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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突然的质变(3)


  甲字号煤矿的生产完全走上正轨以后,郭晓冬便指示王金槐要抽空寻找各种倒卖金矿砂的人,看看里面有没有可与我方合作或可供我方利用之人。按照郭晓冬的部署,王金槐经常悄悄潜进黄岗县城,多方暗访倒卖金矿砂的商人,打听哪些人手里还有散落的金矿砂,和这些金矿砂的具体来源。当他问到一个车把式的时候,这个车把式就悄悄告诉他,说他有个本家兄弟,眼下手里有金矿砂,正想卖个好价,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参加他们的竞价。时间、地点都告诉王金槐了。于是,王金槐在见到那个商人的同时,也蓦然间认识了胡老西儿。

  这些天以来,王金槐一直穿着郭晓冬让给他那身灰布厚棉衣,任凭正月里凛冽的西北风呼啸,他裹紧毛围脖,信步南来北往,丝毫没感觉冻得慌。当他走进那家商铺的时候,看见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身边带着个女人,正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喝茶。以王金槐的经验,梳那种大盘头,横里别着一根簪子,脸上敷着白粉,嘴唇点成一点红的,定是日本女人无疑,虽然她没穿和服。

  主家见王金槐也来了,就给他也倒上茶水,然后彼此互通姓名。于是,王金槐知道了主家叫刘万福,知道了来竞价的商人叫胡老西儿。

  刘万福先是拿出三小布袋金矿砂,请胡老西儿和王金槐看成色,然后彼此报价。报价的时候采用了“袖里吞金”的手法。

  一般来讲,袖里吞金属于一种民间速算的方法,相传是由我国古代秦晋商人发明的一种数值计算方法。古代人的衣服袖子肥大,计算时只见两手在袖中进行,故叫袖里吞金。对此,曾有一首歌谣流传:“袖里吞金妙如仙,灵指一动数目全,无价之宝学到手,不遇知音不与传。 ”

  而黄岗山区对买家与卖家在衣袖里讨价还价,也叫袖里吞金。比如,此时刘万福就向胡老西儿伸出一只手,这只手褪在袄袖里,胡老西儿见状便将自己的一只手伸进了刘万福的袄袖里,与之划价。然后,刘万福又把袄袖伸向王金槐。王金槐照例把手伸进去与刘万福摸索。于是,王金槐知道了这金矿砂是多少钱一小袋。

  王金槐明白,在袖筒中摸价时,捏住对方食指表示一、十、一百、一千、一万;捏住食指和中指表示二、二十、二百、两千、两万;若再加上无名指则表示三、三十、三百、三千、三万;继续加上小拇指则表示四、四十、四百、四千、四万;捏住全部五个指头则表示五、五十、五百、五千、五万;捏住大拇指与小拇指表示六、六十、六百、六千、六万;那么,大拇指、食指与中指表示七、七十、七百、七千、七万;大拇指与食指伸展表示八、八十、八百、八千、八万;食指捏弯成钩形表示九、九十、九百、九千、九万。在讨价还价过程中,一边在袖筒里捏手指,一边在嘴里说“要这个价”或“出这个价”。如果交易货物的价位在千或万以上,人们都知道大致价格,为了使讨价还价趋于简单,他们提前在袖筒中捏好这个首位数价格,并说这个价格谁都知道,以后不再捏价了,然后主要捏其他位数的价格。

  两轮讨价还价以后,胡老西儿拿下了金矿砂。因为他的出价高。谁都没有挑明这一点,但彼此心照不宣。接下来,刘万福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小棉花包,在桌子上一层层地剥棉花,待他完全剥干净棉花以后,露出一块鸡蛋大的原汁原味的狗头金。王金槐和胡老西儿先后把狗头金拿在手里掂了一下。王金槐是挖过矿淘过金的人,从其光亮度、重量和颜色上判定,这是一块成色上佳的狗头金。而且,以他的经验,狗头金之所以被叫作狗头金,只是因为形状很像狗头,并非如狗头那么大。至少王金槐没见过大如狗头的原始金块。鸡蛋大小的甚至比鸡蛋还小的狗头金,才是正常的情况。也许他孤陋寡闻,黄岗山毕竟不能完全代表其他地区。

  胡老西儿把金矿砂和狗头金全部买下了。没有交现金,而是签下了合同,说是明天带现金来,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刘万福则将三小袋金矿砂和一块狗头金装进一个木头盒子,盖好盖子,落了锁,外面又贴了封条。这一切全是在胡老西儿和王金槐眼皮子地下做的,就为了讨个心明眼亮,不涉嫌调包。离开这家商铺,王金槐租了大车立即往郭家店赶,他想在最短时间里把消息告诉郭晓冬,让他定夺是不是要捷足先登拿下这些金矿砂和那块狗头金。

  郭晓冬正和马万祺商量怎么对付鲁大成,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王金槐突然闯进屋来,如此这般,对郭晓冬诉说了情况。

  郭晓冬听罢一拍脑门道:“我有主意了。咱们现在立马先奔县城找那家商铺,花钱将金矿砂和狗头金买下来。胡老西儿那边由王金槐对付,我们这边对鲁大成实施诱捕!”

  马万祺和王金槐都不明就里,想继续听郭晓冬说说清楚,但郭晓冬只是对王金槐耳语了一番,就把王金槐支走了。回过头来,对马万祺道:“马叔,我是这么安排的,您看行不行——咱们带着三个机枪手和一挺机枪到望金酒家设伏,我出面和鲁大成斡旋,你们一举将鲁大成绑走。”说完,他就找出纸笔写了一个条子:“鲁大成鲁叔(未过门的岳父)您好,现在我们手里有狗头金,打算卖个好价。咱们明天中午在望金酒家见。您的未过门女婿郭晓冬。”然后将纸条交给马万祺过目。马万祺因为女儿危险在即,已经无暇过多思考,当即拍板道:“好,就这么办。”立即差人将纸条装了信封送到县城警备队司令部去。

  “晓冬啊,如果这件事运作成功,你就对我马家有再造之功。你虽然年轻,我也不能不尊你一声‘长官’!”马万祺激动万分地握住郭晓冬的手,说。

  “嗨,那是国民党的称呼,咱们之间不用那么称呼,咱们表面仍旧称先生和弟兄,私下可以叫‘同志’。”郭晓冬一脸真诚,笑吟吟地看着马万祺。

  “啊,啊啊,”马万祺有些尴尬,“让我开口叫谁是‘同志’,我还不太习惯,就允许我叫你长官吧。”马万祺也是一脸真诚。

  既然如此,郭晓冬也没必要非坚持不可,一个人的思想和习俗的转变是需要时间的,对这一点他当然是明白的。

  话说王金槐带着两个弟兄马不停蹄地租了大车迅即赶回了县城,找到那家商铺。一进屋王金槐就把商铺的门插死了。老板刘万福吃惊地走过来问:“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弟兄立即将驳壳枪抵住了刘万福的肚皮。柜台后面刚转出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老者,另一个弟兄便迅即走过去将驳壳枪也抵住了他的肚皮。

  王金槐宣布道:“我们是抗日组织的先遣队,今天暂借你们的金矿砂和狗头金一用,我留下签了名按了手印的收条,日后按市场最高价还你们大洋。”说着,从随身的帆布口袋里拿出三十块大洋,强塞进刘万福怀里,然后逼着他到后堂去取东西。起初刘万福不想去,表情木然地赖着不走。一个弟兄便对着地面“啪”就是一枪,子弹打了个跳弹,划出一道弧线飞迸起来钻进柜台的木板里。情况十分可怖。气氛也陡然升温。刘万福不得已,摇摇脑袋来到后堂,取出了装金矿砂和狗头金的木盒子,拱手交给王金槐,将王金槐的收条锁进抽屉里,准备应付胡老西儿所用。

  而王金槐则将那个木头盒子装进帆布口袋,往肩膀上一搭,便打开门徜徉而去。两个弟兄用手枪瞄着刘万福,待王金槐走出百十米了,才慢慢退到门口,然后突然转身而去。

  夜晚,被铐住双手关在鲁大成西屋的马珍珍饿得前心贴后心,她已经两顿饭没吃了。还好,解手倒是解了一次,是石翠花悄悄溜进屋来问她:“马姑娘,你憋得慌吗?”

  马珍珍道:“憋得慌,已经快憋不住了。”她因为多半天没喝水,现在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喑哑。

  石翠花转身走了,一会儿工夫,拿来一个紫色搪瓷尿壶,摆在马珍珍脚底下,然后帮马珍珍把裤腰带解开,再帮她褪下裤子,尿完以后,石翠花帮她提起裤子,系好腰带,问:“马姑娘,鲁大成是说要娶你吗?”

  马珍珍眨眨眼睛道:“是啊,可是我并没有同意啊。”

  石翠花道:“鲁大成这个人真不是东西,我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一直拖着不办婚礼,现在又说要娶你。你说说这世界上有这么浑蛋的人吗?”

  马珍珍道:“大姐,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嫁给鲁大成的。”

  石翠花道:“可是,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刚才鲁大成就撵我,说给我一笔钱,让我回山东老家去生孩子。这不明摆着是不要我了吗?”

  马珍珍道:“别急,先看看事态怎么发展,也许,我以死与他抗争呢。”

  石翠花道:“马姑娘,你千万别这么想。这么想就太傻了,你才多大呀?像我这样的半大老婆子,说死也就死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全尝过了,无所谓了。你的未来还长着呢。千万不可胡思乱想啊!记住了吗?”

  马珍珍不说话。如果鲁大成真的要强暴她,她就真想以死相拼。

  石翠花便再问:“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马珍珍不得已,便点了点头。石翠花这才端了尿壶走了。

  马珍珍此时此刻感觉十分空虚无聊。自己那么信任和喜欢的万家铭,竟然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经不住小鬼子的折磨,轻而易举就将自己出卖了。唉,看茫茫人间,哪里是真情呢?就说父亲吧,那应该是个最疼自己的人了,但他又是怎么做的呢?他竟然要自己委曲求全,甘心为小鬼子服务。男人的骨头怎么都这么软呢?

  正想着心事,堂屋大门吱扭一响,鲁大成来了,他嘴里哈哈笑着,就走进了西屋。马珍珍警惕地后退,退到了墙根。鲁大成眯起眼睛,一步步紧逼,最后走到了马珍珍跟前,他伸出两手欲碰马珍珍的脸颊,马珍珍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奋力一推,谁知鲁大成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牢牢控制住了,然后伸长了脖子,去亲她的嘴。马珍珍便狠狠地“呸”了一口,将一口唾沫吐到鲁大成脸上。鲁大成恼羞成怒,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然后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马珍珍的小棉袄连同内衣被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粉色肚兜,鲁大成嘿嘿一笑,便将一只手插了进去,摁住了马珍珍的蓬松温热的****。马珍珍突然眼前一黑,气昏过去。鲁大成顺手将马珍珍抄住,抱上了炕,便开始解她的裤腰带。这时候,石翠花来了,她站在堂屋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你在西屋干什么?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