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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身世成谜卿为姐


她被威逼沦落为官妓也不愿嫁他,只因她知道,是他害了他的夫。她的夫是慕朝最负盛名的谋士,官至冠虞候的陆钧,就在那光华耀耀的朝堂,是他设计陷害了她的良人通敌叛国。千夫所指的滔天罪责汹涌而至,慕朝百姓流离失所,一时内忧外患,折磨得这个天下第一聪明人不成人样,最终郁结成疾死在牢里,终年不过二十一岁。

她愿随他去的,可连死都不能如愿,宇文墉拦住了她。他要娶她为妻,他对她用尽了一切手段。

她爱荷,就倾力为她筑了银鹤轩;她爱白玉,就寻了天下最好的白玉给她;她说不想见他,他就忍着相思不见,可晚上趁她熟睡后偷偷探望。他给她天下最好的东西,可怎样价值连城,都换不来一颗美人心。

她的心已给了他,他已死,她的心怎么能活?再好,于她不过是重重的镣铐,不得自由。

后来,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清王,他驰骋疆场,他纵横朝野,他是慕朝前无古人的大英雄,可是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爱他,他深爱着她,明明知道沉下去是万丈深渊。

他终日郁郁寡欢,以酒度日不再近半点女色。其实他早就用卑鄙的手段强占了她,她浑然不知腹中渐大的骨肉是他的,他骗她说是陆钧的遗腹子。此时她不用他劝,也要留下这腹中孩子,她努力的活着,为了陆钧,为了他们的孩子,活得比谁都好。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是一对孪生的女婴,眉眼长得极像她。后来不知从哪里知道是他的孩子,她一气之下将一双女婴扔出了王府。她恼恨他的深情,也恨自己已变了心,早不是对陆钧的那颗心。

恼恨归恼恨,她爱上了他,毫无办法的爱了。两年后又育下了一个男婴,就是现在的景和。

“新荷,你还记得么?”宇文墉背对着柳新荷问道。

“错。第一,女婴不是你的孩子;第二,你根本就在说假话。”

“是么,那你又是谁?”宇文墉回身,长袖一挥道。

“齐王爷不妨猜一猜。”

“柳菱歌。”宇文墉缓缓吐出两字,自己一时心乱险些着了这丫头的道,“能进这里的只有你,假扮新荷而不被本王识破的,也只有你。”柳新荷缓缓的揭下脸上的假面,果然掩盖之下的是柳菱歌。

“王爷,我哪里出了纰漏?”菱歌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做得不对,分明很周全缜密。本以为可以获知这个十九年前关于自己的身世之谜,可是母亲避而不见,现在宇文墉也说得半真半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你做的很好。看来,你已到沁兰居走了一趟。和儿的举动有些异常,让我识破了你的精密布置。他再对我如何恭敬、畏惧也不至如此,能让他这样做的,只有你。不必问我真相,我说出来的从来不是真相,真相是留给新荷的。你不是新荷,因此我也没必要说,但也八九不离十了。”宇文墉缓缓回身,赞赏地看向菱歌,略微苍老的脸上竟然含笑。

宇文墉自她入府就有心留意,一切都了如指掌。只觉此女有此胆识智慧,如此心思缜密。景和爱她如此,也不无道理,一时又思及陈年旧事。她果然很是不凡,若是男儿日后必是封侯拜相的人物。

自她得知太妃独住在沁兰居就开始起疑,老王爷,景和又不大理事,可齐王府原来的势力却没半点削弱,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活着景和暗中操纵。自那日杜衣红邀她一叙,说从老齐王口中得知她的身世,暗暗打定主意要弄个明白,为此还到沁兰居一探,柳新荷对她甚是冷漠,以死相挟誓不见她。因此才有这几日的景和的假醉,恰好又暗合了宇文墉近日对府中的安排,引了他出来,自己再假扮母亲逼他向景和解释。

“你这就要走?”烛光明灭不定,宇文墉面上的笑顿时收了,威严不容抗拒的神色仿佛从未变过。

“王爷既然不说真相,我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思,菱歌告辞。”

“你认为你能够出得去?”宇文墉一挥手,一大批装备精良的侍卫团团围住了。

菱歌朗声笑道:“既然能进来,自然知道能够出去。王爷,对么?”

“菱歌,你太聪明,太从容了。光是那份从容,我就想杀你,你不能做我齐王府的新王妃,他日若为他人所用必是和儿的强敌。”

“爹,为什么?”宇文景和急切地问道,起身迅速护在菱歌身前。

“因为,我是你的破绽,王爷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我。”菱歌有一点点的动容,心中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从他方才的话来看,纵然是假的,他也不会让景和成为第二个自己,为情所困。

“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我,她也不是柳新荷,那样的事不会在齐王府发生了。”

“难道,王爷想——”菱歌一念至此,心跳漏了半拍。不能!本是来刺探他的,还打算刺杀他。果然是,宇文墉豪情万丈的笑了。

“不错,今日起你就是齐王府的景言郡主,本王总算寻回我的好女儿了,实在是平生一大幸事!”

“王爷,你……”菱歌退了一步,面上稍稍的显出些恐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早知道讨不到他的好。再也不能知道宇文墉是不是自己的亲父了,可皇家行事向来心狠手辣,万一认贼作父又如何呢?

宇文景和含泪瘫软在地上,这变故太大了,良久才道:“爹,不可以。我说过要娶她的,她不是和儿的亲姐姐,不是,怎么可以?”

宇文墉踱步到他面前,下的是咒语:“她就是你的亲姐,难道为父还认错么?你若是娶她,可是乱来,要遭天下人唾弃、耻笑,她也必将万劫不复!”

这句话与菱歌梦中的何其相似,还来得这样快!竟是血液上的不容,与生俱来的不容,天理不容!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认你,放我走。”菱歌眸子一沉,长剑一出,轻而易举的挟持了宇文墉。柳菱歌无奈地摇头,眼里分明有泪,“王爷,你……”

他在赌么,赌她不会杀他,赌她会认他,以他的智谋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挟持成功,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宇文景和见此情形不禁又心焦,生怕菱歌一怒之下伤了父亲,“菱儿,手下留情,不要伤他!”宇文墉摆手示意侍卫等都不必乱动,他还毫无惧色地笑。

“景言,好孩子,你怎么会杀亲父呢。你嘴上不说,你心中已认下了我这个父亲!老天,你倒是待我不薄。”宇文墉向天长叹,表情看去似有什么隐忧。

“放屁,臭死了!谁要认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父亲!姐姐,我们走,再不理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绕来绕去搞不清,我们还是回去好好过我们的清闲日子吧。”一个红影风风火火从门外横冲直撞的进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几句,不用说,自是莲歌赶来了。

宇文墉闻声喜不自胜,也不顾菱歌架在自己脖上的长剑,只顾去拉莲歌,“景玉,来得正好,早听说我这个女儿直率豪爽,果然不减他当年。这下我们一家人可要团聚了。”接着又道:“传令下去,本王爱女失而复得,解了夫人的禁足令,说女儿回来了,请她回府。府中宴请宾客三日,开粮库赏往来百姓。”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这样大张旗鼓,菱歌日后也反悔不得,认不认他也是一样,天下人都知道她们是他的女儿。若是她不依,娘还在他手上,一直不得自由,那日见过她困苦的境地,她在囚禁着自己,宇文墉设下的是心牢。宇文墉知她是个至孝之人,知道母亲还在受苦断然不会离去,只能当作一切没有发生。

宇文墉这样说,分明全是说给她听的,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菱歌将剑收了,霎时有些颓然,继而又舒了口气,至少母女可以团聚。

莲歌傻了眼,窜到宇文墉面前,虽有些畏惧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唉,老头儿,你叫我?老齐王是我老爹,我怎不知道?”转身侧头看着菱歌,嬉笑道:“姐姐,你说若是我们真有这么个爹,那日后是不是不必风餐露宿,老是被人追杀了?是不是意味着有安定日子过了?”

莲歌瞥见身旁静默不语的景和,忽又皱眉道:“哎呀,不行啊,这亲爹不能乱认!开什么玩笑,那你不是要成我亲弟了么,那你和姐姐……”说到后面自知不好,连忙掩了口。

景和脸上复杂的神色还没褪尽,又是一惊,眼见菱歌缓缓倒下,忙过去扶她。

“菱儿,怎么了?”景和几乎是要哭出声了,这世界是如此的疯狂,一切都这么措手不及。

菱歌在挟持宇文墉时就已发现自己中了毒,顶着剧痛才勉强撑到现在。

景和急切地问:“爹,她怎么了?”

宇文墉将两手往后一抄,在室中悠然踱步,轻声道:“我想留住她,她不愿意,因此用了些手段,还想看看你对她爱到了什么地步。”

景和薄怒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沉声道:“你还不懂?看来为父白花了那样多心血,筹谋了一世的宏图大业不能就此废了。景言都懂了,你却还不懂,真可惜她不是个男子,若是,怕要比你强上百倍。”

景和沉默了半晌,咬着唇前后细细考量,最后含泪哑声道:“好,我答应,但不能伤害……姐姐。”这一声“姐姐”怕是耗费了无数心力。

念出这两字后,景和抱着菱歌退了几步,斜靠在墙上,低头凝视着她紧抿的唇角和微微泛青的脸庞。

忽然蓦地抬头看向那闪烁的烛火,果然如此,只是那无毒之毒“笑忘川”早已燃尽,他和莲歌后来的自是没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