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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往


十多个小时后,我坐上从亥蒲开往旬缅的火车上,对前路的凶险前路未知。其实,一方面是碍于我和安子的这十几年的交情,另外是我也还真想见识一下他盗墓这个行当里的玄机,这历来是我的兴趣爱好之一。

因为岴沂没有直接到达旬缅的路线,安子说他们住的离火车站近,方便来接我,又加之我对那包来历不明的东西有些忌讳,可能不方便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没办法的我只先到了离岴沂比较近的旬缅火车站。由于临时买的票,只剩硬座,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和若干个散发着怪味的人挤在一起,那袋子东西被随便塞在座位底下,我一开始还怀疑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昨晚打开一看,都是一些我不认识杂物虽然也有金属制品,也不属于管制刀具,通过火车的安检也没什么问题。其中加上了我随便收拾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急救用品,使用方法都是以前大学和驴友们出去野外探险时学来的。

而店里的事,我只能暂时先交给我表妹,反正最近她也没多少课,有时间便去帮我照看下。我没有告诉她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只说了是被邀请去参与研究一块出土碑刻,会离开个把星期。

就这样在火车上颠簸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旬缅。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脚着地时,腿肚子都有点发颤。早就对着夏日热得像火炉的城市有所听闻,即使到了晚上也不例外,大夏天的来这个躺着都会出一身汗的地方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提着袋子出了站口,便开始找安子的踪影,并寻思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时,我眼光扫到了一块破纸板,上面笔画散乱地写着我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安子的笔记,而举着那块破纸板的小个子男人我并不认识。他单手举着板子,另一只手夹着根烟在猛抽。

我走上前去,而那个男人听到了脚步声靠近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赶紧扔了手里的烟踩灭,朝衣服上胡乱擦了擦汗水便伸出手来很热情地和我握手。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自来熟我一向是不太习惯的,只能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一米六多一点,皮肤黝黑,怎么看都像个农民工的男人握着我的手不放,他憨厚地的手说:“苏老板,一路上舟车劳顿了。”

其实最纳闷的是我,他这样文雅的说辞很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他们这道上的,除了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也会和一些商界的人打上交道,这样的场面话自然不能少。虽然想通了这层关系,但这样对我点头哈腰的态度让我感觉我像是在这几天突然变成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人物一般,很不适应,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安子呢?”

“李老板临时去办点事情,所以让我来接你,我叫老侯,是李老板的伙计。”

虽然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还夹带着那么点闽南口音,但我着实被这个瘦小的男人那一脸朴实的笑脸打动了,也跟着笑了笑。

在去往住处的这段路上,老侯倒是很热情,帮我拎着重量不轻的包,还不停地絮叨着,但这种热情只表现在他给我介绍这旬缅特色的小吃和这里的夏天是最好看美女的地方等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这话倒是不假,霓虹灯中看那些身材玲珑的女人短裙热裤地行走在大街上别有一番情趣,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说,确实是享受。只是我现在没心情顾及这些,更多的是希望他透露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给我。

比如安子当初到底托人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比如那几个抢走包裹的人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比如这次他们所谓的寻龙点穴到底准备在哪里下手?

再比如,我这个要能力没能力,要战斗力没战斗力的书生能帮到他什么?

当然,我也不指望这个老实巴交的老侯会告诉我,所以也只是沿路和他打着哈哈,敷衍了事。

安子说的没错,他们住的地方的确离火车站很近,差不多走了十多分钟后便到了楼下。老侯告诉我说这是他旬缅一个亲戚家的房子,由于全家都出去旅游去了,便暂时让我们来居住了,当然,前提是在不知道他们的这伙人身份的情况下。

进了屋子我居然吃了一惊,本想着几个大老爷们住一起,脏乱臭是一定的,指不定给人家的屋子糟蹋成什么样呢。但我眼前整洁干净的房间让我的判断失误了。见有人进来,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不断按电视机遥控器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接着使劲对着电视机又按起遥控器起来,像是和电视机有深仇大恨,或者,是和遥控器有深仇大恨。

接着卫生间里传来水声,不一会儿,就走出了一个男人,看上去比沙发上那个男人要小几岁。他倒是很快走过来,本想和我握手,可能想起他刚洗过手便作罢,对我笑笑说:“你就是安子的朋友苏生吧,想不到你这小伙子这么清秀而且身子骨那么瘦弱竟然是把倒斗的好手。”

我暗地里骂了声娘,嘴上却只能尴尬地寒暄着:“哪里哪里。”

接着他们便招呼我坐下,沙发上那个男人还是对我不理不睬,年轻一点的男子介绍说自己叫许诚,那边那个叫阮正刚。被提到名字的那个男人终于放下了遥控器,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便对许成说:“我先去睡一觉,出发前叫醒我。”

说完,阮正刚就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许诚看出了我疑惑说:“别管他,那人有强迫症,经常会无言无辜的紧张,陌生人来了也会犯病,但是到了地下,却是又无所畏惧神勇得很。”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对活人害怕却不怕死人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但我是听说过的,也没什么好奇怪。

正在这时,安子也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估计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奇怪的是安子见到我只是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看了我们一眼“咦”了一声问:“正刚去哪了?”

“老毛病犯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见人。”许诚笑得毫无恶意地说。

安子无奈地摇摇头便对许诚说:“车子我已经联系好了,但刘老太爷发过来的武器和装备还在路上,看来我们得多等上一会儿了。

许诚抿了抿嘴唇说:“没关系,反正那么多天都过来了,那就再等等吧,没那些东西,下去了也不安全。”

安子点了点头接着想起什么似得,闪身让身后两个年轻人进来,并介绍到:“这个叫猫儿,是司机,负责帮我们运送东西和紧急情况下联系外援的,这个是宋辉,中国野外救援组的成员,有他跟着,什么感染病痛的好有个人专业的人照应着点。”

我不禁暗暗咋舌,这个队伍还挺庞大的,看不出安子在这方面考虑的确实比较周全,可我们这是去做违法的事,却搞得像是野外考察似的那么大张旗鼓的。

然后安子让他们去准备准备,带好该带的东西,等候通知。

看着几个人都各自忙去了,而我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时,安子让我帮忙把陆文托我带过来的东西和他一起搬进他房间整理一下。

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便上前和他一起拖着那个包进了房间,一进去,安子就将门关好,神色紧张地对我说:“你没说漏嘴吧。”

“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对他们说他下斗的功夫很厉害。”

“靠,你还好意思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要我陪同你一起吹牛?”

“你听我说啊书生,几个月前我们在旬缅一个叫茂里乡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关于远古时期的一个大墓地点线索,可是传言说去了的人找到了墓门却找不到通向墓室的甬道,于是怀疑他们所找到的是虚墓门。但有人在石缝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也许是文字也说不定,但是没人知道那些符号的含义。”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破译那些符号?”

“嗯,所以我弄到了他们拍下来的符号照片,并托人交给你,却就在当晚,一群奇怪的人找上门来了,逼我说出了你的地址,而我也差点遭他们毒手,幸得刘老太爷的人赶到,所以之后我根本不敢联系你,是怕听到你遇害的消息,直到你打来了电话。”

虽然不多的几句话,却听得我背脊发寒,即使安子说的这些话里我还是有些地方觉得不妥,而且破绽百出,为什么他们非找这个墓不可?他所说的茂里乡身处偏僻的大巴山中,典型的南方喀斯特地貌,山中溶洞、天坑众多,地势险峻不说,还有很多毒蛇猛兽,也难怪安子要准备得那么周全了。

这些顾虑我没有说出口,但我相信安子他确实不是有心想要害我的,如果其中有些什么必须对我隐瞒的东西也许是他的苦衷,他这次让我牵涉进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然他应该早就联系我了。

“但你为什么对他们说我是盗墓能手?”我接着问。

“这个……完全是为你好。”

“怎么?怕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给你丢脸?”

“怎么会,你是不知道,在盗墓这行里,大多是亡命之徒,在斗里,我们要面对的是那些机关暗器的古人智慧、奇门遁甲的玄术,凶险的情况时有发生,在面临生死攸关的那档口,没人会豁出去救一个没用的人。”

听完安子的解释,我心里扎扎实实地凉了一截,我明白他的意思,把我说得很厉害,那些人多少会觉得我在接下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所以至少在我遇到危险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就这样赤裸裸地揭示出人性丑恶的一面,我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但还能怎么样了,安子告诉我他会极力地不让我身处险境,但要是真正下到地下,有多少事是可以保证的。

如果遇到危险时,安子是会自保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救我?我还真是不敢想象,要是我被发小背弃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哈哈,如果真那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我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