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掉电话,又响了,章文强没好气地：“喂,给你说了晚上回家呀……哦,错了,错了,是红梅哪,我以为又是我老婆呢。”r
“不是老婆,”史红梅在电话里撒娇,“是什么？”r
“你也是,”章文强一脸欢笑,“你是小老婆呢。”r
史红梅妩媚地：“什么时候转正啦？”r
“哟,这可有点麻烦,”他赔笑,“不过,老公最喜欢小老婆嘛。”r
周婵娟不失时机地抱紧他光光的身体,揉弄他,在他耳边轻声地：“那我呢？”r
章文强摸她的脸点头,那意思为你也是小老婆,也很喜欢。可就这么一些轻微的响声,史红梅却感觉到了：“谁在旁边呢？”r
“哦……”章文强搂着周婵娟,却不知该说什么。r
“是……周婵娟？”r
“哎呀,宝贝,”章文强无奈,“没人在旁边。”r
“不对,就是周婵娟,”史红梅很肯定地,“这个骚婆娘,趁我不在,还真会钻空子呢？她那个男人长得跟猪似的,章总,被猪搞过的婆娘你也要搞？你不也变成了猪？骚公猪!我不在你身边,你实在想女人还不如招小姐呢,怎么还找她？”r
“红梅,”他讨好地,“你听我说……”r
“我不管,你把她撵走,”红梅说,“你答应过我,不再找她的……”r
“哎呀,红梅,你不要急嘛？这样,”他说,“我给你补偿,你们处立刻要增设一个副处长,我提你,好不好？”r
红梅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r
“那我呢？”周婵娟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也撒娇,“给我提个什么呢？”r
他关了电话：“小娟哪,上次提你副科长,很多人都有意见,这次再提你不大好办。”r
她不服：“可史红梅这么年青,就提副处长,人家不更有意见？”r
“这个呀,”章文强说,“不是我说你,她的人缘可真比你好。”r
“好什么,”实在有一点压不住气了,“不过是骚狐狸,到处翘臀。”r
“又瞎说,”章文强有点不高兴,“你呀,就是这点不好,张口就来。”r
“哟,你又心疼了？”周婵娟火气直冒,“我哪点比她差？她在你面前就可以对我胡说八道,我就不能说她一句？”r
“哎呀,你们是怎么了？”章文强有些生气,“小娟哪,我对你不差,你自己想想,就凭你那文凭,那能耐,能当副处长？这能服众吗？人家史红梅可是大学本科呢,来公司不久,就做了好几个大项目,这可是有目共睹,你能比吗？这几年你当信贷员当副科长,你自己说,你搞了多少？实惠还少吗？”r
见章文强真有些生气,周婵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改口：“算了,我也不跟她较真,要不这样,把我老公调上来搞业务？”r
“唉,”章文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了下来,“我遇到你哟!”r
男人嘛,要的不过就是开心,可这周婵娟为什么总是煞风景？提她当副科长,当时很多人有意见,可还是提了；集资建房,本来她没有这个档次的资格,给她靠上了,至少为她节省了十万元；老公,原在一个即将破产的厂子里开卡车,把他调进了工业投资总公司开小车,现在好,又要搞业务？就算要搞业务,为什么不能等我舒爽之后再提？周婵娟哪,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半年不找你？r
清晨,圆润鲜嫩的太阳一点点地从东边的山尖升了起来,天边的云彩渗出一丝丝鲜艳的血色,最终,使森林里茂盛枝叶披着灿烂的金色婚纱,阳光透过密林,将夜里的露珠湿气逐渐驱散。在密林深处的山巅,桂崇德停下脚步：“现在,我们已站在缅甸的土地上了。”小豹子兴奋地：“是吗？大哥,我们已穿越了国境线？”r
“是的,”桂崇德说,“我们不仅穿越了国境线,我们还穿越了中缅双方的边防线。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r
“是吗？”小豹子举手仰天,纤腰舒展,兴高采烈地叫,“出国了!”r
桂崇德拍拍他的光臀：“现在,把衣服穿上,牛妮娇,你也穿上。我们立刻就要到一个村庄,这一路上多半会碰上行人。”r
桂崇德从身上拿出证件什么的,分发给他俩。“记住,我们是到缅甸、泰国来观光的中国游客,记住本本上你们自己的名字和我们相互间的名字,我叫王明,小豹子叫牛强,牛妮娇叫张秀珠。从缅甸到泰国,肯定有几个关口,人家是要问的。被发现是偷渡客,那后果,肯定是遣送回国。特别是牛妮娇,不要以为到了这里你就安全自由了,我可告诉你,你还在我的控制之下,我的飞刀随时可以穿透你的胸膛。”r
牛妮娇诚惶诚恐：“我知道,我一定听你的话。”r
下了山,穿过绿色的山峦,田野便呈现在眼前。下午,桂崇德带他们进了一个村庄,到了一户农家。主人很热情,一见面便“呐黎通、豁傣鸣,桂。”r
桂崇德也与他“咿哩哇啦,朗柱”一番,掏出一把钱,数了几张给他。他接过钱,满脸开花,很高兴地请他们坐,为他们斟上茶,然后与桂崇德握握手,“咿哩哇啦”一番,屁颠颠地出去了。r
桂崇德对小豹子说：“人民币在这儿可是硬通货,你看他高兴得那样儿。”r
桂崇德显然是这里的老主顾,他那随便劲儿,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这家农户的主人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男人收了钱,便出去了,大概还需要买一些晚餐食料什么的,而老婆却在厨房里忙碌。很快,一桌晚餐便摆在桌上。吃饭的时候,这男人又带来一位缅甸姑娘,与桂崇德“咿哩哇啦”一番,桂崇德又掏出一张钱,顺手递给姑娘,姑娘便心花怒放地簇拥着他坐在餐桌边。见小豹子迷惑不解,桂崇德指着牛妮娇说：“还有两天就要分手了,我见你喜欢这骚婆娘,所以,我就叫朗柱给我弄了个婆娘来。”他摸摸这姑娘的脸,又说,“朗柱告诉我,她是这一带最漂亮的姑娘了,请我笑纳。我看她长得还蛮不错,只是黑蛮一些。”r
她黑蛮的脸上根本就没有鼻梁,再加上一个大蒜鼻头,还最漂亮、蛮不错？天哪,拿刀来,杀了我吧!小豹子在心里说。r
“哦,对了。”桂崇德喝了一口酒,说道,“牛妮娇,我有几句话跟你说。”r
“是。”牛妮娇立即放下筷子,正襟危坐。r
“别这样,你吃吧。”桂崇德挥挥手。“还有两天你就自由了,在你自由之前,有几句话我得告诉你。这几天,我控制了你的自由,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恨我,说实话,我本来就是要杀了你,从雷宏业那儿带你出来的本意,只是想让小豹子见识见识大城市的婆娘,等他玩过你之后,就把你杀了,随便往森林里一扔,谁也不知道。这莽莽森林,不需一天,你的尸身便会被豺狼野狗吞吃得干干净净。众所周知,干我们这一行的,留下一个活口,就多了一分危险。可为什么没有杀你呢？是小豹子,是他使我改变了注意。”r
听到这话,牛妮娇使劲搂紧小豹子,热泪盈眶,不住地说：“小豹子弟弟,谢谢你,谢谢你……”r
小豹子搂着她,亲了一口：“别担心,牛姐姐。”r
“我不仅没有杀你,还把你送到国外,”桂崇德说,“这一路上,风餐路宿,翻山越岭,我和小豹子冒着生命危险送你穿越国境。所以,我昨天要收你的钱,你说,应不应该？”r
“应该,应该。”牛妮娇忙不迭地答,她知道,就在昨夜,她也命悬一线。r
桂崇德：“你可能不知道,小豹子是我恩人的孩子,没有他爸对我……”r
“大哥,你又来了,”小豹子打断他,“别提那些事好不好？”r
“好,好,”桂崇德看看小豹子,继续说,“小豹子喜欢你固然是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不过,另外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雷宏图、邵愈岭没有付我杀你的钱,当然,我可以杀了你,再去向他们收钱,但这两个人的德行你也知道,就是他们要你办的事,办好了,该他们付钱了,就像要他老子的棺材钱,总是不情不愿。何况,他们没有要我办这事,他们以为你早已被雷宏业干掉了。还有一个原因是,相逢旅馆奸杀案和杀雷宏业的钱,他们只付了一半,他们说相逢旅馆奸杀案没有成功,所以,后面的钱不付。但是,我按他们的指示完成了我应该做的事,至于没有成功,那是天意,这本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应该是他们的问题,和我们按指示做事的人无关,他们应该付钱。杀雷宏业你是亲眼所见,可是,他们也只付了一半,昨天,小豹子去查,这另一半钱还未到账。他们确实有点不守信用。你知道,他们现在最怕什么？不是怕肖东兴,也不是怕范向东,他们最怕你牛妮娇活着,你死了,最最开心的是雷宏图、邵愈岭,因为他们安全了。现在,只有我可以找到你,而且,我立刻就可以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