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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放马坡练兵,中军帐论势


第二天,来到新兵一营,付胜当时就被吓住了,薛大虎也一脸茫然。这哪是军营啊!要不是看了路标,还以为来到匪窝了。守辕门的几个士兵居然抱着长枪在睡觉,在他们旁边倒着7、8个酒坛,昨天肯定喝了一夜。令付胜可气又可笑的是,其中一个小兵正在说梦话,梦话内容全*秽不堪。唉!做梦都这样,内心何等龌龊,没救了。走进辕门,像走进菜市场一样,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虽有不快,还是继续前进。在一个营帐前一个士兵正在用长枪晾衣服,一根不够用,不知他从哪儿又借来了俩根,三根刚好搭起一个架子。虽然这个小兵很有创意,但付胜还是决定待会有空了,一定把他往死里揍一顿。

在不远处,几个人正在用刀叉者一只鸡烧烤,那几个人正盯着鸡流口水,一脸猥琐。又走了一点距离,居然发现几个混蛋在摇骰子,旁边还有人斗鸡,躺着晒太阳的就不计其数了。这哪是军队呀,不就是一群兵痞嘛。估计他们白天是兵,晚上不是匪就不错了。这样的人也能进军营,开什么国际玩笑。其实,宋朝就有吸纳流民、市井无赖、乱民入伍的传统,宋太祖说这是为了社会安定,江山稳固,世上只有叛乱刁民,少有叛乱之兵。

“校场集合,我是你们新来统领,付胜,快走”,付胜终究是忍不住了,顿时爆发了。半个小时候,军队才勉强集合好。到场的士兵不是瞎站着,就是坐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

“列队,开始!”付胜对着这堆兵痞大声喊道。然而效果不怎么明显,下面只是小动了一下,还是有不少人没动。付胜再次发怒,大喊:“军中法曹何在?不听号令所犯何罪,又该如何处理。”

个瘦高个站出来答道:“小的在,据大宋军法,不停军令是’七禁令‘中的慢军和轻军之罪,按律当斩。”

“好!薛大虎接令,本将命你将第一排那两个坐在地上不听军令的人拖出来斩了”,付胜指着那两倒霉蛋大声说说。

那两厮,听到这话,就像触点一样跳了起来。听到这,下面的军士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开始自觉列队,不敢高声华语。怕归怕,不过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台上那统领会真的斩了那两个人,毕竟现在不是战时,大可不必如此严厉,何况大家都是新兵。得令后薛大虎就过去将那两倒霉蛋揪了出来,向前拖了出来,,像老鹰抓着两小鸡一样,接着直接用脚踹在地上。就在薛大虎不知接下来是否真的斩杀二人时,付胜将右手伸到自己脖子擦了一下,擦得那么随意,在旁人看来以为是擦汗。回头看了一下,薛大虎当时就意会了暗示,立马抽出军刀向前猛砍,“啊!啊!”,两声惨叫过后,两颗人头落在了地上,人头在地上又滚了一段距离。真是吓人!周围一片大地被雪染红,当然,士兵们的心被染得更红。

“从今以后,不听军令,这两个人就是下场!解散。”其实付胜也不想这么做,但自古以来就是“慈不掌兵”,乱世用重典。军纪如此败坏,不狠狠整顿一下,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两颗人头果然有效,至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像以前那样了,军队开始向正轨靠拢。一个星期后,旧时军队弊病基本被革除了,付胜开始了整军活动。它将军队分为先锋屯,中军屯,后勤屯,分别为200人,300人,150人,士兵质量依次递减。另外设30人的神箭队和30人的骑兵队。并任命薛大虎为先锋屯屯长,原代理统领郑子龙为中军副屯长,中军屯长自己兼任,后勤屯长为那个叫赵大的法曹。在大刀面前,行动很是迅速,不到三天,整军工作就完成了,军队面貌顿时焕然一新。接着付胜开始了他的练兵大计,在此之前,至少要把军队练得令行禁止。以前看过许多关于特种兵的电视和刊物,付胜决定对先锋屯就采取那种练法先练个一个月。

在整编后的第二天清晨,太阳还只伸出来了半个身子,付胜带着薛大虎直接在先锋屯前大敲集结的鼓。过来20来分钟部队才集结,这让他很不满意。

“在此我强调,以后听到集结鼓声,先锋屯如有300息(即300个呼吸的时间。大概5分钟)内不能集结好者,拖出辕门斩首。你们是我新一营的精锐,你们必须严格要求自己。要记住,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要是集结得像今天在么慢,估计等你们列好队,敌人的大刀早就到你们头上了。这儿据南边的那个山坡来回大约20里,你们马上先跑了来回。先回来的十人赏肉半斤,最后达到的十人直接去喂马,先锋屯不留废物!出发!”付胜用最大的声音向先锋营的士兵喊道。

“诺!”200人齐声大喊。

当先锋营出发后后,小胜立即赶到了中军,挑选了10个有力的士兵,立马任命他们为执法队。并且发给他们每人一把红缨大刀及一根瓶身粗的木棍。执法队将的大刀不带刀鞘直接背在后面,手持杖刑棍,看上去就可怕,营中士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军法的威慑力。不得不夸一下先锋屯军士的体力,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跑回来了。为了保证军法的威信,小胜立马让后勤屯屯长奖给了前10名每人半斤熟猪肉,拿到肉的一个个高兴得要死。要知道,古代16两为一斤,所以大家常说半斤八两,因为古代半斤就是八两。在宋朝,普通士兵只有在打胜仗和皇帝生辰时才可能有一点肉吃。但是宋朝军队常常打败仗,皇帝一年也只有一个生日,故而士兵一年通常只有一次吃肉的机会,而且几经苛刻,到士兵手中的通常只有半碗加野菜的肉汤。当然,后十名也被发配到了骑兵队喂马。军中必须言出必行,即使军令是错误的。

看到统领如此大方公正,士卒马上拍掌叫好。就有一个叫王三的小伙子马上跪在地上,大呼道:“大人如此公义,我等真心佩服,从此以后我等将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至死方休!”这个小伙子就是前十名的一个。看来古人淳朴到如此程度,八两肉就能让一个英雄效死劳。

跑完20里、吃完早饭后,小胜让薛大虎带着先锋屯去练大刀。整顿时考虑到先锋屯的机动性,就将全营大刀集中到了先锋屯。刚好薛大虎又是用刀之人,其孟轲刀法也别具一格,因此小胜下死命令让薛大虎倾囊相授先锋屯刀法。如果他薛大虎有能耐当那个屯,就要有能耐把他们教好,不然就滚回家去,先锋屯不留废物,这是付胜的原话。

处理好先锋屯的事后,小胜就赶到中军屯,中军屯300人全都受持长枪。为了发挥中军屯战力,中军屯主要练方阵和队列。试想一下,300长枪步调一致,一令一动,那就是一只大刺猬,那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为了方便指挥,小胜将旗语和鼓锣声相配合。300人一个方阵,30人一排、10人一列,听鼓声前进,行进速度必须与鼓声一致,鼓声急时快行军、缓时慢行军,听到锣声必须快速先慢慢后退,当锣声急时再后队变前队飞速回师。各排行动和右边排头一致(排头为临时队长)。当大的令旗向哪个方向摆时,部队必须转身朝那个方向以战斗队列行进。指导完中军后,小胜又分别去了神箭队和骑兵队,分别根据现代的经验给予了指导。神箭队无非就是不停地练平射和仰射,以及相互配合。骑兵队主要练速度和马上厮杀。

最麻烦的是后勤屯,因为士气太低落了。经过半天的讲话,他们才意思的自己的重要性。当时付小胜是这样一把泪一把汗说的:“各位,你们依然是英雄,只是和其他人岗位不同吧了!你们责任重大呀!没有你们的服务,前方是打不了胜仗的。你们是我们营的希望,一旦先锋屯和中军屯打光了,你们就要上,而且必须上,你们就是我们的后备力量。没有你们,我们是不敢死命拼杀的,你们是我们坚强的后盾。而且你们的责任比他们一线军士大多了,你们不仅要搞后勤,还要保护粮草。如果没有你们去保护粮草,大家吃什么,仗不用打就已经输了,你说你们重不重要。”

“重要”,士兵们自豪地叫道。

“大声点,听不到”,付胜吸气大喊。

“重要,重要..“这些小兵,其实只是需要点鼓励,离开时付胜一脸欣慰。一切已经上了轨道,很快一个月的训练过去了,军队的训练已经有了很大成功,大家也习惯了这样严酷的训练。其实古人的吃苦能力现代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这天,有20多个骑马的人来到了新兵一营营地放马坡,刚到辕门就被守辕门的10个士兵拦下,今天守门的刚好是先锋屯的一个10人队,队长正是刚被提升的王三,没错,就是那天跑前十名的小伙子。就是这样,在这儿五长、十长采取浮动制,能者居之。“全都下马后牵马离开,军事重地禁止观看”,王三迎上去说。

“赶快给我让开,这位是荆北道都统制江大人,我乃振威校尉刘仁超。”

尼玛,官大,官威更大,王三不禁被吓了一下,但想到军法就马上镇定了,理直气壮地说:“请大人拿出官凭接受检查,如今大战将至,请大人配合。”

“滚一边去,老子偏不下面接受检查!”见到守门小兵如此不知趣,那20人中就有人忍不住了,他就不信邪!其中一位咆哮大骂,说完就来闯营。

看到如此,王三管不了了,抽出军刀,双手紧握,直接跳起直劈而下,将那位闯营之人斩于马下。来的那些人当下就呆了。同时随着一声号角响起,无数兵马立即直奔辕门,聚集的士兵立马摆成方阵持刀枪向前*近,口中一起大喊:“下马!下马!”

这时一位百夫长主动将这聚来的80多巡逻士兵统领起来,大喊道:“请几位下马接受检查,违者视为奸细,就地处决。我是中军屯百夫长,为此出最高军职者,根据我营战时法令,接管现场指挥权,众军听我号令缓缓向前,不遵号令者,斩!”

见到军队要真的动手,20多人立马下马了,不过他们还是对这军队的机动和有序十分震惊。接着,为首二人拿出了官凭,接受检查。检查完了之后,百夫长马上向众军呼道:“身份确定无误,众军让道,此来荆北路都统制江大人和振威校尉刘大人,众军敬礼。”说完,大军马上让出了一条道路,并且所有人同时将右手放在左胸前,一起鞠躬跺脚。见到这80多人动作如此整齐,江雄和刘仁超又一次震惊,感叹这军队不错。就当他们要上马时,百夫长马上阻止道:“请大人步行入营,付大人令,除传令兵和斥候外,任何人都得步行入营,违者视为外敌闯营,必须就地斩杀。如果被人骑马入营,辕门当值兵勇和在场兵将全部斩首,请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听到回答,二人又一次震撼了,内心不禁感叹:“我大宋军队若都有如此军纪,幽云十六州估计早收回了。付小胜才18岁就有如此手腕,真是后生可畏呀!”想到这,江雄的气就全消了,内心仅存好奇和欣赏。

由于付胜不在军中,只好把这20多人就一起被接到了中军帐中,并由中军副屯郑子龙接待,见大人物来了郑子龙立即派人去骑兵队找付小胜,让他回来。郑子龙原来就是刘仁超任命的,可见他们关系之熟,看到郑子龙如此小心翼翼,刘仁超问道:“子龙,你怎么看待你们付统领,但说无妨!”

“付统领,人杰也,某不及其十一,在下十分佩服他”,郑子龙看着刘仁超说:“其练兵快准狠,为人正派,颇具古士之风,上将之才也!”

听到这,江雄更加好奇了,接着问:“此人比起刘校尉如何,比本官如何!”想了一会儿,郑子龙鼓起勇气说:“那小人就直言了,望恕罪,刘校尉有万夫不当之勇,然而谋不足,只能将数千兵,先锋人选也;大人有勇有谋,但受制于权贵,且思维陈旧,缺乏魄力,只能将3、5万大军,勉强为帅。而付统领斩人立威有魄力,练兵才一月就大成,足显其大才,其可打败刘校尉,勇也!现在他才18岁,将来成就必两位大人之上!”

“放肆!竖子安敢如此评价江大人”,刘仁超怒道。

“无妨,无妨,说实话者无罪,你的看法很准呀!看来你也是一个英豪。我郢州多才俊,将来一定是你们的”,江雄笑着制止刘仁超,捋着胡须大笑。就在这时,付胜回来了,入帐后马上行着军礼报告到:“卑职,新兵一营统领付胜参见两位大人,多有冒犯之处敬请原谅!”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入辕门的事了,你的部队威武不能屈,行动如电,这事你们做得很好!本来我等是来问罪你胡乱斩兵的事,如今管中窥豹到你军队的进步,就不追究你的罪过了!我现在就根据刘校尉的保举正式任命你为正九品的保义郎。让你只并掌一营兵马真是太委屈你的才能了。现在我决定再调给你1000新兵,让你自称一旅,暂在刘校尉麾下效力。听人说你对天下大势也有研究,那你就说一下你对此次伐辽的看法!”江雄坐在椅子上说道,颇有大将的气度。

既然江雄如此看好自己,付胜就马上卖力地结合历史知识回答道:“我大宋疲敝,辽国是虎,西夏是狼,谁都想来咬我们一口。我大宋西军已经将西夏打怕了,如今调西军大部分一起加入伐辽战役,西夏必定乘虚而入。且西军不熟悉燕云地形,进攻很可能受阻。一旦西军有所损伤,我西北大门将再次面临威胁。到时候很可能两面受敌。何况金也是一条虎,一条比辽更凶狠的虎,一旦辽灭,金必定撕毁盟书南下,那时我大宋将毫无还手之力。此时燕云16州必定再次失去,到头来,我们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因此,卑职认为伐辽不是时候,掉西军作战更是饮鸩止渴!”

“你说的不错,竟然和种师道大帅看法相当,老夫倒是没想这么深。我马上去给圣上上奏折”,说完江雄就跑了出去,刘仁超也跟着跑出去。二人出来辕门马上骑上马朝郢州跑去。江雄听到付小胜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他拼命地赶着马儿,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去去东京阻止皇帝北伐,否则一切将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