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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年前的时间(2)


往事虽然痛苦,但他必须振作起来。他现在是特别行动小组的一员,而不单单是十年前那场惨剧的经历者。

然后他开始讲述,虽然时间已相隔久远。但当年的事情却如同被钻刻在他的脑海中一样,所有的回忆都丝毫未曾磨灭。

“十年前,忍界大战刚刚结束,木叶还处在百废俱兴的时期,幸存下来的忍者都住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宿舍里,开始了艰难的重建工作。那时,我、丁次、井野被分到三个不同的工作小组,每天工作完后,我们都会聚在丁次的宿舍,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那是四月七日下午,大约六点半左右,我来到丁次的宿舍,发现宿舍的门是虚掩的,而丁次和井野却都不在。我只能在屋里等着,就在这时,突然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是这张吗?”木叶丸打断了鹿丸的话语,他拿起一只塑料袋,展示了封存在里面的一张纸条。在得到鹿丸肯定的示意后,他大声读出了纸条上的内容:“暴食者秋道丁次亡于今日,四月七日。”

“这是在佐助被害现场发现的东西,”木叶丸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接着又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傲慢者宇智波佐助亡于今日,十月十九日。

众人看着这两张纸条均各自沉吟起来,两起事件间的内在联系正在慢慢地凸现。

“你继续。”木叶丸看了一眼鹿丸,“给大家说说后来发生的事情。”

“我一直在屋里等待,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井野用通心术联系到我。”

“她说了什么?”留衣忍不住问了一句。

鹿丸闭上眼睛,紧锁着眉头回想了一会儿,然后答道:“她说她正和丁次在一起。她的语气非常焦急,因为他们被困在了一个陷阱中,而且四周都是起爆符。”

“等等……”留衣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插话问道,“井野和丁次,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的?”

“应该是井野看到了那张纸条,所以她出去找丁次。”

“应该?”留衣并不满意对方这种含糊的回答,“这是井野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的推测?”

“是我自己的推测。”

“井野和丁次的关系如何?”

鹿丸微微皱起眉头,不太理解留衣这句话到底想问什么。

留衣看出对方的迷惑,于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井野和丁次关系亲近,还是你和丁次关系亲近?”

“当然是我和丁次的关系要近一些——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井野和丁次——他们只是同伴而已。”

“那为什么井野会去找丁次呢?而关系更加亲近的你却只是在屋里等待,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留衣直视鹿丸,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鹿丸对这个问题似乎没什么准备,他愣了一下:“这个……我也讲不清楚,或许是……井野的直觉——她更强烈地感觉到了某些危险。又或许是,她知道丁次在哪里,而我却并不知道……”

“那她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用通心术告诉你?”

鹿丸避开留衣的目光:“我不知道。”

“那她是怎么知道丁次在哪里的?”留衣几乎是毫不停顿地继续发问。

鹿丸摇摇头,无奈地苦笑着,仍然是同样的回答:“我不知道。”

“你没有问她吗?”留衣显得很不理解,“这些都是最重要的情报。”

“鹿丸当时可能是没有时间去问这些问题。”木叶丸旁观了鹿丸和留衣之间的这番交锋,此时他开口把话题又引了回来,“因为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在井野与鹿丸对话三分钟后,起爆符就爆炸了,是这样吗?”

“是的。”鹿丸黯然说道,“在那段有限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讨论如何营救丁次。”

“是一个什么样的陷阱术?”野瞳颇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我没亲眼有见到那个陷阱术。”鹿丸继续说道:“我只能从井野的描述中大概了解当时的情形——据说丁次全身绑满了起爆符,被两根绳索悬吊在空中,脚下画着一个等边五角形的符咒……”

“将棋头之术!”木叶丸立马反应过来,作为忍术博士猿飞日斩的孙子,他对陷阱术并不陌生,“这是二代火影根据将棋原理开发出来的陷阱术。地上的符咒能使起爆符的威力乘以十倍,符咒一旦启动,起爆符会在一个小时之后爆炸。要中止爆炸,只有割断绳索。但是两条绳索,一条是生门,另一条是死门,割错绳索,起爆符将会提前引爆。”

鹿丸苦笑:“是的。井野也认识这个陷阱术,她告诉我,左右两条绳索被刻意染成红色和黑色——这正是将棋的颜色。”

野瞳晃了晃脑袋:“我听明白了。这个术还有点儿意思,而成功和失败的可能性各有百分之五十。我可是将棋高手”他又故意挤着眼睛说道,“我下将棋通常选红色,你们呢?”

野瞳的调笑显得极不合时宜,在场众人均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而鹿丸则被他的话语触到了某些痛处,他的神情恍惚,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井野的声音。

……

井野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那声音由于过度的紧张而扭曲了,听起来有些沙哑,甚至带着哭腔。

“你快告诉我,红色还是黑色?快告诉我!”井野几乎是在哭喊。

鹿丸的回答却茫然而无力:“我不知道……”

“不,快告诉我!已经一个小时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施术者……”

“鹿丸,我必须割断绳索了!你告诉我,红色还是黑色?”井野的语气既像是哀求,又像是通牒。

鹿丸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了:“我真的不知道。”

“呵……”井野似乎在那边惨笑了一下,“那你该为我祈祷了,我只好随便选一根……”

在鹿丸焦急又无助的等待中,井野开始剪线前的倒数:“三……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一下下撞击着鹿丸的心口。

“不,不要,再等一等!”鹿丸无法承受地大喊出来。

“红色还是黑色,快说!没时间了!”井野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嘶哑着嗓音乞求着。

鹿丸的脑袋里如同塞满了铅块,沉痛欲裂,然后他终于开口道:“红色,你割红色的!”

“红色的……我知道了。”井野轻轻呢喃着,如释重负。

红色。谁也说不清为什么鹿丸会作这样的选择,包括他自己。

然后鹿丸便像白痴一样手足无措地等待着。他的思维能力已经完全停滞,脑袋里一片空白。

几秒钟等待,却如几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井野和他失去了联系。

……

回忆令鹿丸的思绪飘离,完全与会场隔绝了开来。周围的人仍在说些什么,可他却完全没有听见。很快,其他人都发现了鹿丸的异样。

“鹿丸?鹿丸?”木叶丸连叫了好几声,嗓门越来越大,终于将鹿丸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后者连忙凝了凝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木叶丸,你继续吧。”

对于鹿丸的失措举止,木叶丸用眼神表达了些许不满,然后他看向手中的资料:“好了,接下来的情况就让我来说吧——根据资料记载,按照你的指点,井野割断了红色的绳索,并因此提前触发了起爆符。是这样吗?”

鹿丸闭上眼睛,非常痛苦地点了点头:“是的,是我的判断错了……”

会议没有因为鹿丸的痛苦而停顿,木叶丸仍在陈述着当时的情况:“井野和丁次当场丧身。另有一名无辜者被大火波及,重伤垂危。”

无辜者?鹿丸不禁一愣,愕然问道:“爆炸现场当时还有其他人?”这个情况他以前可从不知道。

“资料里是这么记载的。一乐拉面的老板手打,他是偶然接近爆炸现场的,虽然幸存下来,却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嗯,十年前的事件我们暂时回顾到这里。好了——”木叶丸转过头看了野瞳一眼,“野瞳,你给大家讲讲你了解的情况吧。”

众人的目光亦随之聚焦到了野瞳身上,后者嘻嘻一笑,说道:“大约半个月,佐助队长给我一封匿名信让我分析,通过查克拉感知,我得知写信人的查克拉属性是雷遁。然后佐助队长让我感知了方圆一百公里的雷遁隐者分布情况——这也是我感知的极限了。”

鹿丸暗暗一惊:这个小伙子看似没个正经,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查克拉感知能力。这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已隐隐有藏龙卧虎之势。

“之后佐助队长借走了忍识卷轴,并要求我对这件事情保密,”野瞳咧咧嘴,做出无奈的表情,“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谁都明白,所谓“这种事情”即是佐助被杀事件。在场者都是思路敏捷之人,疏通极快。留衣已脱口叫了出来:“难道佐助队长就是因此遇害的?这么说的话——他极有可能已经收集到了凶手的情报,所以才被灭口?”

木叶丸微微点着头,看似在附和留衣的推测,然后他进一步解释道:“在现场,我们找那个忍识卷轴。其中有些情报已经被人删除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正是行凶者最主要的目的。”

鹿丸凝目看向木叶丸,木叶丸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神情有些复杂。他知道鹿丸早就有过准确的分析,自己此刻未免有些棋滞一招了。

其他人并未留意这二人间的微妙反应。重吾正皱着眉头,很不甘心地说道:“被删除了?那么佐助找到的线索就完全断了吗?”

野瞳“哧”地冷笑一声,然后得意地看了留衣一眼:“所谓删除不过是一种低级的幻术,我不仅仅是感知型忍者,更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这种简单的幻术怎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鹿丸的眼睛一亮:“那你能看到被删除的情报吗?”

“被删掉的人叫荒木拓,这是他的肖像。”野瞳惬意地揉揉鼻子,然后把一张画像仍在桌上。

“太好了!”鹿丸兴奋地大叫一声。不过他很快用指节敲着桌面,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然后他郑重地说道:“立即搜捕这个人,他应该还在火之国。这绝不是个普通的对手,我们必须严阵以待!”

“这个倒不需要你操心过多。”木叶丸觉得鹿丸有点喧宾夺主,不冷不热地抛出一句后便转目看向重吾,“你随时待命,一有情况就出发。”

重吾沉稳地点点头,他旁边的鹿丸却显得颇为急躁:“需要我完成什么?”

木叶丸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斟酌着说道:“原则上说来,这次事件本不需要你来插手。这次请你加入特别行动小组,主要是考虑到你对当年的情况比较了解。基于这一点,我还是希望你就十年前的事件做些外围的调查,看看是否会有新的发现。”

鹿丸的脸上出现明显的失望神色,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点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