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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佐助的日志


十月二十一日,傍晚。

鹿丸的寓所。

秋分之后,日头便越来越短。当鹿丸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全黑了。

虽然被木叶丸排挤,不过鹿丸却并不在意,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此刻有一个清静的环境反而会更好一些。

略略定了定神,鹿丸坐在书桌前,开始翻看从木叶丸哪儿借来的佐助的日志。

十年前,鹿丸也算是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他曾被特别行动小组反复调查过,但他自己对事件的具体情况却知之甚少。

在某些时刻,鹿丸甚至是被当成一个嫌疑者来对待的,这一点他自己也有所感觉。

即便后来的调查洗脱了嫌疑,但鹿丸还是受到了这起事件的极大牵连。作为一名上忍,他在此事上至少犯了两个严重的错误:第一,在发现异常情况后,他没有及时上报;第二,在不了解现场状况的情况下,他冒然给出了错误的建议,造成二死一伤的严重后果。基于这些原因,鹿丸被限制承接任何任务,专心反省错误,这一反省就是十年。

不过与丁次和井野的死亡相比,这些的惩罚对鹿丸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他所背负的痛苦是令人窒息的。他永远忘不了爆炸前井野喃喃的自语声。他能感受到她在绝境中对自己的信任,可正是这份信任在瞬间夺去了两个人的生命,一个是他的爱人,一个是他的挚友。

鹿丸会一直生活在自责中,他知道自己是个失败者,曾铸成滔天大错的失败者。更可悲的是,对于那个将他击得体无完肤的敌人,他却连与其过招的机会都没有。

鹿丸不会料到,故事在十年之后竟又拉开了新的幕章。

这是老天要给他一次自我救恕的机会吗?

或者这只是敌人为他打开的又一扇地狱之门?

但无论如何,十年前的隐秘资料终于在鹿丸面前解开了尘封,现在他正随着佐助的日志回到事件发生的那些时刻:

“四月七日

……

紧急事件。

下午,终结谷附近发生爆炸,两名上忍当场死亡。由于事关重大,具体情况已经封锁,纲手命我秘密组建特别行动小组,这是警务部成立以来第一个S级任务。

爆炸现场,大火焚毁了一切有价值的情报。小组成员花了一天时间才将两名死者的遗体搜集完全。由于尸体毁坏得过于严重,对于某些尸块,我们甚至无法分辨它是属于哪一名死者的。

唯一有用的信息是:现场发现了一名幸存者,只是他浑身多处骨折,皮肤亦大面积烧伤,虽然已送往急救,但能否活下来仍是个未知数。

……”

“四月九日

……

上午我再次对鹿丸进行了询问。他的情绪非常差,不可否认,他对起爆符的提前爆炸负有责任,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会是事件的策划者。

下午我来到医院,那个垂危的幸存者仍在昏迷之中,他的状况看起来非常危险。理智的来说,这个人活下来还真的不如就这样死了。他现在的模样……我真是无法形容。

……”

“四月十日多云

……

没有新的进展,爆炸现场的幸存者是情报来源。

他仍然没有醒来,首先我应该确认他的身份,可是他的脸……不可能有人再认识他了。

小樱给我提供了一些线索。她在给这名男子治疗时,判断出他是一名料理忍者。

……”

“四月十一日

今天有了一些重要的发现。

有人报告,一乐拉面的老板手打失踪了。难道那个幸存者就是手打?这个问题只有等他醒来后才能得到求证了。

另有一个好消息:医生说那个男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

……

“四月十五日

前几天的调查一直没什么进展,今天终于有了转机。

下午,爆炸现场的幸存者终于苏醒了。可我对他进行询问时,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甚至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小樱告诉我,对于失忆现象她也无能为力,我必须采取一些措施去唤醒他的记忆。

……”

“四月二十六日

……

我把一乐拉面所用的碗筷以及一些炊具给他看,他开始仍有些茫然。后来我又告诉他了一些料理忍者的知识,他愣了片刻,就在我快要失望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有了变化!他显得想起了些什么,很费力地要说出来。我把耳朵贴在他嘴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一乐……拉面,我……我是手打。’

接着我又问他爆炸当天发生了什么。可他的记忆似乎又出了问题,只摇头不说话。明天我得带些其它资料过来。

……”

“四月十七日

……

我向手打展示了佐井所画的爆炸现场,他显得很惊恐。我告诉他:丁次和井野被炸死了,他当时也在现场,被炸烧到重伤。在我的提示下,手打终于慢慢回忆起了那天的情况:

当天下午,手打去森林采集食材,刚走到终结谷附近,就听见不远处有激烈的争吵声,便赶过去一探究竟。当他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只看见丁次被悬挂在半空中,井野似乎在和谁对话,声音很大。但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爆炸便突然发生了。

据他自己说,当他赶向爆炸地点的时候,与一个反方向飞奔的忍者擦身而过。照此推断,此人极有可能便是爆炸事件的元凶。据手打描述,这个人头戴木叶的护额,如果再见到此人,有可能认得出对方。

……”

看到此处,鹿丸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凶手难道是木叶的忍者?不对!或许和当年的药师兜一样,是一个混进木叶的奸细。

再接着往下看那些日志,在很长的一个阶段内,特别行动小组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佐助记录日志的间隔时间越来越久,文风中也透出一种失望和挫败的情绪来。在两年之后,因为没有再出现新的事件,特别行动小组暂时解散,相关的工作也就此告一段落。

不过佐助的日志却在不久之前又写下了新的篇章,以下日志是佐助遇害之后警务部人员在他寓所里发现的:

“十月十三日

我以为那个事件早已结束,也许我错了。

上午我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便只有短短几行字。但我一看到那封信,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这个可恶的凶手竟然敢来挑战我!邀请我来参加他所谓的游戏!我简直不敢相信!或者,这只是当年知情人的一个恶作剧?

……”

原来如此!鹿丸终于知道佐助为什么在十年之后又关注起这事件:原来是凶手给佐助也发了匿名信,进行挑衅。联想到自己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函,鹿丸禁不住感到深深的耻辱和羞愤:很显然,在凶手眼中,自己和佐助一样都只是被戏耍了十年的****而已,当他准备再次启动这“游戏”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召回当年的那些****。

我会让你见识到“****”们的反击!鹿丸咬咬牙,继续往下看。

“十月十四日

今天我找到了情报解读部的野瞳,这个小子拥有超强的查克拉感知能力。在他的帮助下,我已经知道了写匿名信的人是一个雷遁忍者。你跑不掉了……”

……

“十月十八日

今天又收集了不少肖像。晚上我去找了手打,不过他的辨认并没有什么成果……”

佐助的日志到此终结。第二天凌晨,他在家中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