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妮娇：“大哥,你说吧,要我怎么做？”r
“打电话给邵愈岭,”桂崇德的脸色又恢复到她刚见到他时的模样,双目如电,冷寒阴森。“告诉他,把相逢旅馆欠我们的钱,包括我的、你的、雷宏业的,明天以前打到我指定的账上。当然,钱到账后,你的一份我会让我的朋友转给你的。”r
牛妮娇：“这个钱不值钱,就别说它了,你不杀我,我就非常感激了,你给他拨号吧。”r
桂崇德拿出手机拨号：“我这个卡是办了国际漫游的。”r
他把电话递给牛妮娇,牛妮娇接过：“喂,干爹呀,这多天怎么没来找你的小妮娇呵？”r
听筒里传出邵愈岭吃惊的声音：“什……么？妮娇？你还……”r
“是呀,托你老人家的福,我还活着呢。”牛妮娇娇媚地,“雷宏业不愿下手呢。你好狠啊,邵愈岭!我为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就是帮你炒美元,你至少也拿了两千万,可是,到头来你却要我死!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给肖东兴,把你收受雷宏图的贿赂,把你陷害范向东的手段统统告诉他。”r
“别,”听筒里传来邵愈岭讨好的声音,他竟然会讨好她？!“我的小妮娇啊,你听我……”r
“别说了,”牛妮娇打断他,又看看桂崇德。“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你把欠我的、雷宏业的,还有桂……大哥的钱,通通打到桂大哥的账上。”r
“桂大哥？哪个桂大哥……”r
“邵市长,”桂崇德接过电话,“听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r
“崇德,你听……”邵愈岭还在嗦嗦地唠叨,桂崇德已关掉电话。他摸摸牛妮娇的脸,说：“从现在起,我就不再搞你,其实,从男人和女人由父母生出的孩子慢慢地长大就已经决定了性别的命运。男人和女人的成年标志是从爱,性才开始的；男人要搞女人,女人也一定要被男人搞才能有孩子,所不同的是愿意和不愿意,也就是说婚姻内外的问题。女人就是被男人搞的,全世界就只有中国人的法律认为是下流避讳不谈的,但是,这事情的本质上就应该是这样的。你不被自己的男人搞能够有孩子吗？心里舒服吗？肯定不会。你被谁搞也只是有个区别罢了……现在,实际上,我们已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这两天,你只需伺候好我兄弟,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r
晚饭后,桂崇德带着那位缅甸姑娘进了另一个房间。此时此刻,牛妮娇的心情无比放松,她拉着小豹子到原野里散步。好多天来,牛妮娇突然有了一种做人的感觉。r
回到农家,主人在后院为他们准备了一个硕大的木盆,她蓄上热水,为小豹子脱了衣服,让他进到木盆里。他坐在里面,热水淹过了脖颈。“哇,这热水泡身可真舒服啊,乖姐姐,你也进来,我俩来个鸳鸯泡澡。”r
“哎,”牛妮娇答应着,也脱了衣服进到盆里,真的与他鸳鸯泡澡。她坐在他结实的腿上,轻柔地为他擦洗炭黑般强壮的身体,这几天,在山里转,尽管有山涧溪水,可也没有好好洗过身子,至少没有这样泡过身子。这热水可真不一样,身子一泡,四肢放松,别提有多舒服了。她明白,目前,她还没有完全脱离桂崇德的控制之下,伺弄好了小豹子,就是伺弄好了桂崇德,可别在最后两天功亏一篑。洗完澡,她为他擦干身子。他们用浴巾裹着身子抱着衣裤进到房间,她娇笑着扭了臀,欢天喜地爬上床。床啊,好多天来,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趴在床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r
“算了,算了,不做了。”r
刚才,本是兴高采烈的章文强,突然就失去了兴趣,一骨碌从她身体上爬起来,伸手就拿衣服,快速穿上。弄得周婵娟手足无措,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盯着他,可怜巴巴地：“章总,我,又没说什么……”r
“没什么,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突然就不想做了。”章文强穿好衣服,拿出手机,神情漠然。“喂,袁处长吗？是我,章文强,有这么个事,车班的那个华尚欣,对,就是信贷科周科长的爱人,他找过我几次,想干干业务,年轻人嘛,有冲劲,想干业务,为公司多创效益,应该支持嘛,我让他下午来找你。”关了电话,他对周婵娟说,“得了,下午,让你老公去人事处找袁处长。”r
“哟,真是太谢谢了。”周婵娟从床上跳下来,抱住章文强发嗲,“章总,人家还想……”r
“下次吧,”章文强笑着,“我中午还约了宋总他们吃饭,我看你就先回去吧,晚上,我给你去电话。”r
没办法,人家下了逐客令,只好穿衣服,临别时,又主动抱他,还想温存一番,可章文强不咸不淡,只好怏怏开门,进了电梯。乘兴而来,扫兴而去。这人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是史红梅,你会让她回去？一想到史红梅,一股无名的怒火更是直往上蹿。r
出了电梯,她闷闷往前走,电话却响了。r
“喂,哪位？”周婵娟正没好气。r
电话号码是肖东兴拨的,可说话的却是毕潇风,她把甜美的声音传过来：“喂,周婵娟吗？你好,我是边贸集团的毕潇风。”r
“边贸集团……毕秘书？”她惊讶不已,尽管只是一个公司秘书,却开着宝马满世界转,她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上次到工业投资总公司来,章文强鞍前肖后屁颠屁颠地伺候,那规格,可高出宋大业们许多。能贴上她,他章文强还不刮目相看,还敢如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我？于是,立肖就换了态度,温言好语,“是,我是周婵娟。”r
“我有位N东的朋友,他想见你,”毕潇风轻言软语,“你现在有空吗？”r
“有哇,”她欢快地说,“你们在哪儿？我过来吧。”r
不到十分钟,她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当服务生将雅间的门推开时,她看到他们俩正亲密地并肩坐着,如一对情侣,有说有笑,似在调情。毕潇风见她进来,立即起身,将她带到肖东兴的面前：“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省纪委的干部,杨长江。”r
“省纪委？”她大吃一惊,她结结巴巴地,“是专门……找我？”r
“是的,专程找你。”肖东兴微笑,拿出证件放在她面前。因为他受省纪委梁书记亲自委派,为工作方便,所以也持有省纪委的正式证件,而且名字就是用的杨长江。他和蔼地却是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你坐下,不要怕,我首先向你保证,今天的谈话保密。我从范向东那儿来,想了解炒美元的事。”r
她愣了片刻：“我喝口茶,行吗？”r
“行啊,”肖东兴爽朗地,“你慢慢喝,慢慢说,不急。”r
她的心里,好似有只兔子在跳,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以掩饰内心的惊惶。范向东终于还是将那事捅了上去,尽管身陷囚笼,却还是有他的能耐。说还是不说？老公的话在耳边响起,“我们一介平民,怎能与他斗。”她放下茶杯,试探地：“我如果不说呢？”r
“这就要看你怎样选择了。”肖东兴悠然地,“你不说,我们也会查,一旦查实,如果这事你没有参与,也至少是知情不报,但是,如果你参与了,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那至少也是从犯,而主动检举,就肯定大不一样。这笔款的金额如此庞大,就算从犯,罪也肯定不轻。当时,你是信贷科的副科长吧,这个款应该是经你的手贷出去的吧？”r
她闭上眼睛：“是。”r
“你还要想想吗？”肖东兴说,“实际上,你上次找范向东,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r
“是,”她首先想到的还是保护自己。心想,老公啊,这回,可不是我要与他斗,而是他自己翻筋斗!我还得想办法自保呢,不然,摊上个从犯,你那德行,不会用我辛苦挣来的钱泡小妞？她再次试探,“可是,范向东自己却进去了……”r
“公道自在人间。”肖东兴正色地,“所以,我首先向你保证,保密。范向东应该不会在里面待多久,他出来的时候,恐怕,有人就会进去,你想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