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随便看。”姜小茹几乎没有考虑地说。
说完，目光锁定陈南，见陈南进了卧室，自己也跟了上去。
窗帘没有束起来，陈南就站在门口，摸到墙上的开关，灯亮了。
“你这卧室布置得还挺不错啊。”
“还行。”
姜小茹很想趁机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查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妥，那样只会暴露了自己。
“好像不是你一个人住？”
“哦，我男朋友有时会过来？”
“他叫什么名字，你同学吗？最后一次什么时候来的？”
“他叫胡健，他早我两年毕业，是个工程师。他基本上每晚都会回家陪我。”
陈南点了下头，扭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个金鱼缸，金鱼缸里面一条小鱼孤独地游来游去。
陈南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又向卫生间走去，看完卫生间，又走向厨房。
就在这时，姜小茹的心猛地被抽了一下，刀具架上的刀不见了。不知道这个刑警会不会想到这一点？
她转向陈南，发现陈南的目光很快也集中在了那把刀具架上，空空的，看上去很不协调。
“刀呢？平时你做饭不用刀吗？”陈南蹙着眉头问。
“哦，哦，那个，那把刀我扔了……扔了……不太顺手……想着换一把呢。”对，扔了，扔了，这样一来，如果他们从杀害房东太太的那把刀上，取到自己的指纹，自己也能有说辞了。这是我家的刀，没错，不过我早就说过我扔了，肯定是别人捡到了。反正，我不是凶手。
陈南似乎也接受了这种说法，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她向门口走去，稍稍停留了一下，“这段时间，你不能去别的地方，可能还会打扰到你，所以，请多多配合。”
看来，她终于要走了。姜小茹从她进门那一刻，就巴望这个时候。
“配合配合……只是，……我们学校马上要组织一次半个月的欧洲研学，那我实在是……”姜小茹觉得有点抓狂。
其实，那半个月的欧洲研学，她早就放弃了。原因显而易见，拿不出那笔钱。
“没办法，出了命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凶手。”
“是的。”姜小茹很为难地赞同了一下。
陈南打开门，一条腿已经跨了出去，姜小茹在后面叫了一声，“陈警官？”
“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姜小茹可怜巴巴的说。
陈南用目光回应了她一下，姜小茹一直盯着她的后背看。
她看见陈南又回到了女房东的家里，正好那个帅刑警也已经走了出来，他问了陈南一些问题，但陈南的回答似乎令他不太满意，他生气地拐头就走。陈南一脸抱歉地，低着头，跟上去。
关上门，姜小茹像个木偶人一样，晃荡着，走到沙发上。
她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刚才陈南给自己做笔录时的情形，她一定是看出来了，一定是的。
自己抖成那个样子，是个傻子，都觉得不正常，更何况还是刑警。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姜小茹真正的害怕了，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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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从小区的门口驶出，车里的气氛有点紧张。中年男子手扶着方向盘，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南，伸长胳膊，将手机贴在他的右耳上。
“樊局，他们一个碎尸案把人员都调走了，只剩下我和……”他扭头看了一下陈南，苛刻地说，“只剩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的小屁孩……别提考核的事了，我发现，我们警队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不行，我现在必须要增加人手。”说完脸转到一边，拒绝再说话。
陈南将电话挂了，脸转向外窗，心里委屈，有点想哭。
“你在警校里面都学了啥，你知不知道，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通过各种手段，让证据说话，而你，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写小说。”
陈南鼓了鼓勇气，辩解道：“欧队，我知道重证据，一个人只要做案，一定会留下线索，我们应该从这些线索去剖析案件的真相，这点，我从来不否认，我只是在这个基本上，加入了我个人的一点看法。我的那些看法是基于犯罪心理学，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我在大学四年间，就根据我所掌握的犯罪心理学知识，帮助警方破获过一起案子。”
“以前的事情还是算了。那我问你，在你下午走访的这些住户当中，哪一个最可疑？说说你的高见。”最后几个字明显是带着嘲讽意味的。
“我觉得最可疑的是那个叫姜小茹的大四女生，但是凶手肯定不是她。”
“具体一点。”
“我跟她交流过，她很紧张，敏感、内心脆弱，她的目光经常涣散，与人交谈，戒备心强，但同时也缺乏自我，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是一个长期被压抑，处于挣扎边缘，很善良，同情弱者，但又具有愤怒，极端的性情。有时甚至，会发展成为双重人格。不过这一点，我还没有在她身上发现。”
“这是她可疑的部分，那么，你认为她不是凶手，又怎么讲？“
“从我们勘察的证据来看，现场几乎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门锁也没有破坏过的痕迹，这说明刘太太对凶手完全是信任的。而且刘太太与姜小茹这段时间有过矛盾，刘太太对姜小茹的成见太深，不可能不提高警惕。还有，刘太太虽然年过半百，但身形彪悍，姜小茹的体质单薄，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你说，姜小茹不可能杀害刘太太？”
“是的。”陈南顿了一下，“不过，我感觉，姜小茹向我隐瞒了很多东西，而那些东西，也许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既然是这样，这个姜小茹，我就将她交给你负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从她那里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要不然，就立马给我走人！”
“是，欧队。”陈南一下子来了兴致，重重地应道。
那个被陈南称为欧队的男人，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欧亚，公安系统内，出了名的冷酷狂拽霸，见陈南应下挑战后，又很没有人道地加上一条，“你只有两天时间。”
“两天？”
“对，在樊局将人手调回来之前。”
陈南略略顿了一下，嘴角翘了起来，大声应了一声：“是，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