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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露天表演


当走过一个大型商场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劲爆得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着主持人的尖叫和欢呼。然后,我就看到了五个妙龄少女站在高台上疯舞狂蹈。她们穿的上衣和裤子都短到了极限,这样的衣服比一套比基尼多费不了多少布料。大段暴露在外的肢体随着灯光的闪烁,变幻出五光十色的景象,仿佛是丛林里的五只变色龙。

很明显,这是一个卖场进行换季促销宣传的晚会现场。

我说不上喜欢这种露天表演,但如果在路上遇见了,还是会驻足观赏一番。通常这样的表演,性感的美女们是绝对不能少的,因为她们能够引来更多人的围观,尤其是男性。看那大面积暴露的肉体在音乐里疯颠,男人们早已心潮澎湃浮想联翩了。

可是今天我并没有兴致欣赏这些,我径直走到了后台去。

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绅士帽的女人把我拦住了,大声地问我有什么事。我也大声地回答她,我找老板。她给我指了指音响后面一个拿着话筒不断尖叫和欢呼的人。我也指着那个人,又大声的问道,他?那女的点点头,转身不再理我。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留着艺术家的长发,但却并不是通常扎成辫子的样子,而是烫了大波浪卷,看上去更像是西式法**辩护律师戴的那种假发。他面色古铜,可见没少晒太阳。他粗大的毛孔和凹凸不平的面部,一方面反映出其旺盛的男性荷尔蒙,另一方面又反映出其年轻时没少受青春痘的摧残。

在前台的时候,我已经注意过他了,他让我想起李咏,但风格又似乎迥然不同,若要更确切地描述的话,他照哈哈镜的时候应该更像李咏。

他不失时机的尖叫和呐喊着,好像他是那些变色龙的驯兽师,好像没有他的口令那些变色龙都会趴着不动的什么也不干似的。

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是多余的,因为台前围观的男士们个个如饥似渴,我知道他们更在意什么。

不过,我并没有去打断他,我知道他会有闲下来的时候。

音乐戛然而止,五条变色龙定格在舞台中央,皮肤的颜色也最终定格在了肉色,个个被挤大了的胸脯一张一弛地起伏不定。

那个像艺术家一样的男人,尖叫着和呐喊着就跳上了舞台,引起台下一片欢呼,感觉像是欢迎他的出场,其实谁都知道他们是在欢送那些还喘着气的变色龙们。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开场讲到了那群姑娘的臀部,然后又讲到了短得不能再短的衣服,还有那就要被挤爆了的胸部,接着又讲到台下男人们的眼神和已经起了反应的身体的某个部位。

他的幽默和直露,引起了台下男士观众的一阵欢呼雀跃,也引爆了一场欢愉的集体性性幻想。

一段****的调侃之后,他终于讲到了接下来的魔术节目,并夸张地介绍了节目和演员。

我看到那个穿着燕尾服,戴着绅士帽的女人已经站在舞台楼梯口,显然接下来是她的节目。她看上去三十来岁,但实际或许更年轻一些,毕竟有时候化妆会让女人更显老一些。绅士帽下俊秀的脸庞略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看她就是个老演员,。

她瞄了我一眼,仿佛是想跟我说老板马上就来,这让我很是感动,乃至怦然心动。说实话,我喜欢严肃的女人,但我不喜欢着男装的女人,尽管她敞开的燕尾服所显露出的白色衬衣里,也紧裹着一对丰满的胸脯,却还是给了我异样的感受。

老板终于下台了。我知道我只有三五分钟的时间,但我觉得足够了。简单的互相认识后,我直奔主题。

李老板,我也想上台表演一个节目。

你会什么节目?

我会飞。

飞?你是说飞行魔术表演?

嗯,差不多吧!

这个好。你找机会先表演我看一下。

就现在吧!

现在?在那儿?

就这儿吧。

你,没有需要准备的吗?

不用。

我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就开始在他面前扇动双臂并逐渐加速,很快我的身体就开始上升,等双脚离开地面上升到跟舞台同样高度时,又突然停止挥动胳膊,人就从半空中跳回到地面。

李老板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样,李老板?

别叫我李老板,叫我老李。你在这儿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安排好了,你就上台去表演。记住,可别给我演砸了。

你放心,不会的。

老李就候在上舞台的楼梯前,当那个穿燕尾服戴绅士帽的女魔术师,演完节目开始鞠躬谢幕时,老李就已经到了舞台中央了。

看得出他心情不一般,但他还是从容不迫先送别女魔术师,然后又清了清嗓子,接下来竟然开始介绍我了。我听到他用了“神奇的”、“伟大的”、“不可思意的”、“超时空的”等等,这些不着边际的词汇,最后一句居然是剽窃了刘谦的,“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老李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转向台下的我,并做出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在激荡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里,我恍恍惚惚地来到了舞台上。我突然发现,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众目睽睽的舞台之上,感觉有一点儿眩晕。

老李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舞台中央更靠前的位置,然后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才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舞台上。

我虽然有一些紧张,但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既然是表演节目,既然老李已经说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我决定就像就刘谦一样去表演。首先,得像刘谦一样说一些烘托气氛故弄玄虚的开场废话。我侃侃而谈,从禽鸟的飞翔,讲了昆虫的飞翔,又从岩洞里蝙蝠的飞翔讲到白垩纪翼龙的飞翔,绕很大一个弯,最后才讲到人的飞翔。我强调到,其实人也是可以飞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并且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当然,这是有技巧,同时更需要有一定的悟性。

讲完这些故弄弦虚的话后,我才开始正式表演。

就像刚才在台下一样,我先做了一次简单的起飞和降落。我已经着陆了,台下先是一片沉寂,两三秒后就掌声雷动了。老李的尖叫和欢呼从舞台两侧巨大的喇叭里响起,回荡在广场上空。我看到远处的行人纷纷聚拢过来。我听到老李让再表演一次的提议,台下的观众众声附合。其实不用他们提议,我那只是一个热身动作,真正的飞行表演还没有开始。

我示意大家安静。现场立刻静了下来,耳朵里只有远处汽车喇叭和马达的声响。我重新调整状态,然后就再一次飞了起来。这一次我不再只是单纯垂直升降,而是在达到一定高度后转成了平飞,并在舞台和观众上空来来回回绕飞了三圈。

俯看着一张张瞪大了眼睛仰视着我的脸孔,听到那雷鸣般的掌声,我知道我成功了。一时间,我仿佛看到了漫天飘落着百元大钞,一片红通通的世界,几乎要把所有人都掩埋掉。

等我像鸟一样轻盈地降落在舞台上时,老李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伸开一只手将我拉到他怀里,另一只手把话筒对到嘴边,发出一连串他所特有的标志性的尖叫和欢呼。现场的气氛也再一次达到了****,所有的观众无不沉浸在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布中。

老李也终于还是没有忘记他的主持工作,他一直把我送到下舞台的台阶前,才又转回到舞台中央开始了他的即兴主持。

走下舞台的时候,我看见那一群妙龄少女站成一排,正惊羡地注视着我。我朝她们友善地微笑和点头。她们像是得到了许可或召唤似的,一下了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长问短的。突然形成的这个强大的雌性磁场包围着我,我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我含糊其辞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在她们身后,我又看到了那个穿燕尾服带绅士帽的女魔术师。她的嘴角挂着浅浅地微笑,正远远地注视着我。我突然就像获取到一种超然的力量,使我在这个强大的雌性磁场中间却感觉置身事外。

那晚的演出结束的后,老李开他车带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餐桌前,除了老李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换了便装,给人异彩纷呈的感觉。尤其是那个女魔术师,上身是一件白色圆领紧身T恤,下身是一件浅蓝大摆裤裙,与先前的装束截然不同。

她果然是我喜欢的类型,那个燕尾服绅士帽带给我的异样感受瞬间就消散了。我现在还知道她的名字叫玫瑰,真是人如其名,不过她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

我想说明的是,我这么多的关注玫瑰,并不表示我对她一见钟情了,也并不是想暗示我跟她以后会发生什么故事。男人对女人容貌的欣赏就好像女人对男人才华的欣赏,多数情况不过是本能的好感而已,不涉及婚姻也不涉及性。更何况,我还有芳芳。即便是我跟她将来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我也不觉得那跟眼下我的感受有什么关联。

玫瑰嗜酒,而且海量。这一点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不由地感叹道,人不可貌相。然而,敬佩之余又陡生爱怜,因为酒毕竟不是水,酒量再大也有喝醉的时候,更何况她一个女人。

玫瑰一杯接一杯地喝,似乎是在跟谁赌气。在座的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或者都碍于某种原因故意视而不见。虽然只是初次相识,但我感觉我们之间有某些心灵相通的东西,所以不想她喝到最后成为一朵醉牡丹,于是就说了一番宽慰的话。

场面实然就沉寂下来。老李盯着啤酒杯在他手里转动,旁边的两个男的大口的咬着猪蹄,那几个说话骂骂咧咧口音还略带方言的女孩子,也都低着头自顾自默默地吃着各自碗里的饭。

看来是我“那壶不开提那壶”了,是我把一台轰鸣运转的机器突然关停了电源,我就像孤令令地站在高耸入云的雪山之巅,感觉没着没落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有责任重新把关停的电源再接通。我端起酒杯提议为当晚的成功演出,大家随声附和,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夜宵结束的时候,老李要了我的手机号,并塞给了我一百块钱,说是给我打车用,然后就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