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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主雍华半主位


  自当日苏沫选秀之后,选秀之事又选了两天才将本届待选秀女一一选完,然而,虽然是有如此多的秀女入宫,但最终也不过十数人被选人后宫罢了,其中第一组中五选其四,除了皇贵妃之妹季婉月只是走个过场之外其他四女具被选中,如今都呆在家中静待皇宫圣旨。

  皇宫紫宸苑中,萧瑀帝看着本届被选为充实后宫的秀女名单,满脸的玩味,确实不知道心思如何,站在一旁的王德明却是看的分明,这萧瑀帝乃是在考虑苏沫的位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否如苏沫之愿罢了。

  “娘娘,您说这二小姐当初殿选所言究竟是何用意,老奴虽然愚钝不解其中深意,但见皇上和皇贵妃娘娘都有所异样,就连娘娘您也心中泛起波澜,想必是非同一般了,可是奴婢想了两天依旧是一点思绪都没有,不知娘娘可能为奴婢解惑?”紫薇苑中,清芝姑姑看着闭目养神的太后问道。

  太后微微睁眼,看了一眼清芝姑姑后又闭上眼,笑了笑说道:“谋虑不威、贵而好礼,宽裕慈仁、和而不流。”之后便无言语。

  清芝姑姑听了这几句话先是皱了眉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变了脸色,失声道:“难道是?”

  清芝姑姑虽然没有说完,但见太后丝毫反应都没有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不由心中感叹。“这二小姐心思之重、谋虑之深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与之相比的,谋虑不威曰德;贵而好礼曰德,二小姐说自己无谋虑不威、贵而好礼之德,说的是当初娘娘在先帝后宫中乃是德妃,自己配不上德字,却又说自己宽裕慈仁、和而不流,而宽裕慈仁曰惠;和而不流曰惠,这是再告诉皇上自己可用惠字做封号,这是在向皇上讨要封号啊。”

  见清芝姑姑终于反应了过来太后这才睁开双眼,正了正身子要做起来,清芝姑姑连忙搀扶住太后,太后拍了拍清芝姑姑的手说道:“可不仅如此,按照祖制,秀女册封最多可至婕妤,而惠字乃是百号之首,凭沫儿的家世足以封为婕妤,若是在得了封号恐怕便成为了主位之下第一人了,而且凭借一个惠字怕是其余四嫔都高不了她多少了。”

  清芝姑姑却是皱了眉头,说道:“可是二小姐如此露骨的要求皇上赐予封号还是众封号之首的“惠”字,皇上会答应吗?”

  太后却是丝毫不在意,就着清芝姑姑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座宏伟的建筑说道:“皇帝会给的,因为他不得不给,正如你所说的沫儿露骨的要求封号,若是皇帝没有答应,那么沫儿便会在后宫中颜面尽失,不仅如此,苏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一旦苏家的势力被打压作为苏家女的哀家必定不会袖手旁观,那么前朝后宫都将不稳,这一点是皇帝不想看到的,所以他一定会给的。”

  看着远处的紫宸苑,太后面色平静,心说,不仅如此,皇帝还想要将苏家与其他世家对立起来,一门双后的荣耀是在是太耀眼了,皇帝想必坐不住了,必然会抬起沫儿和各宫妃嫔为敌来牵制各大世家和苏家,所以无论如何,皇帝都必须将封号给沫儿,沫儿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步吧,真没想到,我苏家还有如此优秀的儿女,看来是真的不能作壁上观了。

  又过了一日,宫里的传旨太监来到了苏府,承恩公苏淳锋带着妇人佟氏和苏沫跪在正厅之中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恩公苏淳锋之女苏沫年十六,宽裕慈仁、和而不流,朕仰承皇太后慈喻,特封其为正四品婕妤,赐封号为“惠”,赐居雍华宫,因雍华宫尚无主位娘娘,特赐其代掌雍华宫主位之责,赐其雀鸟翔宇角龙金笔,尔其光昭内则、用迓景福于方来。益慎妇仪、茂衍鸿庥于有永。钦哉。”

  “臣苏淳锋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淳锋听到宣旨太监宣读完圣旨之后便说道,然后带领家人一同下拜后接过了圣旨。

  宣旨太监也不敢拿大,对着苏淳锋拱了拱手说道:“苏大人大喜啊,这本朝开国以来直接册为婕妤的秀女变少,这有封号的婕妤更是犹如凤毛麟角一般,这惠婕妤初得册封便得如此高位,而且还代掌雍华宫主位之责,想必日后封妃封嫔都是指日可待了,若是在得些运势,怕是日后贵不可言啊。”

  苏淳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那里那里,公公廖赞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倒是承公公吉言了。”说着苏淳锋对宣旨的太监拱了拱手,暗地里却是将一个荷包递给了宣旨太监。

  宣旨太监接过荷包之后捏了捏,脸上笑意更甚,说道:“苏大人哪里话,惠小主天资聪颖那里须得杂家的言语,今日能给惠小主宣旨乃是杂家的福气,此时天色也是不早了,杂家到底是内侍之人,却是不好在宫外久留,这便回宫复命去了。”

  “那是,既然如此本官就不留公公了,公公便早些回宫复命去吧。”听到宣旨太监这么说苏淳锋也不留他,点点头便遣人送宣旨太监回宫去了,同时派人出去打探此次选秀入宫的有哪些人,都是什么位分。

  交代好一切之后苏淳锋便径直来到了苏沫的寝室,听闻苏淳锋来了苏沫虽然疑惑倒也急忙出来迎接,说道:“爹爹怎么来了?”

  苏淳锋坐在凳子上看着苏沫叹了口气,说道:“我儿,爹这么晚来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虽说才十六岁,但有些事却是不得不说了,想当初你姐姐入宫之时我本不想你姐姐进宫。只是事无可避,也只得如此了。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况且你姐姐又是皇后至尊,那里躲得开那么多的阴私算计,果不其然你姐姐英年早逝,可怜我和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道这里苏淳锋不由老泪纵横,苏沫受到这样的气氛影响也不由得落下泪来,父女两人暗暗垂泣了片刻之后,便由苏淳锋先止了泪,说道:“如今你进宫侍驾,可由不得自己的性来了。凡事必须瞻前顾后,小心谨慎,要在后宫之中生存下去的人哪个不是聪明的?虽说爹爹不知你何时心中丘壑如何,但看最近以来的算计便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只是你要记住,我苏家已经繁盛至极,爹爹也不求你如你姐姐那般荣登后位,只求我的宝贝女儿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至于这家中荣华,自由为父和你几个兄弟来挣,你可明白。”

  之后苏淳锋便将打探而来的消息告诉了苏沫,苏沫所住的雍华宫乃是东西十二宫的西六宫,可谓东西六宫中的最末宫,在苏沫之前却是无一人居住,也就是说苏沫乃是雍华宫的第一位居住妃嫔。

  而本届秀女之中,除了苏沫被册为惠婕妤之外,便是辅国大将军之女吕清荷位分最高,被册为婕妤,只是没有封号低了苏沫一头,被赐居瑶华宫,乃是东六宫的末宫,再往下则是几位贵姬贵仪,和几位贵人,其中和苏沫同居一宫的还有新册封的方贵姬和蓝贵人。这方贵仪是京师府尹之女,而蓝贵人则是那边是工部侍郎之女蓝霜儿。

  “为父听闻这蓝霜儿甚是貌美,其美貌冠绝后宫,如今和女儿你同居一宫,想必会是大患,至于这方贵姬,虽说她家世不高,但作为京师府尹乃是皇上心腹,想来也是一个劲敌,至于吕清荷位分和女儿你相同,虽说没有封号低了女儿你一头,但她所居却是东六宫的末宫,相比之下却隐隐高了你一头,想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苏淳锋一一说道,话语中满是忧虑。

  苏沫听了不由安慰道说:“父亲不用担心,这几人虽说对女儿有些威胁,但到底如今位分最高者还是女儿,加上姑母乃是太后,必定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父亲大人且放宽心就是。”

  苏淳锋听了也点点头不在言语,转而和苏沫聊了聊父女之间的话题,就这样父女俩一直聊了很久,一直聊到月上柳梢头,满天星光闪烁的时候苏淳锋才离开。

  等到八月初一的这一日,宫中的大队人马,执礼大臣,内监宫女浩浩荡荡执着仪仗来到苏府,迎接苏沫入宫,苏沫虽然只是个正四品婕妤,但到底是太后的侄女,先皇后的胞妹,又是本届秀女之中位分最高者,是以入宫之时却是万人空巷,纷纷凑在仪仗队旁观看。

  拜别家人之后,苏沫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上了入宫专用的马车,马车不比苏沫当初所用的骡车,其凋装精美,装饰华贵比之苏沫当初所乘骡车何止华贵百倍,苏沫作为婕妤按例却是可以有两个大宫女,所以此番入宫苏沫便带上了清岚嬷嬷和静玉入宫,虽说清岚嬷嬷做不得宫女,但如今雍华宫主位由苏沫代掌,由她来安排管事宫女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所以苏沫便舍了一个大宫女的名额而带了清岚嬷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