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八抬大轿拖着出院的。
注意，是拖着出院的。
吴邪，张起灵，王盟，解雨臣，霍秀秀，阿宁，张海杏，云彩。
下午四点出了院，直接被拖到自助烧烤店，就是吴邪经常领着女篮队去的那一家，以他们来说绝对能吃回本的。
出院这天恰好是小年，烧烤店还优惠打折。
****大骂说谁小年来吃这个！
张起灵面瘫道：“就是因为没人所以才优惠。”
****：“……”
路上****无数次抗议不要去，结果吃上了比谁都欢。
“癌症刚好就吃烧烤。”解雨臣凉凉地说。
苏万则在跟****争抢羊肉。
“狮虎这个不能吃！”苏万喷着肉渣渣，“发物！你不是长刀口呢嘛！”
****默默地去夹牛肉。
“狮虎这个也不能次啊！也是发物！”
****去夹烤大虾。
吴邪直接去拍他手，“想都别想，海鲜更不行。韭菜也别吃。鸭肉也不行，鸭肉寒凉。”
齐墨一摔筷子，“这饭没法吃了！”
阿宁好心地提醒，“你还可以吃烤蘑菇和烤鸡肉培根什么的啊，刚刚我看冰柜里还有乌鸡肉呢，正适合你吃，大补啊。”
齐墨内牛满面。
这是坐月子吗？
他们笑闹着，无所顾忌地开着玩笑。他们喝酒，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响，店里没有多少人，因此也有些没有顾忌的感觉。
****啃着烤鸡翅一手一脸的油，“谁帮我拿点儿湿巾出来，就在我包里……”
****住院带东西的包是他以前用过的书包。吴邪给他翻了半天才拿出一包湿巾，顺便找了个牛皮本出来。
王盟来了精神，“这啥这啥？”
“不许看！”****怒吼。
文科男嘛，你得理解，总有那么几个爱好文学的，文字是真不错，但是总是很中二，比如……
“这是你们齐大大的黑历史。”吴邪幽幽道，然后打开哗哗翻。
苏万来了兴趣，趴过去看。
张起灵：“咳。”
苏万自觉改趴为坐。
张起灵看了他们一眼，起身去冰柜拿肉。
吴邪念：“二零一二年九月三日晚八点五十二……”
良久，“卧槽你个龟毛的处女座。”
黎簇扑过来，“我念我念！”
吴邪：“喏。”
“吴邪你妈哒！”****嗷嗷叫。
“……丧家的野狗对着星星狂吠，而神圣星光只照耀洁白圣坛，有人将祭坛掀翻，于是我污黑的青春被野狗分而食之。”
“这啥啊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喝大了的解雨臣一阵狂笑。
吴邪想起来以前好像看见****在哪写过这句话，忘了什么时候，后来他说，****你在某些时刻就是我的救赎，是星星。
****大怒说你竟然说我是猩猩！
王盟帮腔说就是他明明是狒狒！
吴邪回过神来，张海杏切了一声道：“没谈过恋爱的青春怎么就污黑了。”
****：“擦！谁说老子没谈！”
秀秀：“你又不是跟姑娘谈的，再说你一个人都没耽误还好意思说自己青春污黑？那吴邪成啥了。”
吴邪幽幽道：“我还没死呢。再说我也没谈恋爱啊。”
阿宁乐了，瞅了一眼在冰柜那边的张起灵，道，“得了吧，大张哥的心思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原来我没长眼睛。
王盟又继续嘚嘚：“他也洁身自好啊，估计是一个人手拌黄瓜二十一年吧？”
吴邪不说话了，难道说自己帮他拌过黄瓜？
…………这么大耻度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王盟得寸进尺：“再说，你把抽烟喝酒打架迟到早退逃课的青春喂给狗，你想过狗的感受吗？你以为这年头狗还乐意吃屎么？”
吴邪：“王小萌你是骂他还是骂我！”
王盟：“……骂他！”
****怒道：“加上处对象才是屎！……不是，耽误人才是屎……不是，怎么就成屎了！”
“什么屎不屎的要恶心死人啊！王盟你开的什么头！”解雨臣大眼一瞪长腿一伸，正踹在王盟腿弯上，王盟腿一软，……就跪下去了。
“免礼免礼，爱卿平身。”吴邪装模作样摆摆手。
王盟正好瞄兼张起灵走过来，于是对吴邪说：“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吴邪：“……”尼玛！
吃到一半听见隔壁几桌小姑娘讨论什么最新上映的文艺青春小清新电影，云彩感叹道，咱们这群人还真没什么好东西，要说什么文艺清新精致青春那都是放屁。
“日子过得这么重口怎么不见有人播。”黎簇说。
“广电总菊不给过啊。”解雨臣懒懒地说。
大概青春就是这样，生不如死，却又有一个个希望带给你劫后余生的感觉。很多时候我们被那些电影啊小说啊感动着，但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和那些描述的太像，而是太不像。好比打杀惯了天天一身血的战士，忽然有一天站在山丘上看着四周开满纯净洁白的花，就会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那些并没有发生过在自己身上的美好里去，就会心痛，就会落泪。
但是我们又不能把自己放逐在那里，战士背后有追杀者时刻瞄准你破绽，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一击必杀。
所以女汉子和正常的汉子都不喜欢看那玩意，一群小姑娘在那掉眼泪，不少还是跟风代入的，都什么玩意，还不如上隔壁情侣厅看恐怖片去。
吴邪自认俗人一个，俗人总归是乐观的，不过吴邪比俗人乐观的多。
一顿饭吃的喝的是东倒西歪。张起灵开车所以没喝酒。本来****也是不能喝的，结果大家一喝就没看住他，灌了个醉，所幸****大病初愈，酒量不大。
还能竖着的把已经横着的打车送回去。张起灵开着车，后座俩醉鬼，一吴邪一齐墨，赶上红灯一刹车，俩人就从座上滚下来了，两个大个子架手挂脚摔成一团，吴邪手指头插了****鼻孔，****脚踹了吴邪屁股。
到了齐墨家，张起灵把****抱了进去。
……这坑货，不都得癌症了吗？怎么这么沉！
张起灵把****放在沙发上，****撒娇要吴邪哄他睡觉，张起灵沉默两秒，一手刀砍在****脖子上，顿时世界清净了。
张起灵再开门出去，解子扬站在门外，手里拖着行李箱，似是刚回来。
“你回来了？”张起灵有点儿诧异。
解子扬脱鞋进屋，看了一眼****，自顾自倒水喝。
“有个护士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今天出院。”解子扬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十分难听。不过他现在能说话已经很不错了，“他打的是我家里电话，钟点工接的，然后告诉他了我在美国的电话。”
护士？
张起灵百思不得其解，护士怎么知道解子扬家电话的？
张起灵回到车上，吴邪已经有些酒醒了，不过估计等会儿还得犯迷糊。
他趁着吴邪还清醒的时候把这事跟吴邪说了。
吴邪没说话。
等到车停在家楼下，吴邪忽然说：
“是叶诚。”
叶诚是护士？
“叶诚在外科住院部工作。”吴邪揉揉太阳穴，“他应该能接触到住院记录。”
张起灵不说话了，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吴邪，是不是那些喜欢你的人，都那么善良？喜欢我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
“算了，当我没说。”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吴邪那么善良，怎么会喜欢我。
吴邪眼神陡然变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啊。我不是什么好人。”
张起灵：“……”
他的心狂跳了一阵，“吴邪你……你说……”
吴邪又迷糊了，人话听不懂。
张起灵把他抱到了楼上。
他又轻了。
大概也就一百三十斤了。
醉酒不能洗澡，张起灵就用温水给他擦了身子，然后自己去洗了个澡。
吴邪其实清醒着，只是酒力让他头疼不已。他爬起来，看见浴室门半掩着，张起灵在洗澡。
浴室里水汽蒸腾，吴邪看着张起灵赤【噗叽】裸的身体若隐若现。
吴邪觉得有些口干，他在床头上找到了一杯温水，赶紧喝了几口。
身上很干爽，大概是被张起灵给擦了一遍，吴邪朦胧之中酒劲又来了，破罐子破摔地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随着他去吧。
这辈子大概就这么折他手里了。
他当时倒是这么想的，幸亏张起灵不知道，要不后来他真正酒醒的时候老张不得窝心死。
张起灵带着股沐浴露味钻进了被窝。吴邪闻出来那是他老妈给他买的法国玫瑰沐浴露，闻着跟富士大苹果似的，他现在闻张起灵就是一股苹果味。
他闭目假寐。
张起灵以为他睡着了。
“吴邪？”
没动静，张起灵抱住吴邪，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晚安，吴邪。”停了一会儿，“我爱你。”
指导张起灵睡着，吴邪才悄悄睁开眼睛。
实际上他现在还是醉酒状态，但是哪个醉鬼会认为自己醉了？
吴邪觉得自己的脑子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异常清醒，装的是张起灵，另一部分高速运准，乱七八糟各种奇怪的念头。
张起灵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脸庞异常清晰。
窗外的夜空是橘黄色的，是阴天，因此很亮。
张起灵的睡颜十分安祥，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和他平时的面无表情相比还是柔和了许多，不是那种板着脸一样的。
吴邪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为什么呢。
吴邪有些茫然地看着张起灵，这个人从他有记忆起就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学习永远是拔尖的，钢琴弹得永远是动听的，字也是他们当中最好看的。外人能看见的地方他几乎都是优点，除了不太爱说话。
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呢？
母亲说自己没出生的时候还跟张家割亲家，那张起灵是当真了吗？
吴邪想到之前说的“以后结婚一起结”，还有张起灵说到这些问题时候的苦笑。
是这样吗？
从那么小的时候，到一年一年长大，张起灵当真了十八年。
自己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
爱吗？的确是爱，但是吴邪不知道是什么爱。他记得看过一本小说＊，里面林风跟罗冀说死者之爱才是永恒的，他只相信死人的爱。但那不一样，吴邪没有受过那些伤害，没有那些纷乱不清的纠葛。可他并不相信那些爱情，但是好像却又隐隐地爱着。
吴邪是个矛盾体，既成熟又幼稚，既看开又迷茫。
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
很多价值观不一样的事物混杂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真正区别对待，那些紧密相连的东西，就像张起灵说的魔方理论
吴邪又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的睡颜很安静。
吴邪想了想，忽然借着残存的酒劲吻住了张起灵。他吻得很用力，直到张起灵醒了过来。
张起灵醒来时吴邪正咬着他的耳垂。
“小哥……”吴邪的声音迷迷糊糊。
张起灵嗓子有些干，他探手伸进吴邪的睡衣里，抚摸着吴邪光滑的肩背。
“唔嗯……”吴邪蹭着张起灵。张起灵托着吴邪的下巴吻上去，另一只手伸进了吴邪的内裤里缓缓揉搓着。
“哈……快嗯……小哥……”
张起灵抱住吴邪把他压在下面，吴邪的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此时勾在张起灵的腰上，张起灵自暴自弃地脱下内裤，把自己的那话和吴邪的握在一起上下撸动着。
吴邪压抑的喘息让张起灵感觉浑身都燃烧了起来，他大胆地抬起吴邪的双腿，把自己那话插在吴邪双腿之间，然后并拢，快速抽【噗叽】插起来。
“疼……轻点啊……小哥……疼……”
“乖，忍一忍。”张起灵吻了吴邪一下，手上依旧帮吴邪撸动着下边。
“你……哈……要射【噗叽】了……”
“一块。”
“一块你妹啊……嗯啊……”
吴邪一声闷哼，射了张起灵一手。
张起灵也全数交代在了吴邪肚子上。他再看吴邪，吴邪已经睡着了。
张起灵出神地看着吴邪的脸，吴邪的表情很疲惫，他心疼地抚摸着吴邪的脸。
“对不起。”
tbc。
＊小说：《极道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