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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约玫瑰


一顿神经错乱般的思索之后,我终于还是想到了玫瑰,并约了她到那家每次约会都去的咖啡馆里见面。

玫瑰根本不问我为什么事见面,就一口答应了,并补充说十五分钟之后到,这让我感觉她似乎一直都在等我的电话,并时刻准备着,随意听命于我的召唤。

对此,我很感动了。

如果说是友谊的话,那么,这是怎样的一种友谊啊!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借口,只要一声招呼,就立马会出现在你的身边,这样的友谊让人除了感动再也没有别的好说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或许也没什么值得感动的,兴许一个人的她,也正处在孤独的****之下,我的一声召唤,其实是把她解放了。

更准确地说,既不是我,也不是她,是孤独解放了两个孤独的人。

孤独就是撒旦。事实上,与上帝相比,撒旦对我们更有益。撒旦用残忍的方式把人往幸福的彼岸推,而上帝总是用幸福的方式把人推进残忍的现实。

这也或许正好印证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善即善,恶即恶,善不善,恶不恶。

我对玫瑰说,撒旦比上帝更可爱,然后就把我对孤独与撒旦的那套理论讲给她听。

她专注的表情,惊诧的神情和崇拜的眼神,让我感觉很受用。那是一种赏识,在某个时候多数女人都愿意为此付出一切,而多数男人也正是靠此捕获女人们的芳心,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她们放倒在床上。

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从前的女人身上,现在的女人已经有所不同了。现在的女人,如果男人手里不攥着大把的钞票,那是根本不可能把她们摆平的。

钱,已经成为现今社会唯一可以击倒女人的利器。

玫瑰当然属于现代女人,我不敢奢望她复古,会为某些金钱之外的东西躺进我的怀里。但,老实说,我却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念想。

我告诫自己,这是撒旦在作怪,你必须有清醒的意识掌控一切。我也知道,事情可能并非我所想象的那样,我必须小心应付,以免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关于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并没有跟玫瑰讲。我不可能什么都跟她讲,包括我心里的那句话,“撒旦代表着邪恶,却成就着美好”。

我就只跟她讲孙和尚的事儿。

也就是从这儿开始,我当面叫孙总的人,背底里都被叫孙和尚。我这种习惯叫法倒没有取笑挖苦之意,只是觉得在人前更显尊重,在人后更显亲切罢了。

我说,孙和尚有一个神奇的帽子。帽子戴上,他是刀郎;帽子取下来,他是劳改犯。

玫瑰为此笑得花枝乱颤。

她是认识孙和尚的,所以对我的描述有更高的认同感,所以笑起来也更肆无忌惮,惹来周围一片关注的目光。我的手在她面前连续地拍动了几下,示意她收敛一些。她好容易才收住,恢复到牡丹一样的端庄。

我忽然发现,无论我说什么,玫瑰都很爱听,不管是撒旦、上帝、还是孙和尚。这对我既是肯定,又是鞭策,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不得不想办法把话题聊得更出彩。

我想停顿一下,于是把视线移往窗外,突然意识到我们竟坐在上一次同样的位子上。

当我惊喜地告诉玫瑰我的发现时,却招来了她的一顿奚落,说我有时候聪慧,有时候愚钝,并端起了咖啡示意给我看。原来,一切都在玫瑰的掌控下,就连那咖啡也跟上一次我们点的是一样的。

我又瞧见了那个像旋转木马一样,里面放满了小纸包的咖啡糖的小器物,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拨弄一番。

这时,我实然就想到了那个知识女性,下意识地往斜前方瞄去,却看到了两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相互依偎在一起,一男一女,也像先前的两个中年人一样的坐法和一样的搂法。记忆里的那个影象和眼前的这个景象,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地相互交织重复闪现,让我产生了一种看穿人生的感觉。

我对玫瑰笑道,注意你的斜后方,就是头一次我们约会那个美女坐过的位子。

玫瑰扭头瞅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上次我说那一男一女不可能是夫妻关系,你是持反对意见的。这次我还断定这一男一女不可能是夫妻关系,你不会还持反对意见了吧?

废话。两个人一看就是未成年人,我怎么可能把她们看成夫妻呢?玫瑰反问道。

那可不一定。我替她辩解道,一切皆有可能。

玫瑰并没接我的话题,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现在这些小孩啊,真是……

真是啥啊真是。我准备继续跟她唱反调,反驳道,我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小时候从来都没有。

那是你。我可不是。我小学暗恋一个女生,初中暗恋一个女生,高中又暗恋一个女生。

哈哈。玫瑰又笑出声来,取笑道,都是暗恋啊?

暗恋是不是恋?我反问道。

玫瑰笑着答道,是。

我继续说道,我那是因为腼腆,所以没有实质的行动。可是从初中开始,我的同学中开始谈恋爱的却并不在少数。别动不动就说现在怎么样,以前又怎么样,现在跟以前都一样。到了一定年龄,男孩遗精,女孩月经,这是自然规律,亘古不变。

玫瑰这回只笑不答。

没话说了吧?我挑衅道。

讲讲你的暗恋史吧。玫瑰改变了话题。

哈哈,我笑道,不值一提。

暗恋有美好的一面,但更多的是苦涩的成分,我这会儿不大愿意提及那些往事,我更愿意聊别人。

于是,我委婉地说道,我那都是青涩年少的无聊念想,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倒是觉得你才是个真正有故事的人,不介意的话,咱谈谈你跟老李那啥……

有什么好谈的。玫瑰脸色阴沉了下来,厉声喝道,我本来还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玫瑰的话一下子把我给震住了,我知道我触到了雷区,戳到了玫瑰的伤痛处。我也这才发现,自己的话略显轻佻,不仅伤害了玫瑰,更有损于自己的人品。

哈哈,不好意思。

我笑着一边道歉,一边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好在玫瑰还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好在我后来成功地把这个话题岔开了。

那之后,我们就又岔到了偷窥的话题上。

偷窥的内涵和外延在上一次的谈话当中被我拓展之后,已经变成了一个适合的开放式的话题,并且更适合应用于批评和自我批评。

玫瑰也表现得十分配合,很快就充分参与到这个话题的探讨当中了,看上去,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不悦抛之脑后了。

尽管我刚刚还在被玫瑰训斥,但看到她神情专注地投入到新题的讨论当中,又让我顿生爱意。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被玫瑰所吸引了。

坦白说,我不喜欢少女,我更喜欢少妇。所以,与前一次跟玫瑰聊天相比,这一次因为没有更成熟的知识女性的干扰,再加上刚才被喝斥过,我现在更专注,也更投入,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那个穿校服的中学女生,虽然长得也算漂亮,但却无法吸引我的目光。在我看来,那就是一颗青梅,单单是看一看就能使我的牙根酸涩。整个晚上,我几乎都没怎么再看过她们,甚至于两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我的心理学知识十分匮乏,所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一直都想着找机会从心理学上查证一番。

当我意识到两个人已经离开的时候,我也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是时候离开了。

像上一次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一样,大街上车少人稀。

我提出送玫瑰回去时,她愉快地接受了,于是我们就悠闲地走在马路边的林荫道上。我尽量放慢脚步,好让路更长一些,路越长,我就越能晚一点儿回家,我一个人的夜也就会越短一些。

路灯已经把机动车道照得跟白昼一样,可是所有经过的车辆却无一例外的都开着车灯前行。路灯照不透林道的树冠,我们是在阴影里行走。

有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话说,就那么静静地走着,耳朵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琐碎的脚步声。

我把玫瑰送到小区门口准备道别的时候,她约我上楼坐坐,喝杯水。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婉拒了。其实来的路上我就有想到这个问题,婉拒的决定也是早就想好了的,我心里有个芳芳一时还放不下,我还需要时间。

玫瑰最后说,你答应过要教我飞的,一直都还没兑现。

我答道,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每次都搞忘记。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改天吧?

玫瑰道,我没关系,随你。

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有些愧对于玫瑰,除了没有接受玫瑰的邀请之外,我答应过她的事也一直没做。于是我决定,等下一次再见面首先就做教她飞行,然后到她家里去坐一坐,并喝杯水。

这么决定好了,我就又想起了芳芳,就想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我其实是根本就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就拨通了芳芳的电话,就听到了那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喂,什么事啊?芳芳懒洋洋地问道。

没,没事儿。我答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在演艺吧工作了。

哦。没别的事儿就挂了。芳芳就这么淡淡的一句,然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等我再打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已关机的提示音,这让我感觉十分没趣,就像是一个无赖似的。

我对自己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没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我悻悻地往回走,心里也暗暗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打芳芳的电话,再也不跟她联系了。

还没走多远,我又停下了脚步。

我决定今晚就答应玫瑰的邀请,上楼坐坐,喝杯水。于是,我转身又开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