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过了两三个月,这期间凌寒枫学会了识别许多药材,炼丹术也有所涉及。
他仍是不时地发呆,甚至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妙手毒医见了,深为叹息,以为是除去余毒的后遗症,不免心中的内疚也更重了。
却不知道,凌寒枫发呆是因为在探查丹田中浮现的图画,有时睡着了,却是他闭目打坐,在修炼化真诀第一层的心法。
这几个月时间,他竟然到了练气一层。如果按照当世武者的境界划分,他已是黄级武者了。
武林之中,也只有那些名门大派的天才弟子,才有可能不到二十岁就炼到黄级。如果有人知道这个不到九岁的少年,竟然不到半年时间就到了黄级初期,只怕立时要轰动了整个武林。
妙手毒医见他忽然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更是担心不已,她寻思多日,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不想去求药圣婆婆,可是若是不去,小枫必然成为一个废人。虽说他跟我非亲非故,但总是我连累他中了毒。我若不救他,必定一生心中不安。”
想到这里,她把银牙一咬,做出了决定。于是带着凌寒枫,向远处的鸣凤山脉走去。
一路上,妙手毒医沉默不已,看得出心情极为不好。她不说话,凌寒枫也不敢问。于是两人就这样默默前行。
一天以后,两人已走进鸣凤山中。走进一片丛林,然后就看见一道山谷赫然出现眼前。
这里群峰逶迤,云雾缭绕,显得极是苍茫。
“这里就是药谷,药圣婆婆就住在这里。”妙手毒医叹了口气,说道:“小枫,我去跟婆婆求情,让她想办法医好你的病症。假如她让你留在谷中,你须得听话,不得做出让婆婆不高兴的事来,知道了么?”
“啊,可是我没病……”凌寒枫迟疑道。
“这里是药谷,来客止步。不知两位来到山中,有何贵干?”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前面山路上传来。
“我是莫采萧,前来拜见药圣婆婆,还望这位姐姐通报一声。”妙手毒医有求于人,故此语气极是温和。
凌寒枫倒是一怔,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叫做莫采萧,倒是十分好听。
“那好,两位稍候,我进山门去禀报谷主。”那女子身着黄衫,却抗着一把药锄,似乎正从山中采药归来。
“有劳姐姐了。”莫采萧报以一笑。说起来,好几个月时间,凌寒枫也没见她笑过几回。
那黄衫女子沿着山谷小路进山,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这才折回,面色不善,冷冷地道:“谷主说了,见面就不用了,你有什么话,让我传话上去就行了。”
“那好,我有一个病人,中了长青神水之毒,幸而不死。我想请问婆婆,可有根治此毒之法。”莫采萧朗声说道,她以内力将声音传出好远,故意让药谷里面的人也能听到。
“什么,老毒物当真炼成了长青神水?”果然,莫采萧话音一落,就有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惊问道。
却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蓦地里出现在路口处,竟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婆婆,身披黄袍,在风中袍袖舞动,显得颇为洒脱不俗。
“莫采萧拜见药圣婆婆。”说着话,莫采萧一拉凌寒枫的手臂,让他也拜了下去。
“罢了,你是老毒物的孙女,我可生受不起。哼,你说的中了长青神水奇毒的人在哪里?”药圣婆婆冷哼一声,显得颇为冷傲。
“就是这个小孩,幸亏我用碧玉蟾蜍及时吸去神水之毒,他这才保住性命。但余毒未清,我一直寻不到医治之法,这才想求婆婆出手,替他疗毒。”莫采萧说完,又是深深躬身再拜。
“这小孩子是什么人,你肯这么帮他?”药圣婆婆奇道。
莫采萧淡淡地道:“他的叔叔曾替我退敌,不幸伤重而死,临死之际将小枫托付给我。只是没想到我照顾不周,却让他中了长青神水之毒。这事总是我的失误,因此才要设法拔除他的余毒。”
“嘿,难道这小子惹老毒物不高兴了,拿他试毒不成,不然的话,怎么会将长青神水用在这小孩身上?”药圣婆婆冷笑道。
“不是家父所为,而是我门中叛徒郎一杰用毒暗算。说起来他还是我大师兄,一身毒功名动江湖,自称独行狼,是他用长青神水误伤了小枫。”
“郎人杰?好像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却原来是你的师兄,哈哈,老毒物的徒弟果然乱七八糟,没一个好货。”
莫采萧听药圣婆婆冷言冷语嘲讽师门,心中不悦,只是有求于人,于是铁青着脸不说话。
“很好,既然是长青神水之毒,老婆子倒是要瞧瞧,当年老毒物将这个什么神水吹得神乎其神,却连一个小孩子都毒不死,哈哈,笑死我啦。”药圣婆婆眯着眼笑道。她一边笑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来,却是扣在凌寒枫的脉门上,查看他的脉息。
“咦,果然好生奇怪,他体内的内息,竟然将我的内息弹开?长青神水之毒,倒也有些古怪。”药圣婆婆皱眉说道。
她又向莫采萧看了一眼,冷笑道:“这个小孩子莫非是你的小情郎,你竟然肯用阴阳还命丹救他?若不是你用了什么阴阳调合的法门,这丹药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莫采萧脸一红,看着药圣婆婆的眼光多了几分敬畏,没想到她只是略一搭脉,就把凌寒枫用过什么丹药都看了出来。
“哼,还用了极品清元丹,这也是新炼的丹药吧,药力还欠缺几分,不过在你这个年级,有这样的造诣也算不错了。看来,你对你的小情郎倒是很用心啊。”药圣婆婆笑道。
“我跟此子非亲非故,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莫采萧涨红了脸,忍不住分辩道。
药圣婆婆只是冷笑,却不说话,但眉头却皱了起来。她发现只要自己的内息深入到这小孩的经脉之中,就会被一股奇怪的内息弹开。她一开始不信邪,心想一个小孩就算从小就练内功,又能有多大的功力?以她天阶高手的内息,还不是立即碾压而过?
谁知她连试几次,都是毫无例外的被弹开。这下可是让她惊诧莫名了,她也猜不出是什么缘故,还以为是长青神水造成的异变,暗自对那个她口中的“老毒物”忌惮不已。
过了良久,药圣婆婆这才松开手,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体内的余毒,哼,老毒物啊老毒物,这次算是你赢了一局,不,赢了半局而已。”
莫采萧听了,心中颇是失望,问道:“难道就连药圣婆婆也没有药方,可以调理他的神智么?”
“什么神智?”药圣婆婆诧异地问,她虽然没能用内息探查这孩子的经脉,但仍从他脉象中获悉了他的状况,知道这小子健壮得不得了,没什么病症啊。
“小枫在服用了极品清元丹之后,虽然身体看起来康复了,但头脑却有些呆滞,较之常人要迟钝一些。”莫采萧不明白为什么药圣婆婆没能看出凌寒枫的不同之处,只好小心地说了出来。
药圣婆婆呆了一呆,又看了一眼凌寒枫,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看出什么异常来。而且也没有什么药适合此子服用。你去吧,我累了。”
“药圣婆婆,采萧还有一事相求!”莫采萧见药圣婆婆也没有办法医治小枫的痴呆症,她咬了咬牙,说道:“只求婆婆给我一个进入鸣凤禁地历练的机会。”
“什么,你想进入禁地历练?”药圣婆婆不禁吃了一惊,面上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