦中舔着血淋淋的伤口。

上面是湛蓝,浩渺无边。

下面是青灰,一望无际。

在中间,一个红点挥动着无限长的宝剑慢慢浮出,最后一个跳越,一片红彤彤的光彩霸占了整个世界。

当第一缕光线敲打眼帘时,阿错醒了过来。

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溪流匆匆,鸟鸣婉转,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阿错伸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感到全身酸痛饥肠辘辘。

今天是师姐重要的日子,自己要好好打扮下一下,不能给师姐丢脸。

衣服是没有办法了,还是杜家庄替换的那件冬天的紫色棉袍,他脱下来,使劲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把一些破烂的地方胡乱遮掩一下,重新穿上。还行,袍子还不旧,就是有些烂,泰山上面还很凉,棉袍也能凑合。

顿顿脚,把鞋子上的灰尘、草屑弄掉,扶正了腰间的宝剑,穿过绿莹莹的药田,昂首向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门虚掩着,阿错推门进去,看见小胖正呼呼大睡,凑在他耳朵旁猛然叫道:“起床了,胖猪!”

流口水的小胖或许正在梦中大块朵颐,被这一声大喊惊得一下子坐起来:“谁!”他正要发脾气,一看是阿错,轱辘一下穿着大裤衩子就蹦下床来,一把抱住啊错,在他脸上亲了几口:“阿错,错哥,错爷,你还知道回来啊,想死胖胖了。”

阿错心里暖暖的,赶紧推开肥嘟嘟、热乎乎、臭烘烘的小胖:“你他娘的,我不是大块牛肉。”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咧咧嘴。

小胖又跳回被窝里:“我以为你死了呢,大师兄他们下山几趟也没有找着你,师姐都急哭了。前一段小迷糊回来,偷偷给我们说了,才知道你差一点,后来又没有你的消息了,这一段时间你是怎么过的?咦,你这把宝剑不错啊,让胖胖看看!”

阿错打开他的手,一把拉开被窝:“赶紧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哦,对,我差点睡忘了。”张小胖挺着肚皮开始穿衣服。

阿错打水洗头洗脸,重新把头发梳理了一遍。

小胖穿着衣服嘴也不闲着:“阿错,你这身衣服哪来的?还有这么一把好剑?而且胖胖感觉这次下山你变化很大,好像和以前不同了。咦,你的眼怎么通红通红的像个小兔子?你是不是知道今天师姐定亲才赶回来的?”

“你怎么成老太婆了,啰哩啰嗦一大堆?回头我再给你说。”

两人胡咧咧着梳理完毕,向餐厅走去。

“看看是谁回来了!”小胖抢先一步迈进阔大的餐厅,对众人得意献宝。

“阿阿、错?好师师、弟,你终、终于回、回来了!”石克巴看见阿错突然出现,高兴地更磕巴了。

“哈,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欧阳松大惊小怪。

“阿错,你何时回来的?”荆贵淡漠的脸上也有些笑意。

“阿错,好小子,变化不小啊,你们发现没有,阿错身上带有一股杀气。”陶罐惊叹不已。

“嗯,气质明显不同,看来这次下山大有收获。”孔朝圣总是一派斯文。

餐厅了已经坐了十几个师兄,看见阿错进来,都热情地打招呼,让阿错一时应接不暇,只好一一微笑着和师兄们寒暄。

“阿错,你让师傅师兄们担心死了,大师兄、欧阳师兄下山找了你好几趟。听小迷糊说你杀死了好几个峻极派的弟子,大家都很解气,说你是我们玉皇派的英雄呢。”壮实的齐鲁心直口快。

“多谢各位师兄挂念,阿错很好。至于杀峻极派的人,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他们,一开始是被逼无奈才杀人,要一开始知道还不定敢下手呢。”

“不管如何杀了,杀得好。这么长时间来,你是第一个敢杀他们的人,咱宗门上下弟子都对你敬佩不已呢。”

“听说杜宇很不像话,不是师傅拦着,咱非要说个一二三不可,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欧阳气愤道。

“我听说,上次阿错打伤飞刀门的李天鹏,弟兄们对阿错给本派增光大为赞叹,杜宇听了就很不高兴。但这不是最主要的。”陶罐说到这儿停住了。

“罐儿你他娘的别卖关子啊,小心我揍你。”齐鲁急道。

陶罐看了看四周无人,神秘地对凑过来的几个人道:“杜宇前一段不是去华山落雁派了?”

“嗯,”众人齐点头。

“你们猜在华山看到了什么?”

“什么?”众人配合得挺好。

“落雁派的玄冰仙子柳含霜正好回山,她竟然腰悬咱派的松风剑。”

“啊?”众人睁大了眼睛。

“杜宇自然惊奇,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把宝剑竟然是阿错的。杜宇对柳含霜,啊,那个是早已倾慕不已。大家明白了吗?”

“噢!”众人恍然大悟。

不过孔朝圣不以为然:“那也不能就因为这个原因,不顾本派名声,致本门弟子于死地啊?”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陶罐无辜地摇摇头。

“阿、阿错,你用、用什么防、防身的?”石克巴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柳含霜拿走了阿错的宝剑,自家师弟用什么防身啊,又是怎么杀人的呢?难道是空手?

“我用的是淫贼花正开的宝剑。柳含霜害怕脏了她的小白手,师弟自然不怕,哈哈。”阿错笑着把宝剑摘下,众人一看一阵惊呼:“好剑,绝对是把好剑!”

剑鞘是鹿皮的,剑柄上还镶着两颗绿松石,抽出宝剑,冷森森寒光夺目。

“花正开真的死了?谁杀死的?不是阿错你吧?”阿错能杀死几个峻极派的弟子大家已经不敢相信了,要是说能杀死大名鼎鼎的花正开,更加不敢相信。

阿错自然推到无名黑影身上。

“这剑大大的有名,据说乃名家欧阳海半年时间锻造,剑名‘长风’,好一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果然是把好剑。阿错,你小子可是捡个大便宜。”孔朝圣感慨不已。众人皆大点其头,阿错只是傻傻的笑。

小胖早就憋坏了,凑个机会赶紧插嘴:“阿错,你老实交代,那个什么柳含霜长得怎么样?有没有师姐好看?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啊?”

“谁对谁有心思啊?”众人刚要起哄,温和甜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一个女子落落大方地站在餐厅里,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

听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声音,阿错心颤了一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摇晃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他赶紧凝定心神,平息一下心中的躁动,睁开眼来。

“哎呀,阿错师弟你终于回来了!”丰色一身崭新的黑色夹袍,略施粉黛,典雅端庄,压抑不住的喜气让她显得光彩照人,只是眼睛有点略微的红肿。

是的,我回来了,师姐,我回来了!阿错笑着道:“师姐好,恭喜师姐!”

“你脸色怎么有点不好啊?是不是病了?”丰色打量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师弟,“哎呀,师弟,你的手是怎么受伤了?让师姐看看。”

还是师姐疼我,只有师姐疼我,只有你看到我的脸色不好,只有你发现了我的受伤。这双手曾近因为你,在风谷被石头撞的鲜血淋漓,能被师姐看到,能被师姐心疼,直了。

“没事师姐,一点小伤。”阿错从师姐温暖的手里抽出了自己丑陋而粗糙的手。

“可不许大意,赶紧弄点药抹上。还有这衣服,师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件夹袍,回头换上。把这件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是,师姐。”眼泪一次又一次想涌上来,一次又一次被压下去。

“呦呦呦,真是姐弟情深啊。师姐,你太偏心了,我也是你的师弟啊。”小胖在旁边挤眉弄眼。

“怎么,我就是疼阿错师弟,不行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不是师姐把饭分给你,你会像个小猪一样胖?”众人都笑起来。

石克巴道:“师、师妹,师傅呢?怎、怎么还不来?”毕竟是大师兄,今天事情很多,大家都等着吃完饭办事呢。

“我倒是忘了。师傅交代了,他和几个长老商量事情,在掌门那儿用饭。我们就不用等师傅了。”

“师妹是高兴得忘了,不怪不怪,咱们开饭。”齐鲁呵呵一笑。

“早说呀,我都饿瘦了。”小胖、陶罐两个人噘着嘴。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饭菜端上来了。可能因为今天是个特殊日子,还加了一盘浓香四溢的酱牛肉。

“阿错,多吃点,看你瘦的!”丰色不断地往阿错碗里夹菜。

阿错也不推辞,低头只管吃,全不知什么滋味。吃吧吃吧,师姐疼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吃吧吃吧,师姐夹的菜,就是毒药也美味无比。

“阿错,你怎么把我的也吃了?小心吃成猪。”小胖很是不满。

“臭小胖,肉也堵不住你的嘴,再吃你就走不动了。小心养不起你把你逐出宗门。”丰色嗔道。

众人边吃边聊,很快就碗净盘空,陆陆续续起身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丰色今天是主角,黄鹤派的来了之后,自然要和掌门、师傅们一起接待,江湖儿女可不讲究那么多世俗之人的规矩。

石克巴、荆贵、齐鲁及内门的一些弟子,还有外门的数十名弟子,总共九九八十一名弟子在练武场上排练,以简单、整齐、有力的大气彰显本派的威风,同时表示欢迎之意。

因回来的晚,阿错临时被安排和一些弟子清理废物,打扫庭院,擦洗门窗,洒水、除尘,也忙个七荤八素。

终于一切就绪,阿错直起腰来,找盆清水清洗了一下伤口累累的双手,和一帮上不了台面的弟子站在一起凑数,等待黄鹤派众人大驾光临。

将近巳时,吕锦手下的一个师弟从大门外急匆匆跑进来,“来了来了,都准备好、站好!”然后一溜烟地跑进掌门议事大厅禀报。

须臾,只见掌门杜无前领头,肖玉阁、吕清、郑山、杜宇、吕锦、丰色随后,迎出大门。

数百个烟花竞相扑向那无边的蓝天,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绽开了花瓣,如一串串珍珠,如一颗颗流星,如一条条瀑布,虽然是白天淡淡地在天空中一闪而过,但也另有一番美艳。

十几挂万响的大地红怒吼起来,噼里啪啦,嘭嘭嘭,清脆的,沉闷的,震耳欲聋,弥漫的硝烟味与四处飞溅的纸屑,无限制地渲染着喜庆与热闹。

砰砰砰的锣鼓声响起来,整齐的阵列动起来,震天的“杀”声喊起来。

十几个黄鹤派的门人,在玉皇派众人陪同下,走进了宽阔的练武场,彼此寒暄着、恭喜着、奉承着,人人喜气洋洋,个个衣冠楚楚。

最前面与杜无前并肩而行的自然是名震江湖的黄鹤派掌门英布,中等身材,蓝色夹袍随风摆动,容貌清癯,目光炯炯,虽年近五十,难掩其翩翩风度。谈笑风生,随意指点,尽显大家风范。

紧随其后的就是他的儿子、原掌门孟鹏的义子孟非,江湖四公子之流水公子的风度依然如旧,只是人逢喜事,此时更显得意气风发。

再往后,则是双方的十几个弟子,自动结合,交谈甚欢。

孟非如女性般俊俏迷人的丹凤眼时而和丰色的剪水双眸交合,不尽情意尽在脉脉一瞥间。

众人寒暄着,赞叹着,进了掌门议事大厅。

外面又开始了另一番忙活,收拾场地,准备酒菜

因衣着、手部伤口等原因,阿错被特殊照顾,安排到厨房烧火。

看着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一语不发,只是呆呆地,心里空空地。

当日,泰山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春风轻松,溪流潺潺,好一派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