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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活人祭品


过来两个峻极派年轻弟子,一左一右架起阿错向地牢外面走去。

真是一个好天气!明媚的阳光刺得阿错睁不开眼来,几只鸟儿被这几个人惊起,扑棱棱鸣叫着飞向远处,蔚蓝的天空上点缀着一朵朵温柔的白云。

春风吹拂着阿错的头发,掠过他的脸庞,没有在意他的内心。

这日子不错,阿错心道,比寒冬腊月北风鬼叫强多了。

拐了几个弯,喧嚣的人声传来,越来越清晰。

路径渐渐熟悉起来,路过乘风苑,再拐一个弯,终于到了宽阔的习武场。

刚进习武场,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还有夹杂着低低的惊呼声,忽又嘎然而止。

正北方是早已搭好的祭祖台,台上供奉着一二十个黑漆漆的灵位,灵位的前面是一排长长的供桌,上面摆着糕点肉食等祭品。

供桌前面几个蒲团,稍远处,风正源负手独立,风度俨然。

董忆夏、风双志、沈忆梅等一些心腹弟子在一旁服侍。

再往外面,两旁坐着几个门派的观礼祝贺人员,少林方丈德美大师高居首位,其次是玉皇派的杜无前、落雁派的陈林、黄鹤派的英布、山河派的武宜山,甚至搅屎棍吕都一家也闻风而来,自然是希望藉此机会大快朵颐一番。

还有一些门派,阿错都不熟悉了,丐帮倒是没有来人。

整个习武场内观礼的有四五百人,加上峻极派负责招待、维持的长老、弟子,几有千人之众,正所谓黑压压一片。

阿错一出现,熟悉的人都很是惊诧,不熟悉的也很奇怪,这么隆重的场合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被搀扶着到了祭台之前?

尤其杜无前一看阿错的模样,更是吃了一惊,进而迷惑不解。杜无前身后的几个弟子除了吕锦、鲁玉等十几个弟子外,还有孔朝圣、李鲁两个阿错要好的师兄弟,看到阿错的凄惨模样,十分难过诧异,刚俯身想问掌门是怎么回事,被杜无前摆手制止。

胖丫头百无禁忌,声音甚是脆亮:“爹,我这个未来相公怎么这样子啊?看来不大妙啊?”

吕都瓮声说道:“岂止不妙,爹看简直是大大的不妙。女儿,还是爹有先见之明,早先找个借口推掉了这门亲事,要不你还不跟着受罪?哼,当时你还埋怨爹,真是不知好歹。”这吕都虽然混账,江湖经验十分丰富,一看这情况就知道阿错处境十分尴尬。

德性虽然是少林大师,但因为方丈在此,就没有了他的座位,站在了方丈后面。一看这个情况,急忙请教方丈:“方丈师兄,这是何意?”

德美大师悲悯之色大增:“师弟,稍安勿躁,稍后自知。”

“诸位朋友,各位同道,峻极派此次举行祭祖归祖大典,承蒙各位赏脸光临,风某不胜荣幸,并代表峻极派向各位到场的武林朋友表示谢意。”

风正源说完,面向众人躬身施礼。

众人也急忙还礼,或者口中说着什么不必客气的俗话套话应景话,乱哄哄的一片。

“在举行大典之前,请允许风某向在座的一个高人表达敬意。”风正源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响亮,在一片杂乱之中依然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个人就是玉皇派大名鼎鼎的问岳剑客杜无前杜掌门,毫不客气地说,杜掌门简直令风某佩服得五体投体。”

又是一阵哄然。江湖均知两派不和已久,不料这风正源最佩服的人竟然是老对头。

杜无前急忙站起:“杜某功夫见识均不及风掌门,何况还有德美大师等在座的一干高人,风掌门此言,杜某万万不敢承当。”

“哈哈哈,”风正源仰面大笑,“杜掌门何必谦逊?想我堂堂的一个峻极派,费上千人之力,筹划数年时间,才形成了华山落雁峰的唾手可得之局面。竟然,竟然被你杜掌门用一个狗屁不如的野种,就轻松地搅了个稀里哗啦,一败涂地。试问在做的各位,谁能有如此心机?你这样的人风某不佩服还能佩服谁?风某面对你简直就像一个白痴,还承诺了个什么十年之约,可笑啊可笑!”

杜无前有些预感,但又觉着不对,沉声喝道:“风掌门此言何意?莫非要找借口趁我等势单力薄之时下手不成?”

风正源倘若趁此机会下手,在场一些人还真的很危险,但从此峻极派信誉也一落千丈。江湖中人诡计可以层出不穷,但做出的承诺是不敢随意更改的,否则无法立足江湖。否则,倘若趁观礼之际你都对客人下手,以后还有谁敢和你打交道?

群雄也都很是狐疑,不知风正源到底什么意思。

“来啊,有请夫人和双志我儿。”

话音刚落,周苏苏从后面牵着一个人走了上来,正是那真正的风双志。

风正源抓住风双志的手,拉到自己的身旁并肩站立,笑看向杜无前:“这,才是我风某真正的儿子风双志,大家看看我们两人的模样。”

众人一阵议论声,的确,这两个人太相像了,不过是风正源在冷笑,而风双志有些畏缩。

“杜掌门,你还要问我什么意思吗?”

杜无前似乎一时有些发懵:“风掌门,莫非你的意思是说阿错不是你的儿子,这个人才是你真正的儿子?”

风正源不屑于理睬。

“你凭什么说这个人是你的儿子,就因为长得像?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杜掌门真是好口才。的确,长得相像的人很多,体型、脸盘长得像我,眼睛像我的夫人周苏苏,你认为长得和父母都有相似之处的多吗?你知道我的儿子为什么叫双志吗?就是因为儿子出生时臀部两边各有一个黑痣,难道这些还不够吗?”风正源又一指阿错:“这个野种长得像我还是像我的夫人?至于说到黑痣,这不能不说杜掌门你深虑久远,竟然打烂了他的屁股蒙混过关,不是承蒙高人指点,我还真就被你蒙混了一辈子,我峻极派将来就轻而易举地落入了你杜无前之手,好打算啊,真是可怕的完美打算。可惜老天不容你,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儿子。杜无前杜掌门,风某和你相比真是自愧不如啊。”

杜无前缓缓坐了下去,低下头来,半天不说话。

“杜掌门,你无话可说了吧?”

杜无前叹了口气,又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面向群雄:“不怕自揭其短,杜某仔细回想了一下,阿错确实是杜某十几年前从这峻极峰抢去的风正源的儿子,此事杜某愿以江湖信誉保证,并无任何谎言。此事倘若真的像风掌门说的那样,真是十分蹊跷,杜某也百思不得其解。”说到这里转向风正源:“敢问风掌门,倘若你真的认定杜某骗了你,不知道有如何打算?”

“哈哈哈,”风正源又是一阵大笑,“杜掌门你终于无话可说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风某答应过那位送归儿子的朋友,十年之约作废,变成三年。这三年之中,我们先合力灭掉邪教,以后再解决我们的恩怨,如何?”

“风掌门如此说,杜某想今天到场的朋友无不赞同,杜某也十分佩服。不过还是那句话,此事十分蹊跷,杜某绝没有故意欺骗风掌门。”

风正源摇了摇头,叹息道:“杜掌门,你这做戏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风某像你一样实在无话可说。既然你不承认这个野种阿错是你派来的,风某如何处置,你都没有意见了?”

“杜某既然认定这就是你的儿子,你要如何处置自己的儿子自然随意,杜某并无话说。只盼将来风掌门莫要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

“好,够爽快,够毒辣,够果断,果然是个做大事的人。”风正源冷冷一笑,转而看向阿错,“野小子阿错,看见了吗?你们掌门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你可有话说?”阿错看着他也是微微一笑,并无一语。

“今天,玉皇一派令风某刮目相看。掌门老谋深算,门下弟子悍不畏死,难得,可叹!”

风正源自言自语一番,面向群雄,宏大的声音澎湃山谷:“诸位,这个叫阿错的野小子假冒风某儿子,致使本门遭受重大损失。为此,在我儿风双志今天的祭祖归祖大典上,风某决意,在峻极派列祖列宗前杀掉这个小子,以祭奠祖宗的英灵!”

风正源话音刚落,下面就像春潮一样,翻动起一阵声浪。

这风正源竟然要把阿错作为祭品祭祖了,虽然有点残忍,可别人也无话可说。

孔朝圣、李鲁红了眼,急忙向杜无前道:“掌门,可要想办法救救阿错。”

杜无前面色一沉道:“风正源杀的是他的儿子,我们操什么心?休要聒噪。”孔朝圣二人在后面急得团团转,但又无可奈何。

风正源来回扫视:“众位可有异议?”还特意看了杜无前一眼,孰料杜无前微笑看着他,一脸的平淡。

阿错竟也来了好奇心,顺着风正源的目光看向群雄,不熟悉的自然不必理睬。

方丈德美大师一脸悲苦,德性大师在方丈后面把方便连环铲晃得哗啦啦响,还是那么个急性子。

杜无前一脸淡漠,淡漠得阿错更淡漠。

陈林微微摇头。柳含霜竟然也跟着掌门来了,此时淡淡地看着阿错,阿错的目光过来时,直接越了过去,看也不要看她。

黄鹤楼掌门英布、山河派掌门武宜山还有其他几派的掌门都面无表情,似乎在说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你们请随意就是。

阿错暗自笑道,看来我这条命还真的微不足道,没有几个人在意。

“风掌门,看在阿错做过我们几个月儿子、叫过我们几个月爹娘的的份上,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他的武功基本也就废了,赶他下山,让他自生自灭吧。”有点犹豫有点胆怯、很是温柔的声音突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阿错也是心里一颤,还真有人替我说话,而且是周苏苏,真是想不到,这么多人竟然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帮我求情,这份情,即使阿错做鬼也记下了。

“夫人,我知你心软。但你想想这小子给我们造成多大损失?又杀过我们六七个弟子,倘若不被发现,以后又会给我们峻极派带来什么样的损害?搞不好就是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夫人,休要多言,我主意已定。”

周苏苏叹了口气,想要再言,蠕动了一下嘴唇,终于无语而退。

“执法弟子,准备宰杀祭品,祭奠列祖列宗!”风正源一声断喝。

“谨遵掌门法谕。”四个执法弟子手提大剑、端着血盆走了过来。两个弟子抬过一条长凳,让阿错趴在上边,撩起他的头发,一边一个按住阿错,一个弟子挥舞大剑,只等风正源一声令下,就要宰杀阿错。

阿错乖乖地,如一只羔羊,比羔羊还乖,因为他还能主动配合执法弟子的行动。他想,这么痛快也好,比在地牢里受折磨强多了,也许在下面,能知道自己真正的爹娘是谁吧?真要见了他们应该怎么说?是埋怨他们对自己不管不顾,还是抱着头痛哭一场?这还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且慢动手。”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杀机腾腾的气氛。

谁呀这是?这个时候敢喊且慢动手胆子有点大。阿错却听出来了,是师兄孔朝圣的声音,从长凳上扭头回看。

“你们两个,休要生事,回来!”杜无前很是恼怒,厉声喝道。

“掌门,请恕弟子放肆。”孔朝圣、李鲁跪在地上朝给杜无前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向前走了几步,这是众人才发现二人竟是伤痕累累,不知何故。

二人向风正源躬身施礼:“风掌门,晚辈有礼!”

“噢,你们两个有何话说?”风正源颇有兴趣的看向二人。

孔朝圣书生般文弱,但声音坚决清脆:“风掌门,我们二人是玉皇派弟子,也是阿错的师兄。我们不管阿错到底是谁,只知道阿错曾是我们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师弟要走了,我们无能为力,只想在兄弟上路之前,敬一碗酒,不知风掌门允否?”

李鲁随着深施一礼:“请风掌门答允!”

“好!”风正源虎目放光,“真是两个好儿郎,风某就佩服这样的好汉子,不像某些人口是心非。罪大恶极之人行刑之前还允许敬酒,风某不是小气之人,允了,来人,上酒!”

孔朝圣二人脚步蹒跚,来到阿错跟前,执法弟子扶阿错回身站起。

阿错这一刻感到温暖极了,就像穿上师姐给自己做的新衣服一样,眼泪不自禁流了出来:“孔师兄,李鲁,你们这是何苦?又惹得杜掌门不高兴。”

孔朝圣二人也是眼里含泪:“师弟,师兄们不能救你,已是惭愧万分,再不来送送你,以后怎么做人?”

阿错道:“二位师兄的这份情意阿错记下了,请容阿错下辈子报答。还有,回去之后,请带我问石克巴等师兄好,还有丰色师姐。”

孔朝圣犹豫了一下:“阿错师弟,你知道吗?你丰色师姐想着就要出嫁了,想再来见你一面,师傅不允,她就偷偷跟着我们,我们是师傅担心掌门安全宗门派的第二路人马,谁知道在路上遇见了神枪山庄的少庄主阴双英带着一大群人,见你师姐貌美顿生歹意,我们几个被打伤,你丰色师姐重伤,幸亏师傅随后赶到,才把你师姐带了回去。”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阿错牙齿咬得咯咯响,“那郑山师傅为何不杀了那什么阴双英?”

“阴双英武艺高超,何况还有一个长老跟随,师傅也是无奈。我告诉我了掌门,可掌门说要从长计议。”

“可恨,我不能帮师姐报仇了,可恨啊!”他的心里本来一片平静,闻听此信,突然涌起强烈地不甘与绝望。

“几位,快点吧,不能再耽搁了!”执法弟子催促道。

三人相视一眼:“干了!”举起酒碗,咕嘟嘟喝个干净,把碗往地上一摔,孔朝圣一拉李鲁,二人一同抱拳禀首,高声喊道:“阿错师弟,一路走好,来世我们再做兄弟!”站起身扭头就走,泪水打湿了衣襟。

两个执法弟子往下按去,阿错挣扎着,脖子青筋直跳,面庞血红,嘶哑如鬼叫厉声喝道:“二位师兄,请转告丰色师姐,我若死了,万事皆休,我若不死,必灭神枪山庄满门为她报仇!”

群雄中不少人感慨于三兄弟情谊,一些人听了阿错的誓言,不免心道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即使有机会那神枪山庄可是好灭的?虽然比不上中土四大名派,但也实力雄厚,非一般小门小派可比。

风正源将手高举,正要喝出“开祭!”二字,忽然一声浩然长叹震荡开来,声音满是中正平和的悲天悯人,如春风轻拂融化坚冰,让人心中杀机消弭顿生宁静。

“阿弥陀佛!风掌门,且慢动手,老衲有话要说。”

“哦,原来是德美大师,不知德美大师有何吩咐?”风正源心道,终于来了,等了半天终于来了,阿错啊你个小王八蛋,看来还是有一些价值的。

“不敢,老衲绝不敢谈吩咐二字,风掌门言重了。风掌门,上天有好生之德,阿错小施主不过是一纯朴的年轻人,且并无大恶,何不放他一条生路,化戾气为祥和?”

风正源十分为难:“方丈大师,不是风某气量狭小定要和他为难。只是大师你想,就因为他,我峻极派遭受了多大的损失?何况,他还杀了我峻极派多位弟子,如此轻易放过,只怕弟子们心中不服啊。”

霍水也义正辞严道:“掌门,阿错伤沈师兄在先,杀我师兄弟六七人在后,倘若今日不杀他报仇,弟子们死不瞑目啊!”

“大方丈大师,别看这阿错小小年纪,十分心狠手辣,我的哥哥郑一思也丧命于他的剑下。方丈大师,此等恶贼怎能留于天地之间?”

不同于霍水,郑一动是个长老身份,所以敢于直接向德美大师啰唣。

下面也有几个峻极派弟子随声附和。

“方丈大师,你看这?”风正源一脸为难的神色,仿佛倘若、、他硬要答应了少林方丈大师的请求,虽贵为掌门,但也众怒难犯,对以后驾驭下属、同心同德壮大峻极大有妨碍。

“你待怎样,才能放过阿错?给个痛快话!”德性大师早已按耐不住,恨不得举起方便连环铲就把阿错抢回来。

“风掌门,郑长老,以前的恩恩怨怨,是非曲直老衲不便多言。但逝者已矣,而且阿错小施主曾有大恩于少林,我佛最重因果,自然不能坐视阿错小施主死于非命。风掌门你看这样可好,你把阿错交与我少林,就算少林欠了贵派一个人情如何?”

“难道少林一个人情重于我峻极数条性命吗?”霍水涨红了脸膛,十分地不服。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下去。”风正源怒不可遏,霍水灰溜溜地走到一旁,心道这不是你让这样说的吗?不过掌门也真是神机妙算啊。

“阿源,德美方丈大师……”周苏苏刚要说话,被风正源一摆手制止了。

“方丈大师,不是风某不知轻重,实在是要给下面一个交代。既然大师如此说了,不要说一个阿错,就是十个阿错又算什么?来人,将阿错交予少林大师。”说着又冲德美大师深施一礼:“风某失礼之处,还望大师海涵,体谅风某难处。”

德美大师合十一礼:“善哉善哉,风掌门如此决断,少林上下无不感佩,风掌门多虑了。吉时已到,还请风掌门主持大典吧,我等还等着观礼呢,呵呵。”一脸的祥和。

“方丈大师既如此说,风某失陪。”

此时两个执法弟子已将阿错扶来,德性大师和几个少林二代弟子上前接下,并找来一把椅子让阿错靠著,虽然德性大师看阿错伤势十分严重,但碍于此时正是峻极派祭祖大典之际,只能保持肃然,以免失了礼数。

孔朝圣、李鲁面露喜色,朝阿错这边数度张望,但终于不敢过来,想是已经被掌门杜无前严令斥责。不尊掌门命令,还不知道此后回玉皇派还会受到何种处罚。

“放礼炮!”十几挂大地红轰天鸣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惊起燕雀飞鸟无数;

“奏乐!”丝竹之声悠然荡起,袅袅不绝。

“上香!”一股股莫名的香味随着青烟徐徐飘来。

“峻极派现任掌门风正源致辞”

“祭祖、跪拜!”

……

在一片烟雾、香味、人声之纷扰之中,阿错心情几经转换起伏,终于陷入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