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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七 市场调研查挑剔 设下诱饵钓金龟


第二天早晨,王翠英早早起来了,烀了一锅胡萝卜饼子,熬了一盆地瓜叶子稀饭;和往常一样,包起四个胡萝卜饼子,放在一边,准备到学校的时候带给大虎和二虎的。这是因为,在父亲住院期间,母亲曾再三嘱咐,让翠英在家办好这件事。等父亲去世以后,因为身有重孝,不便登门相送,恰好,大虎和二虎都在村里的学校上学,她就跟母亲和哥哥商量后,将饼子带到学校交给大虎哥俩。王翠英又切了一碟咸菜,就招呼母亲和哥哥吃饭。

王忠信吃完了饭,就对母亲说:“娘,我到沙河集上去转转。”

“沙河集那么老远,来回骑自行车也得半天多时间呢!别去了。”徐淑芳心痛地说。

“没事,娘,我想到沙河集的柳编市场去转一转。那里市场大,品种多,我去看看什么货卖得快,我好回来学学。娘,中午我可能回来得晚一点,饭做好了,妹妹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你们先吃,别等我。”说着,王忠信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山东农村,一些比较大的村庄,每隔五天的上午,都有一次集市,货物都是从四面八方集中来货卖的。有些比较有名的乡镇,如胶东半岛的沙河、古岘、蚕庄、毕郭,等较大的集市,他们的货物更是集中了全省各地农村的农副产品,甚至,邻近几个省份的农副产品也有的到这些集市上销售。并且这些集市的贸易时间都比较长,通常是天刚蒙蒙亮,人已经是熙熙攘攘,叫卖声也随着由少到多,到乱哄哄地嘈杂声,一直到下午太阳偏西,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少时,才一点一点地撤摊停止买卖。在每次集市的上午八点到十一点钟,是集市贸易最活跃的时候。由于近日政策已经放松,允许社员们自由地做点买卖,和搞一些副业了。所以,在这个时间,这些集市上已经恢复了和往日那样的人山人海,接踵擦肩的热闹场面了。

集市上货卖的物资:有新旧家具、新旧木料,有柳编、草编;有布匹、服装、鞋帽,有老百姓需要的日常用品,有妇女儿童用品;有瓜、果、梨、枣等应时鲜果,和鱼、虾、蟹之类的海鲜;等等,农民所需的所有物资。在集市的边沿处,还有牲口市与家禽市,驴、骡、牛、马、猪、羊、鸡、鸭,样样俱全。还有的,在卖货最集中的地方,支起炉灶,做点熟食,供赶集的人们食用。集市上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乱哄哄的像一窝巨型蜂窝,在群蜂的簇拥和忙碌中,攫取着甜蜜的果实。

王忠信到了集市,将自行车存好,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到了柳编市场。嗬!真是名不虚传啊!这里的柳编,货全、样新,在一百多米的街道两旁,全是黑白柳编工艺品。道北边,是一色白花花的笸箩、簸箕、花篮、浅筐和黑白相间的篓子等。这些工艺品,制作精良,花样各异,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放射出乳白色的光芒。道南边,是清一色比较粗糙的黑色柳编:有骈篓、装篓、土篮子、筐、等。王忠信先从道南的黑色柳编一一观察以后,又转到道北的白色柳编逐一细看。他观察非常用心:一,看柳编的工艺好坏;二,留心观察哪种柳编卖得快;三,看买货的人喜欢哪种样式,和他们对工艺品较为苛刻的挑剔。当他发现一个卖篓子和花篮的摊位上,围了好多妇女,在挑选她们中意的柳编时,就围了上去,拿起一个篓子或花篮仔细地端详,而且两只耳朵也在聆听着她们的议论和讨价还价声。

“哎,你这个花篮,多少钱呢?”

“四块五毛钱!”

“给你三块钱吧!”

“不行,大姐,你抹的太厉害了,最少也得这个数啊!”卖货人伸出四个手指说。

“给你添两毛!”

“少点!大姐,你再添点,吃不着亏啊!”

“三块五,你卖不卖?不卖,我可要走了。”

“再添点吧,大姐。”

“不添了!不卖?不卖我真要走了!”买花篮的人说着,便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豁出来了,拿去吧!”

有两个中年妇女,拿着一个篓子在边看边议论:“你看人家这个篓子,编的多细致。”又用两手使劲地挤了挤。“真结实。哎,这个篓子多少钱?”

“八块钱!”

“给你五块吧!”

“不行,大姐,你砍价砍的太厉害了啊!俺编这个篓子光编就得半天时间呢,俺还得到集上买条子,在编之前还得泡条子、捞条子、破开,把瓤子刮出来,编完了以后还要到集上卖,你说,得多少工夫啊?”

“一个工才六七毛钱,给你五块钱就不少了!”

“啊呀!大姐,你可真能算计,条子俺是花钱买的呢,那不算钱了?”

“给你五块五。”

“大姐,咱花钱买个实在东西,你看!这个篓子有多结实,你往地下使劲摔,都不带有一点毛病的。”卖篓子的人说着,拿起篓子就往地下猛劲地摔了一下。篓子在地下弹跳了一下,没有损坏分毫。

“给你六块钱吧。”另一位中年妇女见篓子确实结实,样子还好,又添了五毛。

“您可真能讲价,拿去吧!”

这两个中年妇女,讲好了价钱,每人挑了一个,高高兴兴地走了。

随后,又有几个人,按照六块钱买走了几个。

王忠信还在继续端详着篓子、花篮、浅筐,看看底,看看沿,又用手挤挤提手……

“哎,大哥,你想买个什么样的?是探亲用的,还是平时用?”卖篓子的人,打发走众人以后,见王忠信还在拿着篓子仔细地端详,便上前询问。

“都要用,兄弟,这些都是你自己编的吗?”

“是啊!大哥,现在不是让自己搞点副业了吗?我就和你兄弟媳妇,干完地里的活,就在家编两个卖。”

“你是哪个村的?”

“是后埠的。”

“明天在家编吗?”

“在家。我除了每个沙河集来赶集卖货,其他的时间都在家编。”

“好!兄弟,不瞒你说,这个篓子和花篮我买回去是给我媳妇用的,她的眼光太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手。”王忠信撒谎地说:“这个集上我看了好几份,说实在的都不如您的,就是我把你现在的货买两样回去,恐怕她还是看不中。她这个人哪,挑捡特别多,条子的颜色都得一样,粗细还得一致。这样吧,兄弟,我先给你十块钱定钱,你回去给我挑点好条子,明天一早我到您家去,你亲手给我编一个篓子、一个花篮,和一个浅筐。篓子一个你要价八块,我给你十块,花篮给你五块,浅筐给你三块钱,行不行?”

“行!大哥,您真是痛快人,明天一早你就到我家去,你看着我亲自给你编。我叫吴勇,在村东头住,进了村子你一打听就知道。”

“好,痛快!”王忠信说着,放下篓子从兜里掏出十元钱交给吴勇,又在柳编市场转了一圈,到卖熟食的地方花二十元钱买了二斤猪头肉,到供销社买了一瓶白酒,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到了家,一进门,还没将自行车支好,就喊:“娘,我买猪头肉回来了!”

“你买这个干什么?现在肉食品多贵啊!”

“娘,这些猪头肉啊,咱们今天吃一点,剩下的肉和这瓶白酒,我明天带着到后埠,跟他们学学编筐编篓去。”

“他们能教你吗?”

“放心吧!娘,我有办法。”说着,便拿着猪头肉和酒,扶着母亲就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王翠英就起来把饭做好了,让哥哥自己先吃。王忠信吃完饭以后告诉了一声母亲:说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留了一点猪头肉给您和妹妹吃,就走了。

王忠信到了后埠,没有费劲就找到了吴勇家,敲了敲门,吴勇从家里出来,一看是王忠信,便高兴地说:“啊呀,大哥,您这么早就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接过王忠信的自行车,推进天井支了起来。

“是啊!我是早早地过来监督你给我编篓子呢。”王忠信一边说,一边跟着进了门,等吴勇将自行车支好,就从自行车的布袋里拿出猪头肉和酒,递给吴勇,“你早晨还没吃饭吧?这些猪头肉,你早晨切一点吃,留一点,咱哥俩中午的时候喝两盅。”

“啊呀,大哥,真叫您破费了,现在的肉多贵啊!快,快进屋!叫你兄弟媳妇给你做点饭吃。”

“不用了,我为了在你下手编的时候就开始监督你,今天我天不亮就吃完饭赶来了。哎,我说吴勇啊,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今年三十一了。”

“嘿,你三十一了,比我大一岁呢,你叫我叫大哥?你可真是做卖买的人,嘴上都抹上蜂蜜了。从现在开始,改过来!你是大哥,我是兄弟。”

“呵……这都是在外边混的人,嘴上就得甜一点,好办事嘛!兄弟,我现在就给你编。”说着,吴勇就招呼他媳妇,见过了王忠信。

王忠信和吴勇媳妇见过礼后,就开了句玩笑:“大嫂啊,以后你可得管教管教我大哥啊,别叫他在外边胡乱称呼了!”

“呵……”吴勇一边朝着他媳妇呵呵地笑着,一边将猪头肉和酒递了过去,“这是咱兄弟带来的,今天中午把猪头肉切了,再摊两个鸡蛋,炒两个菜,好和咱兄弟喝点酒。”

“这个年头,你还叫客人破费这么多钱干什么呢?”吴勇媳妇一边接过猪头肉和酒,一边埋怨。

“没事大嫂,这不算破费,以后您要是馋了,就告诉我大哥,我再给您送一些来。”

“走,咱们编篓子去!”吴勇说着,就领着王忠信进了西屋。

王忠信跨进西屋一看,靠后墙,立了一排白花花的柳条;靠大山,堆了一堆没有扒皮的条子;靠天井的窗底下,又堆了一堆非常均匀的白色条子,和一些已经破开并且去了瓤而没有扒皮的条子;还有一堆比较粗一点的带皮条子。跟前放了一个马扎子,马扎子上搭了一块帆布围裙;马扎子跟前还有一把短把镰刀和一把扁扁锥子。王忠信用手摸了一下地下的柳条和已经去了瓤的柳条,并拿起来仔细地观察,见柳条潮乎乎的。

“这些条子怎么这么湿呢?”王忠信问。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今天准备给您编篓子用的,那一堆白条子,是编花篮和浅筐的。条子在编织之前必须在头一天晚上泡上,第二天早晨捞出来,离了水以后,才能编呢!”

“噢——这些扁扁的条子,就是编篓子的吧?”

“是啊,兄弟,这些还不够,一会你嫂子收拾完屋子,她来破条子、去瓤子。哎,兄弟,我还没问你,你看这些条子,质量还行吧?”

王忠信又拿起条子仔细地看了看,说:“嗯,还可以,都挺匀和的。你编吧。”

吴勇将马扎子上的围裙拿起来系在腰上,又叫他媳妇送过一个马扎子让王忠信坐,自己便理了理条子,开始在地下用条子铺上底,破开的面朝上,带皮的面朝下,开始编起来。

“哎,大哥,先别忙,我得先量一下。您兄弟媳妇挑的可厉害了,差了尺寸都不行,所以我得亲自量一下。”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钢卷尺,长宽都量了一下,然后又说:“对!就是这个尺寸。”

“呵……兄弟,您这么惧内啊?”

“惧内好啊!大哥,老婆管的严,不愁吃来不愁穿嘛!”

“呵……”

吴勇在地下编完篓子底以后,将四边的条子用手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拢起来,再用绳子系住,然后,拿起来放在两条腿的中间,开始编帮。

此时,吴勇媳妇已经收拾完屋子,拿了一个小板凳也到了西屋,从窗台上取下一个用枣木刻成的圆锥形,小头开了三个口的东西,腰上也系了一块帆布围裙,坐在小板凳上拿起平放在地下的带皮条子,用手将条子的小头劈成三个杈,再将枣木疙瘩放在上面,左手食指顶住疙瘩的大头,右手向上推着条子,“噌——”一根,“噌——”一根,很麻利的将一堆条子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全都劈完了。

王忠信拿起吴勇媳妇用完放在地下的枣木疙瘩,一边仔细地看着,一边说:“嗯——这个东西,挺好的呢!嫂子,它叫什么?”

“叫旋子。”

“我试一试行不行?”

“行!”吴勇媳妇说着,从旁边拿了一根条子,就递给王忠信。

王忠信接过条子模仿吴勇媳妇的姿势,将小头劈开,然后将旋子放在上边,左手食指顶住旋子大头的平面,右手握住条子向上一推,“噌——”的一下,就将条子劈成三根非常均匀的三角形条子。

“嗯,好!还挺省劲的呢!”王忠信拿着旋子又仔细地看了看,就递给了吴勇媳妇。

这时,吴勇媳妇已经用两只脚踩着一个长八寸左右,两寸宽的一把带铁棍的刀,左手扶着刀,右手拿着已经劈好的条子,将条子的大头放在刀刃和铁棍中间,右手拽住条子的大头,向身后用力一拉,这根条子马上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旋出来条子的瓤;另一部分是条子的皮。吴勇媳妇拿起条子皮从头至尾用手摸了一下,又放到旋刀里重新拉了一下,然后又摸了摸,就放到吴勇跟前。

王忠信拿起吴勇媳妇刚旋好的条子,从头至尾摸了一下,感觉光滑柔软,就指着吴勇媳妇脚下踩的那把刀问:

“这个叫什么?”

“叫旋刀。”吴勇媳妇边说边拿着旋好的条子给王忠信看,“条子如果不把瓤子旋出来,不只是不好使,还不好看呢!”

“噢——”

吴勇媳妇旋了一堆条子以后,又将已经旋好的条子中挑出几根又长又匀称的条子,重新放到旋刀上拉了两下。

王忠信一看,这几根条子拉出来的条瓤特别薄,就问:“这几根为什么又特殊加工一下呢?”

“这是缠篓子提手用的,需要薄一点。”

王忠信又拿起刚旋好的薄一点的条子仔细地观察,用手细细地摸,并将观察与摸出的这根条子与其它条子不同的地方牢牢地记在心里。

吴勇此时已经将篓子的四个帮全部编完,开始收口。王忠信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吴勇的两只手,将一根根竖着的条子慢慢地弯到篓子边上,一根一根地编成花边。编完后,将露在外边的头修理掉,然后拿起两根已经煨好弯的指头粗细的柳条棍,解开绑在上边的绳子,放在已经编好的篓子上试了一下高矮,拿起镰刀把两端削成鸭嘴形,分别插入两个帮的中心向外移出两指的地方,两根棍的中间又垫上了一把细条子,在距离两个帮向上两寸处用铁丝固定成三公分直径的椭圆形圆柱,在中间的位置又固定了一道,然后又量了一下高矮,整理了一下形状,最后,用他媳妇刚旋好而且更薄一点的条子,先在一边帮的两条腿上锁住,便一道一道地缠在刚固定好的圆柱上。每缠一圈,都用锥子把做杠杆,将条子拉紧,条子缠到另一个帮时,将条子分别缠在两条腿上,在篓子帮上锁住。篓子编好了,拿起来端详了一会,修理了一下接头,看看没有什么缺陷后,就递给王忠信。

“兄弟,你看行不行?”

王忠信接过篓子,细致地看了看,又用手挤了挤,压了压,没有丝毫变形。

“嗯,挺好的,还挺结实的呢!”

“放心吧,兄弟,保证你用十年八年的没问题。十年之内坏了你来找我。”

“真的,包修这么长时间啊?”

“哎——吃饭了!”吴勇媳妇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西屋,已经回到北屋将饭做好了。

“走!兄弟,喝酒去。下午我给你编花蓝,你嫂子给你编浅筐。用不了三点钟,保证让你拿走。”

二人说着话走进北屋,吴勇媳妇已经给他们准备了洗手水。二人洗了手,吴勇伸手让王忠信在前,自己在后进了东间。东间的炕上放了一张小炕桌,桌子上放了猪头肉一盘、摊鸡蛋一盘、芹菜土豆丝一盘和一盘炒花生米;还有用烫瓶放在小盆里烫的白酒,和一边一个酒盅、一双筷子。王忠信没有客气,上炕就盘腿坐在客席位置,吴勇在王忠信的对面盘腿坐下。王忠信见吴勇媳妇还在正间忙活,就喊道:

“大嫂啊,别忙活了,一块来吃吧!”

“你们先喝着酒,我擀点面条。”

“别擀了,嫂子,您家平常吃的野菜或树叶子掺的饼子就行。”

“这哪能行哪?客人来了,能让您吃那些不能下咽的东西吗?”

“这年头,要不是你带来的猪头肉,俺还真拿不出什么东西招待您呢!”吴勇补充说。

“别说这个了,大哥,现在的政策不是已经改了吗?你也能搞点副业了。”

“是啊,兄弟,这些日子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来,喝酒!”

二人举杯喝了一口白酒,吃了一口猪头肉。

“有两年没闻到酒味了,更别说吃猪头肉了。真香啊!兄弟,这猪头肉是多少钱一斤买的?”

“正好十元钱一斤。”

“啊呀,可真吓人啊,以前五毛钱一斤,翻了二十倍呢!”

“这不是闹饥荒闹的吗?老百姓都不养猪了,能买到就不错了。”

“来,尝尝你嫂子摊的鸡蛋。”

王忠信吃了一口鸡蛋,又吃了一口芹菜土豆丝。

“嗯,真香,嫂子的手艺不错啊!”

“不错什么?也就是凑合着吃吧。做的不好,您可别笑话。”吴勇媳妇一边擀面条,一边客气地说。

“确实不错!嫂子,你别忙活了,一块来吃吧!”

“一会就好,你们先吃!”

“哎,大哥,你这些条子是你自己割的,还是买的?”

“是买的。咱这个地方产的柳条不好,也就能编个骈篓、筐什么的,编这些细活不行。以前俺村用条子都是到临沂去买。人家临沂的条子都直溜溜的,还没有杈,编起来又柔软又光滑,出来的货可打眼了。”

“哟!得跑哪么远买条子呢?多少钱一斤?”

“到临沂来回四百多里地,一开始我们都是自己去推,后来人家知道咱们这里用条子挺多的,他们就推着到咱们这里来卖。咱们到集上去买,比自己去推,一捆条子能多花个二三毛钱吧,但是省了不少功夫呢!在家买一捆条子也就是一块三四毛钱吧。”

“你这些条子都是在集上买的吗?”

“开始的时候是到集上去买,后来熟了,人家就直接给咱们送到门上了。”

“噢,他们天天都往这里送条子吗?”

“不,每年入冬以后,他们差不多每隔五天都是在头沙河集的前一天往这里送一次。”

“嗯。”

“兄弟,吃面条!”吴勇媳妇已经将面条煮好,先给王忠信盛了一碗,又给吴勇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才坐在吴勇旁边吃饭。

三人吃完饭,吴勇媳妇收拾碗筷,他们二人又到西屋编花篮去了。

吴勇媳妇收拾完碗筷以后,也到西屋坐着小板凳上编起了浅筐。不到两个钟头,花篮和浅筐全部编完。吴勇夫妇又将篓子、花篮、浅筐,都一一地检查和修理了一遍,交给王忠信。与此同时,王忠信也不免转过头来看看编花篮,又转过头去看看编浅筐,对编织的每一个步骤都一一记在心上。

王忠信接过花篮与浅筐仔细地看了一下,说:“嗯,好!比集上卖的确实好多了。”说着,就从兜里掏出十元钱,交给吴勇。

吴勇接过钱递给她媳妇说:“给兄弟找两块钱!”

“不用找了,大哥,多两块钱,算是我奖励你的。”

“不行,兄弟,十八块钱我就多收你不少钱了,我不能再多收钱啊!”

“这些货编的这样好,多收两块钱,还算多收吗?别找了!”

“啊呀,兄弟,你可真是个实在人啊!好吧,我不找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来。”

“放心吧,大哥,以后少麻烦不了你啊!”说着,将篓子、花篮、浅筐套在一起,绑在自行车上,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吴勇两口子跟着送出街门,在王忠信正要上车时,吴勇又对王忠信说:“哎,兄弟,一天了,还没问问你是哪个村的呢?”

“噢,是河西村的,在东南头住,我叫王忠信。往后闲着没事的时候,你和俺嫂子一起到俺家去耍耍!”

“行,兄弟!”

“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