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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 三多箴言致富路 相亲标准德为先


地窨子没用几天就建设成功,并且在地窨子前边又建了个三米长、二米宽、一米深的蓄水池。队长张二柱与王忠信、王洪涛共同对地窨子进行了验收,做了部分修改以后,交付使用。

王忠信在地窨子交付使用以后,又去找了王小虎,让他向河西生产大队第一生产队送条子。当王小虎向生产队送来第一车条子的时候,王忠信和王洪涛共同对条子进行了验收,并做了长期用条子的计划。此时,张二柱已经组织社员到河套里生长的地产柳条割了回来,放到生产队的场院里晾晒,以备以后编骈篓和土篮子用。

一切准备就绪,王忠信与王洪涛开始编织。由于王洪涛也是河西村有名的聪明灵巧之人,所以,没用几天巧夫,王洪涛已经出徒。王忠信在原有的基础上,又经过再三琢磨,几次修改了自己的编织方法,渐渐的编出来的成品已经超出从吴勇家带回来的样品。与此同时,经常在地窨子参观的青年社员已有十多个。王忠信与王洪涛编了十多天以后,自己感觉已经掌握并熟悉了条子的性质和编织的规律之后,就开始让这十多个青年下手编织,由王忠信和王洪涛分别带领五六个青年进行指导。

几天后,地窨子已经满员,包括他们两人,前边八人,后边八人,共计十六人;其中,多数是青年,但也有几个中年人。这些人经过十多天在王忠信与王洪涛的耐心指导下,和他们自己的努力下,除少数编的不够理想外,多数人已经出徒,可以独立编织了。他们之中,有的编篓子,有的编花篮,有的编浅筐。同时,队长张二柱与王忠信和王洪涛共同研究,组织了几位有经验上岁数的中老年人,结合王忠信和王洪涛对编织人员的产品进行质量评定。

编织的产品质量,分为一、二、三等,并规定出各个等级的售价,由生产队统一安排到集市上出售,这样便形成了一种产销一条龙的生产模式。同时,也正式成立了以生产队为基础的副业队。王忠信任副业队队长兼技术指导,王洪涛任副队长兼采购和保管。

销售形势开局良好:生产的编织品在每个集市销售,除了二、三等品卖的较差外,一等品基本上供不应求。因此,王忠信和王洪涛开始对编织人员的质量进行严格地管理,并提出消灭三等品,减少二等品,力争全部达到一等品的口号。对有些悟性比较差一点的青年,他们二人亲自手把手地传授,因此,副业队的队员们,在王忠信与王洪涛的严格管理和指导下,质量很快提升了上去;从消除了三等品,到二等品的绝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出来的产品,就像从一个模具倒出来的,齐刷刷的分不出谁编的。

篓子、花篮、浅筐的质量全部达到一等品,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王忠信见编织人员再不需要特意指导和看管了,就和王洪涛商量分工,让王洪涛继续照看十多个人的编织,自己找了一个质量比较好的骈篓,开始琢磨编织骈篓。由于骈篓的工艺比较简单,又是粗活,王忠信没用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一副骈篓,并且质量已经超出了样品的质量。

张二柱看了以后非常高兴,拍着王忠信的肩膀说:“忠信啊,你从东北的回来,可是为咱们生产队增添了一份无价的财富啊!你是咱们生产队也可以说是咱们全大队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太夸奖了!队长,这些东西是每个人用眼睛一看,就会的粗拉活,哪算得什么人才呢?”

“怎么不算人才呢?无师自通,就是人才吗!并且你编出来的产品,比那些有师傅教出来的高徒编的还好呢!要不是你心灵手巧,怎么能办得到呢?”

“这也算不上什么心灵手巧。队长,其实这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事,关键在于,你要想做好每一件事,平时你就得多动脑筋,多琢磨琢磨,并且多动动手;如果大家都能做到这一点,常了,我想什么东西都会做好的!问题在于,就怕你平常不愿意动脑,不爱琢磨,还懒得动手,那么,你就什么也不会了。”

“好啊!多动脑、多琢磨、多动手,这三多真是金玉良言啊!”张二柱兴奋的紧紧地握住了王忠信的手,并对大家说:“听到了没有?小伙子们,你们的大哥王忠信同志,让你们多动脑,多琢磨,多动手啊!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善于用脑,经常琢磨,并且勤于动手,我想,世界上的事,咱们就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了!如果大家都能做到这一点,咱们的产品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占据我们全市的各个集市,甚至冲出本市,走向全省!小伙子们,在今后的编织过程中,我希望你们一定要遵循王忠信同志的三多箴言,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优秀的编织能手,创造出咱们自己的品牌!”

“呵……队长这一来啊,捎带给咱们开了一个生动的提高质量的会啊!你们听到了吧?小伙子们!队长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在编织过程中,多动动脑筋,多琢磨琢磨,怎么把每一根条子好像自然生长在一起似的,而不是你一根一根地编上去的。”王洪涛兴奋地解释说。

“洪涛说得对,编出来的产品要想结实、耐用,并且美观,就得在你编的时候将每一根条子靠紧、压实,让条子像长在上边一样,你想活动每一根条子都不可能啊!”王忠信补充说。

……

副业队的全体人员在他们三个人的谈话中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在以后的编织中不只是按规矩一根一根地编,而是多了一个善于琢磨的心眼。所以,出来的产品更加精细、结实,很快,产品就占据了整个农村市场。当骈篓、土篮子投放市场以后,同样也是一炮打响。没过多久,河西村的柳编产品便成了远近闻名的名牌产品。

当年,由于在生产队队长的正确领导下,和王忠信与王洪涛的努力下,年底,生产队社员的收入,也就有了很大的提高,生活也有了明显的改善。虽然,当年社员分的粮食还和前两年差不多;但是,社员手里的钱多了,可以到集市上花高价买一些肉、蛋之类高营养食品了;所以,当年的春节,相对来说,过得就比较富足,祥和了。

过了春节,人们照常到地窨子编筐编篓。新年过后的第一次见面,不免要互相祝福、问候。大家寒暄了一阵,王忠信就对大家说:

“今天是过了年第一天干活,过年过了十多天,有些工具在编织前需要修整一下,镰刀、锥子磨一磨,条子提前泡上;所以说,今天咱们的工作就是准备一下工具,泡上条子;完了,大家有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休息;不愿意回家的,大伙在一起打打扑克,下下象棋,搞点娱乐活动都可以,明天咱们正式开始编织。”

大家听了以后,准备完工具,各自泡上了一捆条子,然后都没有回家,大家三个一堆,五个一簇的,就开始下象棋、打扑克。

王洪涛见没有什么事了,就对王忠信说:“走,到我家去坐一会。”

“好的。”两个人辞别了众人,一同去了王洪涛家。

到了王洪涛家,因为他们都互相拜过年,没有再说一些互相祝福之类的吉庆话。王忠信进了屋,在王洪涛的母亲与杨秀芬的招呼下,坐在东间靠炕边的圈椅上。

杨秀芬到正间门外朝着南屋喊了一声:“嫂子——忠信大哥来了!”

眨眼之间,国春燕领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进了屋。王忠信见了只觉得心中动了一下,一股热流直冲到脸上,使他的白白净净脸上,瞬时泛起了一层红晕。王忠信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大嫂,您好!”王忠信红着脸,不自然的和国春燕打了声招呼。

“哦,忠信呢!快坐,快坐!别那么客气!”国春燕说着,让那位姑娘坐在长条凳子上,自己也靠着姑娘坐下。

“来,大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杨秀芬说着,便指了指那位姑娘说:“这就是俺给你介绍的对象,是俺嫂子的叔伯妹妹,叫国春兰,今年二十四岁了。”又对姑娘说:“这位就是俺嫂子给你介绍的王忠信大哥,是俺村多才多艺,有名的大好人。”

王忠信连忙站了起来,向姑娘伸出了右手,红着脸,微笑着说:“你好!”

国春兰红着脸也站了起来,伸手和王忠信握了下手,微微地低着头,小声地说:“你好!”

杨秀芬看着他俩的每一个举动和他们的脸色,心中就已经知道有三四分的成功。便笑着对他俩说:“坐下,坐下!你们二人初次见面。大哥,春兰那边,俺嫂子对您的情况已经跟春兰详细地介绍了,在这里我也不给她介绍,以后你们相处的时候再互相了解了解。”杨秀芬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经羞得低着头只顾摆弄辫子的国春兰说:“呵呵,你看俺这位妹妹,还挺腼腆的呢!大哥,以后你们相处的时候,可要多照顾点啊!”杨秀芬为王忠信介绍说:“春兰呢,是俺嫂子堂叔的宝贝闺女。她上学虽然不多,但心灵手巧,针线活在她们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呢!你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多好看啊!特别是她还绣了一手好花,绣的那龙凤呈祥、鸳鸯戏水,简直像活的一样呢!并且,她还做了一手好饭,不信你以后到她家去的时候,让她亲自给你做两个菜,保证你吃了第一次就想着吃第二次。她这个人哪,不光是在家里的活好,在生产队还是一个好劳动力呢!她是她们生产队出了名的老实、本分、能干的好闺女。她干起活来总是朴朴实实的,从不挑肥拣瘦。她的行事,更不用说了,在外边从来没有像有些姑娘那样,成天疯疯癫癫、娇里娇气、打情骂俏、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她天天总是笑呵呵的,跟谁都处得来,跟谁还不闹,并且从来不和有些人那样传老婆舌头、惹是生非的。她家还有个哥哥,叫国春亮,父母都挺康健的。他们家的人都没有什么章程,老实八经的在生产队干活。并且,他们哥俩都非常孝顺,还非常和蔼,从来没有惹过父母生气。至于性格问题,就需要你们两人互相体谅,互相包涵了。大哥,大概的情况,我就给你介绍这些。人你也看见了,你自己也好好琢磨琢磨,行不行,以后听你个事。”

因为王忠信提前没有思想准备,只是在去年冬天给王洪涛送粮票的时候,王洪涛的一句玩笑提到了此事。当时王洪涛的嫂子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和同不同意,并且又隔了很长时间,自己也从来没往心里去,也没有跟自己的母亲说。今天,被王洪涛叫来,在路上王洪涛也没提到此事,到了这个地方,突然相起对象来了,同时又听了杨秀芬的一连串介绍。心想:“这个洪涛啊,真是怪神秘的呢!”他瞅了瞅站在正间的王洪涛,王洪涛正在朝着自己伸出两个大姆指比划着呢。于是,就对杨秀芬说:“兄弟媳妇,人各方面都好,但是,这个事俺娘还不知道呢,等我回去先跟俺娘说一声,要是俺娘同意的话,我就马上告诉您。行吗?”

“是啊,这是婚姻大事,是得跟俺嫂子说一说啊!”王洪涛母亲坐在炕上,一直笑眯眯地瞅着这对未来的小两口,心里还不住地念叨:“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呢!这么伴配……”当听到王忠信说要跟自己的母亲先说一声再告诉行不行,就马上赞同地说。

“好!大哥,你就回去先跟俺大娘说一声,你自己也再考虑考虑,同意了,我过了正月十五听你的事。我考虑啊,大哥,俺大娘保准是一百个同意呢!”杨秀芬瞅着王忠信满有信心地说。转身又瞅了一眼正红着脸,微微地低着头,双手不住地摆弄两个辫梢的国春兰。对她嫂子说:“嫂子,俺妹妹她自己人也看见了,我要是现在问她,她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在背后悄悄地问问她,相中没相中?”

“秀芬啊,这个事我就替俺妹妹做主了,她同意了!”国春燕大包大揽地说。

国春兰听到堂姐当着王忠信的面这样一说,马上羞得满脸红得好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轻轻地拽了一下姐姐的衣服,小声地说:“人家还不知道同不同意呢,你着什么急?”

杨秀芬一直看着国春兰的一举一动,见国春兰拽了一下她姐姐的衣服,并听到了她对她姐姐说的话,就笑着对王忠信说:“哈哈,大哥,这个事就看你的了。你听到没有,人家同意了,你还犹豫什么呢?这么好的大姑娘,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呢!大哥,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国春兰听了,更加磨不开了,便甩开姐姐的胳膊,脸一扭,斜瞅着躺柜,抿着嘴在暗笑自己的冒失。

王忠信同时也在偷偷地端详着国春兰,只见国春兰圆圆的脸上白里透红,脸蛋两边各有一个酒窝,两条弯弯的眉毛下边,生就一双俊俏的大眼睛,鼻准周正,嘴角微挑,乌黑而细密的头发梳着两条不粗不细的大辫,两只丰润细嫩而略带红润的手正在摆弄着辫梢。她一颦一笑,显露出一种农村姑娘的敦厚和朴实的美。当听到杨秀芬的说话,笑了笑说:“喝喜酒着什么急呢,刚一见面,人家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脾气呢!”

“那不好办嘛!你们都同意了,经常在一起溜达溜达,不就什么脾气都摸出来了。”

“好吧!兄弟媳妇,我回去跟俺娘说一声,过了正月十五保证给你准事。”王忠信边说边站了起来,对着王洪涛的一家人说:“大婶婶、嫂子、兄弟媳妇,我先回去了。”

“再坐一会吧!”国春燕和杨秀芬同时客让地说,但是也都站了起来。同时,国春兰也随着她姐姐站了起来,红着脸看着王忠信。

王忠信见大伙都站起来相送,赶忙谦让地说:“您都坐着,不用送!”说着,就走出房门。

王洪涛一家都出来相送。国春兰也挽着堂姐的胳膊,跟着出来送行。她微微地低着头,眼睛却注视着王忠信的背影,正在仔细地观察着王忠信的身板、步履:只见,王忠信身板挺拔,步履稳健,很有一个阳刚男子之气,心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喜悦之色,嘴角微微上挑,两边的酒窝儿立即像一对美丽的花瓣呈现在红润而白皙的脸蛋上,两个眼角上的细纹也同时射向两个太阳。

王忠信回到家中就跟母亲说:“娘,今天洪涛家的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回来跟您商量商量,您看……”

“是哪里的?你见过没有?”徐淑芳一听王洪涛家的给儿子介绍了个对象,高兴得没等儿子说完,就急不可待地追问儿子。

王忠信见母亲急得那个样子,便开玩笑地说:“看把您急的!娘,是不是想抱孙子了呢?”

“孙子也想,儿媳妇也想!你快说,你见过没有?”

“见过,娘,人长的挺好的!是洪波大嫂的堂妹。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过日子呢?”

“是国春燕的妹妹啊,一定错不了!你答应了没有?”

“还没有呢!我想先回来跟您商量商量再说。”

“这个事你不用商量,你看中了就行。再说又是洪涛家的给你介绍的,还是国春燕的妹妹,还能错吗?去!赶快去告诉人家,就说咱们同意了,定一定什么时候订亲?”

“娘,您又来急了。这个事刚刚见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忙着订亲?”

“哎——儿子,你都三十多岁了,怎能不急哪?不叫哈尔滨的事给你耽误的,孩子都快上学了!再说,洪涛嫂子的妹妹,她一定是听她姐姐说了以后,先相中了你,才来跟咱说的。现在就差咱们了。快,赶快去告诉人家!”

“娘,人家也是第一次看见我的。再说,现在也不是过去了,女的十六七,男的十八九岁就张罗结婚,现在结婚的岁数都晚了。在城市,像我三十多岁没结婚的人太多了。别着急嘛,娘!”

“咱们这里不是城市,儿子,农村的习惯是早结婚、早养儿、早得利呢!儿子,你知不知道?”

“娘,别老思想了!咱就是现在马上给他事,也不能马上就订亲结婚啊!起码也要处个三年两年的,互相摸摸脾气,磨合磨合,等互相都了解了,也有了感情了,到那个时候再订亲结婚,该多好啊!”

“啊呀呀,孩子,你可真是在城市里住了十多年,动不动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俺那个时候哪兴这个?媒人一介绍,顶多互相打听打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结婚了,也不挺好的吗?”

“娘,这是因为您的心眼太好使了,又遇上俺爹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您才过的这么好。你像咱村的傻典章,他老婆是多么一个干净利索的人啊!就是只听了媒人的一面之词,连打听都不打听就嫁给他了。你看她这一辈子,活的有多窝囊呢!所以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绝对不能马虎,也不能胡凑合!不能凑合,倒不是说咱非要求人家必须十全十美,再说了,世界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啊!我是说,双方都同意以后,互相多接触几次,常了,就会看出来有没有和自己凑合不到一起的地方,和一些坏毛病。譬如:这个人是不是对老人不敬不孝,对兄弟姐妹斤斤计较了;凡事是不是盛气凌人,以她为中心了;对街坊邻居是不是蛮不讲理,没有人缘了;和一些吸烟、喝酒、耍牌,等等的农村恶习。如果我发现对方有这些坏习气,我只有和她拜拜了。至于生活上的一些琐事和一些小的缺陷,那就需要双方互相谅解、互相谦让了,你尊敬我,我爱护你;你的缺点我能包容,我的缺陷你也能体谅,那样,才能组成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嘛!”

“好,好!你真是从城市出来的,什么事都有一套臭理论。我不和你犟了,你看好了你们就处一段。但是,可不能处的时间太长了啊!孩子,我告诉你,这家人家我是看好了!”

“娘,咱们也不能光看她的家庭,主要是看她本人怎么样,对吧?娘,别说了,保证两年以后,给你娶回一个让您心满意足的儿媳妇。”

“什么?得两年才能娶回来?你……”

“娘,您在说谁呢?两年才能娶回来?”王翠英从学校放学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和哥哥又说又笑地说着什么。

“是你洪涛二哥家的,给你哥哥介绍了个对象,还是洪波媳妇的叔伯妹妹。你看有多好啊?知根知底的。你哥哥人都看了,人也相中了,你就定下来吧!你哥哥不,非要跟人家处个三年两年的,摸摸人家的脾气不行。”徐淑芳见闺女回来了,认为这下可有帮着自己说话的人了,赶忙将儿子要跟人家处个三年两年的事,告诉了闺女。

王翠英并没有顺着母亲说话。“是啊,娘,现在城市都兴这个,叫做先恋爱后结婚,俺哥哥在哈尔滨的对象不是也处了三年嘛!人家不像咱们农村,只要经人一介绍,相中了马上就结婚。”

“处对象都这么处啊?啊?前一个对象处了三年,这个再处两年,加起来五年啊!闺女,五年,五年孩子都多大了?啊?”

“娘,您急什么?俺哥哥说的也对,处两年互相摸摸脾气,也能在结婚以后互相得到体谅,减少点吵架打闹的。至于孩子的事,三十多岁结婚,五十多岁的时候,孩子也将近二十来岁了,正是人在快老了的时候,帮手也起来了。也挺好的嘛!”

“好啊,娘,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二比一,您老人家,就得再等两年以后抱孙子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们犟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告诉人家事?”

“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去告诉她。娘,我想,我给她事以后,我准备先到她家去看一看,然后再叫她到咱家来一趟;二月二十九和四月十八的庙会,我想再约会她逛逛庙会,这样,她对老人的态度、在家庭中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和她自己的大概脾气,就能摸的差不多了。”

“哥哥,你可真能想!现在咱们农村的姑娘可不像你们城市那么大方啊!没结婚你就领着人家去逛庙会,还不把人家羞死啊?”

“没事,没事!妹妹,这两个庙会你们不是也放学吗?到了时候你陪着她逛,我在后边跟着,咱们三个一起走,更能摸出她的脾气来了。正好你也能给我做个参谋。”

“就逛了两次庙会,就能摸出人家的脾气来?那人家跟你装呢?特别是,在庙会上又有很多认识人,又是在我跟前,她更不好意思了。”

“不怕,妹妹,常了,她就装不了啦。再说逛两次庙会以后,她也会慢慢地大方起来,自然而然地她自己跟着我走也不会磨不开了。”

徐淑芳听着他兄妹两个说话,自己心里也正在盘算:“儿子到对象家,穿什么衣服呢……”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给儿子做一套新衣服吧,那样穿上还能得体。因此,就对儿子说:“哎,忠信啊!等你到她家去的时候,我给你做套新衣服穿上。”

“不用,娘,我就穿这身衣服,如果刻意去打扮倒还不好呢。”

“不行,这套衣服都旧了,样子也不时兴,别叫人家看着笑话。”王翠英说。

“那就穿洪波大哥给我捎回来的那套制服吧。”

徐淑芳想了一下,感觉还可以,就对儿子说:“这还差不多。这样吧,到了四月十八那天,天气挺热的,制服就穿不着了,我给你做上一件白竹布布衫和一条府绸裤子。”

“行!娘,到了那天,我要是穿上娘给我做的新衣服,就格外增加十倍的精神哪!娘,到了那个时候啊,人家可要把我给拽跑了呢,您再也看不到儿子了!哈……”

“哈……”王翠英见哥哥顽皮的样子,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要把你拽到她家做养老女婿去吗?”

“那可不行!我好容易把儿子从哈尔滨给盼回来了,她给我抢了去?那我可要跟她好好地算算账了!”

“你跟人家算什么账呢?娘,跟人家要一万块钱吗?”王翠英一边笑着,一边瞅着母亲说。

“一万块钱?我儿子可是无价之宝呢!用钱能换来吗?”

“哈……无价之宝!娘,您可真能逗,小时候讲故事的一句话您都给用上了。”王忠信非常开心地说。

王翠英听了以后,有点好奇,眨巴着一双水晶般的眼睛,瞅着母亲问:“娘,讲的什么故事有这句无价之宝呢?”

“哈……想起来您小时候的事,真叫你哥哥笑死我了。翠英啊,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正月咱们到您姥娘家拜年,吃完饭以后,您爹给大伙讲了个故事。你说你哥哥啊,听了您爹讲完故事以后,急得都直蹦,跑到您姥爷跟前,两个小眼睛紧盯着您姥爷,非要给您姥爷姥娘讲个故事不行。想起他那讲故事的姿势,你看他的两个小手,比划着,摇头晃脑地,还拉腔撇尾的,嗬,真像个说书的呢!讲得把你姥爷姥娘逗的都直笑。最后讲完了,您姥爷还一个劲夸奖说你哥哥讲的好呢!”

“嗬,哥哥讲故事那么好啊?哥哥,是不是你也讲给妹妹听听?”

“好啊!”王忠信说着,就将小时候在他姥娘家讲的一个穷亲戚和一个富亲戚的故事,又给妹妹讲了一遍。

王翠英听了以后,拍着手说:“嗯,有意思!不过,你们小子是无价宝,那我们闺女呢?”

“那不是千金嘛!一千两黄金啊!妹妹,姑娘和小子不都是宝吗?”

娘三个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阵,又到快吃晚饭的时候,照常翠英做饭,忠信抱柴,母亲烧火,忠信又去打扫天井,喂鸡、喂猪。晚上吃完饭以后,照例忠信刷碗扫地,翠英帮着哥哥擦桌抹凳。然后,翠英打开书包备课,母亲坐在炕上做针线,忠信一边帮着母亲干活,一边讲三国,说水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