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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属鳖到组织部告状


张金银一夜没睡熟,一大早就去敲鲁望岳的门,敲了几次没人应,就喊了起来,还是没人应,张金银心想这家伙又上哪儿打野食去了?只好悻悻地回农技站去了。r

鲁望岳的女朋友李冬雪原来是一个朋友的,女朋友跟朋友闹了别扭,朋友找鲁望岳调解,谁知调解来调解去,俩人却谈起了恋爱。朋友们都说鲁望岳要长相有长相,为什么找个别人玩过的,可鲁望岳自己有主意,李冬雪的老爸跟上林地委书记、现在的省纪委书记是战友,俩人关系不错,鲁望岳知道要想在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指望自己家里不行,非得找个关系不可。快春节时候,鲁望岳攀扯上未来岳父,花了六万块钱买了一尊玉观音,又揣了两万元的红包,找到了纪委书记。纪委书记不缺钱,对玉观音倒很喜欢,答应了帮忙,当场给王国胜打了个电话,王国胜也答应了。鲁望岳赶紧跟女朋友商量着结婚,女朋友知道鲁望岳作风有问题,俩人谈恋爱已经很长时间了,几乎天天在一块儿,朋友们都知道,不嫁给鲁望岳恐怕以后难找朋友。r

刚过了年,县委组织部的武部长给杨弈清打了个电话,说:“今年你们镇公示四个,张金银、鲁望岳、舒新、苗王。”r

杨弈清诧异道:“张金银木有推荐咋也?”r

武部长笑着说:“咱都是党员,得懂得党内纪律,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杨书记,你要有党性呀。”r

杨弈清立即闭嘴。r

没到正月十五,镇政府门前贴出了公告。张金银知道有自己,高兴得不得了,也知道自己好多条件不合格,怕人家把他告掉,就拿了个笔记本,叫张性霸把车开到远一点的地方,睁大眼睛看着状元榜。张性霸趁机说:“我得出车挣钱哩。”r

张金银说:“这几天就停这儿,不用跑,一天给你一百块钱!”r

张性霸说:“张镇长,你去年哩钱还木给一分哩!”r

张金银一听喊“镇长”,眉开眼笑道:“娃儿,我还能亏你?放心!只是暂时手头儿有点儿紧。”r

张性霸说:“紧啥?年年政务公开,就农技站不欠帐,还是余剩儿。”r

张金银笑道:“你娃子不识几个字,这儿倒看得清楚!”r

张性霸把车开到了街道上,张金银坐到里面,瞪大眼睛看着每一个从公示前过的人,观察谁到公示前头看,名字一个不漏的记在了笔记本上,因为谁站在榜单下面站着看,就有告发自己的嫌疑,就把谁的名字记下来,将来万一弄掉了,就把名单提供给女婿,叫女婿收拾他。r

郭黎明以为人们在看啥,近前一看原来是张金银、鲁望岳、舒新、苗王四人的考察公告。没自己哩事儿是预料之中的,因为没有做一点工作,只是试试,心里倒也平和。见鲁望岳也在其中,忽然之间更加确认了工会主席帽子被摘的缘由,推荐副科级领导,必须是正股级,看来自己连个正股级的名分儿都丢了。r

燕乙边看边发表议论说:“黎明,我是多朝元老了,熬了多少任书记?工作干哩哪一点儿比他们四个差?我是大前年机构改革时候发过证哩公务员,根儿正苗红。张金银算啥东西?干部身份儿是造哩假,岁数也是造哩假,我俩一个地方哩人,谁不知道他前面女人跟前哩大闺女都三十二了,他档案岁数才四十,难道说他七岁结婚,八岁就生了娃儿?”r

一旁的苗种笑道:“俺俩是同学,我今年按照规定都退了,张站长家伙,才提拔!他还是个小伙儿娃儿哩!”r

燕乙说:“你退了,有接班儿人,娃儿又弄上了,不亏啥,我亏哩很!”r

苗种笑道:“亏个啥,下回肯定轮到你!这回我娃儿关键是占了非党哩光,要不是这儿,也弄不上!”r

苗种警觉地向四周看了一遍,发现张性霸的车就在不远处,副驾驶位置上坐了一个人,有点象是张金银,苗种朝着燕乙使了个眼色,燕乙朝着苗种使眼色的方向看去,也看见了张金银,满不在乎地说:“扯鸡把蛋!”r

苗种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r

燕乙对郭黎明说:“你听见苗镇长说哩啥木有?说他娃儿占哩是非党哩光,谁不知道他娃儿非党是咋来哩!入党那一年还是预备党员时候,到县城去嫖娼,那个店叫公安局端了,公安局拉着鸡子妮儿们到咱镇上认人,把苗王给供出来了,预备党员叫开除了,还有脸说!”r

郭黎明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r

燕乙说:“苗镇长能着呢。本来卖木石挣了好几百万,上下关系打得通,凡是搁这儿干过书记、镇长哩,他都恶巴结,关系都好哩很!那一年王剑搬家儿,他去燎锅底儿,礼钱拿了五百块!那时候我哩工资才五六百块钱!他凭啥跟那些领导们关系搞哩恁好?不就是钱!他自己娃儿弄上了,叫他退了,他也愿意,要不是就凭他,安生不了!这回不弄上我,谁也白想弄成!张金银就搁车里看住咱哩,苗种害怕,老子不怕!”r

郭黎明听说张金银在不远处的车里,赶紧走了。r

燕乙坐车到了县委组织部,问道:“谁接访哩?我是梓圩哩乡干部,来告状哩。”r

办公室人一听,立即把他领到了干审科,那人介绍说:“这是干审科田科长。”r

燕乙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说:“我是梓圩哩乡干部燕乙。我来是给组织部领导们反映一些关于梓圩这次提拔干部中一些问题。”r

田科长把纸笔准备好,微笑道:“好,你说,我记。”r

燕乙说:“先说张金银,这家伙原名叫张金印,就是皇上使哩那个金印。是文革时候哩造反派,红哩很!借着那个红劲儿,给原来哩老婆踢了,又混个女人。文革时候,斗完这个斗那个。后来,文革结束,一看风声不对,欺骗组织,改名儿张金银,又到乡政府去上班,还把岁数改小了十五六岁,这回才轮上提拔,要不是就岁数这一项,就直接给他卡死了!当计生办主任、农技站站长恶贪污,还把农技站房子弄到自己私人名下,说是农技站欠他十来万快钱,用房子作抵押!谁不知道,农技站哩账都是他一个人做做,到年底拿到会计那儿下账,会计知道他干哩啥?不信,你问问前任纪委书记费用,费用对他哩事儿知道哩一清二楚。再说鲁望岳,这家伙还木有结婚,就搁梓圩以谈恋爱哩名义,跟最少十个女人同时睡觉,搁县城不知道有多少个,反正有一回不知道跟谁睡了,鼻子都叫打塌了,到乡政府木法儿说,说是搁家收拾房子,从楼上掉下来,谁不知道?难道作风就这号劲儿哩人,组织上还用?舒新不还是靠了他老子舒络哩光,才弄上?那一回,他奶死,带了一百多桌哩客,大肆收礼,不是违反了党纪国法?还有苗王,以前嫖娼,预备党员都干不成了,现在成了非党干部!不就是他家里这些年靠卖木石发家,有钱送礼!田科长,你说说,这几个人有木有问题?”r

田科长笑道:“你反映哩问题我都记到本儿上了,你先回去,组织上派人去查。”r

燕乙说:“田科长,你白怪我说话不好听,谁不知道这几个提拔哩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关系哩人,不知道找哪个大领导送了多少礼!你们现在就得下去查,我就住到组织部,等你们把问题给查清了,我再走!”r

田科长说:“木恁急吧?这两天上访件儿多哩很,现在组织部木人,等我给领导们回报到位以后,去查哩时候给你说,你好配合。”r

燕乙说:“谁不知道你们惯用拖刀计,一拖不知道拖到多远儿去了!我清是不走,组织部安排地方,我住这儿,等给他们全都弄掉了,我再走!”r

田科长发急道:“啥事儿都得有个过程,有个程序。你来说他们几个有事儿,我们还木有查,咋知道真哩有事儿?难道木事儿也要把人家给弄掉了?”r

燕乙说:“你们去查查。木事儿哩话就是故意儿保护他们!”r

田科长说:“你这同志,难道你是真理?你说有事儿就有事儿?你说给谁弄掉就得给谁弄掉?依我看,你才有事儿!”r

燕乙“呼”得站起身,大声道:“田科长,你要为你说哩话儿负责任!难道我来反映一下问题,就是我有事儿了?”r

俩人的吵闹声早惊动了临近科室,田科长说:“给梓圩哩杨书记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给人领走!”r

办公室同志立即给杨弈清打了个电话,杨弈清慌忙带着车到了组织部,见了燕乙,厉声问道:“燕乙,你在这儿干啥?有啥事儿回乡里再说!”r

燕乙说:“杨书记,我来反映问题,咋了?难道公示不是叫反映问题哩?不叫反映问题,公示他干啥?直接任命算了!”r

田科长对杨书记说:“这同志反映哩问题,我都记下来了,等两天就会去查,他说不行,非要等到给梓圩四个人弄掉才走。”r

杨书记说:“燕乙呀,你也是老同志、老党员了,组织程序你还不懂得?组织上不会袒护一个有问题哩,也不会冤枉一个木问题哩。先回家,组织上会给你个交代。”r

燕乙只得站起身,说:“田科长,我等你回信儿!”r

没几天,组织部、纪检会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就进了梓圩,由组织委员负责喊人,股级以上干部都喊了去,包括燕乙在内。人们都害怕得罪人,不敢说话,只说不知道。只有燕乙把到组织部告状的内容又给调查组的人复述一遍。调查组调查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