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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遭袭的真相


等到救车护和警车到来的时候,台风已经渐渐逼近了,雨大得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水幕。王伯被立即抬上担架送进车里,医护人员做了一些应急抢救后就载着他往医院里去了。

我则留下来接受警察的询问,拍了照做了记录便告诉我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浑身疲惫,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便准备回家。

从王伯家里出来时,身子有些飘,而且已经下起了暴风雨,感觉脚都不着地,反正全身都湿透了,我决定跑着回自己家,却在狂奔中没留意雨幕中的人,我撞上他后,立刻向后一退,差点坐到水里,本来想发火的,那么大个人站在这里连声都不出下,谁知那人在我跌倒前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接着他的伞也一倾,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半个肩膀。

我站稳后,抹了把脸上的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由于雨太大,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摸样,而那人好像也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从我身旁走了过去。

“对不……”想来,也是我太过慌张,便想道个歉,谁知我还没说完,那人却开口了。

“皱者为变,不皱非变;变者受灭,彼不变者,原无生灭。虽曰‘固命长生’,但固命,却不得长生。”那人的声音很轻,我却字字听得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那人这话里有话,不过他说话时只是一边走一边看着前方,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对我说的。真够倒霉的,此时已经成为落汤鸡的我也顾不得陌生人这句不着边际的话,朝自家跑去。

狂风暴雨中的岴沂小城像是在巨涛中上下飘摇的船只,我关上窗户,匆匆洗了个澡就上床了,可是在呼啸的风雨声中,我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中总能闻到身上沾有王伯的血的味道,几次都在梦魇中挣扎着醒过来。

“‘固命长生’,固命,却不得长生……”脑海里翻来覆去是这句话。

最后我终于放弃了,坐在床边开始抽烟,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血,其实别说血,尸体也见过不少,大学那会和驴友出去旅行时也见过一些出了意外鲜血淋漓的场面,但这次带给我的是一种莫名的焦躁感,但又说不清楚焦躁的原因是什么。

时隔多年后回想起来,这种感觉其实就像突然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一个弥漫着黑色浓雾的狭长隧道中,不辨前路,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但直觉告诉你非往前不可,但同时又有一种潜意识让你知道这隧道深处有着什么东西,那是极具危险可怕的东西。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借着尼古丁的功效平静下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风小了些,只是雨还是如瓢泼般的大,看着镜子里双目发红的样子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我也不打算开铺子门了,于是简单的漱洗下便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一进到病房时,我就看到了王伯的儿子王宁,原来昨晚医院已经通知了他,所以他不顾风雨连夜就从外地赶了回来,王伯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太虚弱了还说不上话,脸色蜡黄,乍一看,眼前这个平日里和我没大没小的老爷子是真的伤到元气了。王宁见了我,连忙跑过来握住我的手道谢,眼睛红得不亚于我,连声说:“谢谢你了小苏,我老爸这条命是你救的……”

虽然我这个人自我感觉是蛮好大喜功的,可是真正趟上这种情况却又有些吃不消了,连平时麻利的嘴皮子在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说着“没什么……都是邻居,应该的……”一类的话。

中午我打了个电话给小默,让他回来了就过来看看王伯,我说他受伤了,不过省去了那些恐怖的经过。王伯也算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所以小默那丫头很懂事也没问怎么回事,说明天就过来。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便和王宁呆在医院照看王伯,王宁长我六七岁,而且从中学开始就去了省城上学,寒暑假的时候回家,工作后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一趟,和我见面了也不过是打声招呼而已,所以和我并不太熟络,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说王伯的事,他安静地听着,最后,他不免有些感慨,感觉我这个邻居做得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称职。

我就笑了,说:“还是多抽时间陪陪王伯,发生这种事实在太可怕了,而且现在那条狗也不在了,老人一个人挺孤单的。”

他点了点了头,显然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后来我去了趟洗手间,过道上有两个小护士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听到几个零星的词语“礼物”“结婚纪念”“包裹”什么的,听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安子托人带的包裹在王伯那里,昨晚一着急竟然就给忘了,不过现在王伯家里的一些东西已经被警方立为证物,拿去提取指纹什么的去了,也不知道我的包裹能不能幸免。

那还不如直接打个电话问问安子到底让人带了什么东西给我?由于医院里不可以打电话,一边想着,我便出了医院,此时,雨小了很多,在一块绿化带的小亭子里找长椅坐下,我拨通了安子的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我猜那小子肯定是在蹲茅厕,不过听王伯说那包裹是从漓城带过来的,这次漓城也在台风的影响范围内,如果他在上茅厕时被台风或者洪水卷走,那么那个包裹的秘密就会随着他而去成为千古之谜了。抽了支烟后我继续打,这次终于通了,可我还没说话,安子就有些激动地说:“书生,你还活着啊!”

我靠,这算什么问候语?

“你他娘的是不是咒我早死啊?告诉你,台风什么的我完全不放在眼里。”我好笑地说道。

“不……不是……”安子急急巴巴地的说。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和你扯皮了,快说,你究竟让别人带了什么东西过来给我?”

“你没收到?”安子有些惊讶。

“废话,收到了我还问你?”于是我将昨晚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并告诉他我的店铺的地址,让他以后可以直接寄到店里来。

安子听完沉默了。

“要不我上王伯家找找……”我猜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就安子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会那么在乎。

“不用找了,已经被拿走了……”安子喃喃地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

“被拿走了?被谁拿走了,入室抢劫的歹徒?警察?”我被他一句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没什么……”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安子那边就挂了电话,我“靠”了一声,心想那小子不会是拉稀吧,又忙着上厕所?

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王伯已经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面色也好转了很多,听王宁说刚才有警察来过了,问了王伯关于昨晚的事,可王伯就只记得那是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用刀子砍伤王伯的是一个女的,虽然没伪装,但由于王伯的年纪大了,而且那人出手很快,长相根本没记清楚,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警察也只好走了。

我听后有些惊讶,他娘的组团犯罪来了?还不套丝袜,这也太嚣张了。王伯见我来了,对我爽朗地笑了几声。

“王伯,好些了吗?”我问。

“不碍事了,就是这脑袋还有点晕呼,想吃碗鸭血粉丝汤。”王伯砸吧着嘴说。

王伯说完,王宁便说让我陪着他老爷子,他出去买。

王宁才出去,我就转头对王伯说:“王伯,你故意把你儿子支开,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吧。”

“鬼机灵,”王伯骂了句,有些艰难地坐直身体,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说,“小后生,我有个问题你要老实告诉我,你没有犯什么事吧?”

我有些惊讶王伯的话,问:“犯事?”

“你那书店里有没有接过盗墓贼的货?”

我这才知道王伯的意思,我那书店除了出售一些自己临摹的古文子纪念册子,比如金文书和一些古彝文书外,我也经常到鬼市上淘淘旧书和拓片等,一来可以拓宽销路,二来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算是一种兴趣爱好,原来在外地念书那会儿,没课时也总爱往一些偏僻街巷的旧书古董摊上凑热闹,而那些所谓家传的拓片,其实也可能是盗墓贼从地下带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王伯叹了口气说:“昨晚的那三个人,是冲着你那个包裹来的。”

接着王伯讲了昨晚发生的事,原来昨晚王伯刚挂了电话走到院子里时,就看到三个年轻人进来,由于风很大,王伯眯着眼睛才看清来人。其中有一个女朝他走来,接着便进了里屋,完全没有搭理他。王伯有些诧异,刚想追上去时却被身后的一个男人揪住了后衣领,男人问道:“东西在哪里?”

王伯一懵,但他还来不及思考就被拉进了屋里,那个女人在屋里到处乱翻,这个时候,王伯的那条小松狮嘶吼着朝制住王伯的男人扑过去。但却被另一个男人一把捏住了脖子,一发手劲,那条小松狮的脖子便被硬生生的拧断了。

王伯一看,顿时气急了,大叫了一声挣开制住他的那个男人,抽起身旁一把椅子就要朝那人身上砸去。就在这时,王伯听到一声轻微的金属擦碰的声音,一股气流朝他冲了过来,接着全身剧痛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十多道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之后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意识朦胧那当儿,我看到他们拿走你的那个包裹,说那就是要倒的斗的关键。他们的身手黑着呢,不像是一般的歹徒,伯伯明了你不是个邱螺角,所以我猜你可能和什么人结毒了。”王伯说着,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己那只小松狮,眼角湿润起来。

而我听完后,顿时整个人像沉入了冰窖里。还真是一伙盗墓贼。王伯平时和来往客栈的人交情甚好,有时也有那么几个会谈论起这些事,王伯便当解闷给听了过来,中间不乏有盗墓的事迹,听得多了也懂了点他们的门道,我则是因为专业关系对盗墓这个词并不陌生,中国墓葬习俗和盗墓史相关的书籍看的也多了去了。

只是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般的入室抢劫,是王伯不走运才碰上的,没想到,差点葬送掉王伯性命的居然是那个本该是送到我手上的包裹。如果我昨天晚上早点把包裹取走,那么王伯也就不会遭遇这种事,等等,按照王伯的说法,在几秒内可以用刀在一个人身上划出那么多口子的人,绝对不简单。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今天躺在这病床或者是停尸房里的就会是我。

难怪安子会那么奇怪的问,他到底寄了什么东西给我,却阴差阳错地被王伯收了,致使召来横祸。

我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冲出了医院就给安子打电话,这一次,他很快就接起来,好像猜到我会打给他似的。

“你这个混蛋,你他娘的到底弄了什么东西过来,你知不知道有人差点被那包裹害死了,还是说你想谋杀我啊?你直接来啊,来剁了我啊。”我知道我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对着电话狂吼着,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苏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是头一次安子没有叫我的绰号“书生”,虽然是在暴怒中,但shu和su的区别我还是听得出来。我没有说话,如果他给不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绝对绕不了他。

“现在我这边可能有眼线盯着,这样吧,下周我回趟岴沂,到时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安子将声音压到很低。

挂了电话后,已经时至下午了,天空开始放晴,风停雨歇,预示着这场台风的终结,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气头上的话,我倒真不相信安子会真拿刀来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