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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卷 求救电话


  JacquesRigaut(法国诗人):别忘了我看不到我自己,我的角色仅限于看向镜子里的那个人。

  耳畔呜咽的风,如同怨灵般,撕咬着着腐朽的窗棂,“只只“作响。黄美琪弓着腰,缩成一团,两眼瞳孔放大了一圈,可眼前还是只有一团模糊的光景,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人影拖着一根棍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像古代裹小脚一样,她四肢踝关节的镣铐已经深深陷入肉里,脸上的冷汗不断地冒出来。她已经忘记疼痛,小心翼翼地遵循男人的指示,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拨打一个熟悉的号码。

  今天警局稍微清闲一点,压在手上的案件都是一些诈骗案件或是一些民事纠纷,这类案件处理都比较简单,但是比较耗时,也不归我们管。所以,我看着工作时间偷懒的两个臭棋篓子。

  “我们现在是下象棋,不是在楚汉相争,你每一步都走10多分钟,我们还怎么玩。”吴智辉说完,就大手一乎,整个棋子散落在地上。我们不是什么记忆大师,复刻的机会应该是没有了。

  “啊。不要。”传来邹若光痛苦地叫声,“我马上就要赢了!你这个小人。”

  其实邹若光挺喜欢下象棋,毕竟算是一个国粹,而且思考对手的行动和下套非常有趣,不过不知道他到底要看清未来多少步,很多时候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吴智辉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吴智辉把棋盘搬走,捡起掉落的棋子,狡辩道:“什么。你一劣势就在这闭眼装瞌睡,等你醒了走两步,我早就把自己的套路忘记了。没了方向还怎么下,跟你下棋简直是痛苦。”

  郑雅月在一旁捂嘴笑着,“那你可以跟他打拳啊。”

  吴智辉坏笑地看着邹若光,用力地锤了两下办公室的沙包,砰砰的闷声,灰尘溅起。这是他自己准备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样喜欢的东西放到办公室内。邹若光是人体骨架,我是一个魔方,郑雅月还是比较喜欢电脑。

  吴智辉侧眼斜视了一下邹若光,“虽然听说有些医生已经会玩双截棍,或会些中国功夫,但像他这样的弱质‘女流’,我可以打10个。”

  办公室的铃声响了,郑雅月打开了免提,“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求救声,然后就被挂断了,嘟嘟嘟的断线声。办公室的电话都是有录音功能,郑雅月把这段录音输入进电脑。频率的波纹很高,这是极度恐慌的表现,声音可以做假,但是频率是改变不了他的状态的。“他很害怕,频率也很连贯。是个女人,不是录音拼接的。”

  郑雅月很担心,“有人把他的电话挂断了,他很可能出现危险了。”

  邹若光问:“郑雅月,能查出号码的所在位置吗?”

  “时间太短,我需要一点时间。”郑雅月的手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不断地调用一些程序查询。

  “为什么报案者能打到这个电话。刚说完就被挂断了,嫌疑人就在他旁边。”我说,“他可能是在挑衅我们。”这是我们警局的电话,一般普通人都会通过拨打110转接到当地警局,很少人知道其实每个警局有特有的电话号码,当然我们办公室的号码也是公开的。

  吴智辉说:“从我们以往的案例,这类凶手很自负,他们喜欢挑衅我们,笃定已经处理好所有痕迹,警方是抓不到他们的。”吴智辉说的很委婉,这类凶手没有留下人质的习惯。

  邹若光说:“这种杀人狂,通常年纪都不会太大,25岁左右,喜欢冒险。”

  我说:“他们一般都很内向,认为自己的智商天下第一,不屑于跟别人说话。”

  众人齐刷刷看向我,我无奈地摆了摆手说:“好吧,我承认我很自恋过,但我从来不认为我天下无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郑雅月站起来了,“地点查到了,在东华路往西走300米处,那边很偏僻,现在出发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汽车在吴智辉的超速行驶下,窗边的景物飞快地倒退,我们连同一些警务人员到达了东华路,在我们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已经分辨不出它曾经的作用,只有一股浓浓的灰尘味。生锈的卷闸门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厚厚乱乱的丝就像羽绒一样随风吹落。

  吴智辉掏出手枪,指挥大家别急着进去,这是疑犯吸引他们来的位置,很可能有一些陷阱,甚至都可能出现土质炸弹。当然这些事多发生在叙ly这种战乱的城市里。

  吴智辉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右脚轻轻地往里试探,遇到地雷的概率很低,但是一旦遇到了,就要注意,一般地雷是通过弹簧感测受力变化引爆的,所以,一定要注意脚上的力。“安全。”吴智辉松了一口气,他太紧张了。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当兵的时候,他就遇到过很多这种情况,甚至他也使用过这种方法。他用力地推开大门,灰尘落在他身上也丝毫没有在意。

  映入眼前的画面,是一个脖子被一圈粗粗的麻绳套住,吊在二楼上白色衣服的女人。吴智辉赶紧跑到她的身旁,双手抱住她的脚,想要把她放下来。邹若光制止了他,“已经死了,被挂上去之前就死了。你看看她的嘴角。”女人嘴角流着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就像生锈的水龙头关不上一样。上吊死亡的人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因为重力原因,上吊死亡的人不会流血,他们的气管会在几分钟被封闭,从而导致窒息死亡。

  邹若光带上手套,和穿上验尸服,这种服装每次都需要清理很久,它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尸体不被破坏。他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抬下来平放好,“尸体还有温度,死亡时间3个小时这样。”

  吴智辉说:“我们也大概花了三小时到达这里,刚刚的报案者可能是她。”

  “嫌疑人应该有车。”郑雅月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交通局,把这边监控录像都发到警局。

  “这里。”我的声音在工厂里回响,众人看向他,我手里找到了一些包装袋,“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天,死者可能在这里被圈养了。”

  郑雅月翻了翻女人的衣服,说:“确实,死者的服装看起来很不合身,这不是一个女人会犯的错误。”

  邹若光检查了女子的****,“没有被性侵的痕迹。他只是单纯地把她当做宠物,决定着他的生死。”

  郑雅月拿出相机,咔嚓几下后,把内存卡取出,再插到电脑上,说:“我已经把死者的照片发去警局的资料库,他们在做对比。”

  吴智辉说:“为什么会换上白色衣服。”

  我拿着这根死者上吊的麻绳,说:“一般白色都是赎罪的颜色,这个死者可能犯了什么事,惹怒了他。被判了死刑。”

  郑雅月说:“他们可能在这之前有接触过,如果不是认识的话,他的职业可能会接触女性,了解他们的生活。”

  我说:“他可能有过类似的痛苦经历,他很悲伤。”

  “外表没有明显的致命伤痕,疑犯很可能清洗过身体,可能使用了某些药物致死。现在不能判断。”邹若光在死者尸体上寻找半天,就像一个有恋尸癖的人,不过像邹若光这种职业,或多或少会对尸体有些别样的情感。没有头绪的邹若光指挥大家把尸体装进尸体袋。郑雅月和郑雅月也跟着运尸车走了,回警局寻找线索,而吴智辉和我在这里尽可能地把所有垃圾都带走,这些生活垃圾上面很容易存在犯人的指纹,这也是最有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