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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三三 因祸得福说姻缘 捕风捉影遭冷落


  “呵……今天,您说怎么样呢?我啊,幸亏去了王喜来家,要不,王喜来这阵早就装进棺材里去了!呵……我进了屋一看,王喜来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就叫我好一顿开导!最后您说怎么样?他高兴了,也不想死了。呵……”徐淑芳今天因为高兴,没有像平日那样吃完了晚饭,一边做着家庭副业,一边听着儿子讲新闻;也没有给孙子连说带比划地,讲讲猫抓老鼠,公鸡打鸣的小故事;而是将孙子揽在怀里,两手抱着,讲述着她今天光辉的战绩。而小彬彬却在奶奶的怀里,拿着国兴娘给他的皮老虎,一会朝他爹咕嘎咕嘎,一会又朝他娘捏两下。

  “您是没看见呢,我刚一进屋的时候,王喜来躺在炕上,挤咕着两个满眼都是眵,像差了潮的鱼通红通红的眼睛,一点神气也没有了,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活像个演戏的大花脸呢!张口就说,我带累孩子了,我不想活了。我劝了半天都不行,最后,您说怎么样哪?我啊,就用了我在家提前想好了的一个办法,先从他的两个儿子身上说起,嗨,您还别说,他真的高兴起来了呢!呵……”

  “嗬,娘到王喜来家去,还特意在家想了个好办法才去的呢?”王忠信好奇地说。

  “可不吧!一开始我想把孩子哄睡了再去,可是我又一想,我这样去,干巴巴地跟他说事劝他,恐怕效果不能太好,所以,我就干脆,领着孩子去,让他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给他点生活的希望。”

  “他看到孩子,能有什么希望呢?孩子又不是他家的。”国春兰疑惑地说。

  “他不是有两个儿子吗?以后他的两个儿子都结婚生了孩子,那不是他也有了孙子、孙女了嘛!并且他的儿子也都二十八九岁了。那不快啊?”

  “他的两个儿子因为成分不好,都说不上媳妇,你领着孩子去,那不是更让他难受了吗?”王忠信说。

  “不不,儿子,这个事我在家都想好了,你不是也听见您舅舅新华说过吗?他们那里有两家成分不好的,儿女挺多的,人家两家换亲了嘛……”

  “哎,娘,这可真是个好办法呢,俺村的菊花,他也有个哥哥到现在没有说上媳妇呢,不如叫他们两家换换。”国春兰听到婆婆说换亲的事,马上想起她的耍伴菊花和她的哥哥,也是因为成分不好,菊花的哥哥没有说上媳妇,所以就兴奋地插嘴说。

  “菊花,是不是在咱们回门的那天,就是在您家包饺子的那个菊花呢?”王忠信问。

  “是,就是她。”

  “她长的挺俊的呢!她家的成分也不好吗?”

  “可不吧!她家是富农。因为她的哥哥,她娘眼睛都快愁瞎了。”

  “菊花她哥哥多少岁了?”

  “也快三十岁了吧。”

  “菊花的妹妹多大了?”

  “菊花没有妹妹,她就和她哥哥两个人。”

  “那菊花多大了还没有找婆家呢?在咱们结婚的时候,我看她都有二十三四岁了!”

  “菊花今年二十七了,她到现在还没找婆家就是因为她哥哥,她看着她娘为她哥哥愁的都那个样了,就发誓非等她哥哥成家以后才找婆家,所以这些年,有不少给她提亲的,她都没有答应。”

  “她哥哥长的怎么样?”

  “长的可好了,还挺精神的;人家不光是人长的好,还挺能干的呢,在俺村也是属得上的好劳动力呢。”

  “嗯,要是这样说,他两家换换,还真挺合适的呢。”

  徐淑芳听了他兄妹的对话,心想:“这可真是天遂人愿哪!”所以就马上催促春兰说:“春兰,有这么合适的人家,你赶快给他们说说!这个事我就交给你了,行不行?”

  “行,娘,住两天我抽空回趟娘家,捎带给他们说说。”

  “你还住两天干什么?明天就回去!”

  “看把娘急的,狠不得一天把事情办成了!别着急嘛,您不是说王喜来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个演戏的大花脸吗?要是现在马上给他们说成了,两下里一相亲,叫菊花一看,嘿,将来这个公公的脸上怎么是这个样呢?可别把人家给吓跑了呢!”王忠信风趣地说。

  “没事,儿子,这个事咱们早早地先跟她家过个话,如果同意的话,相亲的事,咱们给他编个理由往后拖一拖,等国兴爹的脸好了以后再说。”

  “那就叫春兰明天去?”

  “可不吧!叫春兰明天赶紧到她家把这个事提前定下来,省得去的晚了叫别人说了去。”

  “嗬,娘,会做买卖了呢!看好了货,就得提前订下来,要不,就买不着了是不是?娘,用不用给菊花家交点定钱呢?”

  “你说话老是那么逗人!你想想,像国兴家这样条件的人家有多少?光咱们村就有好几个呢!他们要是都知道了,不都像蚊子见了血似的盯上去哪?这个事宜早不宜迟,春兰,明天就去!成了,回来马上告诉他家一声,好让他家高兴高兴。”

  “行,娘,明天我特意回去把他们的事说一说,要是成了的话,那可是王喜来家的天大喜事了!”

  徐淑芳见国兴的事已经有了眉目,马上又对忠信说:“哎,忠信啊,你什么时候能碰到王小丽呢?叫她到咱家来一趟。”

  “有事吗?娘。”

  “你知不知道王小丽跟国盛挺好的?”

  “知道!娘,您想给他两个当个中间人吗?”

  “有那么点意思吧。”

  “能行吗?娘,您说,他两个再好,王小丽她爹能同意吗?她爹是共产党员,还是复员军人;尤其是,他这个人是个有名的撞到南墙不回头的老倔头,根本不可能让他闺女嫁给王国盛的。”

  “嗬,你也跟国兴爹一个说法呢!国兴爹说:国盛跟王小丽的事是獭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不能想的事。她爹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能把一个好好的闺女送到一个阶级敌人家里,辈辈世世去当地主崽子吗?我当时就说,他共产党员怎么了,共产党员就不是肉长的了?俺忠信还是共产党员呢,他不是照常同情你嘛!”

  王忠信听了,马上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母亲问:“呵……娘啊,您什么时候介绍我入的党呢?”

  “那不是好叫国兴爹相信共党员在他闺女的坚持下,也能把心软下来嘛!糊弄糊弄他,好叫他心里有点指望,减少点想去死的念头嘛。”

  “呵……没有想到,娘也学会撒谎了呢!”

  “这可是为了他家好,我才撒谎糊弄他的呢。”徐淑芳见儿子笑她撒谎,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赶紧解释说。

  “那,他就相信了吗?”

  “还是老摇头,不相信!后来我就跟他说,只要王小丽对国盛有那么一点点意思,我就先慢慢地跟她娘说,等她娘同意了他们的亲事,闺女又铁了心要跟国盛,我就不信,她爹就能忍心把他闺女的腿砸断!所以我就跟他下了保证,我说:你放心,只要他两个都同意,这个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让他两个保证成亲,给你生个胖孙儿……”

  “哈……娘,您可真行啊,王喜来家的三个孩子都叫您给包下了。”国春兰听了,非常开心地笑着说。

  “这不是他家有这个事嘛!我也是为了让他早早地高兴起来,才说起这些事的。其实啊,当时我心里真是没有底,因为我没有看见王小丽,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那个换亲的事,当时我心里也没有谱啊!我是想,先叫他提起精神来别去要死要活的,亲事的事,以后慢慢地再说。”

  “这样一来,王喜来可是因祸得福了!娘,这下王喜来高兴了吧?”王忠信仍然非常风趣地笑呵呵地说。

  “高兴了,也不想死了。”

  “好,这两天我去找找王小丽,让她到咱家来一趟。娘,那可不一定是明天就能找到她啊!”

  “也得快一点嘛!可别拖的时间太长了。”

  “噢,娘,她这个事,是不是也得提前先跟她定一定呢?”王忠信凑到母亲跟前,笑嘻嘻地,显得非常神秘地问。

  “这个事定什么定?人家是自由恋爱的,咱不过知道王小丽家里不同意,才想给他们疏通疏通嘛!”

  “那还着什么急呢?”

  “都一辈子了,你还不知道娘的脾气?”

  “知道知道。娘,您是看着别人有了难事,都是想方设法的快点办,能当天办的绝对不拖到明天,是不是?娘!”

  “知道还不快着点。”

  “好!娘,明天我就去找她,保证后天叫她到咱家来一趟,行不行?”

  “嗯,这还差不多。好了,他两个儿子的事就这样办了,等多少有点眉目的时候,马上去告诉他家,让他家都高兴高兴!忠信啊,你再说说你今天听到的新鲜事吧。”

  徐淑芳将小彬彬放到炕上自己耍,又拿起苞米皮,一边听着儿子讲新闻,一边做着家庭副业。

  “好!娘,我就说说今天刚刚听到的事。”王忠信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讲起来:“今天哪,我们地窨子里边可是开了话匣子了,比以前的话都多,一天都没住嘴啊!嘿,您说,他们都在说什么呢?一天都在说张开呢!从他小的时候,一直说到现在,简直把他说的一点人味也没有了。特别是王小三说的最多。他说:张开这个小子,从他娘的肚子里生下来就灌了一肚子坏水!在没有叫他哥哥撵出来以前,今天不是给他嫂子使坏,就是明天给他哥哥使坏。您说,年轻人在外边一起干活,说说笑笑的那不是常事嘛!哎,他就抓住他嫂子爱说爱笑的性格,今天跟他哥哥说:他看见他嫂子在外边干活的时候,跟王五闹得滚到一起去了;明天又说,他嫂子和李四打情骂俏了。他哥哥听了他弟弟的挑拨以后,开始也偷偷地盯了他老婆几天,并且还打听了自己几个知己的哥们,都说没有的事。当知道弟弟跟他说的事,是根本没有的事,所以,回家以后,不声不响的,就把他弟弟叫到了一边,先进行了说服教育,然后就是一顿臭骂。您说张开这个小子,他能老老实实地听他哥哥的吗?所以他一看他哥哥不但不信他的,还对他臭骂了一顿,就开始在他嫂子跟前挑拨他哥哥,说他看到他哥哥在外边经常勾引谁家谁家的闺女了。嘿,这下可热闹了,女人一般听到这种事,心里哪能装得下哪?所以就开始天天质问他哥哥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臊货,家里有老婆有孩子的,你天天跟某某人骚拉什么?’他哥哥一听,这是哪里来的事呢?当时他哥哥也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在背后给他使的坏啊!所以就开始跟他老婆分辩。他越分辩,他老婆越是怀疑,并且在这个时候,张开还经常给他嫂子带来新的消息。所以,他家就开始了老婆哭,孩子叫,没完没了的吵吵闹闹,天天打得鸡犬不宁,昏天黑地的。他的爹娘一看,大儿子两口子天天吵架,孩子天天哭叫,自己年纪大了,想劝也劝不了,只有揽过孙儿孙女,一边哄着孙儿,一边唉声叹气。您说,张开这个小子这个时候干什么呢?他不但不劝架,不去安慰自己的爹娘,还蹲到一边看笑话呢!后来,他哥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就把张开叫到他老婆跟前,当着他老婆的面,痛痛快快地将张开臭骂了一顿。后来,他哥哥心想,家里有他这个惹事生非的弟弟,家里是永远不会太平的,还给老人带来很多烦恼,所以,就狠了狠心,在离他远远的村东头找了个地方,跟生产队商量好了,给他盖了三间草房,就把他撵了出去。

  后来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这个张开就更加挓挲起来了,成天唧咕着两个黄眼绿睛,摇晃着五短身子,踅摸整整这个、整整那个的。娘,您都猜不到,张开现在又在整谁呢?”

  “他又在捉摸谁呢?”徐淑芳担心地,瞅着儿子问。

  “就是村西头,给咱家画柜的李良吧!”

  “哎哟,天哪!他整人家李良干什么?人家李良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成天老实巴交的,不多言不多语的,还文文明明的,又盯上人家了,他是不是有病了!”徐淑芳说。

  “李良不是成分也不好吗?成分不好就好欺负吧!要是李良的成分好,张开敢吗?”

  李良,画,画的特别好,还写了一手好毛笔字,在河西村多数的家庭里都有他的墨迹。此人对人和睦可亲,很有礼貌,并且对求他画画或写字的街坊邻居,都是有求必应,所以,他在河西村人们的心中,评价很高。虽然他的成分不好,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他的坏话。

  “张开这个人可真是有病,人家李良给咱村帮了那么多忙。他还不像王喜来那样爱说爱笑的,就是跟别人在一起说话,也是些家常话,政治上的事人家一个字都不提。他怎么能挑出人家的毛病呢?奇怪!”国春兰忿忿地说。

  “嘿,不爱说爱笑、不说政治上的事,就没有毛病了?人家不会从他画的画里面挑毛病吗?”

  “哼,就是张开那两下子,他能从画的画里面,挑出毛病来?那可真是出了奇迹了!”还是国春兰不服气地说。

  “他要挑你的毛病,怎么还能挑不出来呢?李良画了一张松鹤图,上边画有一个红太阳,他自己住的是西间,画就挂在了一进门大伙都能看到的桌子上边。嘿,就是挂的这张画,就叫张开给看出毛病来了。”

  “张开到李良家干什么?”徐淑芳问。

  “您可不知道啊,娘,张开这个人平时对这些成分不好的,不管是子弟还是分子,向来都是避而远之;在街上见了人家也都是爱理不理的用鼻子哼人家,而且向来不到他们家里去。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嘿,他的两条腿也勤快了,他也不怕这些成分不好的把他拖下水,就经常到这些人家去溜达,见了他们也甜哥哥蜜姐姐的话也多了。”

  “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良心!”国春兰气愤地说。

  “是啊,正月他到王喜来家拜年不也是这种情况嘛!跟人家先套近乎,完了抓住人家的一点小毛病,就给人家胡编乱造地狠整人家一顿。”

  “他这个人真是个怪物,天天踅摸着整整这个、整整那个的,他的心里就那么好受?”

  “是啊,大伙都议论和分析他这个人的心理状态,都说他这个人心是黑色的,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些险恶狠毒的东西。王小三还说:张开那天到李良家去手里是拿了一张白纸,他是假装求李良给他写两个字去的。可是,他进了门并没有的说明来意,一进门,谁也没有看,一眼就盯上了那张松鹤图,马上指着画就说:‘嘿!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呢?’当时,李良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他。”

  “人家是不愿意跟他这样无知识无文化的人说费话呢。”国春兰插嘴说。

  “是啊,当时在李良家还有好几个人呢!他们听了张开这句话后,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其中,张三就没管三七二十一地戗了他一句:‘张开,叫你说,这张画要是挂到北墙上,就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吧?’当时,张开被张三戗了一句,感觉没有趣,就“嘿嘿”地笑了一声,瞅了瞅屋里的人,字也没有写,就灰溜溜地走了。”

  “那些人都是跟李良学画的吗?”徐淑芳问。

  “也有跟他学画的,但多数是来跟李良学打太极拳的。你像张三、大虎、李廷,还有几个人,就是跟李良学太极拳的;书刚和张九是跟着李良学画的。嘿,这里边不是有张九和李廷嘛!他两个都吃过张开的苦头,所以,等张开走了以后,他们就开始议论起来,说张开今天来又没安好心!让李良小心他点。这个事可真叫他们说对了,没出三天,就有人听说张开到红卫兵那里告状去了,说什么,李良虽然表面装的老老实实,家里也摆着红宝书,墙上也挂着毛主席像,好像对毛主席怎么忠诚似的;而他的心里却在时时刻刻想着美帝国主义,总想有朝一日美帝国主义扶着老蒋打过来,他好再骑到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当时,张兵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李良盼着老蒋打过来呢?’他说,‘李良画了一张画,他都把红太阳画到西边去了!西边不是美帝国主义的地方吗?他这不是把美帝国主义当成他心中的红太阳了?’张兵又问他,‘李良的那张画是怎么画的?’他就绘声绘色地怎么到李良家去,怎样看到李良家挂的那张画,向张兵等人表演了一番。当时,红卫兵办公室还有好几个人呢,听了张开的揭发,都不约而同地哈哈笑起来,没有一个对他的表演发表任何言论。张开一看,自己的揭发没有引起红卫兵的重视,马上又说:‘哎,您别笑啊!李良这个人确实应当值得注意!他利用他会画画、打太极拳,拉拢一些不明真相的贫下中农和坏分子、地主崽子,在他家密谋策划反动组织呢!’张兵问他,‘你有根据吗?’张开说,‘当然有了,你看,张三、李四、坏分子李廷、地主崽子王国兴,还有那个恶毒攻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毛主席的张九,天天都泡在他家,他们这些人凑到一起,不是密谋造反,那是干什么呢?’

  因为李良写的字,和画的画,都在河西村属于第一名。所以,大队的一些标语口号、宣传栏的报头、业余俱乐部的布景,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通知和一些宣传材料,都是由李良来完成。因此,青年书记张山、红卫兵领导张兵等人,也经常到李良家去,在他家多数也会碰到这些人在他家学拳练画,所以,他们对张开的揭发只是听,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张开为了使自己的揭发更能引起红卫兵的重视,就扑愣着两个黄眼珠,盯着张兵,继续说:‘你知道城南有个被打掉的反革命组织吧?李良经常以画画为名到那个地方跟这些人联系呢!还经常和这些人在一起打太极拳……’张兵听了张开这么多的揭发,最后对张开说:‘你揭发的材料很重要,但是,咱们在对一个人定罪之前,必须首先掌握他的反动事实。李良这个人,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从表面上看,他是大家共认的表现比较不错的地富子弟,是咱们争取的对象,没有事实根据是不能轻易对他进行揪斗。所以,我今天给你个任务,就是你先到城南去调查一下:李良在城南都跟什么人联系;在城南都有什么活动,等调查属实了,咱们再做决定怎样对李良进行斗争。’这下,可把张开给叫住了。您说,他能自己跑到城南去调查吗?根本没有的事,他到城南去调查什么?找谁调查,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再说,他懒得屁股都生蛆,叫他在家里给别人使使坏,折腾折腾别人行;让他跑出几十里地去调查他自己瞎编的事,他能去吗?就是真有其事,他也不会去的。所以,他这次到红卫兵那里揭发李良的事,只是让人把他拿着当笑话讲了,没起一点作用。”

  “啊呀呀,张开这个人的心长到哪里去了?要是叫人家知道了,他还在人家跟前怎么抬头呢?”徐淑芳听了以后,感叹地说。

  “他才不在乎呢,照常觍着脸跟人家又说又笑的。”

  “嗨,人要是不要脸了,真是老天都没法治啊!咱们不提他了。春兰,明天你赶快回趟娘家,忠信也抓紧找找王小丽。”

  “行!”王忠信夫妇同时答应。

  大家听完了王忠信讲的张开的这些臭事以后,又一边干着活,一边说了一会闲话,王忠信也逗了一会孩子,一直到九点多钟,王忠信夫妇习惯性地给母亲扫炕铺被,然后,国春兰让孩子尿了泼尿,母亲与孩子都躺下以后,夫妻俩才一同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