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强呀,有好处的时候,你想到的是那个小狐狸精史红梅,该进笼子了,却让我摊上了从犯,我冤不冤哪？这回,可有你好看!史红梅,我让你当副处长,看你还能趾高气扬得意几天？还有牛妮娇,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劲,总以为自己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据说,还贴上了邵愈岭,我倒要看看,你那N东的别墅能住多久？r
当时,史红梅还没有进到BY工业投资总公司,她周婵娟可是章文强的独宠。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章文强带着她,雷宏图带着牛妮娇,还有宋大业带着刚贴上他不久的小恋人,一位刚满十六岁的中学生,叫玫瑰什么的？对,就是这个名字。他们带着各自的恋人开着车,一同到武云山踏青。下午,在一处农家乐,三个男人斗地主；女人呢,就坐在各自的男人旁边吊膀子。宋大业开玩笑：“打土豪,分田地,我们这儿真正的地主,可就是雷总了。”r
“我算什么地主？”雷宏图说,“你俩谁的钱都比我多。”r
“这你就说错了,”章文强说,“我们哪,也不过是为国家打工,守着的钱可能确实比你多,可没一个子儿是我们自己的。”r
“我说你们也是迂腐,”雷宏图说,“那钱守着也是守着,又不会自动生崽,还不如弄出来炒它一炒,一两周的时间,就可以把本还给国家,赚的,往自己兜里一揣,神不知,鬼不觉,那不是变成自己的了？”r
宋大业：“噫,这还是个办法,不过,炒什么呢,不会炒股吧？”r
“炒什么股,现在的股市如此低迷,”章文强说,“还不如炒美元,这黑市价如此之高,弄它几百万,一两天时间弄个几十万出来,应该没问题。”r
雷宏图说：“你说得对,反正没风险,买进口设备还要兑换美元呢？弄几百万不是小儿科吗？弄它一两个亿,不过一两周,就可以平白增加七八千万,反正是弄,几百万是弄,一两个亿也是弄。”r
“这么大的金额？”宋大业道,“可得找个名目。”r
“这有什么难的？”雷宏图说,“南山高速路中段不是严重滑坡么,这不就是现成的名目？”r
宋大业：“对呀,还真是个现成的名目,前几天开市务工作会,还专门研究南山高速公路的修复工程,邵市长还批评来着……”r
雷宏图说：“这样,我回去就以南山高速公路指挥部的名义起草份文件,请我们章总给批一批？”r
章文强：“这么大的金额？我可没这权力。”r
“要邵市长签字？我可不敢去,”宋大业心有余悸,“上次,为BY体育场的贷款,我去找他,被骂了个狗血喷头。”r
“谁要你去了？只要你指挥部的名义,”雷宏图拉过牛妮娇,拍拍她的臀,“只要我们牛妹妹出肖,立肖搞掂。”“说什么呢？”牛妮娇矫情地撒娇,“你们大男人都没辙,我一个小女子……”r
“就是要你小女子呢,”雷宏图放肆地捏她臀,“只要牛妹妹一出肖,邵老大立马晕头转向。”这句话令周婵娟嫉妒得心痛了好半天。r
“也就是说,”肖东兴问,“你和牛妮娇都拿了好处？”r
周婵娟耷拉着脑袋：“事后,章文强给了我十万元。她拿了多少我不知道,只听说她在N东买了别墅。”r
肖东兴：“这个字也是她去找邵愈岭签的？”r
“当然是她哟,”周婵娟撇嘴,“只有她才有那本事,我在她那儿,还见过邵愈岭批复的复印件呢。”r
肖东兴还从周婵娟嘴里知道另一个事实,所谓炒美元实际上是倒美元,因为当时我国的钞币市场并未开放,他们先将款贷出来,然后,再以工程需要进口设备为名,将贷出的人民币以国家比值返回工业投资总公司兑换成美元,最后由宋大业亲自坐镇,牛妮娇具体操作,在黑市上抛售,这一进一出的差价是个什么概念？想想,都令人心惊肉跳!r
看来,这个事最终还是要落实到牛妮娇的头上,可她在哪儿呢？r
BY大学掩映在一片绿树丛中。晚饭前的阳光已失去了正午时的猛烈,柔柔的暖暖的,撒向大地,白色大宝马从宽阔的正门进入,绕过凝重庄严的办公大楼,穿过一栋栋整齐新颖的综合教学楼,右拐,停在了外语系的女生宿舍楼下。肖东兴和毕潇风下车,上了三楼,在一门前停下,敲门。r
门开了,一位戴眼镜的女生伸出头来,打量他俩：“你们找谁？”r
肖东兴笑：“钟智慧在吗？”r
“哟,”戴眼镜的女生似乎想起来了,“你是……肖……记者……好像听说你被烧……”r
“是被火烧了,”消息还传得还真快。肖东兴顺着她的话,“不过,没有死,受了点伤,不重。”r
女生笑着,让他们进到宿舍,“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无法完成小慧交代的任务。”r
女生说着话打开抽屉,拿出一封信,“这是小慧走的时候留给你的。”r
肖东兴接过信：“她去了哪儿？”r
“据说是纽约。”r
“出国了？”肖东兴很吃惊,“这么快？”r
“是呀,”女生说,“她从ZL回来,就立即飞走了,还是我送她去的机场呢。”r
“天哪,”肖东兴拍后恼勺,“也就是说,在去ZL之前,她的一应手续全都办好了？”r
女生：“那是当然,不然她怎么走？她说,你可能有疑问,所以,给你留了一封信。”r
肖东兴打开信,其实就几句话：“肖记者,你是好人,我不愿骗你。我把我父亲的笔记本给你,并不是受了海关干部及公安干警的感染与感动,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收一笔钱,它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好几百万美元哪,它是我们兄妹俩今后生活的保障。这笔钱是我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我必须收!永别了!不好意思,我利用了你,但我确实出于无奈,别找我,坦率地讲,你也找不到我,请你原谅。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只要你别换邮件地址。最后,我再次深表歉意!钟智慧。”r
这是什么意思呢？收一笔钱……和笔记本有什么关系？这么说……钟月森的笔记本就是一个圈套？谁设的局？钟月森？一时想不通,暂时也没有时间多想。他收好信与女生东拉西扯一通寒暄后,便拉着毕潇风下了楼,上了车,原路返回。白色大宝马汇入车流,一路出城,在一个熟食店门前停了一下,毕潇风下车买了一些食品红酒之类,白色大宝马继续前行,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美丽如画的山涧别墅便呈现在眼前。俩人高高兴兴地下车,拉着手,刚进门,肖东兴便将毕潇风一把抱住,顺势就解她衣扣,毕潇风无力地挣扎：“哥,让人家把东西放上。”r
“放地上,”肖东兴吻她,用脚后跟关门。r
“你们男人哪,”毕潇风只得将手里提着的一应食品放在门边,“怎么就不够呢？”r
“就像贪官,”肖东兴笑,“钱再多,也嫌不够,多多益善。”r
毕潇风转过身,吻他,为他解衣扣：“你要是坐在那位置上,多半也贪得无厌呢。”r
“咦,对呀,”肖东兴拍拍后脑勺,“我怎么……从没有想过这问题？”r
坐在那样的位置上,人家一大把一大把地给你送钱,而且不是一个人送,这个送的收了,那个送的不收,就要得罪人,说不定那人就背后捅你一刀,全都收了,就有巨大的不明财产来源,天哪!或者自己就坐在钱山上,那钱由我自由支配,那迷惑,真的就抵挡得住？如果又正好管着工程建设什么的,一堆一堆的钱往你面前送……我的妈呀,幸好我不是官!r
已被扒光了衣服的肖东兴,光溜溜地坐在地上,两眼发愣,任由她折腾而没有反应。毕潇风问：“你怎么了？”r
“我在想,”他将毕潇风光溜溜的裸体揽在怀里,目光幽幽,“如果我真坐在邵愈岭或者章文强、宋大业的位置上,会不会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