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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溜鸟?


“这是……?”陆岩不明所以,这木牌乃是父母之墓碑,陆岩当然珍而重之,此时有了莫名的变化,大急之下,忙将木牌凑近眼前细看。

哪知他这一下,却是更糟!

那一场恶架打下来,陆岩早已是头破血流,头上的血迹比之手背之上不知多了凡几,他将木牌往眼前一凑,那乌光感受到陆岩额头上的血液,跳动之速更加剧烈!

还不等陆岩看出个所以然来,手中木牌乌光大冒,陡然间将他的脑袋整个包裹了进去!

啪!

这还不算,那木牌也挣脱陆岩的手,迎面狠狠贴在了陆岩面上,只来得及唔了一声,木牌仿如熔化了一般紧贴在脸上,口鼻处被捂了个严严实实。

异变突起,陆岩猝不及防下,仰头便倒!

口鼻被封,呼吸骤停,以他目前修为还远未达到胎息之境界,无法呼吸,他就算身体素质再强,也支持不住一时半刻!

大骇之下,陆岩顾不得其他,双手猛力往面门上抓去,哪知一抓之下,那木牌果真是熔化在了他脸上,且伸缩性极强,任他如何用力,也只能将其中一小部分抓离面门,随即又狠狠弹回脸上!

呼吸被堵,陆岩倒在地上只觉胸闷气短难受非常,任他双手如何用力也不能将木牌扯动分毫,一连在地上来回滚动了十数次,直至气息渐弱……

“莫非是父亲与母亲怪罪孩儿连双亲的墓碑也保护不了,惹了他们生气?”大脑长时间缺氧以致陆岩意识渐渐开始迷糊,脑中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想到此处,陆岩反倒停止了挣扎,任由木牌覆在自己脸上,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暗道:“罢了罢了,许是父母亲不忍孩儿独自一人留在世上受苦,他们要我去,我去便是!”

思及此处,陆岩当真放弃抵抗,躺在地上等待父母的召唤……

正在此万念俱灰之时,异变又起!

那木牌不知是否将陆岩面门上的血液吞噬一空而仍不满足,覆在他面上的乌光又猛闪了几闪,随即循着陆岩的七窍一股脑钻了下去!

“啊——!”木牌入体,口鼻处自是没有阻挡,但还没等陆岩痛快地吸上几口,体内陡然火热至极,烫得陆岩不禁一声痛呼!

这火热感来得猛烈,从陆岩七窍处一路往下,转瞬间便游走他周身筋骨经脉,立时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烫!

这感觉在陆岩有限的经历之中,与猪肉被投入滚烫的油锅之内也不惶多让,身上原本古铜色的健康肌肤也在这高热之下显得通红一片,像极了一块烧红了的人形烙铁!

呼吸被堵尚可闭眼待死,这如剥皮煎骨一般的痛楚又如何忍得?

侥是在这寒气缭绕的山洞之内,浑身火热的陆岩也未能感受得到一丝凉意,身体从内而外不断传来的高温灼热之感炽烤得陆岩几欲一头撞死,好摆脱这人间炼狱般的恶梦。

身上的衣衫早已在高温中化作了一团飞灰,赤身裸体的陆岩不住哀嚎滚翻,与玉台之上静静平躺的古师兄形成鲜明对比。

恍惚间,陆岩只觉有一处方向的寒气极盛,浑身火烫的他不及细想,依着自己的感觉尽力往那方向滚去。

砰!

洞内并不大,陆岩没滚多久便一头撞在一处坚硬的所在。

吃痛之下,陆岩不惊反喜,只因他额头被撞之处传来一股寒意,令得他头脑为之一清!

洞内寒气最盛之处,自然便是古师兄身下的那一方玉台。

这玉台也是奇物,乃天元剑派历代相传之至宝,唤作玄冰寒玉床。

此床终年寒气逼人,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等即便靠近,也会被玉床所散发出的寒气冻伤,若无一定修为护体,光是摸上一摸,全身上下的血液立时便被凝固,不消片刻便会被冻成一座冰雕。

陆岩也只是在这两年修为进入锻骨后期之后,方才敢走到玉床近处,但也未曾敢在玉床上摸上一摸。

此物极寒,但却有意想不到之功效,若是有大修为在身之人,坐于玉床之上修炼,往往会起事半功倍之效,而玄冰寒玉床的最大功效,便是可使人时刻保持头脑之清明,杜绝走火入魔的风险!

须知修仙一途乃是逆天而行,人乃灵长类动物之长,情感极为丰富,若无法斩七情断六欲,练至深处,往往会被心魔所趁,走火入魔之下,爆体而亡便是最好的结果,更有甚者,修仙修仙,到头来却是修了魔道,留祸人间,为世人所不齿。

玄冰寒玉床之效可见一斑!

若不是天元剑派实力强大,门派内有此至宝,早便已遭了怀壁之祸。

古师兄姓古名剑轩,十年前自爆金丹以至体内仙力紊乱狂暴,经脉也是寸寸俱断,为救自己这前途无限的大弟子,元剑道人硬是以一人之力大闹掌门一脉出云峰,好不容易才从掌门真人元虚处闹了过来作了古剑轩镇压仙力强延性命之宝。

而古剑轩这一睡,便是十年。

陆岩虽不知这玉床名号,但他却知自己此时急需此物!

趁着头脑短时间的清醒,陆岩勉力瞪大双目,牢牢锁定玄冰寒玉床的所在,奋力往其上一扑!

呲——!

仿如烧红的烙铁被投入了雪水之中,陆岩周身上下白雾升腾,玄冰寒玉床果真霸道,那折磨得陆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灼热,在碰到玉床之后,竟似它来时之疾,退也退得转瞬之间。

得解大难,陆岩舒畅地呼出一口白气,只是还没等他爽快多久,玄冰寒玉床的威力便在他身上施展了开来。

灼热骤退,寒气又已入体,陆岩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心中却是气苦,自己这一日以来,怕是便将十年之中的血霉都倒了个大遍。

顾不得再发牢骚,他赶忙离开玄冰寒玉床范围,体内的寒气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去,直冻得他手脚发麻,抱手跺脚不已。

玄冰寒玉床极大,足可供两个成年人并排躺卧,陆岩心中对古剑轩又极为尊敬,纵使在危急关头,他那一扑也是有着分寸,并未触碰到古剑轩肉身分毫。

经此一折腾,陆岩又是寒气入体,山洞之中的低温再也抵抗不住,恭恭敬敬往古剑轩处躬了三躬,连忙一溜小跑往洞外跑去。

出了山洞,陆岩这才有心思细想那木牌之事,对于木牌侵入自己体内,他也不无忧虑,只是他修为尚浅,远未到可凝神内视的境界,是以对这神秘入体的木牌也探查不得。

至于这木牌的来历,陆岩也隐约记得自己还在陆家村之时,由于父亲陆铁柱是村中唯一的铁匠,小小年纪的陆岩时常也会帮着父亲捡些可作炭火的木柴。

而这木牌,便是自己无意之中在村外树林中偶然拾得。

当初这木牌便显神异,被陆铁柱当做柴火丢进炉火烧了大半个月,还是在一次清理炉灰之时,才发觉此木牌被烧了如此之久,竟丝毫无损。

大奇之下的陆铁柱也曾细细查验,但除了火烧不坏刀劈不裂之外,以重量和入手质感而论,又分明是块木头,这令陆铁柱也好生费解。

但他也不过一介山野村夫,又能有多大见识,多日研究不果,便渐渐将这木牌忘在了脑后,而后母亲刘翠姑见这木牌合用,又拿来垫了桌脚。

这一垫就是两年,直到那一日惨事……

父母亡故之后,当年才八九岁的陆岩身小力弱,刻不了石制的墓碑,无奈之下,见这木牌大小合适,便从桌脚下抽了出来,亲手写上父母名讳,暂且当了墓碑。

陆岩心中一直记挂着此事,只是天元剑派门规甚严,他一炼体期的小小弟子又哪里能随进随出?原本想着修炼有成下山之时,再好好为父母立块墓碑,哪曾想这一等,就是十年。

陆岩一路往峰顶自己的居住走着,一边极力回想着这块木牌的来历,直至快到平日起居之地,仍是一头雾水。

“哟,陆师兄这是溜鸟呢?”

陆岩正想得迷茫,耳边冷不丁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正思绪飘飞的陆岩一愣,脚下顿了顿定睛望去,却是李大雷,再往四周一看,原来自己恍惚之间也不知走了多久,已回到了住处。

听得李大雷之言,陆岩不禁有些疑惑,溜鸟?自己哪有什么鸟可溜?

再看李大雷,他却正以玩味的目光低头望着自己身下某处,陆岩疑惑更盛,不由随着他的目光低光一看……

这一看不打紧,陆岩立时脸红大窘,原来自己当真是有鸟可溜的……

他在洞中灼热炽体,身上衣衫老早便化作了一团飞灰,此时全身上下却是不作寸缕,这一路上木牌之事又惹得他心烦意乱,迷糊之下,也忘了自己衣衫之事,就这么一路迷迷糊糊走了回来。

“死猴子,你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找件能穿的!”虽是同性,陆岩也不惯将自己最私密之物什显露人前,忙不迭双手护住下身,将鸟关回了笼子,又冲李大雷怒道。

“石头哥哥,是你回来了么?”

李大雷还未答话,突然间从他身后又传来了个声音。

这声音甜美清脆,一听可知是个女孩子所有,这一下陆岩更是大窘,自己这清洁溜溜的身子被李大雷看到也就算了,若是被幽儿看了去,那可怎生是好?连忙便往路旁灌木丛中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