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潇风用手指点他鼻子,开玩笑：“我看哪,多半比他们还贪得更凶呢。”r
“是呀,”肖东兴心情沉重,“人们反腐败,恨贪官,可是谁都没有认真地想一想,如果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贪官,甚至贪得更厉害？纵观现今落肖的高官,根子就坏的人还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官们,哪一个不是一腔热血、胸怀大志？哪一位不是坚定不移、文韬武略,为什么都抵挡不住迷惑呢？”r
毕潇风：“你想啊,他们一伸手,甚至不伸手,那钱也如山洪暴发一般奔涌而来,定力稍小一点,还不被冲得体无完肤,顺流而下？还抵挡呢!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一个猛子栽进去呢,谁能抵挡？你能？”r
“我不知道,”肖东兴自嘲地说,“我没有坐那个位子。但是,如果是我坐那个位子呢？想想还真是后怕。”r
“哥,”毕潇风吻他,“光着臀想这么严肃的问题,是不是有点滑稽？”r
肖东兴笑,也吻她,把她抱在自己的肚子上,刮她小巧的鼻子：“是有点滑稽呢,但我这思绪在飞,可由不得我。”r
“哥,有些事不能简单归结,”毕潇风摸他的脸,“就说我吧,如果我母亲没有得病,那个人给我这么多钱,我会不会还是跟他……他当时就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那张卡上有五百万元哪!在自动提款机上,数着那一个又一个的零,你能不能想到我当时的心情？长这么大,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事后我想,如果我母亲没有生病,会不会还是要接受这张卡？我真的就抵挡得住这么巨大的迷惑？可是,我母亲确实病了,它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r
“这么说,”肖东兴半开玩笑,“离开他,你还不愿意？”r
毕潇风娇笑,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谁知道一离开他,就遇上你,早知道……”r
肖东兴捏她的脸：“早就送上门来了？”r
“去,”毕潇风红了脸,“坏哥哥,要早,还不认识你呢。”r
“我就在想呢,”肖东兴说,“我这样做对不对？艳丽那么爱我……”r
“哥,我知道,”她抱紧他,突然就落下了泪,“我不会与她抢你的,我这人啦,就是做恋人的命,我做你恋人好不好？只要你喜欢我一点点……”r
手机响了,是毕潇风的手机在响。毕潇风拿出手机,“这是谁呢？真会选时间。”尽管不情不愿,她还是摁下接听键,将甜甜的声音传过去,“喂,你好,我是毕潇风。”r
“喂,你好。”是一陌生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极有活力。r
“我叫方长生,是肖东兴的朋友,他在吗？”r
毕潇风迟疑地：“在……”r
“噢,是长生,”肖东兴笑着接过电话,因为上午长生就要他关掉电话,要找肖东兴,只能用毕潇风的电话。“喂,长生啦,是我。”r
“大哥咧,”长生埋怨,“不是说好,一回BY就给我电话吗？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哇!看我怎么跟艳丽说？”r
“不好意思,刚回来,”肖东兴讨好地,“长生,说好了给我保密……你是怎么跟艳丽说的？”r
“唉,”长生说,“明知道你有,可还得跟老妹撒谎。我对她说,你有点危险,把你保护起来了,暂时不能通电话。”r
“哎呀,真是太谢谢了,长生!”r
“算了算了,”长生说,“我还是接你来吧,揍你一顿也算我做哥哥的责任,这个事,我多半也管不了,你自己回去对艳丽解释吧。你现在在哪儿？吃罢饭,我派人来接你。”r
朗柱为桂崇德找了辆老式的轿车,天还未亮,这辆老式轿车便已经开到了朗柱的院子里。桂崇德敲门的时候,小豹子却还在牛妮娇的身子上翻腾咧。r
“该上路了,”桂崇德“啪啪”打了两下小豹子的光臀,“车在外面等着呢。”r
“哥,”小豹子笑道,“我再……就来,立刻就来,你先上车吧。”r
“好吧,好吧,”桂崇德说,“不过,今天可得快点,我们还得通关呢。”r
老式轿车除了喇叭不响外,全身都响,晃晃荡荡,在通往密支那的乡村公路上奔驰,尘土飞扬。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的缅甸男人,热情而开朗,一路上,他不停地对桂崇德“咿哩哇啦”。r
老式轿车上了密支那通往曼德勒的国家级公路,经八莫,一路向南,越过北回归线,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迎面扑来,各种说不出名字的植物在眼前一晃而过,高的、矮的、粗壮的、纤细的,不一而足,茂密的枝叶甚至伸到了公路上。中午,他们到了曼德勒,在一对华人老夫妻开的小食店里,随便要了些东西填肚子。填饱肚子,他们继续上路。小豹子热得脱掉外衣,打着赤膊,搂着牛妮娇昏昏欲睡。他们没有去仰光,到了沙耶瓦底,汽车便下了国家级公路,经乡村公路到了帕本。他们将从这里通关去泰国。r
通关实际很顺利,他们下了车,把证件递给边防人员看,边防人员就看看证件,问问简单的问题,便已放过。r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汽车径直开进一农家小院停下,这显然又是桂崇德的一个老地点。主人热情地迎了出来,“咿哩哇啦”一番,把他们让进房里。r
吃罢饭后,司机回去了,桂崇德就真的要这家主人叫了两位泰国姑娘来,掏出一把钱,与主人、姑娘分发,拿着钱,人人满脸开花。主人出去后,桂崇德自己搂过一位姑娘,把另一位姑娘带到小豹子面前,冲她“咿哩哇啦”一通,然后对小豹子说：“今晚,就由她和牛妮娇陪你,语言不通,可以打手势比动作嘛。牛妮娇,你先带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