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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碧玉蒙尘1


佟毓婉挣脱了杜允唐的羞辱本想就此离去,脚步还未等迈下台阶走到被周家的丫鬟拦住,小丫鬟辫子梳得整齐,脸蛋怯怯的,不敢瞧毓婉的眼睛垂头说:“佟小姐,姨太太要跟您说说话,希望佟小姐能上楼谈。”

毓婉原本也想与青萍把事情说清楚,当即贸然决定听丫鬟的安排上楼等青萍归来。

八月末的夜晚空气还算凉爽,青萍房间的客厅中等大小,客厅一边两层夹壁中还做了储藏衣物的硕大走廊隔断,地面由俄国进口来的长毛地毯铺成,走着看着,见到许多在佟家不曾见过的新奇西洋玩意,毓婉心中倒有些佩服这位美艳的二姨太太来,想来周老爷必然是很疼她,才会有这么多珍玩肯放在她处。

毓婉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上,丫鬟送来茶水后转身将房门轻掩,偌大房间只剩下毓婉一人,她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心中也开始准备许多需要对青萍解释的说辞。

毓婉深知青萍千方百计针对自己无非就是为了周霆琛,大约是误以为她与周少爷有什么不堪之事。毓婉觉得自己对周霆琛虽有些感恩之心,但万不是爱情,自然也不会夺人心头所爱,无论周霆琛与周家二姨太究竟是怎样的暧昧关系,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其中,她希望青萍能够在自己对她解释之后,对此有所释怀。

坐久了,还不见青萍上楼,屋子里有些闷热压得胸口烦闷,毓婉悄然走到窗子旁透气,视线顺着渐渐消退的星光,落在周公馆大门口处,上面悬挂的彩灯晃得心中不耐。

不期然,周霆琛从门口走出,佣人递给他手中一样物件,毓婉视力极好,远远眺望,发现那佣人手中的东西似自己的珍珠钮包,再回手寻找,才发现自己走的匆忙,竟忘了带手包,见周霆琛将包用手指握紧,她心中一沉,不知他又要做什么花样,莫非还逼她再来周家取一次不成?毓婉倚靠在窗子边,心中不免懊恼。

百无聊赖的她将青萍书桌上的英文画报翻起来,其中多数都是来自英国的最近流行明星杂志,偶尔也有上海明星的海报,她随手翻了几页,正看见大胆的图画,一男一女紧密贴在一起似极了那天她瞧见的情事,毓婉赧然,脸上火辣成片,门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房门咣当一声响被关拢,惊得她手中的画报险些掉在地上。

这房间铺了长毛地毯,听不见脚步声,只听得房门轰然响动后整个大厅又重新恢复寂静,毓婉连忙蹑手蹑脚走过去,刚探头就发现一个身着西式洋装的满脸狰狞的中年男子正在客厅门口拉扯着发鬓散乱的青萍。

毓婉闪身,慌忙躲进放置衣物的走廊,两边染色的织锦旗袍悬在衣架上荡在脸颊旁,冰凉的触觉使她一惊,再抬头,几十件妖艳妩媚的各色旗袍一溜摆放在衣架上,正好可以闪入其中隐藏起来,她躲过去,本想避开一些尴尬场面,奈何瞧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尽快离开。

她心里有些忐忑,又向前走了一步,猛地一声怒吼炸在耳边,震得她险些跌倒。卧房大门似乎被人用力撞开,青萍啊的一声惨叫摔在地上,周鸣昌恶狠狠的声音就响在耳畔:“你想将我们父子玩弄鼓掌?”

被摔在地的青萍见周鸣昌当真怒了,连忙失口否认:“没有,老爷,我真没有啊,冤枉,我什么都没做过。”

毓婉心中叹气,没想到周老爷也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段不堪情事,不知会怎样处理败坏门风的两人。青萍卧房正对着客厅正门,毓婉总不能不顾眼下情境走出去,她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周鸣昌对青萍的解释并不买账,寻常见她妖媚打扮心情愉悦,今日一见反是勃然大怒,从接到消息时他就想弄死这个****的婊子,怀着很立即坐车归来就是不想让霆琛再陷下去。他躬下身子,宽厚的手掌重重掴在青萍脸颊,啪的一声抽得粉嫩的脸庞出了五条血印:“妈的,臭婊子,没有?没有,你那天去杜家跟谁约会了?背着我跟霆琛约会去了是吧?”

青萍愣了一下,随即噗通跪在地上,鸡啄米一样给周鸣昌磕头:“老爷,我真没有,那些事都是别人嚼舌根子冤枉我的,老爷不要信他们。”

周鸣昌根本听不进去青萍辩解,薅起她的头发打掉鬓发上的玫瑰花就往墙上撞:“老子不在家你做这副妖精打扮给谁看?老子这份家业来的不容易,不能让你这个狐狸精给毁了,你想让我们父子反目成仇,我就让你知道当狐狸精的下场!”

青萍的头部被接连撞了几下顿时失去了知觉,身子被动的随着周鸣昌动作在地上晃荡,毓婉听见撞墙的沉闷声响心头沉重,仿佛是自己被撞,吓得身子紧缩在走廊里不敢出声,她手脚并用想要支撑住身体,爬出去半截身子探出视线,透过客厅隐约可见青萍卧房墙壁上染满了大块的血斑。

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的她噗的坐在地上,胃间一阵阵翻滚,酸气鼓在嗓子眼,险些就此吐出来。没想到周老爷下手如此狠毒,哪怕是一介女流也不肯疼惜。

虽然毓婉早知道周鸣昌身家并不清白,也不懂得什么礼化治家,但好歹是同床共枕多日的姨太太,竟也遭到他这般不肯怜惜的毒手。

毓婉依旧躲着,两只腿没有力气软绵绵的瘫在柜子旁。她想爬起来,双腿已经没有力量支撑,右臂够到架子,哗啦一声拉下了青萍的手袋掉在地上,幸好地面铺有地毯,手袋掉落地面并未发出声响,饶是这般仍吓坏了毓婉,她紧紧抱住这个手袋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过了一会儿,青萍幽幽醒来,见得周鸣昌靠近自己的狰狞面孔吓得尖叫,周鸣昌一把按住她的嘴,咬牙切齿的顿道:“我再说一遍,我不容许我们父子被人离间,谁都不行!”

青萍呜呜了几声拼命摇头,为求保命她扒开周鸣昌的手,哽咽的哭喊:“好的,老爷,我不会离间大少爷和老爷的,我不会的!”

周鸣昌松开手,青萍极其恐惧的向后方躲去,双手撑地缓慢的倒退爬行,目光里满是不信和恐惧。周鸣昌冷笑着拿起窗前下午茶圆桌上水果盘上的水果刀,端起一只苹果切下去,分出一片,以匕首插了送到青萍面前:“来,把它吃了。”

青萍惊恐的瞪大双眼盯着水果刀,不能猜出周鸣昌的意图,一味摇头:“老爷,我不吃。”

“听话,你只要听话,我就不会杀你。”周鸣昌此刻的表情如同平日里宠爱青萍的模样,微笑时眼角的皱纹甚至还会上扬,毓婉听见周鸣昌要杀青萍,身子突然有了力气,她一鼓作气站起身,往前又爬了几步。

见青萍依旧不肯开口吃自己喂食的苹果,周鸣昌满腔怒火无处分发泄,拽起她的头发带到眼前:“我给你的东西,你才许要,我不给你的东西,你不许想!”

青萍被拽住头发剧痛无比,哭声更大,毓婉见状站起身,在四周寻找东西可以应手,她拽过一只摆放在花台上的花瓶冲过去,正看见周鸣昌拿起水果刀比在青萍脸颊:“婊子,不听话?放心,我有办法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主人。”

毓婉见状,想也不想将手中花瓶向周鸣昌脑后砸去,看见她动作的青萍不由自主发出喊叫,“啊!”

动作还来不及完成,毓婉手中的手中花瓶已被人夺去,头部骤然疼痛,顿时被黑影罩住了眼睛。

临跌倒时,毓婉似乎还能听见周鸣昌的声音:“想要我的命?我倒是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

温热的血蔓延过毓婉的手指,黏嗒嗒的浓稠。手指颤动,冰冷的刀刃激得她全身一颤,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对面是青萍,而方才还能尖叫活动的青萍此刻躺在血泊中已经不动声色了,下腹部涓涓流出的鲜红血液染满红色的旗袍,留下暗褐色的血斑。

而致她死命的水果刀,正在毓婉手心紧紧攥着。

因为攥握的过于用力,刀刃将毓婉的手心割伤,也流出许多血来,混在青萍的血中,呈现诡异的融合。

毓婉身子一软,惊慌的瞪大双眼观察周围,她还在懵懂,陡然房门被由外撞开,一前两后三个高大身影扑了进来,三个身影所奔目标各不相同,转瞬间毓婉已经跌入一个人的怀抱,脸颊正贴在来人剧烈喘息的胸膛。

笼住毓婉的周霆琛面色阴冷,眯眼看看现场,趁其他两人不意将她手中的水果刀拽离。杜允唐扑到青萍身边抱起已经全无知觉的她,毫不在意雪白西装被鲜血蹭得狼狈不堪,他回头,怒视周霆琛怀中的佟毓婉,扬手一巴掌抽了过来。

周霆琛目光格外冰冷,伸手用力挡住杜允唐的动作,两人都使了全身的力气,胳膊挡在半空中,发出肉搏声响:“你做什么?”

一同跟着两人进门的黎绍峰见杜允唐已经疯魔了,也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都是自己兄弟,你要做什么?”

毓婉藏在周霆琛的怀抱里,惊恐的心勉强平复下来,她颤着声音开口解释:“不是我杀的,是……”话说到半截,她昂起头,望住周霆琛和杜允唐的表情,随即收了接下来的话语。

人是周老爷杀的,她不能说。一旦说出真凶,会伤及目前唯一可以保护她的周霆琛。物伤其类,不知届时他会不会也出手将她灭口。并且毓婉也觉得奇怪,为何青萍出事,周霆琛反而不若杜允唐看上去痛恸?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内情?

佟毓婉无法辩解的慌乱神情坐实了杀人的真相,杜允唐恨恨抱起青萍身体,双眼赤红犹如被一同刺伤的猛兽,他指着周霆琛对黎绍峰冷笑:“自家兄弟?这个女人明明杀了青萍,他却不惜为她和兄弟反目为敌!”

周霆琛逼视杜允唐,声音又加重几分:“不是她杀的。”

杜允唐冷笑将佟毓婉从周霆琛怀里拽过,按住毓婉在青萍面前,周霆琛唯恐杜允唐此时伤了毓婉立即用力钳制他的手腕:“我再说一次,不是她杀的!”

“不是她,那是你?还是周鸣昌?嗯?”癫狂的杜允唐抓起青萍的身子抱在怀里,放声大笑:“整间屋子只有她和青萍,不是她杀的,谁信?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说的借口很好笑吗?”

周霆琛神情有些疲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黎绍峰见杜允唐已经疯狂,便挡在周霆琛面前劝他:“允唐,你先把青萍送去就医,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原本缄默的周霆琛扬手拉住黎绍峰的手腕:“他不能送她出去,她是周家姨太太,一旦允唐将青萍送走,周家将名誉扫地。”

见他阻拦,杜允唐嘴角扬起透人心肺的冷笑,“我曾以为我们是朋友。”

周霆琛感觉怀中的毓婉正在瑟瑟发抖,他紧紧搂住全身颤抖的她淡淡开口,“我们是朋友。但别忘了,我姓周,我不会容许损伤周家名誉的事情在我面前发生。”

周霆琛暗示过杜允唐很多次,玩火自焚的下场必然如此,可惜,并没有阻止他和青萍的来往。周霆琛从心底不喜欢青萍,不想管与青萍相关的任何事,当年母亲上吊自杀,再没有人有资格能做周家的女主人,包括青萍。

但他不会毁掉青萍,这是明眼人都能猜得到的真相,毁掉她的只有一人,这个人也是周霆琛不想说出的人。

然而爱人无辜被杀的冲击冲垮了杜允唐仅剩的神智,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事情真正的原委,青萍的死让他已经红了眼睛,指着佟毓婉和周霆琛,“我不会饶了你,还有你,周霆琛!你们记得,你们俩个都欠我的!”

杜允唐推开黎绍峰,还想抱青萍送去就医,周霆琛松开环抱毓婉的手腕,用力按住他的手,目光锐利坚定,声音低沉肃严:“我再说一次,你,不能,带走她!”

“为什么?”杜允唐愤恨的甩开周霆琛:“让我把她留在这里,让你们周家有时间毁尸灭迹?你做梦!”

周霆琛紧抿双唇,这已经是他即将爆发怒火的前兆,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抽在杜允唐脸颊,在场几人皆被他极快的身手震慑住,杜允唐惊怒之余反手准备还击,周霆琛再以单臂将他狠狠惯倒,杜允唐整个人连同青萍的尸体一同跌倒在地,用力过猛,杜允唐险些爬不起身,他重新抱回青萍,以手背蹭蹭嘴角,手背上已经染满鲜红血迹。

“带他走,越快越好!”周霆琛扭头对黎绍峰吼道,“再多待片刻什么都来不及了。”黎绍峰心中明白,利落将杜允唐蹭上血的白色西装扒掉,不顾杜允唐的反抗将他反剪了手臂用力带出去,杜允唐还想伸手去拉青萍,青萍的手被周霆琛踩住,“滚!”

很快窗外一阵汽车发动的轰鸣声响起,整个室内又渐渐恢复先前安静。

周霆琛抬开脚,低下头看看还在茫然对着青萍尸体的毓婉,连忙叫进两个手下,先将青萍尸体抬出去送医,再将现场清扫一番,他则留下来等待巡捕到来。

此事周霆琛几乎可以料定是父亲所为,周鸣昌之所以留下毓婉只是为了找到一个替死鬼将青萍谋杀案背负,周霆琛知道,如果自己没猜错,巡捕房的警察应该很快就会上门,并且还会故意做出将凶手缉拿归案的模样。

幸好佟家司机和车还停在外面,周霆琛见到了才想到毓婉并没离开自家,询问了便佣人才知道她被约到二姨太的房间,又听得有丫鬟说二姨太被老爷带走了,这才带了杜允唐和黎绍峰冲上楼来察看。

幸而提早发现,若再晚片刻,只怕毓婉身上背负的罪名就真的洗刷不清了。

周霆琛默然看着毓婉,毓婉也惊恐的看着他,方才杜允唐所作所为使得她心里已经有了悟,原来,那个与青萍偷情的情夫是杜允唐,而不是周霆琛。所以青萍才会在杜家书房出现,所以杜凌氏才会那般处处针对青萍,所以杜允唐才会误会自己刻意讨好杜凌氏向青萍施压。只是青萍是周鸣昌杀死的,如果她告诉周霆琛真相,会不会被周霆琛杀人灭口?

两人贴在一起的距离极近,近到周霆琛突然无法再思考,心中有所顾忌的毓婉眼底还有未定的惊慌,她的嘴唇似乎还有些微微颤抖,苍白的脸色使得周霆琛格外心疼,他深深吸口气,抬起眼眸望住她:“巡捕房应该马上就会来人抓人,你只说是我杀的就行了。”

毓婉愣住,慌乱的回答:“不行,其实是……”

“父债子偿,有何不行?”周霆琛的目光逼住毓婉,明知道不能再看的,再看只怕自己会失掉魂魄,可还是心中有些难抑的渴望,迫使他不由自主看下去。

毓婉绝对不曾想过周霆琛早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一句话噎得她顿时怔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周老爷要杀她?你为什么不阻止?”

周霆琛从怀中掏出香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他的手上上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握住香烟时,手套限制了动作,小手指会微微向上,毓婉似乎又想起幼年时他被斩断的手指,为了掩盖那些缺憾他的手套从他们再见开始就没有摘下过。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似乎有很多话并不想说出口。

佟毓婉犹疑了片刻,觉得自己的立场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劝周霆琛不要替父亲顶罪?或者是劝他将自己送进监狱?只能说由他来出面解决青萍被杀这件事是最好的办法,她甚至无法从道义上指责他的意气用事,因为她也有逃脱的私心。

可是,毓婉并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顶替自己认罪,这样会让她终生心存愧疚,于是,她又靠近了他一些,试探的开口:“不然,由我来认罪,你再救我出去?”这是另一种办法,她相信周家能调动巡捕房,救出她也未必多么费事。

他抬起双眼凝视她,整个房间的黑暗掩不住那眼底闪过的一丝复杂,毓婉被周霆琛瞧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的话语似乎有些轻浮之嫌,又结结巴巴的补充:“我,我只是想,想报恩……”

恩字还含在嘴边,嘴唇已被人吻住。

若有似无的烟草香气混合着盛年男子的气息一同覆盖毓婉的嘴唇,月华拂在他英朗的眉目上使得原本慌乱的她越发紧张,贴合太紧密,根本无法呼吸,下巴被他重重捏住只是为了方便进一步的火热掠夺。

毓婉傻傻的愣在那儿,任由被眼前的男子轻薄了去,再不见跺掉杜允唐羞辱时的果敢。

她睁大眼睛,凝望眼前的人肆意吸吮自己的嘴唇,手脚冰凉

门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惊醒了被吻住的毓婉,慌乱的她抬起手挥向周霆琛,原本使出十分力气的手当空被他抓住,然而,辗转在毓婉唇上的吻并没有结束,依旧深深纠缠。这般相逼使得毓婉连羞带恼,她狠命挣扎拽动被周霆琛钳制的手腕,可惜,周霆琛不是杜允唐,根本不容有一丝的空隙让她轻易溜走。

房门再次被推开,周霆琛才松开毓婉手腕停住亲吻,毓婉被松开了手腕本能抽了过去,正掴在周霆琛的脸颊。

毓婉以为周霆琛会躲,周霆琛以为毓婉不会真动手,啪的声响震得两人同时愣住。

他如炬的目光望着她的,根本不管身后的周鸣昌看见儿子在这里早变了脸色大声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周霆琛勾勾嘴角,并不理睬被毓婉抽过的地方,他伸出拇指轻轻抚过她被亲吻得有些红肿的嘴角。皮质的手套边缘划痛了毓婉的嘴唇,她不禁皱眉,扭过头躲开令人厌恶的触碰。

他默声笑笑,站起身,回过头对视父亲身后的巡捕房的警长,脸色异常肃严:“他们来做什么?”

父子连心,周鸣昌看见儿子时已经明白周霆琛留下的原因,所以不等周霆琛开口,周鸣昌扭过身对身后的巡捕房警长指住佟毓婉先发制人:“就是她,她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