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朝天大厦二楼的“浅水湾”,是一间占地面积不大的西餐厅,店堂里的布置,典雅而温情,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大师们的名画点缀在四周的墙面上,二十世纪现代派大师的雕塑安放在店堂的中央,怀旧与时尚并存。一架漆黑发亮的卧式钢琴占据了店堂的另一角,琴前,坐着一位长发披肩、面目清秀的阳光男孩,随着他一双手优雅地在琴键上起伏,一首委婉温情的小夜曲在店堂里回荡,这真是恋人们来的好地方。肖东兴到的时候,牛妮娇已经到了,她占据了一张临窗的桌子,正向他挥手呢。晚上的牛妮娇与上午比较,已判若两人。她的头发与眉毛显然已经过精心修理,在店堂柔和妩媚的灯光下,更显眉清目秀,娇艳如花,她眼含秋水,浓浓的小红嘴唇,更是说不出的性感撩人,丰满的身体,好似在搭配合理的衣物中蠢蠢欲动,就要脱颖而出……桌子上,她竟然装模作样地放着那本《走遍中国》。r
“不好意思,”肖东兴歉意地笑,“我来晚了。”r
“不,”她羞涩地说,一脸欢喜。“是我来早了。”r
“总之,是我让你久等了,”肖东兴执意地,“让我来补偿。”r
“别,”她拦住他就要招呼服务小姐的手,“哪能呢!”r
他竟然就势捏着她的手：“这,怎么好意思？”r
“我自愿的,”她眼含羞涩,秋波涟涟,小嘴嚅动。“你就慢慢享用吧。”r
他轻揉着她的手,戏谑地：“我就来者不拒？”r
她娇柔地：“你说呢？要拒,我也没有办法。”r
“还是不拒吧。”他满心欢喜。r
服务小姐拿来菜单,牛妮娇当仁不让地接过：“我给你点一份意大利牛排怎么样？”r
他微笑：“行。”r
牛妮娇对服务小姐：“一份意大利牛排,”r
服务小姐：“几成熟？”r
“八成吧,嗯,我要一份意大利通心粉,再来一份水果沙拉,对了,来两杯红酒,再要一份水果拼盘。”r
“大份？”r
“小份吧,餐后饮料来两杯巴西圣玛莉亚咖啡。”r
服务小姐熟练地写好菜单,转身离去。很快,意大利牛排和意大利通心粉便摆在他们面前,肖东兴举起酒杯。r
“小牛,”他举起杯,真诚中透出率直。“谢谢你的邀请,这给了你和我一个相识相见的机会。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我们相见一晚的奔放与热情,温馨和甜蜜。来,管他明日云与雾,难得共饮这一杯。”r
“作家就是作家,一开口,便是一套又一套,”牛妮娇微笑着,“我可没有这么高深的文化,不然,我还向你学什么呢？要说感谢,还得感谢你儿子,要不是他闯到我那儿去,我怎么会认识你呢？”r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肖东兴爽朗地,“好,就感谢我儿子。来,干杯。”r
牛妮娇与他碰杯：“反正我就听你的,你说干,我就干了。我把我交给你了。”r
他握住她的手：“真交给我？”r
“是呀,”她眼含秋水,“不交给你,我约你干吗？”r
这是一顿充满温情与浪漫的晚餐,伴随着他们用餐的是一首又一首的钢琴曲目。俊雅飘逸的小伙子,一双手如蝴蝶般在琴键上飞舞,琴音从飞舞的指尖中流泻而出,如潺潺细流的溪水,欢快而流畅；如奔腾汹涌的黄河,威武而雄壮；如巨浪滔天的海洋风暴,完美而霸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抒情写意与心旷神怡!一不留神,时间便轻松愉快地从指尖流过。肖东兴看看表,“呀!十一点了。”r
“这么快,我们走吧。”r
“去哪？”r
她嫣然一笑：“你说呢？”r
他俩手挽着手,来到大街上。尽管已是晚上十一点,可N东的街道却灯火辉煌,在辉煌灿烂的灯光下,川流不息的汽车,闪烁着明亮耀眼的灯光,远远看去,如一条条灯的线条。他俩穿过公路,来到广场自在地漫步。r
交谈中,他知道,她是BY人,到N东打工已好几年了,而且还找了个N东老公,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r
“明天上班吗？”肖东兴问。r
“不,我请假了。”她说,“我对单位讲,我老公明天回来,我要去机场接他。”r
他有点失落,“你老公,明天……真回来？”r
“是,”她娇笑着,“不过是明天下午五点从上海起飞。”r
“肖东兴。”有人叫。r
肖东兴奇怪,在这深深的夜里,有谁认识他？一位姑娘朝他奔来,她朝气蓬勃,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信息——她是方艳丽。r
“艳丽？”他有些吃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r
“跟同学一起看演唱会。”r
“演唱会？”r
“是呀,”她说,愉快而兴奋。“刘欢、那英,还有阿杜。”r
“是吗,”他说,“那……你同学呢？”r
“回家了,”她说,“演唱会完后,大家就各自回家了。”r
“来,我给你介绍,”肖东兴说,“这位是牛妮娇,海洋公园管理处的。”r
“我知道,昨天上午我见她找你签名来着。”艳丽斜着眼,并不友善,把他拉过一边。“听我爸说,你今晚有采访,就是她？”r
“是呀。”肖东兴赔着笑。r
“不会吧,”她邪邪地笑,小声地但却是恶狠狠地,“我可要告诉我老爸,你不是在采访,你是在会女人。”r
“别,”他告饶,“你可千万别告诉你老爸,他可要打破我的头。”r
她悠悠地问：“不告诉也行,你要怎样谢我？”r
肖东兴只求姑奶奶嘴下留情,“你想怎么样都行!”r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不算数。”她不依不饶,以小卖乖。“让我想想,要你怎样谢呢？”r
“是,是,”肖东兴忙不迭地,“怎样谢都行。”r
她大度地挥挥手：“好吧。先记着,等我想起来了,再找你。”r
“行,你随时找我。”他看看表,“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老爸老妈可要担心了。”r
他对牛妮娇道：“你等我一会,我给她叫个车。”r
他叫了辆出租,把她送上车：“你回家告诉小强,我明天去接他。”r
“行,”她招手,让他俯耳过来,狠狠地：“你可不许和她胡来,不然,哼!”r
他撒谎：“不会,快回家吧,啊。”r
“她是谁呢？”出租车走后,牛妮娇问,“你这么关心？”r
“我主编的女儿。”r
“她喜欢你？”r
“不会吧,”肖东兴言不由衷,“她这么小,还不满二十呢。”r
“女人啦,”她笑道,“女人有女人的直觉——这才叫人小鬼大。”r
“是吗？”肖东兴不愿再谈这话题,轻搂着她,嘴唇在她耳边蠕动,“我们去哪？”r
“随你。”她口气里有点羞涩。r
“去我那也行,”他面带难色,“不过,我现在住的是社里的公寓,条件恐怕不太好。”r
“就去我那儿吧,”她说,表情顿时换作娇羞和欢快,“反正我一人在家。”r
“行,”他满心欢喜,“就到你那儿。”r
他招了辆的士,去了西城花苑。r
她的家是一个典型的三口之家的布局,不大,两室一厅,小家碧玉型的装修。进门后,她扭亮灯,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她来到客厅的落地窗边,拉上窗帘,他跟着她,从后面紧紧地搂着她,吻她的耳根,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反应扭曲着……r
她转过身来,轻笑着,吻他。“你看看电视,我先洗个澡,再给你洗,好吗？”r
“好哇。”他放开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r
“你慢慢看着,我去洗澡了。”r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行!”r
当她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她全身裸露,一丝不挂,散发出沐浴之后浓浓的芬芳,除了头发眉毛外,光滑湿润的身体上竟然找不到一根毛发。他张开双臂,将她芳香的肉体揉进他的怀里。她为他解着纽扣,轻慢地脱了他的衣服,牵引着他,将他带进卫生间。浴缸里已蓄满了热水,他跨进去,躺下,她也跨进去,骑在他身上,轻柔地为他擦洗。他微闭着眼睛,享受着一切。r
当他俩湿淋淋的回到客厅的时候,她看着他,羞红了脸。r
“我们BY有一个少数民族,”她笑着说,“送一个套子将她们心仪的男子套住,这个男子就会死心塌地地跟她了。”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东西。r
“不会吧,”他不信,“真有这一族？”r
“当然啦,”她将脸贴紧他,娓娓道来。“我要是真能套住你,该多好啊!”r
就在这时,一阵音乐声传来,手机响了,谁这个时候来电话？他不情愿地伸手从扔在沙发上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看号码,又是艳丽,他本不想接,可音乐却不停地唱。r
“这小妮子想干什么？”他嘟哝着摁下接听键：“喂……”r
“怎么不接我电话？”她说,微嗔地,“你在干嘛？”r
“没干嘛,”他装着半睡不醒,“我在睡觉。”r
“撒谎吧,”她连珠炮般,“我可告诉你,我哥可是国际刑警。我在你楼下。”r
“什么？”他起身,快步走向窗边“唰”地一下拉开落地窗帘。r
天啊!在楼下街边那微弱的灯光下,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人儿。r
“你在跟踪我？”他有些生气。r
她并不示弱,“你答应我不胡来的。”r
“哎呀,小宝贝儿,”他无可奈何,“我是大人啊……”r
“大人就可以胡天胡地？”r
真是秀才遇上兵了,没办法,他只好关掉电视,把那位刚刚被他捆绑好双手、丝缎般光滑的女子抱上床,为她盖上被子。“我得下去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