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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六 新婚夜驱爬墙虎 回门日破迷魂阵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村里在地里干活的社员们也都收工回家。吃完了晚饭,大猫、二狗、山寨、四祥,这几个专门愿意凑热闹的小青年纠集了一帮青年男女,来到新房。先是让新娘点烟,让新娘扒糖。新娘给屋里七八个吸烟的青年人点烟,一盒火柴划完,还没有点完送到每个人嘴里的香烟。经过一番简单的取闹以后,这几个青年小子,就开始到处寻找新郎,家里的套间、南屋,全都找遍,没有,便到邻居家找,到王忠信所有能去的地方去找,都没有找到,无奈,又回到新房凑到满屋闹洞房的人中起哄、出点子。没有新郎,只有新娘,没有什么好闹的,只能让新娘多唱几首歌,出点乌七八糟的话题,让新娘回答,回答不出来,还是以唱歌顶替。这样一直闹腾到晚上十点多钟,新郎一直没有回来,也就作罢,大家一哄而散。大家走了以后,大猫、二狗、山寨、四祥,这几个要等到后半夜看“精彩节目”的青年,却没有走,而是各自找了一个阴暗的墙角、门洞、草垛的后边,隐藏起来,专门盯着新郎。

王忠信在弟弟王忠礼的通风报信下,得知新房闹洞房的人全部散去,又等到半夜十二点钟的时候,才偷偷地溜回家去,插好街门,虚掩正间门,就回新房去了。

大猫、二狗、山寨、四祥,早已发现新郎回了家,四个人就像幽灵似的,互相碰了碰头,便开始了行动。大猫和二狗因为身体灵巧,就翻墙进入天井,趴到了新房的前窗底下。因为农村房屋的后墙,正间的后窗是和前窗同样大的窗户,而两个房间和套间的后窗,却是在离地面排水坡以上两米高的地方,而且还是扁窗。所以,山寨和四祥因为自己的个子够不着后边窗户,所以提前准备了六块破土坯做为垫脚。此时,他俩各自搬了三块破土坯,轻轻地放到新房的后窗底下,两脚踩着土坯,像壁虎似地贴在后窗下边的墙壁上。

同时,因为王忠信早有了心理准备,进屋脱下上衣,有意识地上炕向新娘靠拢,并在新娘的脸上吻了一下,趁机小声地跟新娘说了一句:“有人在窗下,我出去一趟。”就装作下地取物,重新下了炕,向躺柜边靠了一下,随即,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

大猫和二狗,见王忠信快速地出了新房,预感到不好,连忙跳了起来,一齐向墙边奔去。大猫在前,早已翻了过去,二狗刚刚爬上墙头,却被王忠信拽住了后腿,拖了下来,顺势又抓住二狗的衣服领子,厉声呵斥说:

“你这小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捣鬼吗?”

“哎哎哎,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不趴窗了。”二狗被王忠信有力的手臂,抓得动弹不了,就连声求饶。

“你们趴窗干什么?”

“呵呵,闹着玩吧。”

“哼!闹着玩?你们这些小子,今天看了光景,明天你们就有新闻讲了,是不是?”

“哎,哎,大哥,不敢,不敢!”

“不敢?你们还有不敢的吗?”王忠信一边呵斥着二狗,一边拎着二狗的衣服领子,像拎小鸡似的拎到街门口,将门栓拽开打开街门,就将二狗像扔小鸡似的,扔出街门,并厉声地告诉二狗:“你去告诉后边的那几位,我王忠信一会再去收拾他们!”说着,哐啷一声,又将街门关上。

二狗揉了揉被王忠信抓得后脖颈,就灰溜溜地又溜到墙外边,见了大猫,两个人相对笑了笑。

大猫说:“你真笨,怎么能叫他抓着呢?”

“这家伙太快了,我刚把住墙头,就叫他把我的腿给拽住了,拽了下去的。”

“他怎么知道咱们在他的窗下呢?我感觉咱们翻过墙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出啊。”大猫说。

“那谁知道了?可能他受了别人的点拨吧。要不,他怎么会知道窗底下有人听他说话呢?”

“看来,咱们不容易在他的前窗看光景了。走,咱们也到后窗和山寨、四祥凑凑热闹去!”

“后窗?他也知道后窗有人呢!他在往外推我的时候,还告诉我,一会去收拾后窗的人呢!”

“收拾什么?后窗离得多远,等发现他出来的时候,咱们早就溜得让他连人影也看不到了。走吧,他这个人心眼多,干那个事保证也比别人花样多。不能不看。”

“好吧!”

说着,两个人又悄悄地溜到新房的后窗,只见后窗上,山寨和四祥正各自踩着三块破土坯,向屋内聚精会神地看呢。大猫和二狗轻轻地各自扳着山寨和四祥的肩膀,一只脚踩着土坯头,一只脚吊在空中,不声不响地爬了上去。

山寨和四祥回头一看,是大猫和二狗,便用极小的声音说:“你们两个怎么不在前窗看了?”

“这个小子太精了,叫他知道了。”两个人同时小声地说。

“来吧!”山寨和四祥各自闪开了个缝,大猫和二狗就挤在他两个人中间,并借着他两个已经舔开的小小的窟窿,向屋里窥探。

王忠信在扫清前窗的暗探以后,到正间将水枪吸满水,揣在袖筒里,故意大声地跟新娘说:“没事了,窗外的暗探已经拔掉了,咱们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新娘坐在炕上笑眯眯地瞅着新郎,并夸奖地说:“你真机灵,你怎么知道窗底下有人呢?”

“嘿!媳妇,你可不知道呢,这几个小子对这种事是有一种特殊的爱好呢,不收拾收拾他们不行啊!哎,媳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就愿意听你讲故事呢!快讲。”新娘含情脉脉地瞅着新郎,一边点头,一边催促地说。

“好,我马上讲给你听:说的是,从前有这么个员外,他有一个儿子已经八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的,脑瓜特别聪明,但是有一点,老没正经,并且非常调皮。在平日里不管是他爹还是他娘,也不管是他爷爷和他奶奶,还是街坊邻居家的叔叔大爷,都叫他闹得啼笑皆非的呢。后来,他爹给他请了个先生,教给他念书识字,你说他这个天生顽皮的孩子,他能好好地念书吗?先生请来家了,第一天,先生教他认字的时候,就把先生给气的哭笑不得啊!后来,先生每次教给他的字,他都会接上一句骂先生的话,完了,他还朝着先生嘿嘿地笑呢。气得先生实在没办法了,就拿起板子打他;他一看先生拿起板子要打他,就马上围着桌子转开了,一边转还一边瞅着先生嘻嘻哈哈地笑着喊:‘哈……先生打人了,先生打人了……’

先生教了他几个月以后,就开始教给他出诗答对,先生说:‘短笛横牛背,’

他马上对上下句,说:‘长棍打狗头。’

先生一听,朝他瞪了一眼,他就看着先生‘嘿嘿’地一笑。

先生又说:‘午朝门前站着两班文文武武,’

他答道:‘朝屋里叫了一声爷爷奶奶。’

先生没有办法,又说了一句:‘神前一炉香,’

他挤眉弄眼地看着先生,嗡声嗡气地说:‘房后几堆屎!’”

王忠信一边讲着,一边用手指着后窗大声地说道:“山寨、四祥!你们这几堆臭狗屎,还不赶快滚回家去,小心把你们冻成粪干!”

山寨和四祥一听,王忠信指名道姓地讲着故事骂上了自己,感觉有点奇怪,心想:“他怎么知道的呢?”山寨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后边的二狗,小声地说:“是不是你叫他抓住了,你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的?”

二狗也是用极小的声音说:“我那能告诉他呢?山寨,既然他知道你们在这里,你就和他对上几句吧。”

于是,山寨就对着窗户向屋里喊道:“哎,大哥啊,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们在你屋后,那你就开开门让我们进去闹闹新房吧。”

“大哥,结婚头一天不闹新房不吉利啊!开开门,让我们进去闹一闹吧。”四祥马上补充了一句。

“哎,你们这几个小子,新房你们不是已经闹过了吗?怎么还要闹啊?”

“闹的时候你没在家,也没意思啊!”

“我问你们,怎么个闹法有意思呢?”

“起码你们两个给我们做点小游戏叫我们看看,好叫我们开开眼!”

“是吗?只可惜闹洞房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是后半夜了,你们也进不来了。我说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东西,是不是应该书归正传了啊?”

“哈……大哥,你说的好文雅呢,我们听不懂,你给我们说说什么叫书归正传吧?”

“书归正传你们都不懂啊?那你们就回家问问你们的老爹去吧!”

“嘿!大哥,我们又叫你给骂了,我们真闹不过你。大哥,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和俺新嫂子做点小游戏叫我们在后窗上看看也行。我们看了你们两个做的游戏以后,马上就走。”

“好啊!做一个什么游戏,请你们提示一下。好吗?”王忠信说着,已经将灌满水的竹管水枪握在手中。

“嗯——做一个……”

“做一个龙凤吸珠吧。”

“嗯,还挺文明的呢!”王忠信一边说,一边将水枪甩向后窗两个被舌头舔出的窟窿。连射两枪。

“啊——水!”山寨和四祥正在挖空心思地想和王忠信斗嘴玩,愣不防一道水线射向他两个的眼睛;他两个向后一闪,又带动了身旁的大猫和二狗,随即脚底下的破土坯失去了平衡,只听得“呼隆”一声,四个人全都跌到一起,并且边笑边说:“这小子太坏了!”

王忠信听到他们跌了下去,就对着后窗喊道:“哈哈,你们这四个小子尝到甜头了吧?来,再上来吧!我再给你们点鲜汤喝喝。”

“不了,不了。大哥,你太精了,斗不过你。我们回家了。”

“哈……知道厉害了吧?大冬天的赶快回家睡觉去吧,明天还要到生产队干活呢!”

“走了!大哥,你们两个好好地睡觉吧。”

大猫、二狗、山寨、四祥,没有看到他们需要看的光景,却被王忠信讲着故事骂了一顿,又挨了一水枪,所以就拍了拍屁股,互相笑了笑,各自走开了。但是,大猫和二狗并没有死心,两个人转了一圈,又偷偷地踅了回来,整理一下破土坯,又像壁虎似的爬上了后窗户。

与此同时,王忠信虽然将这几个小子用水枪射退,但是心里仍不踏实,在后边的大猫等人跌倒正笑的时候,就迅速从躺柜里拿出一床棉被,将自已的上衣披在上边,让国春兰抱着,并将被头窝在新娘的怀里,做新郎新娘亲密状,自己便轻轻地开开门溜出家门,踅到屋后。到了屋后,恰巧大猫和二狗刚刚爬上窗户,向屋里津津有味地窥看,王忠信就轻轻地走到他俩身后,两手各抓住两个人的后衣服领子,说:“你们两个看的挺过瘾吧?嗯,知道我是谁吗?”

大猫和二狗回头一看,见是王忠信,赶紧跳了下来。又是哈腰又是作揖地说:“哎、哎,大哥,再不看了,再不看了。”

“你们这两个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了?从前窗又跑到后窗,瘾头不小呢!大冬天不在家好好睡觉,专门出来看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走!”王忠信说着,就朝着他两个的屁股,各踹了一脚。

“是,是!大哥。”大猫和二狗一边拍打着屁股,一边灰溜溜地向远处去了。

王忠信看着大猫和二狗走了以后,又在自己家的周围转了转,看到这几个小子确实走了以后,才慢慢地回家。回家以后王忠信仍然不放心,琢磨怎样才能不让自己新婚之夜的激情,被外边的人偷看去。他想来想去,忽然想起哈尔滨新建的房子窗户都是玻璃窗,里边都挂有窗帘,外边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而山东农村的窗户,大多数还是老式窗,上边糊有窗棂纸,没有挂窗帘的习惯。窗棂纸容易被唾沫润开,所以,他灵机一动,从躺柜里拿出两个红包袱皮,将前后窗都用摁钉将包袱皮摁上,做为临时窗帘。看着一切都没有漏洞以后,才脱衣上炕,满面春风地扑向已经等待自己好久的新娘,新娘也顺势抱住新郎;两个一番亲热后,宽衣解带就滚在了炕上。此时,两人怎样翻滚,做什么亲昵动作,外边也丝毫窥见不去。所以,第二天外边对王忠信新婚之夜的传闻也就默默无闻了。不过,他所讲给山寨等人经他自己改编的《竖子不可教》的故事,却悄悄地在青年人中流传。

第二天一早,国春兰天还没有亮,婆婆和小姑子都还没有起床,就悄悄地起来梳洗打扮完了,将东间锅刷了刷添上水,将宴席剩的肉、菜、饭各自盛了一些放到锅里,就点上了火。

徐淑芳听到正间有做饭的声音,并听到时钟已经打过六点,就赶忙起来穿上衣服。出来一看,儿媳妇正在烧火做饭呢!于是说:“春兰,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呢?你一宿都没睡好觉,快进屋再睡会去!”

“娘,您怎么也起来了?天还不太亮呢,您多睡一会吧!昨天您累了一天,进屋好好地休息休息,一会我做好了饭再叫您。”

“嗨,春兰,今天用不着你做饭!一会我和你妹妹就做了。赶快起来,进屋去睡觉!”

王翠英听到动静以后也马上起来了,出来就拉着嫂子说:“嫂子,你起来,我来做饭!你赶快再进屋睡会觉,一会娘家人来了,也好有精神招待客人。”

“不,妹妹,还是你进屋睡会吧!昨天把你累的够呛的,今天还要到学校站在讲台上教书。饭也不费事,熥一熥就行了。”

王忠信听到正间的说话声,也没有睡懒觉,起来洗了洗脸,就开始归拢昨天扬摆的桌椅板凳,又将临时的棚子扒了,炉灶拆掉。王翠英一看没有撵走嫂嫂,就出来帮着哥哥搬东搬西。国春兰熥完饭以后,又拿起扫帚,将门外昨天放的鞭炮废纸扫起来,收到筐里,完了,又扫天井、扫屋里。徐淑芳更是闲不住,拿着搌布,擦桌子、抹凳子,又拿起猪食盆和鸡食瓢,喂猪、喂鸡。大家一阵忙活,屋里屋外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了,不到七点半钟,全家已经将饭吃完了。刷洗碗筷的活,这下可没有王忠信的事了,国春兰和王翠英便是两个你争我抢的有力的竞争对手。两个人争来抢去,最后还是让国春兰抢了过去。此时,徐淑芳看着她们姑嫂俩,对干活你争我抢的劲头,和吃饭时互相推让的精神,心里简直像喝了蜂蜜那样甜,露着一口雪白牙齿的嘴,总也合不上。心里想:“忠信摊了这么个好媳妇,真是有福啊!唉,我这一辈子也就放心了。”

农村习惯,新婚的第二天,娘家人要派人到夫家看二日,目的是,看看闺女到婆家习不习惯,小两口过得好不好?今天来看二日的人,当然是国春兰最亲密的叔伯妹妹国春香,和她的一个从小耍伴,也称为妹妹的荷花了。两个妹妹一进门,就看到姐夫一家欢欢喜喜的,夫妻恩恩爱爱的,心里都很高兴。她俩先跟春兰的婆婆道了喜,然后,与姐夫逗了一些笑话,王忠信也陪着她俩说笑了一会。

国春兰特意为她俩做了点饭菜,吃完了,就打发她俩回家去了。

第三天,王忠信陪着国春兰回娘家。正如王洪涛所说,到了岳父家,早有春兰的耍伴荷花、菊花和同学春花,在岳父家帮着岳母包饺子呢。她们三个人一看新郎新娘回来了,一边和他俩打着招乎,一边朝他俩嘻嘻哈哈地笑。国春兰为王忠信介绍了除荷花已经认识以外的,那两个也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然后,对她们三个人说: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三个,可不许捣什么鬼啊!”

“不会的,姐姐,我们三个帮大娘包饺子,怎么能捣鬼呢?”她三个一齐嘻嘻哈哈地笑着说。

“哼!看你们嘻嘻哈哈的,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等到我发现你们谁在捣鬼,我非把她收拾死。”

王忠信见岳父岳母和大哥国春亮,看到自己都在朝着自己嘻嘻地笑,心里就有了底,但是却假装不知道;和岳父岳母及大哥国春亮见过礼后,就和她们三个人也嘻嘻哈哈地说笑逗乐;她们三个人手里包着饺子,眼睛瞅着王忠信,嘴上唧唧喳喳,不着边际地和王忠信东扯西拉。饺子包完了,她们三个人又抢先下了炕,添水的添水、烧火的烧火、煮饺子的煮饺子。饺子出了锅,荷花假装在盘子里数饺子,却是在摆迷魂阵;迷魂阵摆完以后,也是荷花端着饺子首先送到王忠信的跟前。

王忠信瞅着荷花送来的第一盘饺子,就知道其中有一颗定时炸弹,所以,不便和两位老人谦让,就瞅着荷花,假装客让地说:“哎,妹妹,咱俩己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也算是老相识了,饺子是您亲手包的,还是您亲自煮的,这盘饺子一定很好吃了,我看,这盘饺子还是你们姊妹先吃吧。”

“不敢,姐夫,这些饺子是专门招待您这位贵客煮的。您不吃,我们哪敢吃呢?”

“不怕,妹妹,你们自己包的饺子,不吃也得先尝尝嘛!”王忠信说着,就端着饺子、拿着筷子送到荷花跟前。

荷花见了,连忙用手挡了回去。“不行,不行!姐夫,客人没动筷,我们哪能先吃呢?”

“噢,是了。”说着,王忠信看了一眼一直在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岳父、岳母和大哥,说:“来,爹,娘,还有大哥,她们不吃,咱们也就不客气了,咱们先吃!”

大家在王忠信的建议下都举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但是大家都没有吃,还是笑呵呵地看着王忠信。荷花、春花、菊花三个人趴在门框上,神神道道的,捂着嘴,嘻嘻哈哈地看着王忠信吃饺子。

王忠信不慌不忙地夹起一个饺子,用嘴咬开一个角,仔细地看了看,见里边都是正常的白菜猪肉馅,就边看边吃的,将一个饺子吃完。

这三花一看,王忠信边看着边吃,就一齐向王忠信喊:“哎,姐夫,人家男子汉大丈夫吃饭都是狼吞虎咽,你这种吃法,一顿饭得吃多长时间啊?这样小的饺子还不得一口一个啊!”

“嘿,你们可不要忘了,细嚼慢咽才能吃出您包的饺子的味道呢,而且对身体也有好处啊!”

当王忠信吃到中间时,夹起中心的一个饺子,朝着三花看了看,见她们三人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连说带笑地看着自己,便将饺子伸到荷花跟前说:“来,妹妹,这个饺子为了表示我对您的敬意,你吃了这个吧!”

荷花连忙摆手说:“不,姐夫,这个饺子正是盘子中心的饺子,也正是代表您对俺姐姐的一片真心,俺怎么能吃呢?”

“噢!原来盘子中心的饺子能代表一个人的心哪,这个饺子一定不一般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饺子是甜心的呢还是辣心的了。”说着,王忠信就用筷子将饺子夹开,一看,里边全是红通通的辣椒。“噢!原来这个饺子是红心的呢,红心是要献给大家,来来来,你们三位先分享一点吧!”

“哈……姐夫,你可真精啊!糊弄不了你。”

此时,国书田夫妇和儿子国春亮,见此也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国春兰却指着她们三人说:“你们这些调皮的东西,我就知道没干好事!来,过来一块吃饭。”

大家在欢乐的气氛中吃完了饭,三个姑娘都抢先收拾碗筷,擦洗桌子,然后,拿出扑克跟新郎新娘打了一会对主,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王忠信和国春兰辞别两位老人就起身回家。三个姑娘一起送到门外,见小夫妻俩骑上自行车以后,就在后边喊道:

“哎——姐夫——以后可要对俺姐姐好一点啊——否则,我们可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