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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圣女娘娘(2)


凛宝蟾沉吟一声,然后看了看碧纱窗外面的天色,只见外面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于是命令道;“为我更衣,换一身素净简单的民间衣服,我想出去走走。”

凛宝蟾一个随从都不带,独自偷偷溜出了皇宫去了。

只见大街小巷几乎到处都张贴着皇榜,画着凛玉蟾的肖像,写着找到有重赏的字句。

她沿着熟悉的道路,一路往前走,突然,她注意到一处客栈门前拴着的骏马,那匹马她是认得的,是龙襄将军张皓的战马,不由地眼睛一亮,忙快步走到那客栈里,问柜台后忙着算账的店家道:“你门外那匹马的主人现在在哪里?”

“姑娘这是要找人吗?那匹马的主人现在在楼上的玉兰斋里。”

店家正忙着算账,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于是凛宝蟾赶紧往楼上走去,她只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心跳都不由地加快了:呵,张皓,当初你对我不屑一顾,现在,我做了贵人了,你怎么看呢?你一定会后悔吧?我都迫不及待的要看你惊慌的面对我的样子了!这就是你当初看不上我的下场!你不要做我的夫君,就只好做我裙下的臣子了,我可是贵人那,是皇帝的女人了,你区区一个将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对我!

凛宝蟾趾高气扬的来到了玉兰斋,也不敲门就推门而入。

只见里面一个穿着藕荷色衣衫的男子正与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吃酒****。脂粉的香味儿混合着酒肉的味道,在空气里乱七八糟的弥漫着。

光线阴暗,所以里面还点着灯烛,一派红烛昏罗帐的感觉。

“何人擅闯?”

那男子听见有人闯进来,停下与众女子调笑,厉声呵斥道。

“张将军,可还认得小女子吗?”

凛宝蟾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问道。

“什么人?”

那男子正是张皓,他定睛打量了一番凛宝蟾,先是一惊,随后一挥手,示意周围的女子们都退下,然后问道:“凛府二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凛宝蟾说:“现在你曾经喜欢的玉贵妃已经失踪了,你倒是有心思在此吃酒快活****那。”

“娘娘自有陛下派人去追寻,区区末将何敢插手。”

张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问道:“你跑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你能先屏退左右吗?”

凛宝蟾傲慢地看了看那些周围站着的女子们,从她们充满了风尘的眉眼上看,应该就是酒楼歌姬之类的风尘女子罢了。

“你们都走吧。”

张浩随手摘下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把里面的碎银子都丢给那些女子。

“啊,多谢大人!”

这些女子们一看见钱,就显得很兴奋,马上争先恐后的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荷包,七手八脚的分了里面的银子,拜谢而出。

“将军想不到你还这等****。”

凛宝蟾走过来,抓起桌子上的白色酒壶,给他空了的酒杯又倒了满满地一杯酒,递过去说:“当初看你如此躲避我,还以为你有多老实呢。”

“这时间的男子,那里有个什么老实一说。你以为是你们女人吗?”

张浩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抓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到底来这里要对我说什么?”

张浩放下杯子,目光丁丁地图注视着她,炽热的眼神醉眼朦胧,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我自从爹爹犯了事情,被充入教乐坊,你不想知道我后来怎样了吗?”

凛宝蟾狡黠地一笑,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坐在他的那张长凳子上。

“宝姑娘的遭遇,张浩没兴趣知道,我们很熟吗?”

张浩有些过于直接生硬地回答道。

“真是绝情狠心呢!人家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小姐呀!”

凛宝蟾娇嗔一声,又抓起酒壶就要给他继续倒酒,谁知那张浩赶紧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和酒壶,说:“不必再倒了,我要走了。”

“将军倒是会自作多情呢,我有说这杯是给你的吗?此等美酒,我也想喝,你不会小气吧?”

凛宝蟾妩媚一笑,抓过他手里的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随你。只是姑娘不适合吃酒。”

张浩看了她一眼,然后抓过她手里的酒壶,强硬地抢了过去,也不用酒杯,对着嘴就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方法在喝白开水一般若无其事的平淡。

“将军倒是好酒量呢。”

凛宝蟾见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所需大着胆子扑倒他身上挑逗他道;“此番相遇,也是有缘,不知将军你敢不敢与我春风一度?”

“好一个凛府的小姐,居然这等随便。”

张浩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捏着她的脸蛋评论道。

“进入教乐坊的,那个还有得什么廉耻在?”

凛宝蟾见他没有反抗,索性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怀抱里,勾住了他的脖子说;“现在我不过是个风尘中的野花,在没有什么凛府小姐之说了。现在现成的鲜花送上门了,不知将军你可敢伸手采摘?”

“你都不介意,我又有何不敢?”

此时的张浩已经完全醉了,浑身燥热并不想考虑太多,当下毫不犹豫的与她春风一度了一番云雨。

这一场雨云,结束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将军,你说睡了贵人娘娘,即便是和奸,可是给天子戴绿帽子,是个什么罪名呢?”

心满意足的凛宝蟾躺在床上,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贵人娘娘?什么贵人娘娘?”

张浩疲倦地从她身上下来,随口问道。

“就是我呀,我现在已经是陛下封赐的宝贵人了,你还不知道吗?”

凛宝蟾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贵人腰牌从衣服里掏了出来,拿到他鼻子底下晃了晃。

“啊?你,这是……贵人?”

张浩见了,酒醒了一大半。冷汗淋淋地抓过她手里的腰牌,看了又看。

只见红艳艳的烛光下,照着那金灿灿的腰牌,巴掌大小的牌子上刻着宝贵人三个大字,背面写着凛玉蟾等字样,还刻着一个皇家的龙印。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张浩怒气冲冲地把腰牌丢还给她,一副上当受骗的神情。

“我一开始就要对你说的啊,是你自己没兴趣听。”

凛宝蟾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提起一开始的事情:“我当时又问你,将军不想知道我进入教乐坊之后的事情吗?你说你没兴趣的。你说,现在你睡了皇帝的女人,是什么罪名呢?”

她这句话故意一字一句说得特别的慢。语气里都透着明显的讽刺。

“你想怎样?”

张浩知道她这是在要挟自己,于是反而冷静下来了,起身倚着床帮坐着,低头俯视着她问道。

“将军是个聪明人。”

凛宝蟾从他森然明亮的目光里知道,他这是在问自己条件了,于是也坐了起来,转身与他面对面的说:“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真心爱过你的,无奈你毫无眼光,从未注意到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浩强压着心里的不满和怨恨,阴沉沉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得意张狂的女人问。

“我不想说什么,那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我没兴趣再提起。”

凛宝蟾前言不搭后语的给自己脸上贴金,然后说;“与你在一起,只是想要圆了我当初在深闺中的一个少女梦想罢了。与一个自己喜欢的同床共寝,现在梦圆了,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有话直说。”

张浩耐着性子催促她道。

“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所以被你睡也是心甘情愿。我并不打算去告发你。因为这对我也没好处不是吗?”

凛宝蟾得意地说,“我来,只是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与你这一夜之情,就算是付给你的报酬之一吧。”

“娘娘你好昂贵的报酬。”

张浩听了忍不住冷笑,心里鄙夷地想:报酬?哼,你居然拿一个要挟的把柄当做给人办事的报酬?凛二小姐,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其实只要是你的话,我并不觉得刚才那是委屈了自己。”

凛宝蟾硬是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还以为他真的感叹自己把身体给了他是昂贵的。毕竟自己可是堂堂贵人娘娘,当朝天子的女人嘛,屈尊与一个大臣在客栈里幽会,真是委屈身份那!

她想。

“娘娘要我做的是什么事情?请直说吧。”

张浩没心思同她争论,直奔主题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却对我非常重要。”

凛宝蟾觉得他已经被自己抓住了把柄,不敢不听从自己的话了,才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的意图:“把凛玉蟾给我找到,赶在朝廷之前找到,然后杀掉她,假称她意外被民间歹人所害。我保你从此无事,一路荣华富贵。”

“哈哈哈!”

张浩听了突然放声大笑,把凛宝蟾吓了一跳。

“唉!你笑什么?”

她不解地望着他毫不掩饰的嘲笑,有些生气地使劲一拍他的肩膀问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再给你说正经事情呢!”

“好一个正经事情,好一个异想天开的贵人娘娘呀!”

张浩终于收住了笑声,重新凝视着她的眼睛,烛光下的张浩半张脸都埋在了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看起来半明半暗的脸上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如同一只猛兽般很是可怕。

只听他说;“娘娘想的很好,只可惜却无法实施呀!”

“怎么就无法实施了?”

凛宝蟾不解,追着问道:“你是天下第一的龙襄将军,你派出斥候细作出去,找一个女人还不是很容易的!更何况她还是天下皆知的玉妃,那个不认得!”

“娘娘说得容易,赶在朝廷之前?哈哈,你可知道我的势力都是属于朝廷范围之内的吗?”

张浩语气里透着不屑的轻蔑感:“我若是能够找到,那么陛下他早就已经找到了。还有,你说你保我荣华富贵?笑话,娘娘,且不说后宫不得参与朝政,单就是你贵人这等不高不低的身份,离干涉朝政的地步还差得远呢!后宫之中勾心斗角,甚是厉害。娘娘这等,还是自求多福,早生龙子,稳固住你的贵人地位吧。不然,只怕你最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什么?张浩!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这等说我,不把我放在眼里?”

凛宝蟾听了大怒!

张浩冷眼看看她,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非是张浩不把娘娘放在眼里,而是娘娘自己不自重。张这颗人头也不值什么钱。娘娘若是不喜欢,大可以取了去。只是娘娘所托之事,张浩无力为之。”

“张浩!你这是在逼迫我吗?”

凛宝蟾也跟着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好,你狠,你可以不要脑袋。但是你将军府里的那上上下下数百口子人命呢?你老娘呢?他们死掉也没关系吗?”

“你的话,即便是凌迟张浩,也不会祸及无辜。”

张浩系好腰带,神色沉着地回答。

“好一个不会祸及无辜!”

凛宝蟾却意外地不再惊慌,目光死死滴盯他的眼角说:“那么,我就把事情闹大了,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到时候,我看你****皇妃会不会被株连九族!来人呢……”

说完,她把长发胡乱一扯,做出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就要往门外跑去。

“你站住!”

那张浩明白了她的用意,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同时按住差点被她拉开的木门,使劲一抠,把她抵在了门上,虎视眈眈地凝视了她片刻,最后,却颓废地一松手,垂下眼睑,一副认命的无奈道:“你不要再闹了,我听你的便是。”

“哈哈哈!怎么了?你龙骧将军终于也知道害怕了?”

凛宝蟾见自己目的达到了,忍不住放声大笑,得意地前仰后合。

“不过,仅此一次。”

张浩说着,抬起头来重新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森然:“此事一过,日后如果你就此一直要挟我为你做事,那么,张浩即便是粉丝碎骨,也断不会任由你胡乱驱使!”

“唷,瞧你张大将军说的,人家怎么舍得驱使你呢!”

凛宝蟾妩媚一笑,轻轻扑倒在他怀抱里:“此事一过,我便再不为难你。谁叫我喜欢你呢!”

“那就此别过吧。”

张浩厌恶地一把推开了她,翻身抓起自己的外衣,一边胡乱披上,一边推门而出:“事成,张浩自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唉!你……”

凛宝蟾追了出去,还想挽留一下他,却又不便大声喊他,恐怕惊动了外面的过路人。

最后,她望着张浩急匆匆下楼的身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装什么假正经。你表现的这么厌恶我,不还是乐意和我****了吗?你对我的美貌,也是动心了吧?又不是不喜欢,你们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哪个不垂涎我的美色!

却说那那凛玉蟾在悍王府里,居住了几日,那悍王裴昭偶尔来看看她,闲聊一番,却对外面的事情和朝廷搜查她的情况只字不提。

凛玉蟾虽然有心要离开王府,却又害怕出去会被裴基的人抓回去。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过了几天,某天傍晚,终于憋不住了,见四下里无人,就甩开伺候她的那些丫鬟吓人们,从后花园的一个早已看好的小后门里偷偷滴溜了出去。

因为是晚上了,所以她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被人发现抓走。

离开王府的后门,只见外面就是一条清凉凉的江水,两岸树林阴翳,江上宽阔平静,渔火数点。

当空一轮皓月高悬云端,明亮亮的照着长江,水里一个晃来晃去支离破碎的月亮一路跟着她的脚步从王府门口走将下来。

最后,她在一处种了两颗柳树下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此时江边凉风习习,月光明朗。

清清楚楚的只听得江上渔歌互答,隐隐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想不到偏僻的边州城竟然是这么一个宁静漂亮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