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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 闲聊重提终身事 谋划齐夸当年勇


第二天,王忠信揣着五十斤粮票来到王洪涛家。进门,恰巧碰到王洪涛正在天井里修理手推车。

王洪涛一看是王忠信,赶忙撂下手中工具,擦了擦手,满面笑容地上前招呼说:“呵呵,忠信大哥来了,快,快进屋!”说着,就朝着北屋对他媳妇喊了一声:“秀芬啊!咱大哥来了,快把西湖龙井沏上一壶!”

“洪涛,先别急,我先看看大嫂子。嫂子在家吧?”

“在家,去吧!”说着,王洪涛用手指了指南屋,并嘱咐了一句:“一会过来喝茶。”

“好的!”王忠信说着,向王洪涛招了招手,就进了南屋。

“嫂子在家吗?”

王洪波媳妇国春燕,正坐在炕上做针线,听到有人来了,马上从炕上下来迎接,一看是王忠信,就非常热情地招呼说:“是兄弟啊!快,快进屋坐!”

“嫂子,您这个屋别看是南屋,还挺暖和的呢!”王忠信进屋以后,马上就有一股暖融融地感觉,就一边看着屋里的设施,一边赞赏地说。

“可不是吗!你看,前后墙有多厚,这都是俺小叔子怕俺带些孩子住南屋冷,在外边又给俺砌了一层砖,一点也不透风。他媳妇还天天到俺屋里烧烧火,可是比他的北屋还暖和呢!快,快坐下!忠信。”

“孩子都出去耍去了?”

“出去了,和俺小叔家的两个孩子都在后边耍呢。”

王忠信坐在炕沿下边的椅子上,然后又感叹地说:“洪涛这个人的心眼真是好使啊,做什么事都先想着别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了粮票,递到国春燕跟前,“嫂子,我今天来是为了您家俺大哥给我捎的邮包里边带了一百斤粮票,说是我的同事给我凑的。我想,我们家已经有不少粮票了,我就跟俺娘商量了一下,是不是给别人点?俺娘说,您家孩子挺多的,又和小叔子一起过日子,挺费粮的,就叫我给您拿来五十斤。”

国春燕连忙拿起粮票说:“不,忠信,粮票您大哥也经常往家捎,俺家不缺。你拿回去,您要是吃不了,你就让俺大娘多接济接济那些男孩子多的,和家里有病有灾的人吧。”

“俺家还有。嫂子,你和洪涛那边有五六个孩子,都是能吃饭的时候,俺娘说不能让孩子和大人一样,天天吃些野菜和树叶子,所以俺娘就说,让我一定把粮票给您。”

“忠信,你回去告诉俺大娘,你说她家有粮票,这些粮票春燕说什么也不要。好不好?”说着,国春燕就将粮票塞到王忠信的衣服兜里。

二人争来争去,王忠信见不能再和嫂子过分相争,便说:“好吧,您实在不要的话,我就给洪涛送过去。”

“你给他?”国春燕不以为然地说:“他更不能要你的,你快拿回去吧!”说着,倒了一杯水,递到王忠信跟前,“喝点水吧!”

“不喝了,大嫂,我过去看看大婶婶去。”王忠信说着,便起身到北屋去了。

王洪涛早就回了北屋,洗了洗手,让他媳妇沏了一壶好茶,放在母亲的屋里,正等着王忠信呢!王洪涛见王忠信从南屋一出来,就马上迎了出来。

“快,快进屋!”王洪涛说着,扶着王忠信的后背,一直领到东间母亲的屋。

同时,王洪涛的媳妇杨秀芬,也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真是稀客啊,快进屋喝点热茶,暖和暖和。”杨秀芬说着,进屋将茶盘里的茶杯都倒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王忠信一进屋就看到王洪涛的母亲坐在炕上掐辫子。就赞赏地说:“嘿,大婶婶,您一点都不闲着呢!”

王洪涛的母亲看到王忠信进了屋,就撂下辫子,指着靠炕沿的圈椅说:“坐,快坐!闲着没事,坐也坐着了,掐两挂辫子,也能卖两个钱嘛。呵呵,这两天没看见您娘,您娘挺好的吧?”

“挺好的,大婶婶。俺娘昨天还念叨您呢。”

“是啊!三天没看见您娘了,我也想的慌。才刚我还和秀芬说,等你们忙完了,我就去和您大娘耍两天。正好你来了,忠信,你就捎个信给俺嫂子,你说洪涛他娘过两天想来和你耍耍。”

“大婶婶。俺娘要是听说您去啊,保准高兴得什么似的,并且还要留您住两天呢。”

王忠信在王洪涛两口子的热情招呼下,坐在靠炕沿的圈椅上。

杨秀芬将茶盘中的茶水,端了一杯递给王忠信,并说:“大哥,喝茶!”然后,又给婆婆和王洪涛各送去一杯。

王忠信喝了一口茶水,品了品,马上有一股清香的味道直透心扉,就称赞说:“嗯,真是好茶!”然后看着王洪涛的母亲,心有所指地说,“大婶婶,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比您娘就小一岁,五十整岁了。”

“呵呵,大婶婶,您真有福啊!才五十来岁,孙子、孙女都一大帮了。”

“呵……忠信大哥,你可不知道啊,这就是俺爹早就没有了,如果活到现在——呵呵,俺家的人哪,您说多少?都够半个生产队了!”

“你这小鳖子的,跟您娘也没有正经!您大哥在这里,就不能说句正经话?”

“呵……你看,大哥,俺娘又生气了吧!来,喝茶,喝茶!”

“忠信啊,你可别笑话!俺家这个二鳖子的,就是这样没皮没脸的,和谁都闹!天天气得你,叫你哭不得笑不得的呢。”

“这样好。大婶婶,俺兄弟的性格在那里都能把气氛活跃起来,使大家都能高高兴兴的。这才好哪。”

王忠信和王洪涛一家人拉了一会家常,就从兜里掏出粮票,放到炕上,对王洪涛母亲说:“大婶婶,这是俺洪波大哥随着给我捎的邮包捎回来的粮票,给您五十斤。”

“哎——你赶快装起来!”王洪涛看到王忠信将粮票放到了炕上,赶忙上前拿起粮票就往王忠信的衣服兜里塞。“俺大哥可从来没有说过,让你给我捎粮票呢!”

“不是,洪涛,这些粮票洪波大哥说是我单位的同事给我凑的。一共一百斤,我回家的时候,我还带回来一百斤呢!俺家吃不了,昨天我跟俺娘商量,俺娘说您家人挺多的,有那么多孩子,不能老是让孩子和大人一样吃些野菜和地瓜蔓子,所以俺娘就叫我拿过五十斤来,好到粮库买点细粮什么的。”

“忠信,你拿回去吧!您家俺嫂子心眼特别好使,见了那些男孩子多的人家都可怜他们。您自己留着,叫俺嫂子多接挤接挤那些孩子多的,和吃不上饭的人吧。”

正说着,洪涛的大嫂从南屋也过来了,就插嘴说:“是啊!娘,俺那个大娘,可是好心眼了!就是咱们的西邻居大毛家,她也经常给他们三斤五斤的粮票呢。还有刘二家有一个吃奶的孩子,她也是时常给他们点粮票,让他们买点饼干什么的。才刚忠信也是把粮票送给我,说是俺男的捎回来的,我也是硬没要他的。”

“还有后街的刘希荣老二口呢,成天病病歪歪的,俺那个大娘也是经常给他们做点面条,包点包子什么的给他们送去呢!”杨秀芬也插嘴说。

……

“呵呵,看到了吧?大哥,俺家这三门小钢炮,都在向你开炮呢!赶快收起来吧。”

王忠信没有办法,只得将粮票收了起来,继续和王洪涛一家说笑了一会。之间,王忠信说了说自己辞职的原因和哈尔滨对象的事。王洪涛一家人听了以后,都异口同声地称赞王忠信的孝心。最后,王忠信提到冬季农闲的时候,想编点筐篓什么的卖点钱。并说了自己怎样到沙河集上去看行市,怎样到吴勇家去偷手艺,和怎样在家里的南屋学编篓子、花篮和浅筐。

“您看看,人家忠信,手有多巧呢,去偷着看了看就学会了。真机灵啊!”王洪涛母亲听了以后,马上对着王洪涛赞扬王忠信的心灵手巧。

“大婶婶,我编第一个的时候也没有编好呢!叫我给拆了,又琢磨了琢磨以后,重新编的呢。”

“那也了不起呢!没有师傅教,能编出来就很不简单了!”杨秀芬说。

“人家忠信就是心眼灵敏,在铁路上工作了十多年,每年的司炉能手、班组模范的奖状都少不了人家呢。”国春燕说。

……

王洪涛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称赞了一番王忠信的心灵手巧。王洪涛寻思了一阵,对王忠信说:“哎,大哥,今年冬天你准备在什么地方编篓子?”

“就在我的南屋里编吧。”

“不行!大哥,最近几天,天气不太冷,在你南屋还可以将就;过两天,到了大雪以后,屋子里面不生炉子,不但人伸不出手来,而且条子也不好使呢!特别是,到了数九寒天,屋里面不生炉子都会结冰的;如果让屋子暖和一些,就得点火生炉子;一生炉子,就会烤干条子。大哥我先问你,编织用的条子,是不是需要湿一些呢?”

“是啊,洪涛,条子在编织的过程中,始终需要潮乎乎的呢!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呢。”

“我先告诉你个办法,你学学刘家店村编笸箩、簸箕的那种办法,在你天井挖个地窨子。其实,地窨子很简单,你一个人编,地方也就是三米长,二米宽就够用,深浅有一米半就可以了。地窨子上边搭上个马架子,苫上草,在朝阳的地方再放上两块玻璃当窗户用,上下的通道,编个草帘子盖上,出入的时候,掀掀帘子就可以了。大哥,那里面可是既暖和又不干不湿的,冬夏都一样呢。这样,保证让你一年四季都可以在里边编织呢。”

王忠信听了王洪涛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马上兴奋地对王洪涛说:“好啊!洪涛,你说的办法太好了!俺天井没有东西厢房,我可以挖大一些,你如果有兴趣编筐编篓的话,你也去,我教你,咱哥们也能一边干着活,一边说说话,就不寂寞了!”

“好!大哥,你要是愿意收我这个徒弟,我太高兴了!这两天我就抓紧时间将小麦浇上水,将自留地翻起来,我就先和你将地窨子盖起来。我家有现成的杉木杆子,还有苫草呢。”

“不用,洪涛,浇水和翻地,俺妯娌两个就行了。不用你,你去和兄弟赶紧把地窨子盖起来吧。”国春燕说。

“是啊,冬天就这点活,不用你干!再说了,翻地、浇水、推小车,俺都是行家,还用得着你吗?你赶快忙你的去吧。”杨秀芬说。

“呵呵,大哥,你快看看!俺家这些穆桂英、杨排凤,一听说有了挣钱的事,眼都红了,都争着上阵呢!呵呵,大哥,咱们的计划就要提前了。您就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干?”

“好!洪涛,咱们明天就干!如果咱们编成功了,还可以发展到全生产队,让咱们队里的社员们,都能在农闲的时候,搞点副业挣两个钱,提高一下生活了!”

“好啊!大哥,您真是有一种致富不忘大伙,大慈大悲,可敬可贺的精神哪!佩服!佩服!”

“谈不上,谈不上!兄弟,冬天没事了,大家都能凑到一起搞点副业,也省得有些人在闲的时候,老想歪的,赌钱、打架、闹事什么的。”

王洪涛母亲坐在炕上,一边掐着辫子,一边瞅着他哥俩说话,当听到这里,马上撂下辫子,插嘴说:“您看看人家娘两个,心眼都那么好使,办什么事都会想着大伙!”

“秀芬,忠信这种致富不忘大伙的精神,你这个妇女队长,是不是应当发动全体社员,向人家好好学习呢!”国春燕鼓动地说。

“是啊!不但要学习人家致富不忘大伙的大公无私的精神,而且还要学习人家坚持不懈、善于琢磨、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大无畏精神呢。”杨秀芬说。

“是啊!这样的好人,是得叫大伙好好学学呢!”王洪涛母亲赞同地说。

王忠信听了,浑身发热,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大婶婶,嫂子,弟妹,可不要乱来啊!我刚回来没有几天,没有在生产队干什么,也没有为咱们的社员做些什么,有什么可以学的呢!我还要向大伙学习呢。”

杨秀芬瞅着王忠信那种满脸羞涩的样子,不无挑逗地说:“您看看大哥,都三十的人了,听了咱们夸奖他,把脸都羞红了。这可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大好人呢!”

“哎——媳妇啊,听你这个话,是不是你相中大哥了?啊?”王洪涛又对他媳妇开起了玩笑。

杨秀芬听了,马上拉下了脸子,不愿意地说:“去你的!老没正经,你叫咱大哥的脸,往哪搁呢?”

“哎,媳妇啊,是不是你领会错了?我是说,大哥在外边的对象黄了,你看好了大哥,你给大哥再介绍一个嘛!”

“这还差不多。”杨秀芬马上精神起来,转身向王忠信大包大揽地说:“大哥,你的事,我包下了,用不了几天,保证给你介绍个如花似玉的,既能干又贤惠的媳妇!怎么样?”

“那,我就先谢谢弟妹了!”王忠信还是红着脸说。

“哎——你先别谢我啊!这个事如果能成,你得先谢谢俺嫂子呢!”杨秀芬马上朝着国春燕看了一眼,并说:“是不是,嫂子?”

国春燕略一思索,就知道杨秀芬所要介绍的人是谁了。便委婉地说:“我很长时间没有回娘家了,要是想提她,我得先回去看看,看看我那个妹妹这些日子找没找婆家呢!”

“那你就这两天赶紧回家去看看,行了,回来马上告诉大哥。”

“行,等咱俩浇完小麦我就回家一趟。不过,我那个妹妹心眼特别细,就是我给她介绍的对象,她也得打听好了以后,才能告诉我行不行呢!所以,这个事,最早也要等到正月里才能有准事呢。”

王忠信又在王洪涛家坐了一会,就起身回家了。回家以后,因为杨秀芬提的亲事还不知道行不行,自己也没有往心里去,所以也没有告诉母亲。

第二天一早,王忠信和母亲正在天井拿着铁锨规划掘地窨子的位置。王洪涛领着队长张二柱就来了,见到王忠信娘俩正在忙活着呢,王洪涛就笑着说:“呵呵,大娘和大哥都把地窨子画出来了。”

徐淑芳一看王洪涛和队长都来了,赶忙站起来,迎着说:“哟,队长也来了!快,忠信,领着队长和洪涛到屋里喝点水!”

“先不进屋,大婶婶,一会再进去,我先看看俺兄弟编的篓子。”队长张二柱说。

王忠信一听,队长要看看自己编的篓子,马上领着队长和王洪涛进了南屋,并且边走边说:“编的不好,您可别笑话啊!”说着,就拿出编好的篓子、花篮和浅筐让队长和王洪涛看,并让队长多加指正。

张二柱拿起篓子仔细地看了看,又拿起王忠信买回来的样品看了看,说:“嗯,你编的不错嘛!要是再努努力,叫我看,保证能超过你买回来的样品!就是现在编的这个水平,摆到集上去卖,一点问题也没有。兄弟,昨天晚上,我到洪涛家去办事,听说你今天要挖地窨子,准备编筐编篓,并且洪涛还介绍了你的想法。我听了以后,感觉你的想法太好了!当时我们就商量了一下,是不是地窨子一开始就别在你家的天井挖,到咱们生产队的大院里面建一个能装十多个人的地窨子?你当师傅,组织咱们队的青年一起干呢?所以,今天我想来跟你商量一下,并且我们还画了一张草图。你看!”张二柱说着,将手中的一张纸展开,上面画的是一张地窨子平面图,长十二米,宽五米,出口是一个九十度拐角共十二步的楼梯踏步,宽一米二。地窨子位置是在生产队院内靠东边,离开生产队办公室五米、东墙两米的地方,座北朝南。

王忠信拿起图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很好!只不过我刚学手编,恐怕教不好徒弟啊!”

“没关系!兄弟,地窨子建好以后,你和洪涛先编,熟练熟练手,队里有愿意跟着学的,让他们先参观,别动手,等你们的手艺都熟练了,出来的货定型了,你们再教他们。至于你教徒弟的报酬,我跟洪涛商量过,一天给你加一个篓子的钱,你看行不行?”

“这怎么能行呢?队长,每个篓子都是大伙辛辛苦苦编出来的,我哪能侵占别人的劳动果实呢?这一点绝对不行!”

“这不能算是侵占别人的劳动果实,而是你付出了精力,付出了时间,对别人传授了手艺,是你应当得到的报酬呢!”

“不行,不行!队长,我告诉他们也影响不了我多少时间,再说,都是街坊邻居的,告诉告诉他们也是应该的,我怎能得这个报酬呢?”

“忠信大哥和俺大娘都是难得的好人,对咱们街坊邻居只有付出,从来没有索取。队长,就这样吧,再犟,就违背人家的好意了。”

“好!那我就代表河西大队第一生产队的全体社员,谢谢你了!”说着,张二柱就紧紧地握住了王忠信的手,表示感谢。

“队长,您太客气了!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人,谁不帮谁呢!以后可别说这样的感谢话了。”

“好!忠信,我们明天就组织人员将地窨子建起来。以后有你的带领,不愁咱们生产队不脱贫呢!”说着,张二柱就对王洪涛使了个眼色,说:“走,看看大婶婶去。”

徐淑芳在他们进南屋的时候,就回到了北屋,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沏了一壶茶水,正准备去叫他们喝茶水,恰巧,张二柱在前,三个人一同来到北屋。

进屋,张二柱就喊:“大婶婶,您的身体还挺好的哪!”

“好,好!二柱、洪涛,赶快进屋喝点水,暖和暖和身子。”徐淑芳一边让着,一边问了一声,“二柱啊!您娘也挺好的吧?”

“挺好的,大婶婶,俺娘前天还叨念你呢。”

三个人一同进了东间,张二柱坐在靠炕沿的圈椅上,王洪涛坐在靠躺柜的长条凳上,王忠信给他两人每人斟了一杯热茶,自己也靠着王洪涛坐下。徐淑芳斜坐在靠门的炕沿上。

“大婶婶,才刚我们和忠信商量了一下,编筐编篓的事就到咱们生产队的大院里建一个大一点的地窨子,统一组织干,让忠信作指导老师,您看行不行?”张二柱坐下以后,就跟徐淑芳商量说。

“怎么不行呢?二柱,如果你们组织好了,我就在家把地管理好,锄、耕、浇水,我都行,让忠信一心一意地把咱们队的副业搞好。”

“呵呵,您看看!大娘的精神头还不减当年呢!忠信大哥,你在东北,你是不知道呢,您家俺大娘,前两年在场院里打麦子的劲头,那可是谁都赶不上她呢!天再热,汗流的再多,她都会推着撵杆,抽得鞭子‘啪、啪’的响,马儿跑的可快了!来了高兴劲,还经常唱个《四季歌》、《柳堡的故事》呢!打一场麦子总比别人省半个多小时呢!”王洪涛瞅着王忠信,兴奋地说。

“以后成立了大食堂,忠信啊!俺这位大婶婶,都快五十岁的人了,非要跟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争着往地里送饭,每天两次,有的时候放卫星了,一天四次挑着扁担往地里送饭。经常有人想替替她,她总是说‘我不累,我不累!’在大家吃饭的时候,还经常讲个故事,说个笑话什么的给大伙听听,讲的可开心了。”队长张二柱也兴奋地说。

“俺娘的性格就是乐观,还非常热情,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是愁,和别人在一起也非常合群。”

徐淑芳听到他们二人讲她的历史,自己感觉也不过和别人一样,只不过自己比别人多一点快乐,少一点烦恼。因此就说:“人的一生就得高高兴兴的嘛!你高兴点,你干活再累,也就不觉得累了;你要是成天愁眉苦脸的,不信你试试,干一点活就会累得你不行了。”

“哈……大婶婶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啊!常言说的好:‘人凭精神,马凭鞍’。你要是天天高高兴兴的,精精神神的,活再累再苦,你也会觉得很轻松。就像咱们每年麦收的时候,在场院里打场,中午的天气有多热啊!可是,有您这些不知愁的大娘,大婶们,有说有笑地一闹哄,呵呵!谁也不觉得累了,也觉不出热来了。所以说啊,集体生活的优越性就在这里,大伙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不觉一天的活就干完了。洪涛,咱们这个地窨子的编织组成立了以后,由忠信和你这两位乐观派的带领,咱们的编织组一定会干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啊!”

“队长,您放心吧!这个编织组您就交给忠信大哥好了,保证能干出个样子来给您看看。”

“好!忠信、洪涛,以后就看你们的了。哎,忠信啊,我还要说一点,那就是在咱们编好这些细货以后,我看是不是再琢磨编点骈篓、土篮子这些大路货呢?别看这些大路货都粗粗糙糙的,它们的销量可大呢!并且这些货的原材料咱们这个地方都有。”

“不错,队长,我在沙河集上也发现,这些东西不卖便罢,一卖就是一批一批地卖。你说的这个事,等我编好篓子以后,我会好好地考虑的。”

“好!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这就回去安排建地窨子。”说着,二人便辞别王忠信娘两个,回去做筹备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