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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异木牌


在天元剑派,能在入门一年之内便参加年终****并且还能得胜之人,不是没有,但却少之又少!

这许多年的比试下来,剑派里早已达成了条不成文的共识,在年终****上,炼体期的弟子是没有活路的!

而那些能够在第一年中便参加比试并且还获得胜利的弟子,无不是天资卓绝之辈,能够在入门一年之内便成功跨过炼体期,达成筑基之境。

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这条共识的正确性,筑基,才是修仙之路的开始,没有这一修为,要想在年终****中获得胜利?那是想也别想。

所以这十年来,一直徘徊在炼体期的陆岩对这年终****是想也没想过。

可是今年不行,今年已是十年之末,就算再不愿,陆岩也得踏上那处他避了十年的比赛台。

不能筑基,门派****又只余三月光景,陆岩在天元剑派的日子已是越来越短。

别看他今日大发神威,几乎将古剑鸣打成猪头,但那却是在他盛怒之下起了拼命之心,古剑鸣又大意轻敌所至,若是真正与筑基期高手对敌,陆岩心里连万一的希望也不敢抱,难道叫他前十场的对手都将他父母的墓碑丢出来惹他生气?

筑基期是一切修仙之路的门槛,这话可不是白说,就算是在天元剑派,门中所有法术乃至剑术,均是需以至少筑基以上的仙力方才可以修习,而陆岩炼体十年,体内也只是存有大量驳杂的天地元力,这仙力……他是半点也凝炼不出,这又如何修习?

“还有三个月,我要努力修炼,尽力突破筑基期,这样才能在门派****中有一丝希望!”

今日怒揍古剑鸣,长久以来的怨气一朝泄,陆岩的心中难免有着兴奋,以至于对自己能否突破筑基期的信心也多了几分。

只是今日怕是努力不了了,陆岩一身既伤且疲,那平日里轻轻松松单手提起的乌钢巨桶现下也提不起来,陆岩还是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倒扣的巨桶放到一旁,露出护在内里的木牌。

看着木牌,陆岩不禁又哭一场,良久方才将木牌珍而重之的放入衣襟之内,看了看倒在一边的乌钢桶,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提不动了,索性放在这里,这小路人迹罕至,乌钢桶又沉重,倒不怕有谁来偷了去,除非古剑鸣去而复返。

想起古剑鸣,陆岩心中也是无奈,更是令他此刻极度想去一个地方。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整了整被抓扯得破破烂烂的衣衫,陆岩当真就将一双巨大的乌钢桶放在了原地,徒手往灵奇峰上行去。

一路跌跌撞撞,既怕被师兄弟们遇到追问原由,又怕被难得出关一次的师父碰见责骂,陆岩这一路走得好生辛苦。

好在他所要去的地方不在峰顶,沿着小路走了半响,陆岩往岔路上一拐,这才松了口长气,心道这地方平时更是没什么人来,总不会那么倒霉还被碰个正着吧?

今日陆岩已经够倒霉了,是以老天也没有捉弄他,让他更加倒霉几分,兜兜转转,陆岩总算在一处有着青铜大门的山洞前停了下来。

站在门前,陆岩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踏前一步,双手抵在门上,吐气开声,劲透双臂!

只听吱呀一声响,这扇足有三个陆岩之高的青铜大门缓缓朝里一分,被陆岩推了开来。

洞门方开,丝丝寒气便从门里传了出来,激得陆岩生生打了个寒战,只是他对这寒气早已习以为常,只尽力催动体内元力抵抗,也不多作停留,一闪身便进了洞内,回身又将铜门推了回去。

山洞里无窗无户,唯一的进出口便是那道铜门,此刻陆岩将洞门关闭,内里却不见黑暗,仍是泛着点点白光。

仔细一看,原来洞顶上每隔几步便镶嵌了一颗足有陆岩脑袋般大小的夜明珠,这点点光源便是从中透射而出,映照得洞内白蒙蒙一片。

修仙者虽视寻常金银珠宝如无物,但如此大颗的夜明珠也并不多见,何况这一路看去,密密麻麻怕不有数百颗之多?

由此可见此山洞也是一重要所在。

陆岩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处,进得门来,他也不停顿,径直往洞内行去。

山洞并不大,在拐过两道小弯之后,所见之处豁然开朗,便是直径约摸有十丈的圆厅。

圆厅别无他物,唯在正中位置有一冒着大量寒气,通体莹光闪烁的玉台,而透过白雾升腾的寒气,隐隐约约间,玉台之上仿佛还躺着一个人?

陆岩的目标,显然正是玉台,行得近了,那玉台之上,果真躺着一个人!

走到玉台边,陆岩呆呆望着台上所躺之人,静默不语。

只见玉台之上所躺之人乃是一丰神俊朗年纪颇轻的男子,同样白衣白袍身着天元剑派门派制服,躺在玉台之上却是一动也不动,若不是细看之下,男子胸膛间或有着一次微弱的起伏,怕直接会被当作具尸体。

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星眉之下一双剑目紧紧地闭着,脸部线条刚硬有力,英俊之余又给人以坚毅之感,可惜由于寒气的侵蚀,男人的脸庞乃至嘴唇一丝血色也无,凭空增添了一份妖异。

仔细一看,这躺在玉台之上的男子眉宇间竟隐隐有着一丝熟悉之感!

“古师兄……你怎的还不醒!”正在此时,静默良久的陆岩骤然开口对男子说道。

古师兄?这男子陆岩也称之为古师兄?

叹了口气,陆岩伸手轻轻拂了拂男子面上萦绕的寒气,看着男子双目紧闭的模样低低说道:“古师兄,对不起,今日我……我打了你弟弟!”

弟弟?玉台上长眠之人竟然是先前与陆岩起冲突的古剑鸣的大哥?

“可是,可是今天是古剑鸣做得太过分!古师兄,你知道吗?他竟然将我父母的墓碑给拔了出来,我……我实在是忍耐不住,才……才打了他!”

陆岩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狂怒之极的模样?他语速极快地向玉台上的男子解释着,像极了捅了祸事怕受责罚的孩童。

说着说着,陆岩又将放入怀中的木牌拿了出来,仿佛想给玉台上的男子看看证据,目光触及木牌之上父母的名讳,免不了悲从中来,语调也哽咽了几分:

“古师兄,你虽是为了救我陆家村才落得这副模样,但我父亲先前也是救了你一命的,其实我……我并不欠你们两兄弟什么的,可是古剑鸣为何不肯罢休,整整欺辱了我十年……”

说到这里,陆岩想起平日里古剑鸣对自己的种种恶行来,他其实也不过一涉世未深的少年,心中的委屈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大颗大颗滴在了手背上。

灵奇峰,山洞内,两人一躺一立,久久无语……

这处古师兄长眠的山洞,陆岩这十年里来得并不少,许是由于父亲便是为了救古师兄而丧了性命,陆岩对这古师兄反倒有着几分亲切之感,似乎是将古师兄当作了自己父亲灵魂的延续。

所以每每有委屈的时候,陆岩总喜欢来这山洞里向古师兄倾吐心事,而这一次,陆岩所受的打击颇大,这一站,便是小半个时辰。

也不管沉睡之中的古师兄能否听到,陆岩自顾自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却未曾注意到,他滴落在手背上的泪水。

先前与古剑鸣那一架,陆岩的伤势也不轻,浑身上下早已是血迹斑斑,若不是他身体底子不弱,此刻哪还有力气立在这寒气弥漫的洞中诉说心事?

他眼中滚落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竟然将已经止住了血的伤口又化开了一小块,泪水混合着血水慢慢随着手掌流淌,一滴,一滴,浸在了手中木牌之上。

接触到血液,陆岩手中当作父母墓碑的乌漆漆木牌竟有了反应,本是乌黑一片的木牌之上似有乌光在一闪一闪。

陆岩伤心之下泪眼婆娑,加之玉台不住往外散发着寒气,一时之间,他竟没有发现木牌的变化。

木牌之上乌光越显明亮,一闪一灭间,仿如人之吐纳,将陆岩流向木牌上的血液吞噬一空,每吞下一滴,那乌光的闪烁就更显急迫,似乎对陆岩的血液很是迫切!

只是洞内气温本就极冷,而陆岩的泪水也不是无穷无尽,那被化开的伤口在寒气的作用下,渐渐又有了封住的迹象,往木牌上滴落的血液也越发的少了。

对此,乌黑木牌似乎很不满,它那乌光闪烁的频率越发的急了,到得后来,久未得到陆岩血液的木牌,竟然有了一丝丝颤抖!

“咦?”手里的动静终是引起了陆岩的注意,他抹了一把眼泪,往手掌处瞧去。

这一瞧之下,陆岩不禁大惊!

木牌乃是陆岩亲手所立,是何模样当然了然于胸,可是此时再看,木牌乌黑依旧,但却有了明显不同!

乌光闪烁间,这木牌陈旧腐朽之感顿去,周身散发着的,竟是如金属一般的厚重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