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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什么情况


两天之后。十月十九日。

火影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纲手拍案而起,眼睛瞪得溜圆,用近乎怒吼般的声音喝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木叶丸有些畏畏缩缩地咬了会儿嘴唇,用夹杂着悲伤和惶恐的语气说道:“刚刚收到消息,佐助……被杀了。”

纲手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追问道:“什么情况?”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话语中的震惊与愤怒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木叶丸稳了稳情绪:“据报告,有人向警务部报信说发现尸体,我们的人赶到现场后,发现死者竟然是佐助……更具体的情况还在进一步的跟进中。”

“鸣人知道这个消息吗?”纲手首先想到的是:如果让鸣人知道了佐助被害的消息,天晓得他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幸好现在鸣人还在铁之国,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在战胜共同的敌人后,五影决定成立忍者联盟,目的是协调各忍者村之间的争端,维护忍界的和平。忍者联盟的总部设在中立的铁之国,鸣人便是木叶驻忍者联盟的总代表。

木叶丸不清楚纲手此问的意图,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这个消息还只有警务部的人知道,并未外传。”

“好,这起事件的机密等级定为S级,绝不能外传,”纲手冷静了下来,对木叶丸命令道,“你马上去现场,随时报告最新情况!”

“是!”木叶丸立即大踏步地往办公室外走去,等候在门外的饭冢黒岩看见木叶丸出来,紧跟上去,在他身后说:“木叶丸队长,还有一个情况——报信的人是个上忍。”

“哦?”木叶丸脚下丝毫不停,“是谁?”

“还不清楚。”

“什么情况?”木叶丸蹙起眉头。

不过这疑问只是一晃而过,他现在实在没有闲暇去思考这些毫无头绪的问题。一出火影办公室,木叶丸就调集了警务部的精英,命令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

佐助的死讯犹如引爆了一颗炸弹,立刻在木叶高层掀起了轩然大波。

忍界大战后,佐助与木叶冰释前嫌,带领他的鹰小队回到木叶村。为了表示信任,纲手恢复了初代火影所设立的警务部,交由佐助掌控。警务部成立以来,吸收了众多新生代忍者,发展为木叶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佐助的声望也日渐高涨。

这样一个人居然被杀了,这简直就是在纲手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多年前的内乱,一直是纲手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这十年来,她小心翼翼维持着各方面力量的平衡,努力营造出稳定团结的局面。但如今,平衡一旦被打破,所有努力都有可能烟消云散。她暗暗咬牙发誓,一定要让真相水落石出,保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佐助的寓所位于村子东边的木叶森林附近,根据报告,佐助遇害的地点正是在此。木叶丸带人进入寓所,却看见三个警务部的忍者都站在房门外。发现木叶丸到来,他们很尊敬地打了招呼:“木叶丸队长,你来了。”

“你们干吗都在外面站着?”木叶丸板着面孔,急切地喝问,“情况怎么样?”

他们面露难色,其中一个挠了挠头:“这个……不太清楚,那个人不准我们进去,只让我们在外面守着。”

他说的确是实情。接到报信后,他们立刻赶到了这里。可是屋里的报信者却不让他们接近现场,而且对方亮了身份,竟然是木叶上忍。他们便有些懵了,也搞不清对方是不是专门过来调查的。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一边守在门口,一边通知总部。

木叶丸当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虽然心中疑窦丛生,但他也没有必要再问什么,而是直接大步踏进了房屋,亲眼去看个究竟。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寓所,进门后左首是个厨房,右首方向则是客厅。佐助仰面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从脖颈处往下汪了大片的血迹,看起来已死去多时。另有一名男子正背对房门单膝跪地伏在佐助的身边,盯着地板上一柄散落的苦无仔细端详。由于房间通风并不是很好,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木叶丸在门边不远处收住脚步,蹙起眉头问道:“你是谁?”此时黒岩也走进屋来,守站在他的身后。

在木叶丸问话的同时,那男子已回过了头,只见他身形消瘦,扎着马尾,一双眼睛虽然不算大,但目光却敏锐至极。

男子抬起头:“是木叶丸吧。”

“鹿丸?”木叶丸一愣:忍界大战后,鹿丸又恢复了他消极的本性,十年来,一直碌碌无为,如同废人一般,村子里的新人甚至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儿?”木叶丸问道。

“你应该很清楚情报收集的常识,”鹿丸并没有理会木叶丸的问话,“如果要进房间,不要破坏掉任何可能存在的现场痕迹。”

木叶丸面沉似水,他冲黒岩挥了挥手,示意后者先退出去。黒岩暗暗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个副队长素来自视甚高,身为猿飞家族的后裔,三代火影的孙子,木叶丸一直把自己视为火影的不二人选。自从当上警务部的副队长,木叶丸的自信心更加爆棚。鹿丸的这几句话虽属无心,但已经犯了他的忌讳。

果然,黒岩刚刚走到门外,便听见木叶丸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鹿丸,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说话的语气极为生硬,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鹿丸愣了一下,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好的苗头。想想自己刚才的言行确实有些失礼,他连忙站起身解释道:“哦,我是有一些私事来找佐助,没想到……”

“好了,既然你是私事过来的,就请你先离开现场。”没等鹿丸说完,木叶丸已经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至于事情的前后经过,请你到门口去找黒岩,由他负责对你进行笔录。”

鹿丸凝起目光看着木叶丸,而对方亦针锋相对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就在此时,随着一阵小小的喧哗,又有两三名警务部的成员来到了屋内。

“你快点儿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木叶丸再次冷言催促。

鹿丸无奈地轻叹一声,踮着脚,迈大步跨过地上的血迹,来到了木叶丸面前。

“我已经有了一些发现,也许我们应该先交流一下。”鹿丸向着木叶丸说道。

“不用了,这不是你的工作,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警务部接手。你也是木叶忍者,应该很清楚这是常识。”很明显,木叶丸这是找机会把鹿丸刚才的冒犯之辞硬邦邦地抛了回去。

鹿丸尴尬地咧了咧嘴,想要找些说辞缓和下气氛,可一时却又难以开口。就在窘迫之时,黒岩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招呼了一声:“鹿丸前辈,请你到这边来。”他的态度比木叶丸要友好多了,也算是给鹿丸垫了个下坡的台阶。后者颇领情地点了点头,然后无奈地向门外走去。

木叶丸冷眼看着鹿丸走出屋子后,这才带领众人开始了对现场的情报收集工作。

在屋外,黒岩把鹿丸引到楼梯拐角处,略带歉意地打着招呼:“这是我们的工作程序,请前辈不要见怪——现在请你陈述一下到达现场的前后经过。”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了笔和记录本。鹿丸则趁机上下打量着对方:这个小伙子体格健硕,敦厚朴实,应该是个可以沟通的家伙。

而此时寓所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鹿丸把脑袋探出楼道往外看了一眼,原来是警务部调集的增援力量到了。

“好了。事发的经过我们会有充足的时间去说,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鹿丸冲着黒岩招招手,目光仍然看着那些刚刚赶到的警务部的忍者,“——你能不能调动这些忍者?”

黒岩立刻摇摇头:“木叶丸队长在这里,我怎么能擅自做主?”

“那就去告诉木叶丸,赶快去搜捕一个人,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手部有新鲜的刀伤。他于昨天夜里至今天凌晨之间曾在寓所附近活动过。”鹿丸目光炯炯地看着黒岩,他说话的语速虽然很快,但表达出来的内容却是清晰有致,一丝不紊。

黒岩却只是再次摇头:“不行的,我们木叶丸队长肯定不会听你的话。”

鹿丸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应该相信我。”他坚定有力地加重了语气,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的态度显然感染到了黒岩,后者愣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动摇,不过最终他还是苦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不太了解情况。现在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不是这个问题……问题在于:你必须按照木叶丸队长说的去做,而不是让他听你的。”

很显然,少年得志的木叶丸已经在新生代忍者中确立起了强势地位,这样的地位使得鹿丸很难有发表意见的机会。鹿丸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