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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楼谜影


夜,一场秋雨一场寒。r

雨噼啪敲打窗玻璃,树林摇曳明灭在风雨中,波涛拍岸声声传来。我们各怀心事,蜷缩在自己地盘内久久不能入睡。小文独住阁楼,听着窗外噼啪作响声心绪难平,她听到水海涛轻声地呼唤她,水海涛的影子隐在窗外。打开门,除了狂风暴雨,树林鬼哭狼嚎外别无他声,小文淋湿衣服返回室内。r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楼前的小河一夜涨满。r

天明,初晴的太阳刚长出来似的明亮温暖,得了阳光的照耀小楼像是刚清洗一遍新鲜艳夺目,院落里的小树,青菜更是一夜之间长高绿得透亮红得惹眼,大地突然之间新鲜,呼吸气息畅快轻松。r

任大胆的狗撒着欢满院里打滚东嗅西闻,一会跑出小院朝楼后跑去,边跑边吠。任大胆跟在后面追喊:“小光,别去那儿撒欢。”r

台俊辉站在书房窗子后面望着这一老一少uff08狗uff09一前一后追向树林,目光游移着。台俊辉的思绪还未飘远方,只见任大胆突然倒退着跌倒在地上,接着连滚带爬没命地往回逃,嘴里喊着什么,台俊辉听不到声音但从他慌张的神情里觉察到不对劲,拉开窗子朝他喊:“老爷子,咋啦?”r

“杀人啦,死人!死人!”任大胆的声音完全变了调,黄狗狂叫不止。r

台俊辉听明白他的话,叫声不好转身朝楼下冲来,嘴里叫着:“快,有死人,有死人!”r

这一嗓子喊得整座楼里的人全体惊动惊慌往外冲,我脑袋嗡地一声响,不知怎地突然联想到了水海涛。r

尸体果然是水海涛,他穿着那件灰色睡衣,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生生地被人剜掉双眼。他一定是被人杀死后埋藏在这里,是夜里的大雨冲刷出来才得已发现。是谁这么狠毒杀死了他?还得剜掉双眼?我想起任大胆描述的那十一位国民党兵死时的模样,他们具有共同的特征:剜掉双眼。r

小文当即昏死过去,容容和雪梅妍两人呕吐不止。她们不能接受水海涛那张清秀的脸庞被毁容沾染泥浆污垢。r

水海涛先是失踪后被杀,我们小楼里的所有人是最接近他的人,也是最直接的怀疑对象,警察首选调查者。r

记不清是西方哪个侦探家说过的话,他说:“除了死者,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这座小楼,目前我们这些和水海涛最亲近的人,应该说是水海涛的受害亲人却成了杀害他的怀疑对象,得接受警方的调查,或者说是变相的审问也可。r

警察分成几组对我们各个击破调查,要求我们的思绪重倒回水海涛失踪的那天晚上。r

我长到三十岁还从未与刑警打过交道,且面对面地进行。我相信所有和我一样心情的人都这么想:若是有可能真的不想和他们有接触。被刑警找上门,要么是犯事接受调查;要么是协助调查。他们显然是老道训练有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审讯,而是问答的形式,叫人感觉出来像是平常的问询,语气和气,但分明暗藏威严。他们要从不经意的问讯中搜寻他们所需要的信息或者说是找出我的破绽。r

一名男警察问:“你们那天晚上是几点睡的?”r

另一位女民警做着笔录,叫我感觉这决非是一般的谈话,每一句话得慎重回答。r

我说:“大概是一点左右吧。”r

警察直视着我,像是在问:“你们在干啥?”r

我不等他开口问抢答:“我们高兴,玩扑克。”r

“赌博?”r

“不,不是,我们只是开心,谁输了贴纸条,贴得多的第二天的晚饭他请客。”r

“水海涛也玩吗?”r

“玩。”我说:“他是山东人,最会玩这个,很上瘾…”r

“除了玩扑克你们还做什么?”r

“我们就玩扑克,玩累了各自回房睡觉,天明才知道水海涛失踪了,但我们都没在意,直到今天找到他的尸体。”我说不下去,低下了头。r

“台俊辉也玩吗?”r

“不,他是昨天才搬进来住的,他母亲给介绍了个对象他不中意是来这逃难的,”我撒谎说:“前天上午我们喝大了睡到晚上九点,醒来他就开车走了,没和我们一起打牌,也不知道水海涛失踪的事。”r

“我知道打保皇是六个人玩的。”r

“对,我们是六个人玩,党伯红她在书房赶写稿子。”我隐瞒了下半夜听见密室有人走动的事,我相信台俊辉和容容没有我的暗示也决不会说出来。r

另一间房里,警察在讯问情绪激动的米雅文。r

“你是水海涛的女朋友?”一个女警察问讯她,另一个男警官做笔录。r

“嗯。”r

“同居关系?”r

“嗯。”r

“早上水海涛失踪了你为什么不找?”r

小文听了一愣神,她支吾着说:“我以为他还在生气?”r

“吵架?”r

于是,小文把那天晚上九点起床后发现成了花脸的事复述一遍,警察听了仔细记录问:“你确信阁楼上的木板是关上的?”r

“是,没有我和水海涛谁也打不开,除非飞檐走壁爬上顶楼。”r

那个做笔录的男警出去和他们的队长交流意见,队长宿远山命令警员海达峰再去顶楼察看。r

“你们晚上没在一起?我是说,那个,睡觉…”这边讯问继续,女警员说到这儿竟自脸红了。r

“没,没有。”r

“真没有?”r

“非得说吗?”一向大胆泼辣的小文真害羞了,脸上红云密布。r

“说!这是案情需要。”r

“其实,那天晚上他uff08水海涛uff09的心情很不好,也许是上午闹花脸的事心里不痛快他打牌老是输,埋怨我配合不默契打乱了他的计划没走头科,回到阁楼他还是喋喋不休地唠叨,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我很没面子所以顶嘴了,就为这他回屋啷当着脸。他要和我那样,我也没给他个好脸色,结果,结果两人心情很不好,他要那样……学光盘上那样的来我不答应,他恼了抱起被单去了隔壁那屋沙发上。第二天早上不见他我也没当回事…”r

“啥光盘?”黎小梅问。r

“就那……”小文支吾说,脸憋得通红。r

男警员尚方提醒黎小梅:“就是我们查抄的黄片”。r

黎小梅先红了脸,想不明白老师也看这种片子,真是不可思议。r

“晚上你没起来过?”r

“没有,一整夜都没有,以前晚上总是起来一次的,这晚没有,一觉到天亮。”r

警察把我家楼上楼下楼前楼后检查了个仔细,恨不得要揭开楼翻个底朝天。我真怕他们会找到密室入口,那小警察在一楼壁炉前敲打听音,脸上露出疑惑表情量量外墙,测内壁但终究没有找到。在二楼,宿远山盯住那四个花台默看一会儿,搬起花盆看下面啥也没有,再进雪梅妍的卧室拉开壁柜察看一番摇头走开。r

我的心里替密室捏着一把汗。r

警察查够了问讯完,交代我们说:“目前案件还未查清,请楼里的各位一个也不准离开本市,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否则后果自负!”r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杀人犯。”党伯红带头叫嚷。r

“那可不敢说,党记者,”宿远山目光扫视着我们,让我们感觉到里面的不可抗拒:“除了水海涛,你们都是嫌疑犯。”r

临走,宿远山突然对我说:“成记者,你最好把知道的实情说出来,也有利于我们对案件的侦破。”r

我一愣神,不明白他指什么?他咋会知道我的名字?r

“这不难,如果不了解日照的人情风土,那我们真是吃白饭啦,”宿远山拍着我的肩膀说:“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好好考虑清楚给我电话,要么联系我的助手海达峰,—台俊浑的同学。”r

我心一惊,忽而想到台俊辉会不会在人家出其不意的问讯中露出马脚自动供了出来?实是多虑,台俊辉没有说出来,容容也没有。我感觉到来自宿远山身上的一股强大力量在向我逼近。r

说,还是不说?我又嗅到了那个影子,不行,我得亲自把他揪出来,否则我对不住密室里的女人,对不住水海涛。水海涛年迈的父母来了,我咋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