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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砒霜毒死她(2)


凛玉蟾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在那个世界里,私奔不算罪名的。只是他一听说我怀孕了,居然要我去打掉!然后就跑的没影了。我等了他三天三夜,不见他回来,后来才知道,是躲回他老家去了。于是我孤立无援,只好厚着脸皮回到我自己的家,然后我家中自然少不了一阵狂风暴雨对我的狠批,却也心疼我的遭遇,与那个男孩家人交涉,谁知他们家却都是无赖人家,居然当着面在外面骂是我****了他家男孩,不要脸什么的,拒不认账。最后我只好在我的家人帮助下,打掉了那个孩子,然后搬到另一个城市,换了个名字,掩盖了过去的愚蠢和一切,重新复读,哦,就是重新读书,准备考试。谁知,我怎么就穿越到这里来了。”

“小姐,这个故事好悲惨啊,怎么就便宜放过那个人渣了呢?”

芸香听完,唏嘘不已:“那个男人敢做不敢当,他的家人居然又说那种缺德的话来,他们家要是没有女儿也就罢了,要是有女儿的,就不怕遭报应吗?”

“呵呵,报应?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说那些缺德话的,恰恰就是他姐姐,他们家三个孩子,只有他一个是男孩,却也敢如此污蔑有女儿的人家。”

凛玉蟾冷笑,“但愿老天爷看得清吧。反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啊,小姐,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芸香见她说得深有感悟,不由地惊愕地问道。

“假的,谁能记得自己的上辈子呀!”

凛玉蟾突然对她拌了个鬼脸,哈哈大笑地说:“傻芸香,我胡编乱造逗你玩呢!”

“啊,小姐,你好坏,居然骗我!”

芸香见了,笑着轻轻捶打着凛玉蟾,凛玉蟾大笑着就往前跑去,她们一路追逐戏耍,不知不觉就的到了中午时间。

“小姐,反正现在也赶不回去了,不如我们就近吃点什么吧。”

芸香闻着满大街的饭菜香味,小心地提议道。

“好呀!反正我出来时已经让管家告诉夫人不必等我吃饭了,正好我们来试试皇帝赐给的这枚扳指管不管用。”

凛玉蟾爽快地点头答应道。

“扳指?小姐,就是那个天子赐给你可以拿着随便吃肉的扳指吗?”

芸香听了也兴奋地拍着手问道:“小姐,你带出来了?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呀?”

“这么贵重的好东西,我当然要挂在脖子上,随身携带呀!”

凛玉蟾开心地从领子里掏出用红绳挂着的碧玉扳指,小心地捧在手里给芸香看道:“你看,这就是皇帝的扳指。”

“呀,好一块美玉啊!”

芸香惊喜地打量着那枚扳指,只见这葱绿色的扳指圆润光泽,毫无半点杂色,上面雕刻着蚊足般粗细的花纹,刻的是五爪金龙,看起来浑然一体,毫无人工痕迹,非常的光滑典雅。

“走,我们去试试看。”

凛玉蟾四下里看了看,只见左手边五米开外的地方,就有一家酒楼,上面挂着一张招牌,写着‘唇留香’,门前来来往往的宾客进进出出,看起来很是热闹,于是便拉着芸香,走了进去。

“哟!两位客官,你们楼上请!”

一进门,那跑堂的店小二马上迎上来,把手中的白毛巾往肩头一搭,笑容可掬地说。

凛玉蟾没有急着上楼去,她担心万一这个扳指不管用,到时候没有钱走不脱,因此,先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哪里?”

“掌柜的?”

跑堂的小二哥见她们似乎并不急着吃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指了指一旁墙壁边正在柜子上埋头打算盘的中年胖子,说:“那个就是我们掌柜的。”

凛玉蟾见了,便和芸香来到那掌柜的面前,对他道:“掌柜的,打搅一下。”

“姑娘有什么事吗?”

那掌柜的是个胖胖的和蔼的中年男人,听见有人找,便放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来问道。

“你认得我手里的东西吗?”

凛玉蟾把玉扳指摘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让我看看。”

那掌柜接过玉扳指,先是眯着眼睛看了看,突然看见上面雕刻的龙纹,赶紧睁大了眼睛,抓起一旁的一个放大镜,对着旁边的窗户光亮处,高举起来,用放大镜看了又看,然后惊讶地转身看看背后的墙上贴的一副画,凛玉蟾这才发现,墙壁上还贴着一个黄纸画的画。

只见那上面用白描的手法画着一个巨大的扳指,雕刻的龙纹和自己的扳指上一模一样。边上还写着通告二字,盖着红色的官印,下面一排小字,太细密了,看不清楚。

“原来是妍香郡主到了!”

掌柜确定了是真正的御扳指后,马上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那扳指归还给她,然后走出柜台,对她躬身而拜道:“郡主玉趾光临小店,真是有失远迎,小店有郡主在此,真是蓬荜生辉哇!郡主楼上请,您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小的马上给你上。”

“啊,小姐,天子的东西就是好使哎!”

来到楼上的一间雅间,芸香和凛玉蟾面对面地围着一张八仙桌子坐下来,忍不住对她说道:“刚才那掌柜的认出了你手里是皇上御赐的扳指后,马上就恭恭敬敬地请你上楼白吃白喝了,可见做郡主就是威风!”

“不是做郡主威风,是皇权威风。”

凛玉蟾端过刚送上来的碧螺春,一饮而尽。

嗯,清茶就是好喝。

一杯香茗下肚,只觉得浑身舒泰。一旁的镂花碧纱窗外有风徐徐吹来,清清爽爽,十分舒服。

此时正是春夏交替之际,这风也是暖暖的温煦。

“芸香,你知不知道哪条街上做小生意的人比较多呢?”

凛玉蟾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本生意人较多的大街?”

芸香想了想,马上伸着手指道:“有哇,就在东西两集市,白天所有做小生意的人都要去的,其他地方只有茶楼酒肆才可以的,因此比较集中。”

“是吗?那一会儿,我们去集市好了。”

凛玉蟾主意打定,正说话间,突然外面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蓬头垢面,看起来脏兮兮的,好像一个叫花子。

“两位贵人小姐,你们要听我唱曲吗?”

那少女看上去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瓜子脸,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倒是秀气,虽然看起来有些寒酸,但是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十分讨喜。

“这,我想呀,可是我没有钱呀。”

凛玉蟾明白了,这个女孩应该是个卖唱为生的,不由地怜悯而又遗憾地一摊手回答。

“这位小姐您谦虚了,向您这种富贵人家出身的,即便是没有钱,也能在外面吃一顿好的,想来您拔一根汗毛,都比我们这些小户人家的大腿都粗哩。还望小姐你可怜可怜奴家,奴家家有八十多岁的奶奶,还有一个卧床不起的爹爹,每天都靠奴家一人在外拼命唱小曲儿,勉强糊口的。胡乱赏奴家几个小钱,奴家也是感恩戴德的。”

那女孩子言语哀求,却一语双关,言下之意没钱不会在外面下馆子。

“我懂你的意思,家里但凡有点钱的,谁会舍得让自家女孩儿出来做这么辛苦的营生呀!”

凛玉蟾见她说的可怜,不禁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她实在一文铜板都没有,最后想了想,方道:“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来,你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真的吗?这位小姐,您,您真的不介意让我坐下来一起吃?”

那女孩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

“小姐?”

一旁的芸香也惊愕地望着她,小姐怎么了,你好歹也是一位尚书家的千金,天子御封的研香郡主,怎么可以和乞丐叫花子坐在一起吃饭?太不庄重了!

但是当着这女孩的面,她也不好开口。

“这有什么,咱俩既然相遇,也算是有缘了,我这个人喜欢结交有缘的朋友,来,一起坐下来吧。”

凛玉蟾感觉这个女孩并不讨厌,于是起身很大方地拉着她并不算白净的手,很真诚地说:“我叫凛玉蟾,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多谢小姐慷慨仗义,我叫吕思兰。”

那女孩子见她果然是诚心的,于是也不再疑惑,大大方方地坐在打横的那张椅子上,然后问道:“敢问这位小姐芳名如何称呼?”

“哦,她叫芸香。”

凛玉蟾见芸香在一旁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便笑道:“芸香,快去告诉店家,多添一双碗筷,我们三个,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小姐……”

芸香看了一眼旁边的吕思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想了想,最后道:“小姐请跟我来,我有事要说。”

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啦,芸香?”

凛玉蟾只得也丢下那吕思兰,走出去来到外面的走廊上问道。

“小姐,你可是天子御封的妍香郡主呀,怎么可以自降身份,和一个卖唱的花子坐在一起吃饭?”

芸香压低声音对她说。

“这个不妨事的,身份不过是个符号罢了,我觉得每个人其实都差不多,不看身份,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呀。”

凛玉蟾笑呵呵地回答:“而且,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结识的你以外的第一个朋友哦,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在我心里朋友都是平等的。”

“真受不了你,小姐,你有时候虽然表现的很精明,却又常常犯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才好了。”

芸香见凛玉蟾如此不介意,只得妥协:“好吧,虽然我不能理解,但是小姐的意思,我差不多也明白了,你心里,我和那个卖唱的花子没什么区别,但是你又觉得自己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对吧?”

“就是这样呀,朋友之间都是平等的。”

凛玉蟾笑吟吟地点点头,拉着芸香的手说:“好啦,你看那边楼梯,小二哥送饭菜上来了,我们一起去吃吧。思兰还等着我们呢。”

她们说话间,却不知都已经被隔壁站在门口边的吕思兰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姑娘心里道:看来这位凛玉蟾,还是个大有来历的女子,她既然不嫌弃我的出身,那么我也当真心相待。

想罢,赶紧悄悄走回座位,依旧坐下了,若无其事地等着她们进来一起吃饭。

芸香经过凛玉蟾这番劝说,便也不再计较那吕思兰是个卖唱的,于是三个人一起嘻嘻哈哈地吃起来。

“今日多谢二位姑娘请我吃饭,此情容思兰日后报偿。”

酒足饭饱后,那吕思兰感谢地起身对凛玉蟾和芸香作辑道。

“思兰你太客气啦,反正我也是没花钱白吃的,借天子恩惠,借花献福吧。你不必放在心上。对了,你等一下哈。”

凛玉蟾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想起什么,走到外面叫来店小二道:“小二哥,再来一份红烧蹄膀、一只烤鸭、三尾鲜鱼和糖醋排骨,要打包外带的!”

“凛姑娘,莫非你还没有吃饱?”

吕思兰奇怪她为什么又点了那么多东西。

“不是呀,你不是还有家中亲人等你吗?”

凛玉蟾对她说;“我没什么好送你的,就只好也请令尊等尝一尝饭菜,权作心意了。”

“好一个玉蟾姑娘哇!”

吕思兰听了感动的热泪盈眶,握住她的手道:“大恩不言谢,就冲你对我这番心意,日后若有机遇,我一定不会忘了玉蟾你的!”

凛玉蟾被她弄得十分不好意思起来,与那吕思兰寒暄几句,最后依依惜别了。

然后她们又去了东西两集市转了转,却没有发现她要找的那个裴三郎,最后只得悻悻而返。

回来后,已经是明月西上了,凛玉蟾抬头一见那天上满月,突然想起来,今天就是望月之日,正是与那裴三郎约好了的相会之日。于是便对芸香道:“芸香,我要出去找一个朋友,只是不太方便带侍从,你在绣楼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