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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卷 女儿


  根据失踪人口的对比,我们很快找到死者的身份。郑雅月在投影上面点开了刚刚找到的资料,众人在下面观看着。“死者身份已经确定了,她叫赵雅婷,35岁,离异,是XX公司的财务部经理,是一个高级白领,是高危人群。有一女儿,赵世熙,8岁,现在在xx小区,目前,我们警方在暗中保护。前夫叫李佳儒,38岁,目前是一家财政公司的高级会计,两人在三年前就离婚了,目前没听说还有任何交集。但不排除他们私下有接触过。”

  吴智辉拿着世熙的照片,看了许久才放下,说:“赵雅婷的女儿知道这个消息吗?”

  郑雅月拿着遥控器,点开了下一张幻灯片,出现了几张照片,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两鬓斑白,皱纹很多。“不知道,赵雅婷比较忙,所以一般都是赵世熙的舅妈照顾她,只是晚上赵雅婷会把她接回家住。赵雅婷死亡这个消息他们还没有告诉她。”

  吴智辉掐着自己的睛明穴,“她是最了解赵雅婷的人,我们必须告诉她这个消息。”8岁,说大不大,但这个年纪已经懂得什么是悲伤了。案件遇到小朋友是最头痛的事,因为一旦处理不好,就会造成不可磨灭的童年阴影,很多杀人狂的童年都是在单亲度过。父母把自己生活的压力发泄在他们身上,逐渐养成一些阴暗的性格,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郑雅月站了起来,蓝色毛衣下起伏的胸口,她很不平静。“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做吧。”

  一路上,陈雅静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双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头颅,整理自己的思绪,吴智辉在前方开着车,“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不是你的错。”

  “或许吧。”

  到达赵世熙舅妈的家里,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舅妈看着来人,停顿了一会,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吴智辉看到她的眼里有血丝,眼球慢慢转变成?红色,她一定也很无奈。

  “世熙,回房写作业吧。大姨和这几个叔叔阿姨有些事要谈。”大姨把我们请进家门,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水。赵世熙点点头,她很懂事,单亲家庭缺少一部分关爱,他们似乎永远都是两种极端,一种特别乖巧,另一种特别叛逆。郑雅月微笑着牵着赵世熙的手,两人朝着房门走去。“阿姨和世熙一起写。好吗?”

  大姨手抬起来就放下了,欲言又止。吴智辉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郑雅月会处理好的。现在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帮忙。”

  大姨双手握拳,说:“好的,警官先生。”

  我想了想,问:“最近赵雅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特别开心,或者生气。”

  大姨说:“没有,雅婷一直都是女强人的外表。这个孩子特别执拗,什么事都是自己解决。”

  我说:“我注意到你说她执拗,表现在哪个方面?”执拗说得好听是耿直,但这个性格很容易得罪人,祸从口出这个词并不是无可放失。

  大姨说:“这个孩子怎么说呢?只要她认准的,就不会放弃。”

  我说:“她大概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姨说:“三天前她没回来接世熙,我以为她出差了,她经常这样。”

  我说:“她对家庭怎么样?”

  大姨说:“很好。她非常疼爱孩子,虽然她平时比较忙,但是一抽出时间就来陪孩子,她总是担心世熙这个孩子会走弯路。”

  吴智辉问:“她们平时都会去哪儿?”

  “一般是公园,或看电影。唉,明天周末,世熙已经期待很久妈妈陪她去玩了,我该怎么办?”

  我问:“她有打算再婚的打算吗?或是有男朋友什么的。”最容易了解死者状况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男朋友啊。

  大姨说:“没有,我们劝过她,她担心世熙会委屈,没有答应。”

  吴智辉问:“那你们感情怎么样?”

  “我们从小父母走得早,我是姐姐,一直照顾她,她也很争气,长大后生活好过了,经常给我很多钱,比如我照顾世熙,她每个月都给我一万。”说着说着,大姨就哭起来了。

  原本低头的吴智辉猛然点了一下头,这个工资刺激了一下他,“吼,还真是挺多的。”高薪女白领一直都是犯罪份子的主要目标。

  我问:“您的丈夫呢?”

  “他去上班了,他是一个管道修理工,我已经通知他了,他说很快就回来。”

  吴智辉对我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郑雅月眼睛红红的从房间走出来,“世熙哭累了,睡着了。”

  整个大厅的气氛很压抑,期待从孩子口中问出什么线索是不现实的,这种往别人伤疤撒盐的事只有无良记者才做得出,郑雅月尽量安抚赵世熙的情绪了,但是作用不大。

  我说:“大姨,你能带我们去赵雅婷家里吗?”

  “行的。”

  赵雅婷家就住在楼上,吴智辉和我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大厅整理的很干净。”吴智辉评价道,吴智辉摸了摸桌子,过了几天,上面也没有灰尘。从一个屋子可以判断出主人的性格。“她最近生活有些紧张。打扫过很多遍。”人紧张的时候会太注意自身的行为,也就是强化理论,他们会加重自己的紧张行为,比如打扫,他们就会一直打扫,直到自己发觉。

  我打开了冰箱,“里面只有一些天然的果汁。没有食物,主人平时不开伙。没有咖啡,不符合白领的生活。找一些房间内有安眠药什么的吗?”紧张的女强人也是两种极端,要么喝咖啡工作,要么吃安眠药入睡。

  吴智辉打开了房门,在阳台上还有晾干的衣物。“应该是早上出发的,衣服没收,她事先不知道自己会被掳走。”

  我拿着桌面没有盖好的口红,“她急着去见人,连桌台的化妆品都没整理好。他们认识。男朋友?”

  郑雅月说:“单身女白领是很多人接触的对象。”

  我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盒子,“咪唑安定,短效类的安眠药。她有吃这种药物的经历。她最近的生活不太好过,如果是热恋的女人不会用这种药物。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吴智辉说:“她要见的人是谁?同事?老板?还是前夫?”

  我说:“那只有问她的通话记录了。”

  郑雅月走到卧室里的电脑前,打开了电脑。“女人的网页浏览记录可是很有用的线索。”吴智辉和我站在她身后,郑雅月懊恼的看着电脑的ie,“这台电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浏览过网页了。”

  我从后面拿出个平板电脑,“试试这个。”

  “有密码。需要专业的人才能解开。”郑雅月开了机,屏幕出现输入密码才能解锁。

  大姨说:“或许世熙知道。”

  “等她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