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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变脸了(1)


那青离的眼睛越瞪越大,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着凛玉蟾,一直把她逼退到了墙角里,气焰很盛地对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傻子,真不明白克明怎么会和你这种人交上朋友。他本是我们夜澜国第一才子更是第一美男子!这天底下,仰慕他的名门闺秀不知有多少哩!随便哪一个,不比你这个痴痴呆呆的傻子强?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大家闺秀,矜持含蓄,所以不曾像你这般无赖,整天没脸没皮地来纠缠他!全京城的姑娘们都对此恨透了你,朝中那些大臣们都说陆丞相一定是中魔了,不然怎么会喜欢和你这个傻子混在一起?甚至有人在背后嘲笑克明也成了傻子呢!你知道你给克明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和笑话吗?克明现在被满朝文武们鄙夷嘲笑,都是因为你害的!”

“是,是这样吗?”

凛玉蟾听完青离这一长串的指责,望着她愤怒的眼神,回想起最近陆克明最近的郁郁寡欢的样子,又想起那天晚上那些见到她与陆克明在一起的姑娘们异样的眼神和刀子一般凌厉的目光,心里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他最近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原来是因为我让他蒙羞了。怪不得那些京城里的千金闺秀个个都敌视自己,却原来……

她不再想下去了,惆怅了片刻,方抬起头来对青离诚恳地许诺说:“如果一切都是因为我害的陆公子,那么,我以后不再去纠缠他了便是。我保证永远从他身边消失。”

“你说得轻巧,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那青离却不依不饶,毫不客气地指出;“你这分明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克明现在被你哄骗的那么迷恋你,你突然说要离开,他必定会来找你要答案,到时候你把什么都说了,让人听了,还是我青离嫉妒心重,做坏人来拆散你们呢!你倒是怪会算计哇!”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来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

凛玉蟾虽然很厌恶她的尖钻刻薄,但是却无心与她争吵,于是对她说:“让一个男人不再来找我的办法很简单,我让他厌恶我就可以了。你若是信不过我,可以跟我同去,看看我是否说了你的坏话。”

“少来这套!谁要跟你同去!”

青离却是不信,她恼怒地把手一挥,生气地大声说:“你这是在要挟我吗?好呀,那你就去对克明说吧,就说我来警告你不许和他走得太近!说我在嫉妒你们的感情!你去说吧,去呀!我倒要看看,他会因为这件事怎么看我和你!”

她这句话里分明透着要挟的意味了,凛玉蟾望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道:这青离可是王爷家的郡主,自幼颐指气使惯了,如此嚣张无礼也是她本性,我用不着同她计较。只是她这般激动,看来是没把我当好人了,还以为我像她一样满心的坏水呢!

罢罢罢,谈越描越黑,多说无益。我看克明面上,不与她计较,让她一回又何妨!

想到这里,她镇定地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青离,挤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郡主请息怒,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明天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什么意思?”

青离见她不怒反笑,也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哭着跑去找陆克明告刁状,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意图,满腹狐疑地问。

“我是说,我该走了。”

凛玉蟾不再多做解释,含笑对她作辑而别,坦然拿起雨伞,径直走出了八角亭去。

等在外面的芸香见了,忙丢下那个凉王府的下人,迎上来,跟在她身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亭子里已经看不清面孔的青离,然后低声问道:“小姐,刚才那个青离郡主真是气人,你怎么也不生气呀,要不我们去找陆丞相,让他好好管管他家未婚夫人吧?”

“好啦,芸香。”

凛玉蟾穿花拂柳地漫步在雨幕里,一边往湖边的拱桥处走去,一边还有闲情欣赏周围的雨景,对芸香说:“这种小事,用不着去找陆公子,难道我能对他说他的未来夫人要我离开他吗?我们根本就没什么,我这么去找他说,倒像是我对陆公子真的有意了。”

“可是,小姐!”

芸香却摇摇头说:“你与那陆丞相,分明就是情投意合嘛,他弹琴你都懂他的意思,你的心思他也都能猜到,你们就算真的都互相喜欢对方,也没什么不对啊,一个指腹为婚的夫人,又没过门,夹在当中算什么嘛!丞相才只见过她几次,估计还没有你理解丞相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芸香。这青离郡主不简单那!”

凛玉蟾突然停住脚步,站在一棵大柳树下,望着远方的青山和无际的碧绿湖水,转过头来对她说:“她最后那句‘我倒要看看,他会因为这件事怎么看我和你’,分明是在量我了。我若真如她说的那么肤浅,反倒中了她的计了。我与陆克明,只是比较投缘的朋友而已,她却是克明的未婚之妻,将来也必定是他的夫人,这点注定不会改变。而且我的心上人真的不是陆公子。他也从未说过喜欢我什么的话,正如我也没这么想过。我把克明看做一个清谈的知己,不带任何功名利禄。仅此而已,克明大概也是这般想的吧?我若是真如她这般说什么嫉妒要挟之类的话,克明倒要觉得我别有用心挑拨他们夫妇了。即便不是,我一开始也没这个心思。”

“那么小姐你要怎么做呢?真的从此不理会陆丞相了吗?”

“不,那样就真的如青离所说,成了欲擒故纵了。而且我也不能再继续祸害陆公子了,既然我是个大家眼里的傻子。”

凛玉蟾随手拉住一旁垂到眼前的柳枝,摘下一片柳叶说:“那么我就把被我拉下傻子泥坑的陆公子,再重新推回到正常人群里去吧!”

“啊?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芸香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歪着头不解也有些不平地问:“小姐你根本就不是傻子,你那么聪明,连琴音都听得懂,还会调制香料,你比那些京城里的郡主都要聪明呀!说你是傻子的,一开始是因为你还是小时候的那懦弱样子,后来都是纯粹的嫉妒了,小姐!”

“谢谢你的夸奖啦,芸香。”

凛玉蟾转身冲她一笑,说:“反正嘴长在人家身上嘛,谁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便是,走啦走啦,雨下的大了。”

望着凛玉蟾远去的背影,那青离也走出亭子,坐上了等候一旁的马车。

扶着她进了马车的贴身丫鬟担心地问青离道:“郡主,你这样不管不顾地把凛玉蟾臭骂一顿,万一她跑去找陆丞相告刁状,说你嫉妒他们的感情,可如何是好呢?丞相会不会就此对你产生误会?”

“哼,不怕她去告,我还怕她不去告呢!”

青离坐在车里,冷笑一声说:“男女之事,一开始****懵懂的时候,最先挑明的那个人就注定输了。现在那个贱人与克明正是最初阶段,看似郎有情来妾有意,但是他们却谁都不会说破。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呀?郡主?”

那丫鬟想了想,时候想不明白,于是只好问道。

青离得意地笑着回答说:“很简单,克明是个自诩有责任心的男人,他是一定会与我成婚的。虽然现在他与这贱人有了些好感,却还不至于影响到让他悔婚另娶的地步,只是单纯的觉得那贱人有趣,一时好玩罢了。这贱人要是跑去找他哭诉,正合我意。克明最讨厌搬弄是非的女人,她要是敢告我恶状,我咬死了不承认,众人都知我为人平时温婉贤淑,断断不会因为一个傻子的话而怀疑我。到时候,克明一定会以为她是有意挑拨我们的感情,想要插在中间,只怕那时节,不用我说什么,克明自己就会厌恶她了。”

“啊,郡主,你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丫鬟拍手称赞道:“奴婢真是佩服!”

马蹄践踏这地上的水洼,拉着乌黑色的马车奔驰在雨幕里,一个车夫赶着马车,穿过湖上的大桥,急匆匆地从那岸边种载着柳树的路边跑过去。

“停车!”

那车里的主人突然发话了,于是车夫马上拉住缰绳,减慢了速度,最后正好停在凛玉蟾和芸香跟前。

“哎!上来吧,下雨天的,你们怎么在这里?来,我送你回府吧。”

那马车窗户被拉开了,一个耳熟的男低音从里面传来。

凛玉蟾定睛一看,只见那车里不是别人,正是陆克明,正隔着窗户冲她笑呢。

“你送我回去?”

凛玉蟾却一反常态,拉下脸来,傲慢而又盛气凌人地掐着腰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以后你离我远点!我说呢,怎么人家都在背后喊我是个傻子,原来是因为和你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这个痴痴呆呆的蠢货,就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人家才说我是个傻子的,快走快走,以后别来烦我!”

“玉蟾,你怎么了?”

那陆克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像是不认识她似地,盯着她打量了半天,最后索性从车里走出来,跳下马车问道:“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走开!别来烦我!”

凛玉蟾厌恶地一甩衣袖,拉起芸香就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同时还不忘扭头厌恶地说:“你区区一个丞相,也想和我研香郡主套近乎?美得你!我是皇上御赐的郡主,自然要结交高贵的人,你也配和我做朋友?走开吧你!”

“套近乎?和你,郡主?”

陆克明呆呆地望着像泼妇一样的凛玉蟾,片刻,他终于回过味儿来,又闹又怒地跺着脚望着消失在雨幕里的凛玉蟾主仆冷笑说:“好一个御赐的郡主!我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单纯姑娘,想不到竟也这般的铜臭市侩!我陆克明真是瞎了眼,交错了朋友!”

“相爷,一开始小的就提醒过你,人人都说这凛玉蟾是个傻子,你不要结交。你看,她疯病一犯,还以为你巴结她呢。我们不必理会这个傻子,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了,她一个只有名号的君郡主,还敢如此狂妄,其实我们都知道,只是挂名的郡主未必就有多高贵!”

赶车的人打着雨伞下了车来给他挡住雨水劝说道。

那陆克明却愤恨地一把推开他的雨伞,在大雨里沉默片刻方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府吧。”

凛玉蟾拉着芸香的手,一路飞奔,直跑到路口转角处拐过弯去,看不见了陆克明的马车,方松开芸香的手,放慢了脚步,神情恍惚地走进漫天雨幕中,抬头仰望着阴沉沉的天幕,呆立半响,却不做一声。

“小姐,你刚才是故意要惹怒丞相的吧?奴婢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种办法,你真是的,小姐。”

芸香打着雨伞,追上来给她挡雨说:“这下,丞相一定会误会你的,哼,青离郡主可高兴了!”

“芸香,你说,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哭呢?”

凛玉蟾落汤鸡一般地转过脸来望着她说,只见此时她浑身已经被雨水浇透了,水珠子从眼角流下,流的满脸都是,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小姐!你是不是想哭?”

芸香见了,有些心疼地掏出手帕,给她胡乱擦拭着:“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么做的,谁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就是,你既然把陆丞相看做朋友,又为何要伤了丞相的心呢?就是因为那个青离几句话吗?小姐呀,你太傻了,还是奴婢去对丞相说明一切吧!”

“芸香回来!”

凛玉蟾一把抓住要跑掉的芸香,愣愣地望着前方无人的街道出神地说:“不许去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回到家后,凛玉蟾晚饭也不想吃,就脱衣****睡觉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脑门发烫发晕,唬的那芸香急忙去找大夫来看,却是被淋感冒了。

“她真的是这样对丞相说的吗?”

夜幕中,青离站在凉王府里的穿山走廊上,盯着面前的男人询问道。

“回郡主,小的当时就站在丞相旁边,听得亲切,你是没见呀,她一甩袖子,指着我们家丞相就骂他不配和她那个御赐的郡主做朋友,还说因为和我们丞相混在一起所以人们才说她是傻子,把我们丞相气的呀,沉着脸半天没说出话来。”

“啊哈哈哈!”

青离听了忍不住得意地放声大笑;“原来这就是她说得给我一个交代呀,算她识相。好了,你可以走了,这张银票,你拿去用吧。”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个男人。

这男人接着高挂在廊檐上的明角灯看了看上面的数字,马上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对那青离郡主说:“多谢郡主赏赐,小的告退了。”

凛玉蟾大病了几天之后,整个帝京都在传颂一个笑话,说的就是一个傻子郡主不识抬举当街辱骂丞相的故事。

“嘿嘿!小姐,你听说了吗!现在满帝京的人都知道了呢!”

梅香兴冲冲地跑到凛宝蟾的屋子里,指手画脚,连说带比划地给她讲解自己刚听来的新闻:“那个凛玉蟾啊,她这个傻到家的蠢货,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呢!”

“笑话?什么笑话?”

凛宝蟾听了惊奇地赶紧迎上去,嗑着瓜子问道。

“嘻嘻,她呀,嘻嘻,这是笑死奴婢了!”

梅香还没说,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凛宝蟾把瓜子全都撒她脸上,骂道:“贱蹄子!你笑什么!还不赶紧的说!”

“是,小姐。”

梅香见凛宝蟾发火了,也不敢再笑,终于规规矩矩地说;“前几天下雨,那凛玉蟾跑出去玩,正好遇上了咱当朝丞相的马车。丞相好心停下来想送她一程呢!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说呀!”

凛宝蟾瞪着眼睛问。

“嘻嘻,她呀,居然不识好歹的骂起丞相来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梅香得意地捂着肚子,笑得十分夸张。

“哦?她怎么骂的?快说来听听!”

凛宝蟾听了,激动地追问道,同时,也受梅香的情绪感染,把嘴咧的笑起来。

“她说呀,她说。”

梅香捂着嘴笑着说;“她居然说,是丞相是个傻子,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所以她才会有傻子之名,被人排斥的,然后把他大骂了一顿。弄得丞相当街好尴尬哦!”

“还有这种事情?”

凛宝蟾听了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哇哈哈哈!这个傻子!亏她好意思说!居然敢说第一才子是傻子,她真是不想混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好笑吧?小姐?”

梅香陪着她一起笑,然后说;“现在丞相终于知道了,那个凛玉蟾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不识抬举的蠢货,所以也不再搭理她了。”

“好!好!好!这样最好!”

凛宝蟾拍着巴掌笑道:“这回大家都看得明白了,那个凛玉蟾就是个傻子!就算是被天子封了郡主,也只是她侥幸踩了狗屎运,其实还是个傻子嘛!哈哈!”

“是啊,现在满帝京里的千金闺秀们,都无不把这件事情拿做茶余饭后的笑话听呢!”

梅香添油加醋地说:“现在傻子郡主的名头,可算得上是天下闻名,众人皆知了!”

“啊哈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

凛宝蟾听了,拍着大腿笑得更加厉害了,高昂的笑声一直传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那路过的芸香正往前院取东西,路过她的绣楼听见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也不能说。只得低着头,穿过那绣楼,走回后院,回到了凛玉蟾的绣楼里。

“小姐,真是气死人了!”

芸香回来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气鼓鼓的扶着床头说:“那凛宝蟾真是越来越欺负人了!”

“怎么啦?”

凛玉蟾正依靠着窗户边往外看风景,大病刚初逾的她不喜欢乱跑,半坐在床上,斜倚着靠枕,长发垂肩,神情悠闲,怡然自得。

“算了,我不说了,说出来小姐也会心里添堵。”

芸香犹豫片刻,还是不打算说了。

“没关系,你说吧。我猜,是不是现在满京城里都是传说我当街辱骂丞相,是个不识抬举的傻子蠢货呢?”

凛玉蟾却像是未卜先知,微笑着说:“那凛宝蟾也知道了吧?因此现在很开心,笑得很起劲。却正好被你看见?”

“小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芸香见她猜的一字不差,惊愕地抬起头来问。

“哈哈,这种事情,情理之中,想也想到了。何必用猜的呀!”

凛玉蟾掩口而笑,仿佛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系似的,那么平静的无所谓。

“可是,小姐,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芸香见她丝毫不在乎的样子,都忍不住替她着急不平:“这件事情,小姐你做的就有点匪夷所思,现在,满天下的人都以为你是个傻子呢!他们都在整箱地回你,小姐啊,你怎么就能熟视无睹,坐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