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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高手与高手(2)


  叫刘小龙的问:“郭晓冬身边有没有警卫、马弁之类的护兵?”

  万家铭道:“真让你问着了,他身边一般情况下有两个马弁,一左一右。”

  叫马家驹的问:“怎么接近他?我们直截了当去找他,民团会让我们接近他吗?”

  万家铭道:“问得好。这正是咱们要商量的问题。”

  王二孬说:“我有办法,就说我们手里有狗头金,把郭晓冬从民团里骗出来,然后单兵教练。”

  刘小龙没等万家铭开口就插话道:“不行,你以为郭晓冬是吃干饭的?他能发动和组织几千人的队伍,在甲字号占山为王,会轻易受你们的骗?再说了,你们只靠口头说有狗头金就能把他骗出来?除非你们真带一块狗头金去。”

  王二孬说:“咱们谁手里能有狗头金?谁都没有。如果有的话,谁还在军队里混?早买了房子,娶妻生子过小日子去了!”

  白云飞毕竟是排长,比那三个上士见多识广,他接过话来:“咱们可以找一块矿石来权充狗头金。里三层外三层地用棉花层层包好,如果郭晓冬打开棉花一看,里面不像狗头金,只是一块矿石,咱们就告诉他,纯金含在里面,外皮没露着,不信就用机器切开看。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大体能品出郭晓冬是怎样的人。如果这个人果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就三下五除二做了他。”

  万家铭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一拍大腿道:“说得好,干脆利索,事不宜迟,话不投机半句多,做掉,坚决做掉,丝毫不能含糊!你们回来以后,如果带来了金矿砂,师座会给你们晋级;如果没带来金矿砂,只把郭晓冬做掉了,我给你们酬劳。我当兵六七年,一直跟着师长,手里的银两还是有一些的。”

  四个人一迭声道:“是,一切听万参谋安排。”

  万家铭道:“咱们师里有不少山东老乡,但我没找他们。因为我感觉你们几个人比他们更可靠。谁不是把有利的事首先让给自己关系最近的弟兄做呢?”

  四个人都点头,感觉万家铭说得在理。刘小龙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瓷盘子,两手一掰,“啪”的一声掰成了两半,为表示自身的能力先露一小手。没错,一个简单的瓷盘子是不容易被掰开的。马家驹则拿起一个瓷碗,“啪”的一声也掰开了。王二孬却收集起大家的筷子,用一根食指“啪”地一剁,则将一束筷子齐崭崭地剁开。哈,都很见功力不是?排长白云飞先是不动声色,看着大家表演,见大家都表演完了,他则拿起盛汤的铁勺,用一根食指和一根大拇指轻轻捻那个铁勺的勺把。没捻到第十下,勺把突然弯了下来。这简直不可想象。坚硬的铁勺把,怎么会弯下来?嘿,它就是弯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万家铭看完他们的表演,率先拍起巴掌,表示赞许。但他却说:“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艺高人胆大的另一面是栽跟头最多。技艺不高的人做事反倒会谨小慎微。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家一迭声道:“明白。”

  万家铭道:“你们一定要记住一点,下手要果断,不能被郭晓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郭晓冬那个人是非常擅长使用语言蛊惑人心的。”说完这番话,万家铭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皮包取出一小包大洋,说:“这是四十块大洋,是你们这些天的盘缠,一人十块分开带着。”便把大洋分了。

  四个人踌躇满志、胸有成竹地出发了。但走在路上,白云飞还是嘀咕,这怎么接近郭晓冬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以什么名义接近郭晓冬呢?想来想去,白云飞感觉只有诈降。此外没有其他办法。他对那三个人说出了这个主意。那三个人也思索了一阵子,感觉只能如此。先打进甲字号内部,然后伺机下手。

  如果说鲁大成派出的手下的那些人来到甲字号便纷纷倒戈叛变,那是因为他们被郭晓冬抓获,被逼无奈而叛变。当然里面有的人是假叛变,从而演出了王金槐被杀的悲剧。而眼下白云飞等人来投奔甲字号,是在没有被抓捕的情况下,主动投到门下的。

  他们都有短枪,来到甲字号附近,他们就对站岗的两个民团哨兵交底,说他们是国民党地方部队的人,是来投诚的。要面见郭晓冬一谈。为了证明诚意,他们把短枪都交给了哨兵。于是,两个哨兵一个看住白云飞等人,另一个就去报信。

  哨兵找到郭晓冬,报告了情况。郭晓冬蓦然间陷入深思。国民党的地方部队,会有人来投诚吗?投到甲字号这样的矿区,图的是什么?显然是淘金来了,感觉矿上有钱挣。而且,这些人都是带短枪的人,应该是国民党部队里面的骨干,来到甲字号肯定是为了谋取一官半职,好分取矿上的财富。在当时兵荒马乱的年月,想谋钱财,到矿上来,不能不说是个捷径。想明白了,郭晓冬就答应与其见面。

  在一个民团的训练场,郭晓冬接待了四个来访者。郭晓冬走在前面,左面跟了三个人,右面跟了三个人。郭晓冬和王金槐不一样,即使再有把握的事,他也是小心谨慎的。两方面的人员间隔了十来米,彼此站定了。

  郭晓冬打量了对面这几个人的装束、气质、表情,断定这些人是身上有功夫的。因为在眼下初春的季节里,他们没穿棉衣裤,而是穿的夹衣,外衣还敞着怀,而且他们站在那里两脚都呈丁字步,脸上也没有丝毫讨好、谄媚的神情。这是练家子的不知不觉的一种习惯,是他们的这种习惯让郭晓冬更加提高了警惕。郭晓冬说:“你们是来投诚的?”

  白云飞代表那三个人道:“对,我们来投诚。我们在国民党军队里过得太穷,上司总是找理由克扣军饷。我们想到甲字号谋个一官半职,分些钱财。”

  郭晓冬道:“你们前来投诚,总该带些觐见礼吧?”

  白云飞道:“我们一人一把短枪,外加几百发子弹,全部交给你们。”

  郭晓冬道:“既然你们是使短枪的,愿不愿意跟我的马弁比一下枪法?”

  白云飞道:“我们来甲字号,就是永远不想再使用武器了,我们对武器不感兴趣。我们只对大洋感兴趣。”

  郭晓冬此时心里想的,就是想把这些人的桀骜不驯的气势压下去。他的马弁个个练得百步穿杨,赛过对面这几个人应该是手拿把掐的。郭晓冬笑了笑,说:“你们发财心切,我能理解,但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枪法。你们是知道的,甲字号是武装与开矿相结合的企业,枪法好的人可以做骨干,可以多分钱财。”

  白云飞显得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既然郭老板这么认枪法,我们就和你的马弁比一下。”

  一个马弁凌空抛起一枚铜钱,有一丈多高,随手就是一枪,那个铜钱立即被打得粉碎,发出“嗡儿”的一声。白云飞示意刘小龙上阵。刘小龙往前站了一步,马弁走过去将手枪递给他。他也凌空抛起一枚铜钱,也是随手一枪,但没有打中。铜钱掉在地上。马弁走过去捡起来,还给白云飞,白云飞便又示意马家驹上阵。但马家驹上阵的结果仍然不理想,也没打中铜钱。

  白云飞感觉有几分尴尬,他笑了笑说:“郭老板,我们的人射击不是长项,手功却都是一流的。我们表演给你看看。”他便示意王二孬上阵。王二孬早就等着这一声招呼了,所以,他没等郭晓冬点头同意,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啪”的一声,掰开了。

  郭晓冬心里咯噔一下子。对方虽然射击比不过马弁,但手功确实很厉害。如果以这样的手功掐一个人的脖子,只需一只手,就轻而易举能将人掐死!但是,唯其如此,郭晓冬就对这些人更加防范了。这些人加入甲字号,说不定就成为害群之马,把本来稳定的民团搅得乱七八糟。郭晓冬快速地开动脑筋,想出了对策,于是突然冷笑一声:“你们的手功确实不错,我理应吸收你们加入民团,并委以一官半职。但问题是你们只拿来几把短枪,这觐见礼太薄了。所以,我们不想吸收你们。几位朋友打道回府吧。”郭晓冬现在想采用激将法,看看对方的杀手锏是什么。

  白云飞一听这话,就立即着了道了:“郭老板,我们弟兄手里有一块狗头金,打算献给你。因为我们害怕路上遭劫,所以把狗头金存在小旅馆了。你可以带马弁跟我们去取一下。”

  郭晓冬对王金槐的失踪是一刻也没有忘记的。老一套说来就又来了。郭晓冬不是王金槐。他想问题自然要复杂得多。他说:“你们自己去取吧,取来交给我就行。”

  白云飞道:“最好你跟着去,亲自看看成色,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就连回都不回来,径自回部队去了。”

  又是邀请一起去!这不是王金槐事件的重演吗?王金槐因为跟着两个倒戈的警备队士兵去取狗头金,结果永远不再回来,这件事民团所有的人都知道,郭晓冬开大会叮嘱过大家,对可能再次出现的类似问题一定要绷紧神经,慎之又慎。此时郭晓冬当机立断,对着马弁就一挥手。马弁自然心领神会,六个马弁倏忽间便掏出手枪对着白云飞等人就是一顿乱枪。于是,那四个人便在几秒钟里纷纷倒地。但马弁只打他们的脚和腿,并没有伤及他们的上身。这四个人的脚或腿每人至少中了三枪以上。他们倒在地上抱住腿脚疼得打滚,却并没有人喊冤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