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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圣女娘娘(3)


如果我这辈子都不走了,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姑娘,没有什么穿越,没用什么妍香郡主玉贵妃,更没有哪个我捉摸不清的三郎,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多好啊!

凛玉蟾仰望着千里皓月,对着辽阔的江面和灯火辉煌的两岸景致,不由地感叹道。

就在她呆呆地望着江上月色胡乱感慨的时候,却见一个白衣老者远远而来,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步履慢三,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看见她呆望江边不语,于是站住脚步,问道。

“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江边站着做什么呢?”

“老伯伯,我闲着没事干,在江边欣赏风景。”

凛玉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道:这个老头儿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们素不相识的。难道此处民风喜欢胡乱和陌生人说话?可是看他慈眉善目的,又不像是什么坏人呀。

“原来是看风景呀。”

那老者听了摸着胡须似乎一笑,然后借着月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道:“老汉我看姑娘你面带愁容,站在江边凝神思索,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独自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的站在江边,真是不妥。姑娘,相遇即是有缘。你若有什么忧虑,莫要憋在肚里,你不妨说与老汉听听,也许老汉能帮你参考一下。”

“老伯伯,你认得我吗?”

凛玉蟾知道他是好意真诚的对自己说的,大概是误会自己是个想不开要跳江的吧。

“不认得,不过有时候,某些事情恰恰正因为是不认得的陌生人,才好把有些心思拿出来谈一谈。”

那老人温柔地对她一笑,眉眼间都透着暖暖的和善。

“老伯伯,谢谢你的好意。”

凛玉蟾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半倚着一旁的柳树,说:“说了也没什么用,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了。我掉进了一个漩涡里,爬不出来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多了没用,也对你没什么好处。”

“哦?”

那老人听了,沉吟片刻,然后慢慢踱着步子,在柳树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才抬起头来说道:“看来,你真的是有难言之隐,烦恼困境。也罢,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虽然老汉不知道你为什么烦恼,不过却觉得,烦恼都是人自己想不开给自己找的麻烦呢。不如换个心情,先不去想你的烦恼吧。”

“不去想我的烦恼?”

凛玉蟾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老伯伯,你说得好轻松那!你知不知道,人的思想是不受自己的心所控制的。我也不想去想,可是脑子里不听使唤那!”

“那是因为,姑娘你心里太空洞了。”

“什么?”

凛玉蟾诧异地转头看看他,只见月光下对方慈祥的眼神里透着一个长者看自己小辈的包容与温柔,仿佛一位她本家的长辈,亲切,真诚,透着实心实意的关怀。

“我是说,你心里太空洞了,学点东西就好了。”

那老人笑呵呵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递给她道,“拿着吧,姑娘。这是老汉我年轻时行医时记下的心得,你若有兴趣,可以拿去研究研究,做个郎中也不错。整天无所事事就容易胡思乱想。心里充实点知识学问,就不会那么轻浮了。”

“老伯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里不太明白情况,但凛玉蟾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他的册子。

但是等她再抬头看时,却发现那白衣老者早已无影无踪了。

“哎?老爷爷?”

凛玉蟾大吃一惊,急忙四下张望。

但是她连个鬼影都没看见。静悄悄的江边只有风把身边的柳树摇的飘来飘去,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渔船还在远远地唱着欢乐的曲子。

“去吧,妍香郡主。我是你的守护神,特来指点你。好好学习吧。”

天上隐隐传来那个老人的声音。

“守护神?”

凛玉蟾闻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满天星斗。

“你说话口气还真像我爷爷,居然连好好学习都用上了。”

她紧紧抓着手里的书,低头借着月光粗粗地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笨人也学得会的神奇医术”一行毛笔大字。

“这书名……看着怎么好像盗版地摊文学?”

凛玉蟾被这惊世骇俗的书名给雷倒了,笨人也学得会?什么意思!难道我是个笨人吗?守护神也太过分了!

她索性打开书的封皮,正要借着月光再看看里面的内容,谁知突然来了一阵风,竟把她的书一下子刮起来了,一下子扑面打在了她的脸上。

“哎哟!”

凛玉蟾吓得大叫一声,急忙伸手去抓那本书,谁知却抓了个空。

但是同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清醒,翁的一下子,只觉得瞬间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很是清晰。

“啊,难怪这本书叫做‘笨人也学得会的神奇医术’,我终于明白了。”

凛玉蟾欣喜若狂的摸摸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这是本天书,直接钻进我的脑子里了!太好了,我现在突然懂了许多医术!”

此时,她心里突然透亮,一下子什么都想清楚了,大有无师自通、一通百通的神奇感觉,又惊又喜的她寂寞跪在地上,对着天上的皓月拜了又拜,以示对守护神的感激之情。

然后起身飞快的往来时的路上跑去。

“什么!你们说,玉蟾她突然不见了?”

悍王府里,裴昭听了下人们的来报,一下子拍桌子站了起来。

“是的王爷。”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的把手里的一张纸条递上去说:“这是奴婢在姑娘房间里发现的,好像是给王爷你的。”

裴昭一听,马上一把夺过那张纸条,低头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用毛笔粗糙的写着:“四哥哥,我找到混饭吃的手艺啦,从此改名换姓不在打搅你啦。多谢收留,大恩不言谢,容日后图报。凛玉蟾敬上。”

“这个玉妹,你真是个白痴那!”

裴昭看完哭笑不得,一把丢掉纸条抚了抚额头:笨蛋,全天下都在查找你,你一个姑娘家,无权无势的,你能去哪里?也不说一声就跑了!真是!

想到这里,他赶紧吩咐众下人道:“快去派人四处寻找,一个姑娘家,应该走不远的。记住,一定要在朝廷找到她之前把她秘密地给孤王带回来!我要看她平安回来,知道吗?”

“诺!”

众人马上齐声应诺。

却说那凛玉蟾,她自从得到了守护神的指点,心里豁然洞开,仿佛突然打开了一扇紧闭的大门。

从无所事事心里空洞不安,变成了心里有打算知道自己该怎么走路的清醒人了。

寄人篱下终究不是办法。更何况自己还身份特殊呢!

想开了的她,当晚就留下纸条,什么东西都没带,悄悄滴离开了王府。

她先用一种特殊的防水膏药方子去山野里找了一些草药,给自己做了一个假的红胎记,盖住了大半个脸,然后去当铺子里当掉了自己从宫里穿出来的好衣服首饰,换上出荆钗布裙,打扮成了一个乡野丫头,悄无声息的往偏僻的山村去了。

她连夜赶路,因为害怕天亮之前跑不出边州城会被裴昭的人再找回去。

当明亮的曙光暖暖的照到大地上来的时候,她又累又饿的来到了一处小村庄前。

只见这个村庄毫无生气。

按照她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人作息规律,太阳出来的时候,应该开门下地劳作了,可是这个村庄一路上却没看见一个行人,静悄悄的仿佛一个废弃已久的村庄。

“这不会是个全村都死光了的村庄吧?”

凛玉蟾站在渐渐明朗的晨光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还往前走。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却听得村庄里汪汪的传来几声狗叫。

“有狗叫的话,应该是有人居住的,那就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凛玉蟾听见这几声狗叫,终于安心了。大着胆子继续走进村庄里。

走过几家静悄悄的草屋,却看见前面零星有几户人家的烟囱上缓缓地冒出青烟来了。

啊,有人做早饭了,那就好了。原来这里的居民不喜欢早起呀!我刚才真是想太多了。

凛玉蟾看到那些炊烟后,越发的宽心了。

她沿着大路,穿过村庄的中心,遇到了一家看起来似乎卖早点的地方,只见那家早点铺子,门前挂着一个寻常的饭铺子招牌,门口一个妇人在忙活着烧锅做饭。

“哎,这位大姐,我饿了,给我下一碗牛肉面条吧。”

凛玉蟾感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于是快步走到前面,对那妇人远远地喊道。

“好嘞,姑娘里面请坐,我马上送上。”

那妇人是个圆脸面善的女子,梳着一个简单的乌云发髻,穿一身朴素的土黄色布衣裙子,手脚麻利一看就是个会持家的。只是她满面愁容,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

凛玉蟾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就走进铺子里,找了一个干净的所在坐下来,一面悠闲地等着面条,一面四下打量这里。

只见这里的摆设和普通的那些饭铺子没什么两样,也是桌椅板凳之类的。

正西面有一个小后门,用一个深蓝色的布帘子挡着,里面隐隐飘出来一些中药味儿,还有病人身上的那种病怏怏的味道。

这些对凛玉蟾这个鼻子灵敏的人来说很是明显,她断定里面躺着一个病人,而且根据那些味道来看,她确定里面的病人应该是病入膏肓了。

“面条来了。姑娘,您慢用。”

不一会儿,那妇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送了进来。

“好的,谢谢。”

凛玉蟾接过面条碗,一边吃,一边和那妇人闲谈:“大姐,我闻到一股子药味儿,莫不是你家中有个重病的什么人?”

“唉,是呀。”

那妇人见问,显示悠悠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边在旁边擦着桌子,一边说:“我家相公,只因得了个奇怪的瘫痪之症,已经一年多不能下地了。请了不少名医来看,都说无能为力。现在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只能靠着我这小妇人做些小生意,卖个早点来糊口了。”

“有这等事情?不如让我来看看吧。我自幼也学了一些专治疑难杂症的医术。不灵不要钱。”

凛玉蟾听了,眼珠子一转问道。

“这位姑娘,谢谢你了,不过我家请来的那些所谓的名医郎中们也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最后都是人没治好,他们却拿着钱走了。”

那妇人只是摇头,唉声叹气的说:“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可是,我家相公,再也经不起郎中们胡乱的医治了。还是让我安生伺候他后半辈子吧。”

“这位大姐,我是说真的,我只看一次,好不好都不要钱如何?”

凛玉蟾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于是很诚恳地抬起头来对她说:“我学医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人看病而不是为了钱。我进去子把把脉,什么都不做,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治好了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好吧,几日姑娘如此热忱,那么就有劳姑娘了。”

那妇人见她如此说了,于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索性点头答应了。

然后她说:“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的,姑娘可以先用完饭再去。若是您医治好了我家相公,我愿重重酬谢您的大恩大德。”

“大姐不必如此说,我一会再吃饭。你带我先去看看你家先生吧。”

凛玉蟾刚得到了守护神送给她的医术,急于一试牛刀,所以也顾不上吃饭,站起来表示道。

“那也好,请姑娘跟我来。”

那妇人见她如此热心,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转身走入那道深蓝色的门帘子里,凛玉蟾赶紧跟了过去。

走进里屋,只见里面东西凌乱,一张木床紧靠着正对面的墙壁,一个男人昏睡在床上,面色蜡黄,盖着蓝色的花被子。

一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白色的药碗,满屋子里都是草药味儿。

“姑娘,这就是我那相公了。”

那妇人指给她看道:“有劳姑娘给看看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无奈的感情,似乎并不相信有奇迹会发生。

凛玉蟾并不答话,走到那床前,显示低头看了看这个男子的气色,然后给他拔了把脉,心头灵光一闪,脑子里就有了一些东西。

然后她起身对那妇人说:“这个病对我而言应该可以治好的。请问大姐,你家灶台在哪里?”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那妇人有些不明白。

“我要用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医治好的。请相信我。”

凛玉蟾认真的对她保证道。

“那,姑娘跟我这边走。”

这妇人虽然不太相信凛玉蟾说的话,但是却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领着她来到刚才煮面条的地方。

“大姐请稍等,看我为大哥配药。”

凛玉蟾虽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但是脑子里有一个方子,她就按照那个脑子里的想法,弄了一些锅台灰、路边的野草等一些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都捣碎了混在一起,做成了一个湿乎乎恶心的丸子,对那妇人说;“请把这个东西用井水给大哥服下。我先不走了,如果到了中午不见效果,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那妇人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她,接过她配置的药丸,拿去用井水给那病人吃了。

伺候完里面的病人,这妇人走出来,重新审视着正在桌前吃面的凛玉蟾,有些试探性地问道:“姑娘,你是打哪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儿,是外地人,出来做医生混口饭吃的。”

凛玉蟾一边吃面条,一边随口回答道:“正好你是我遇见的第一单生意,如果我医好了,麻烦你给我做个活广告,哦,就是宣传宣传我,如果不好,任由你处置便是。”

“姑娘,你真是个坦率的人。”

那妇人听了紧绷的嘴角舒缓开来,心情大好,说道:“看你这般说法,我就信了一半啦。如果您真的医好了我那相公,莫说给你宣传了,留下您当做菩萨供奉着,我都愿意。”

“大姐你言重啦。”

凛玉蟾夹起一片厚厚的牛肉,腼腆的一笑说:“我不过是做生意嘛,医好了是应该的,哪里要您如此感谢?你只管耐心的等等看,不到中午,大哥就应该能够起床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