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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遭遇尴尬


让冯子融大感意外的是,谁知道这一晚并没有什么饭局。就算是冉兰这样的人物光临,这里甚至就是电话也没有一个,所谓的饭局他们自然也是子虚乌有。

当然,虽然无人邀请,这吃喝还是应该的吧。冉兰大方的提出,一道吃饭的费用对半来开,以后在出差的补助中扣除。这样的话,冯子融也就不用客气了,虽然冉兰只点了符和她胃口的清淡的几样,可是向来大鱼大肉的他并不愿意亏待了自己。

因为他相信所谓的两个人分担费用,说不定就是用不着自己来花钱。于是这之后,两个人的餐桌上很快就摆满了七荤八素,同时还要了上档次的低度酒。

而冉兰对此也并不介意,还微微笑着的端了杯子的和他碰杯,并且说,预祝此行的任务马到成功。

到底是小县城,高级的宾馆餐厅里就餐的本来就少,特别这种的餐厅包厢里谢走了服务小姐,也就没有什么人还要再来打扰到他们了。

辛苦了一天的冉兰也是不着急,一边缓慢的吃着,同时还主动的和他交谈。几口酒下肚,谈话就涉及到了冯子融心病,公司拖欠债务这样敏感的问题。

“大可不必,我也是这个意见,你那样的担心,按殷总的话说,你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啊,不怎么了解嘛,觉得那样的巨款,光是听着就非常的吓人啊!本来小地方的人,没有见过多大个天是不是?”

姑娘应该是看出了他这种自嘲并不是出于真心,便摇头的说道;“想一想啊,他这样的人可能吗,让自己全力帮助的姐姐没有明天!”

他冯子融用不着去想,因为建筑和农资公司法人是彼此不沾边的两个人,自己才是真正倒霉的替死鬼。怎么说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再说并不是简单的债务,是国家的财产啊,就算你通天彻地,明摆着的东西可能赖掉吗!

冯子融借着酒兴终于道出了纠结于心的苦衷,因为既然是这种地步了,就算是说错了话要怪罪,反正自己现在的情况,和要死的人那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就算是图个痛快,在酒后发了一点什么牢骚吧。

听他这样说话的冉兰居然还是那样的微笑,这也是她迷人的地方,非常冷静而又强悍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女子,有着一张别人赞誉的招牌一般的笑脸。

“董事长,如果说你太多虑,我相信也不过分。当然,有这样的考虑很正常,要不,人家怎么还可能看上你!”

接下来,冉兰针对性的谈了她对债务的一些见解。

冯子融接手的情况她也清楚是不是,签字的债务用不着担心,账面上有的全部都可以偿还。至于以前的那些他并没有签字的东西,这当然与他完全的无关。至于将来法院会如何的处理,这也不是他应该心的事情,不是还有破产法吗,到时候,问题总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

你怎么解决,难道巨额的债务还可能消失于无形吗。不过,这些话他却不敢说出口。

“一切的债务都将通过法律的程序,这方面,企业应该有自己的策略。而且是正大光明的处理问题,如果还存在鸡鸣狗盗,这就不是应该的商业智慧和谋略!”

也许是她这样的肯定,毕竟他们又是有着过人的聪明和才华的人物。冯子融虽然是半信半疑,但在一笑之后,他又玩笑的说道;“嘿嘿,要真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巧取豪夺吧,这当然不错啊!”

“什么叫巧取豪夺啊,说得难听!”冉兰认为他是用词不当,并且反驳的说道;“那些单位有这样的下场,这也是和国有企业这样的体制有关系。想一想,国家和人民的钱意味着什么,属于全国人民的血汗啊!多少辛勤的劳动,多少的脸朝黄土背朝天,可这样的财富交给了什么人,一些不懂市场经济,又不愿意真心投入精力和时间去研究问题,而只知道官场钻营的一些平庸之辈!难道眼看着他们拿这样的财富,去白白的扔掉,去挥霍,正人君子的你良心就安稳了吗。

“不,既然不可能阻止他们,而政府又愿意看着他拿钱往水里砸,或者明目张胆的中饱私囊也毫无办法,那好哇,不如我就接手吧!反正是让钱发挥它本来的作用,也就是造福社会,增加社会财富和促成更多就业的让国家富强,人民富裕。再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这个地区要养那么多败家子昏官,当然就怪不得别人了,在你这个地区的国家财富你守不住,就不要怪别人拿它来替代你为社会效力了。所以,当那些家伙,到时候在法律面前抱怨和愤怒的时候,也许他们更应该做的,难道就不是真正的反省自己吗!”

居然是堂而皇之,义正言辞的高论,他冯子融不懂,自然也不好恭维。但不可能就没有表态吧,于是他含笑的说出了内心的感叹;“嘿嘿,这样的话,好像会不会太那个了吧?”

“说啊,爽快点董事长!我们对你可没有隐瞒啊,没必要吧,一个男子汉还要怀抱琵琶半掩面?”

“当然,会不会太有点,我的意思,好像叫什么丛林法则对吧?”

冉兰听了,却让人意想不到豪爽的大笑了起来;“呀,真的是精辟,果然就像他评价的那样,你的确是不乏生意人的聪明!”

冯子融明白所谓的他,那实际上就是宝哥,因此他也含笑的说道;“是吗,原来他是因为这样而看上我的吗?”

“当然不是!直说吧,欲望,还有你自己应该是明白的,你这种出于本性的思前顾后!”

冉兰说完,然后起身的离开了座位。

如果最终能够以破产的方式来逃避债务,并且完全躲过法律的追究,这的确让冯子融心动的轻松多了。但他却始终记得这样的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原来那沉重的心情,到底也因此而有了某种近似于疑窦初释的安慰。

如果马上就回到房间里老实的呆着,这不是他冯子融,何况这是让他如鱼得水早就习惯了的小县城。而他需要快活,需要那种风流的场所的慰藉,放纵的肉欲中,更能够让他领略到醉生梦死这样的满足。

他娱乐了,也暂时的满足了,但他却错过了在冉兰面前,充分展现自己特别才华这样的机会。

“是县长啊,他亲自的登门拜访来了!”

在宾馆门口挥手送别开走的轿车,冉兰并没有讲,回到房间后才又告诉他。的确没有想到,正准备休息的她听到了敲门,原来是服务小姐悄悄的通知她,是他们的县长特别的亲自拜访。冉兰自然是惊讶得慌忙起身的开门迎接。

董事长不在,这的确是不小的遗憾,不过县长还是却虚怀若谷的,注意听取了她此行工作的汇报。

冯子融有些怀疑了;“真的就是县长啊,算这里的几把手?”

“刘秉水代理县长嘛,听说他以前还是市里的一个什么局长?”

冯子融知道这里官员的一些情况,忙点头;“是这样,刘县长以前是技术监察局,很有权利的那种。”

冉兰点头后又特别的提醒道;“宝哥这样的情况,这里你不能说,而且说了也没有用,得记住!”

也许是看见他脸上的这种疑惑,她又严肃了的告诉他;“刘县长还知道马禄花,特别还问起了她现在的情况。”

“真的,还有吗?”

“可惜你不在,而且路过的时候你坚持不去天波府停车,所以我对马姐的情况怎么说呢,了解的并不充分!”

冯子融有些明白了,这里的工作,马禄花居然也掺和了进来。

除了抱怨,并没有了具体的下文,而且冉兰是如何的与县长交谈,以及谈话的具体内容,看来也并不准备还告诉他了。

冉兰在打哈欠,头发乱开的好像特别的显得疲倦。知道自己不便于再留下,因此,偷看了一眼姑娘胸口露出的胸罩边儿,他接着便告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刚刚才在女人的身体上快乐了,所以,冉兰这样衣服里藏着的他并不感兴趣。毕竟女人都一回事,高级知识分子和文盲这方面都一样。也只是听别人说过,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交配时候的那反映可能有他什么差别吧,但他习惯了庸俗的这一类。

第二天一早,县委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就已经热闹了起来,大概都是得到通知,特别赶来参加拍卖会的商家吧。而冯子融他们到达的时间正好,不早不晚。

现在是拍卖最后一次的登记确认,有志于取得物资储备仓库和小五金加工厂所有权的单位,将在简单的情况通报后,必须交纳五万元的保证金。

而接待人员这样的宣布之后,莫名其妙的,房间里的人不知不觉就减少了许多。大概是那种相信没有便宜可拣的皮包公司知难而退吧,因为接待人员说,真正进入竞拍现场的商家,保证金首先必须是二十万。真金白银的东西,看来政府这一次是认真了。

由于还要等待代理县长的出面,济济一堂参与竞拍的商家们,也都安心的坐了下来。一些人还相互的传递着香烟,并且很快吞云吐雾的,让里面的空气里马上就散发了异味。

董秘冉兰靠近窗口的静静的看资料,也许是因为这里只是她一个女性的缘故吧,许久了也没有向这边再看上一眼。而冯子融却在和这一帮人插科打诨,但一个个虽然是嘴里油说,可彼此之间却又是缄口的不提拍卖的事。

“啊,省上来的大公司啊,难怪冯董事长这样的一身名贵!”

“大款啊,和老子们的这种小生意,这派头看上去就他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啊,还不都自己忙活嘛!”面对这样的恭维,冯子融尽可能谦虚微笑的说。

“忙是实话,但结果又不一样,我们可是蝇头小利嘛!混大场面的老兄,能够请教一下大名吗?”

“算不上大名,本人冯子融,子融大地公司嘛,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

“啊,当然,如雷贯耳!特别这名字好记,和英雄杨子荣一字之差嘛!”

他慌忙摇头;“可不是那个荣啊,鄙人孔融的融,发音上容易让人误会。”

没想到他这样的解释,却让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戴了眼镜的人,居然会捂了嘴的吃吃发笑。

冯子融突然脸红了,难道这样的地方,也有人知道自己的那种底细吗,他难免就有些纳闷了。

“怎的,这位老板,我说的有哪样不妥吗?”

“啊,还请不要误会!”眼镜慌忙解释道;“茹我冒昧,只是觉得你提到的那古人,好像有些那个吧?”

“什么意思,兄弟还是想请教一下?”

眼镜坦率的说道;“历史人物嘛,孔融让梨,可以说天下尽知。只是有一点,估计你可能不怎么清楚?”

“是吗,愿闻其详?”

“直说吧,主要是关于先生后来被曹所杀的原因。”

“啊,历史人物,曹嘛,欺世盗名的奸雄,这个也是尽人皆知!”

“这倒不是原因,而是他说了那样的话,就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是很难听的嘛!”

这样的谈话的确也引起了众人的兴趣,有人显然是并不赞同的向眼镜问道;“算是大儒啊,他可能说的哪方面名堂,请说来听听?”

“人这个东西生出,是因为父母亲需要的那种快活。也就是今天世界上还有我们,仅仅是由于父母,他们做了那种事而需要付出的代价!”

注意听着的人们难免一阵的哗然,如此下流的玩笑,居然还开到了古代大贤的头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但生气的冯子融还来不及表示,便有人接着的说了,眼镜这并不就是对先贤的侮辱。

这样说话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人群中那负责接待的政府公务员。他还说自己是历史系毕业,读到过正史和野史的记载,所以眼镜的话并非是子虚乌有。

冯子融本能的感觉到了嘲笑,虽然难免尴尬的觉得脸上无光,但后来却又是付之一笑。他不会介意,因为自己并不姓孔,别人祖宗的言行让他来怎么样愧疚,该不过吃错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