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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黑蛇打死的人是地委书记的本家


几个干警抓住时机,跃到危自立身旁,把他摁倒在地,把他手中的警棍夺了过来。危自立象是一只被缚的老虎一般怒吼起来,几个人好不容易把他双手双脚捆了个结实,拖进屋里。r

危自立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浇得精湿,也没有办法给他换衣服。萧暗雨几个人就坐在关着危自立的那间房子对面的一间干警住室里,小心地观察着危自立的一举一动。危自立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开始还在大叫,后来就听不见声音了,想是困了睡着了。r

郭黎明几个人看到了半夜,实在是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商量着几个人轮着睡一会儿。郭黎明刚想睡着,忽然听到门外有“啪啪”踩水的响声,只见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走进派出所的院子里来,看见郭黎明们的房间亮着灯,就进了屋,郭黎明一看,原来是危父来了。危父的脸上也被儿子砍了一刀,不过伤得不太严重,半边脸都包扎着,进屋问道:“他咋样儿了?”r

萧暗雨醒了过来,看见灯光照着危父欲哭无泪的眼,安慰说:“叔,木事儿了,你放心。”r

危父哽咽着说:“萧部长,你知道我家自立在家哩时候好好哩,你看咋了,现在?”r

萧暗雨只有看他生气的份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说:“也许他是一时疯了,等两天部队过来接走,到军医院里治疗治疗,那儿哩医疗条件好,医生医术高,肯定会治好哩。”r

危父叹了口气,说:“治好还不如不治,治好了咋办?治不好,他不知道杀了自己亲妈;治好了,他就知道了。叫他咋办?俺这一家儿该咋办呀?老大自兴前几年娶了个媳妇儿,不正干,成天吃喝嫖赌,把结婚时候买哩东西都卖了,换成钱败光了,媳妇儿也跑了,可怜生哩那个娃儿,他也不管他,这两年外面争哩赌帐、饭店里欠哩饭钱都还不上,娃儿也养活不起了,前几天不知道他把娃儿领出去,回来了哩时候,木见娃儿,我问他娃儿上哪儿去了,他说养活不住,卖了!萧部长,你瞅瞅,俺还象是一家儿人吗!”r

萧暗雨早就知道危自兴的事儿,也没办法回答,只是说:“唉,事儿到这地步,也只好走着说着了。”r

危父不再说话,屋里一片空荡荡的,只剩下空旷的寂寥。r

危父陪着几个人到了天亮,没有看儿子一眼,就离开了。郭黎明看着危父离去的背影,想着这家人是没有过头了,一家人可不都毁到危自立的手里了。r

到了中午时分,部队来人了,看见危自立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也没有责怪,把他接到部队上治疗去了。潘高志拿着一沓钱笑着说:“这时部队上给哩看人钱,每人50块。”r

发到萧暗雨的时候,萧暗雨死活不要,说就给郭黎明们几个吧,他们才上班,到现在还没发工资。潘高志见他执意不接,就说:“好,你们几个分了吧。”递给了郭黎明几个人。r

分完钱,舒络、郁自传几个人要走,潘高志笑着说:“舒书记、郁书记,为这事儿,你俩木少操心,今儿中午就白走了,派出所请客,走,好坏吃点儿去!”r

舒络几个盛情难却,说:“要这样儿,走!”r

饭店条件很简陋,只是用一人多高的木板隔成一个个的小房间,房间的门上挂了一个门帘子。这房间里人说话,那屋听得清清楚楚的,跟潘高志挨着的房间里,听声音好像是毋大狗、黑龙几个人在吵着喝着。原来,自从野猪看了余水之后,派出所就传唤了毋大狗、黑龙几个,几个人见野猪跑了,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野猪身上,几个人住了几天,就出来了,又开始在梓圩街上横行霸道了。r

潘高志很是热情,又上烟又上酒,几个人未免多喝了点儿,萧暗雨、郭黎明两个酒量不行,喝了几杯就脸脖子通红,连说不能喝了。酒店服务员是一个十来岁的大男孩,舒络说这就是朱坤的娃儿,又小声地说毋大狗就在隔壁房间吃饭,别说这个话题了。鲁望岳倒是很能喝,陪着几个人喝了五六瓶,舒络、郁自传两人直赞鲁望岳的酒量,舒络笑着说:“有句顺口溜说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哩干部要培养;能喝八两喝半斤,这样哩干部要当心;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哩干部党放心;能喝白酒喝啤酒,这个干部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个干部往边靠,暗雨、黎明您俩以后就不胜望岳,信不信?”r

萧暗雨忙说“是”。郭黎明心中却很不是滋味,皱着眉头不说话。一桌子人又说笑开了。r

吃完饭,几个人就要起身走,房间的门帘子打开了,只见一个黑高个扶着门框子,笑着说:“咋就结束了,也不让让我,嗯,两位书记?”r

大家一看是黑龙,就想早点走,舒书记说:“娃儿,你也喝多了,回家睡去吧,俺也喝得不少了,改天再一块儿玩!”r

黑龙喝过酒的脸上黑里透红,笑着说:“我知道领导们看不起我,不跟我一个桌子喝酒。”r

潘高志说:“领导们哪会看不起你呀,今儿个真是喝多了,改天再玩!”潘高志顺势把黑龙推到他们的房间去,慌忙出了门,只见刚才饭店的那个服务员朱康和一个脸色潮红、目光呆滞、满面胡须的男子蹲在饭店门前,地上放着一个大铁盆,里面大概是客人们吃剩下的面条,和着菜水,两人各拿一双筷子大口小口地从盆里捞着吃。郭黎明晃了一眼,心想那个老的就可能是朱康的爹了。r

几个人回到乡政府院内,郭黎明就问萧暗雨那个男的是谁,萧暗雨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朱康哩那个木脸哩爹是谁?从他媳妇儿叫毋木泣骗走,他就神经了,成天搁街上要饭吃,看见饭店里有剩下哩酒,就叫他娃儿拿出来,成天拎着,早上喝一口,醉一天。朱康木地方可去,在饭店里当义务服务员混口饭吃,这娃儿呀,不知道以后会混到啥地步。”r

饭店里黑龙和八大金刚、四大侠一直喝到了三四点方各自回家了。黑龙却想自己多天没有尝新鲜女人的滋味了,心里想着,就歪歪斜斜地朝车站走去。到了车站,看了半天也没见一个看得上眼的,正急时,忽见一个女郎脚蹬黑色网状玻璃丝长筒袜,腰系超短裙,上身穿低胸透明丝质短袖,嘴唇鲜红似血,蓝睫毛、绿眼皮、黄线眉、爆炸式火鸡发型,袅袅娜娜,挎着小坤包,上了班车。黑龙脑袋晕晕的,一头想着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可又想不起来了,一头跟着女郎上了班车。车上就剩一个座位了,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大概别的乘客都不想挨着他,可是不坐不行,路况很坏,坑坑洼洼的,站着受罪,女郎强忍着坐在了老头儿身旁,却见一个长得很英俊的黑胖男人也跟着上了车,朝着自己笑了一下,女郎也回了一个媚笑。那个男人立即走到女郎的座位旁,站在她的身旁。女郎就闻见一股子酒气,可她好像并不是很讨厌,仍旧斜眼看着这个黑男人。r

黑男人对座位上的老头说:“起来,叫老子坐!”r

那老头儿已是八九十岁的年纪,耳朵有点儿聋,没有听清楚黑龙说的什么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黑龙有点儿不耐烦,提高了声音,说:“快滚起来,叫老子坐!”r

这下,老头儿听见了大声说:“小伙子,我上车上来哩最早了,上来就占着这个座位了,我老了,站不稳。”r

黑龙大怒,说:“白给我倚老卖老!站起来,叫老子坐!”r

老头儿并不相让,说:“小伙子,班车上都是年轻哩给年老哩让座位,你咋叫年老哩给年轻哩让位?”r

黑龙感觉一车人都在看着自己,恼羞成怒,嚷道:“妈的,哪条儿法律上规定,年轻哩给年老哩让座位,年老哩不许给年轻哩让座位,今儿个老子偏偏要给这个臭规矩改改,偏偏叫老头儿们给我让座位!你起不起来?”r

抡起拳头,照着老头儿的鼻子就是一拳,老头儿顿时鼻血直流,哭道:“世上哪儿有这号人!”r

边说边哭着,站起了身,黑龙知道这时候全车的人肯定都在对着自己指手划脚,听见这话,一把攥着老头儿的领子,把老头儿拖下班车,一脚踹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r

一车人好多都认识黑龙,也知道黑雾蛸的名号,如何敢上来劝解,见黑龙要把老头儿往死里打,就悄悄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旁,打了110.过了十多分钟,潘高志开着警车来了。潘高志下了警车,看见黑龙正在打一个老头儿,立即上前说:“黑龙,你又干啥哩?人都快叫你打死了!还不停手!”r

黑龙醉眼乜斜地看着潘高志,猛推了他一把,差点儿把潘高志推在地上,说:“哥们儿,装啥球哩装,前儿个咱还一块儿喝酒!我哩事儿不用你管!老子想尻B,谁叫他不让位!”r

潘高志见车站这么多人,黑龙不给自己面子,怒道:“咋了?我说话儿你也不听了?”r

喊上同来的干警,把黑龙拽到警车上,又打了120,卫生院的救护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几个人走下车,看了看老头儿,见老头儿脸色煞白,浑身是血,好像已经断气儿了,把手伸到鼻子前头一试,对潘高志说:“好像不行了。咱卫生院哩医疗条件不好,叫县医院来救吧!”r

潘高志吓了一跳,又打了120,县医院的医生们一个小时后赶到了现场,检查了一下,说:“不行了。”开车走了。r

潘高志感到事态严重,就上了警车,见黑龙在警车上呼呼大睡,就关了警报,发动了警车,到了黑龙家门前,使劲儿摇黑龙,喊道:“黑龙,黑龙,快起来,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