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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的女人


  (一)

  杨柳依依,波光粼粼,九九艳阳的天气,让人意气风发。和风煦日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身穿青色云裳,白色罗裙,行走在湖畔的长街之上,街边各式商贩走卒,吆喝声此起彼伏,牵骡拽马的人群,熙熙攘攘。

  今天是赶集日,女孩在一处摊铺前停了下来,天真无邪的大眼晴好奇地盯着柜上各种头饰,不时摆弄自己喜欢的某几款样式。

  就在女孩聚精会神之际,一只黑手悄悄伸向了她的衣裙,在女孩裙袋上系着一个香囊,里面有许些银两。眼看那贼便要得手,而女孩却毫无察觉。

  “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下竟敢行窃,“另一只白净的手抓住了那只贼手,顺势向后一扳,将贼的右臂扭到身后,贼“唉唷”一声,顿时矮了半截,疼得跪地求绕。

  ”公子,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贼不停地磕头。

  ”谅你也不敢有下次,滚。“白衣公子将贼使劲向外一推,贼控持不住,一个趔趄,冲向街边,”扑通”跌倒,来了个狗啃泥,然后,急忙爬将起来,头也没敢回,便溜之大吉了。

  ”小女子多谢公子相助,”宁如烟似乎刚从之前的一幕中醒悟过来,忙向白衣公子道谢,同时也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青年。

  只见他二十二、三岁年纪,发髻高耸,方巾飘洒。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看脸上,鼻直口阔,一双俊目透露着威严庄重。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也是路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白衣公子面带微笑。

  宁如烟见公子谦谦有礼,举止文雅,瞬间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不禁双鬓微红,羞怯地低下头去。

  “啊,在下花满天,不知姑娘芳名。“白衣公子忙用问询化开尴尬气氛。

  “你就叫我如烟吧!“宁如烟抬起了头,一时还不敢正视花满天英气逼人的脸。

  “如烟,若烟似雾,虚无漂渺又让人心向往之,好名字!”花满天认真地说道。

  “哪有,公子过奖了!“宁如烟愈发羞涩。

  ”快闪开,快闪开”。两人正在交谈之际,就听见,街西方向传来刺耳的高喊,一人正奋力追赶一匹失控的烈马,马蹄声自西向东,越来越近,眨眼,脱僵的马已到跟前,行人纷纷避让,乱成一团。有来不及躲开的或被撞倒,或被卷入马车之下。

  此时此刻,已不容考虑,花满天箭步上前,抱起宁如烟,温柔地托住她的娇躯,脚踏清风,飞身跃过一人多高的头饰柜,缓缓落在街边民宅的檐头。舒了一口气后,复又跳上街道,烈马与他们擦身而过。

  花满天将宁如烟轻轻放下,宁如烟满面通红,虽然惊魂未定,但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年轻男子搂在怀里,第一次如此贴近一个男人的身体,还是让她容颜大惭,羞愧难当,不由自主地别过脸去。

  花满天也顿感尴尬,但在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形下,确也不能想太多。

  “姑娘,我,我,“花满天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我送你回家吧!“

  宁如烟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此刻,她正沉浸在方才的经历中,还是那种羞怯,却平添了一缕莫名的喜悦。

  姻缘本天成,何须自扰之,古来多情人,独酌吟长恨。

  若没有之后发生的事,这将是一段男才女貌、卿卿我我的佳话。

  (二)

  京城,西厂一处秘密的监牢。

  紫衣蒙面人已离开花勋的牢房,正在厅上来回踱着步,像是思考问题,又象在酝酿一场雷霆之怒。

  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正立在厅下,低着头,唯唯喏喏等待着吩咐。

  ”都是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紫衣人想了想又说道,“罢了,你回来之前,南宫飞雪已飞鸽传书于我,我便有所预料,果不其然,此事终究还是落空。所幸,花满江的玉坠之前我们便已经得到,这也是拜他风流所赐。花勋老儿估计现在还被他的宝贝儿子蒙在股里。“

  ”属下原本也是要配合南宫宫主的调虎离山之计,将花满江之死引到花勋身上,万万没想到咱们两头都失策,“厅下之人很无奈,又想尽力将责任推向神慕宫,“先是花满江提前被人杀死,属下六指也没派上用偿,虽然尽力混淆了现场,但这样一来,终究还是会留下破绽。二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无名少年将南宫击败,南宫未按计划将花满楼擒获,更没有拖住那二人,若不是因为如此,二人当晚也不会去剑室。所以,“那人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所以什么,”,紫衣人不满地问。

  “所以,属下认为,此事皆因南宫办事不力所致。“

  ”恩,但也不能完全怪她,听她所言,那无名少年甚是厉害,打死打伤我神慕宫手下众多,且东厂的追风堂也伤亡无算。”,紫衣人皱了皱眉,”话说回来,铁狸,此次,你能于乱中想到补救方法,也不枉跟随我一场,不过,让我费解的是,你将花勋的判官笔和紫电青霜剑拿走,再把赤霞剑放入藏剑洞也就罢了,为何多此一举再去杀一人,要用左右掌互换的方式来完成此事?“

  “大人,您有所不知,您可知道那先前拍死花满江的是何人?“

  “哦?难道你晓得,快快说来。我正要问你此事,你不是号称”活李鬼“吗,江湖上的人或武功,你都能模仿八九,你是不是看出那人的招数、门派了?”

  “这个,属下不敢妄自尊大,也就是些雕虫小计而已,象不象,三分样,属下也是照着掌印的痕迹画个瓢罢了,短时间确是可以有障眼的功效。”铁狸谦卑地说道,“但属下下面要说的,大人一定感兴趣。“

  “哦?是什么,速速讲来,只是,你也不必过谦,你若没有此等本领,我又如何会将你招为麾下。”

  “谢大人抬爱,属下认为先前那人是一个女人。“铁狸镇定地说道。

  ”你不会弄错?“紫衣人大吃一惊,“你为何如此确定?“

  “因为属下嗅到了香味,女人身上的香味!”

  “哦?”

  ”那香味虽不是很浓烈,但以属下的嗅觉,不会闻错。”

  “这么说来,你到达剑室之时,那人已经离去一段时辰了?”,紫衣人追问。

  “从属下发现的情况,似乎如此。“

  “你还发现了什么?”

  ”那时,花满江已经用过饭菜

  ,喝了些酒,碗碟筷子放入了食盒之中,酒杯还在桌上。“,铁狸想了一下接着又说,“属下将那些碗筷拿出,又放回桌台,并找出一只酒杯,摆在桌子的另一边。

  “嗯,此举可以掩人耳目,造成父子同饮的假象,你进入剑室是何时?“

  ”估计,已过戍时四刻,不到五刻的样子“

  “时间倒记得蛮清楚,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最初的问题。“

  “属下经常在外行走,早已养成记时的习惯,大人,对您之前所问,属下马上便要说到重点。”铁狸立即回复。

  “快讲。“紫衣人有些急不可耐。

  “是,属下看见花满江时,他是赤裸着上身,气若游丝,还没完全断气。“铁狸提高了声音,”哦,对了,我还看见他背上青紫色的掌印在不断加宽变厚,已分不清是男子还是女子的掌痕了。”

  “什么,怎样的女人才会有如此深仇大恨?那,花满江的衣服在剑室里吗?“紫衣人难以置信,“这花满江风流不羁,最终还是死在女人手上。天意呀!”

  “没找到,想必是被带出剑室了。”

  “花满江最后是怎么死的?”

  “这个,”铁狸开始有些吞吞吐吐,额头上也冒了汗,“是,是重伤不治,死于非命!“

  “你确定他后来死了吗?”

  “是的,属下探过鼻息,没气了!”

  ”哼,一个神秘的女人,会是谁呢?“紫衣人摸摸脑壳,突然想到一件事,”花老儿的两件兵器带来了吗?“

  “带来了,就放在堂下,属下现在就去取来!”

  “不必了,呆会,我让人送我府上,你且先退下!”,紫衣人面罩下的脸正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