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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楼谜影


其实,我们与水海涛的关系真的不算怎么地好,交往不深,确切地说甚至有点烦气他,他这人斤斤计较又有点偏激。在小楼内所有朋友中我最烦气他,如今他死了,从内心里讲我不怎么地悲痛欲绝,想得最多的是如何揪出凶手。r

水海涛的父母亲接到噩耗来日照,我们不得不陪去殡仪馆作遗体告别,装作是悲痛着老人悲痛的样子。老人看到水海涛的遗体晕厥过去,我大胆走上前揭开水海涛光裸的尸体,看到他身上勒痕更加确信那个影子的存在,他是在容容听到的那夜绑架了他,然后杀死他。水海涛肯定是看到了地下密室的秘密,才招致凶手挖眼灭口。r

小文突然大声地嚎哭起来,声音高而尖像是故意做给水父母看的,假到土掉渣!这都什么年代了啊,还讲究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死了丈夫不过五七找男人的女人有的是,何况小文他们只不过是同居者身份,相识才半年之久。这之前男朋友像走马灯似的换。r

我掏出二百元钱算是对水海涛好友一场的一点补偿,也算是对他父母的一点责任,小文他们也掏出钱递到水母手里。我看老人老泪纵横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也是这把的年纪,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一样也会象塌了天一样悲痛。r

这也许正是我们中国人的悲哀,一家只有一个孩子,孩子就是父母的一切未来,当孩子没了的时候他们的天从此塌陷。一夜之间老了人,白了头。r

水海涛的父亲签字同意解剖尸体,待尸检完就地火化把骨灰送回济南。我们一帮子人说不上悲亦说不上不悲,总之郁闷。好不容易出了殡仪馆,我突然有一种想发泄的欲望,昂天大笑起来,小文她们看着看着突然也跟着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我们抱头失声痛苦泪水刷地涌出。r

我朝她们吼:“死了爹娘了?”r

“没有!”r

“哪死了老婆老公?”r

“没!”r

“哪哭丧啥?走,唱歌跳舞去!”我提议说。r

“好!”r

一行人跨马路走向歌舞厅。r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嘎”停在面前挡住我们去路,车门打开,安守云和宫廷伟从车里钻出来。r

“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安宗云说,见我不语伸手过来,“开门见山地说吧,那楼卖不卖?”r

我很反感,没好气说:“不卖!”r

“再考虑考虑。”r

“没得考虑,过一万年还是这句话。”r

我头也不回地走,引得台俊辉追上来问:“咋啦?”r

我突然有种想看安宗云气急败坏的欲望,冲台俊辉他们喊:“哥们,水海涛死了你们还敢不敢住在小楼里?”r

“敢!”我听台俊辉他们说。r

小文高声嚷嚷:“做鬼也一起啦。”r

我朝安宗云纵肩表示无可奈何。r

安宗云脸上表情复杂,揶揄说:“年轻人不要后悔哦…”r

这话留给他自己听吧,我大步朝前走唱起歌:“我们同居,我们刺激房产,我们同居,为国家做贡献,我们快乐无忧无虑拥抱着蓝天……”r

台俊辉领着小文她们像是我的追随者呼啦啦跟上来,和我一齐唱。r

“夜无眠舞厅”,我们疯狂地唱歌、跳舞、喝酒,暂时忘记悲伤。我抓起酒杯昂脖大口灌下,啤酒的凉爽没有浇灭心底热潮反而更激起一阵波涛热浪。r

海达峰抓住我的手腕,逼视着我说:“成志,干吗喝酒?”r

“管得着吗?”我喷出一股酒气不屑地说:“哼,监视我们哪?”r

“我说你别自以为是好不好?”r

“咋啦?说明白点,哥们我听不懂。”我两眼血红。r

海达峰显得很无奈说:“好自为之吧,别后悔莫及。”r

我望着他的背影从鼻子里哼了哼,摇晃着走进舞池。容容和小文她们在旋转刺眼光彩中扭动蛇腰摇摆,热力四射。r

城市的喧嚣抛在身后已是晚上十点半,接近栅栏院门,黄狗“汪汪”蹦跳着迎接我们。席向东笑:“这狗还真灵醒啊,看门好货。”r

任大胆披衣出来,埋怨:“小青年家家的,闹腾到这晚才回来,哎哟,还喝酒。”r

一群人歪倒在沙发上,喝点水,我清醒许多。我说:“小文,晚上你跟雪梅妍一屋睡吧,小雪,你看咋样?”r

“行,”雪梅妍脸上开出两朵酒花,“我正好找个伴呢!”r

“好,就这么定了,”我拉起台俊辉说:“走,咱把上阁楼的木板钉上。”r

任大胆阻挠说:“不用不用,我早给钉上了,你们去看看中不中?”r

通往阁楼的木板上多了个把手,任大胆栓了根铁丝扣套根钢管固定在楼板上,推推纹丝不动,我们放心地下楼。r

正在这时,我突然看见水海涛的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任大胆的黄狗汪汪叫个不停。r

“水海涛。”我大叫着追出去,灯影中的夜景平淡无奇,哪有水海涛的影子?我揉搓眼睛,难道是我看错了?r

木栅栏外,水海涛朝我微笑挥手离去,这回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水海涛。我说:“水海涛你回来!”我打开门踏过小桥追出去,追到马路中央水海涛却忽而不见了,我茫然四顾。难道水海涛没有死?那么死的那个水海涛是谁?r

一道明亮光柱直射而来,强烈的光芒刺得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找不到水海涛。我下意识地抬臂挡住光柱,这时,我又看见了水海涛,他坐在前方一辆黑色轿车里手握方向盘朝我狰狞地笑,突然,两条血河从他脸上眼窝中流出,流向嘴唇,立即,他的眼睛变成了死时黑洞,可憎恐怖。r

光柱越来越强烈地驶来,我的腿像灌满铅水沉重得抬不起迈不动步。r

“成志—”r

一阵汽车刹车声响。r

台俊辉扑向我,我和台俊辉两人同时倒向路边。无眼的水海涛开车飞驶而去。r

“成志,你咋啦?”台俊俊辉一脸的疑惑:“你咋硬往汽车上撞?”r

“水海涛,我看见水海涛。”我指向远处飞离的汽车。r

“水海涛已经死了,”小文说:“他不会开车,你弄错了吧。”r

“是水海涛,真的是他!”r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同在一座楼里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水海涛,一个人的真话往往是苍白无力的不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