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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巧破梃击案


第八章巧破梃击案

皇宫,百官上朝。

有宰相方从哲出班奏道:“皇上,近年边关用兵,钱粮糜费太甚,库藏空虚,臣实忧之。欲思富国之法,莫妙于当年之开矿抽税,奈为御史左维明妄言停止。微臣思此实大利国家之事,愿陛下降旨,复开矿税,以实府库。”

皇上:“爱卿言之有理。”

左维明忙出班奏道:“皇上,谁启奏复征矿税,臣请先斩此人!矿税之弊极为危害,请听微臣细禀:臣闻得前年开征矿税,各地造反之人甚重;都说天下是商贾之人。有云南民众杀了税官杨荣,苏州民众杀了税官黄豹,此几举加剧了民间暴乱,不利国家的安稳。停止征矿税这几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都是万民仰皇上之洪恩也!臣闻国富不如民富,暴敛民财充实府库,此乃国富而民穷,民穷则国必乱,望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先斩此人以绝后患!”

皇上呆了一会,说:“左卿之奏,乃老成谋国之言,矿税还是不征为好。”

班中又转出郑国泰,奏道:“皇上,适才宰相所奏开矿税,确实是为国着想,想当年开征矿税,珠玉金银充盈国库。自停征以来,府库渐空,国家日贫,臣以为开征矿税实乃利大于弊也!”

左维明喝道:“郑国泰休得巧言惑主!汝想以敛财而激民变,动摇国之根本吗?”

方从哲对道:“左维明,虽然百姓不喜欢征矿税,但边庭常动刀兵,要花费多少钱粮?国库充实了,即使小小民变不过是螳臂障车而已,岂可惧哉?”

左维明冷笑道:“好个当朝宰相,常言道民为邦之本,本固邦宁你可知否?开征矿税即使金钱满库,逼得四方民众乱变,有多少钱财都能花费!如此一来,非但不能富国,愈令国家动荡不安。皇上,方从哲、郑国泰乃奸佞之臣,千万不可听从他们的胡言乱语!”

皇上:“左卿所言甚善,自古财聚****散,矿税还是部不征为好。然方从哲入阁三年,实心办事,辅佐朕躬,今日之事不再追究,望众位爱卿一心为公,不负朕望。退朝。”

左维明与大理寺卿王正芳、翰林学士杜宏仁、工部尚书赵圣治、右都御史黄持正等一同出朝。

五人五轿上得街来,忽然前面数骑飞奔而至,马上一人大声嚷道:“我乃国舅郑府中的堂官李老爷,前面轿子快快避开!”

左维明命停轿,大喝:“来人啦!把这奴才重责三十板!”

左右上前拖下李堂官,就在街心将他打了起来,直打得鲜血淋漓,百姓拍手称快。

左维明等上轿离去后,李堂官才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爬起来,一步一拐地走回去。

当郑国泰及儿子郑有权看到李堂官一步一瘸上堂来时,问:“谁将你打成这样?”

李堂官扑上前去哭诉:“老爷要替小人做主,是左维明那厮在大街上当众打的,他并非打的小人,而是打的老爷,出老爷的丑啊!”

郑国泰:“左维明,老子与你誓不两立!”

郑有权:“父亲,此事由儿作主,和左维明斗一斗。”

郑国泰:“吾儿要小心行事,我曾听孙国英说,姓左的自幼机智过人,又有一手绝精武功,一定要设好计谋引他上勾。”

郑有权:“孩儿明白。孩儿认为要派一个敢死之人,手持枣木棍冲入慈宁宫中,逢人便打,若遇太子一棍结果了!”

郑国泰:“这怎么行?太子宫中武士众多,守卫森严,岂容持棍生人进去?”

郑有权:“父亲不知,我们是两种准备,一是先试一试这些朝臣并当今皇上,看他如何办法。若得朦胧,将来我们夺他江山容易。既使不成,让持棍人反咬是左维明让他进宫杀太子的,岂不是嫁祸于他?我们再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让皇上杀了左维明,然后将持棍人用一个死囚换出来,那时还不是我父子一句话?”

郑国泰:“吾儿言之有理!就依你说的去办,我一刻也不能容姓左的了!”

郑有权:“可这个人哪里去找?须得有勇力过人才行。”

旁边的管家李守才插言:“大人,小的有个女婿叫张差,为人刚气,遇事勇敢,且两臂有千斤之力,小的让他进宫,他绝对会不负大人重托!”

郑国泰:“此人现在何处?”

李守才:“正在小人家中。”

郑国泰:“你马上去找他来!”

李守才答应一声下去。

一会儿,李守才带来一个身长六尺,骠悍雄壮的汉子上来。

汉子:“叩见国舅爷。”

郑国泰:“你就是张差么?”

张差:“小人正是。”

郑国泰:“我素闻你勇敢有力,今有一事用你,若做成了,一生吃穿不尽。不知你可敢去?”

张差:“不知国舅爷差小人去做何事?”

郑国泰指着李守才:“你告诉他。”

李守才附到张差耳边细语。

郑国泰:“你可有这胆气否?”

张差:“打是不难,只怕被人拿住,岂不送了性命?”

郑有权:“一旦被捉,你就说是左维明指使你来的,杀了太子便可篡位!”

张差:“其实如此,我也是死罪呀!”

郑国泰:“你放心,我们会让人救你出来的,你岳父是我的人,我不会害你的!”

张差:“如此说,小人放胆去打便了。”

郑有权:“哈哈,准备着明日朝上左维明被砍头吧!”

郑国泰和李守才、张差也大笑起来。

第二天上朝。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完毕,有黄门官奏道:“万岁,太子请见。”

皇上:“宣。”

太子上殿,叩头后呼:“儿臣叩见父皇。”

皇上:“太子今日有何事见朕?”

太子:“启父皇,昨日薄暮,有一男子手持枣木棍一条,直闯慈宁宫,打伤数名守门宫监,幸多人齐上而被拿下,臣将此人解在宫外,乞父皇定夺!”

皇上:“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慈宁宫!来人,押上来!”

张差被押上殿来。左右将他打跪在地上。

郑国泰出班喝道:“大胆逆贼,何人指使你闯入慈宁宫行凶!意欲为何?”

张差圆眼怒睁,一口短髭根根直立,大声回答:“老爷行事从来不怕人,是左维明左大人让我行刺慈宁宫太子,说是今后夺了江山与我平分!”

郑国泰不待皇上说话,抢先道:“皇上,左维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多次阻拦皇上征收矿税,目的是让国库空虚,今后用兵无钱粮,今又遣人杀入慈宁宫,意欲消除国储,为他谋逆打下基础!幸赖吾皇洪福齐天,逆贼被擒,左维明阴谋败露,望吾皇以江山社稷之重速斩左维明,以正朝纲!”

皇上大怒:“来人,速将左维明逆贼推出午门斩首!”

左右迅速将左维明绑了。

左维明:“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于臣!”

太子忙奏道:“父皇,左维明为官一向正直无私,忠心耿耿,儿臣想此事定有疑团,还望父皇三思,切莫误杀忠良。”

郑国泰奏道:“皇上,左维明是绝世奸雄,他以往的一切都是表面上做给皇上及众大臣看的,目的是想迷惑皇上,以换取皇上的信用。”

皇上问太子:“你以为如何处理此事?”

太子:“儿臣认为此事应交大理寺处理,以分清是非黑白。”

郑国泰:“皇上,此事由老臣来负责审讯,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左维明:“皇上,微臣绝无谋害太子之意,臣以为国舅欲置臣于死地,国舅也难避嫌疑,如将微臣交国舅审讯,他不会查出真相,而会将臣严刑拷打致死!臣不惧一死,但此事不查清,关系到皇上与太子之安危!请皇上三思!”

郑国泰怒言:“逆贼休得血口喷人!人证在此,铁证如山,老夫焉能徇私舞弊!望皇上切莫听他胡言乱语!”

皇上左右不能定夺。

太子奏道:“父皇,此事由大理寺王正芳大人负责审讯为佳,因关系到儿臣,儿臣愿监理此案审理。”

皇上点点头:“皇儿能负责此事更好,将二人交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公堂上。

王正芳坐在中间,两边是太子和郑国泰。左维明和张差跪在阶下。

王正芳一拍惊堂木,喝道:“张差!你持棍闯入慈宁宫,打伤宫禁多人,意欲何为!”

张差傲然道:“我早就说了,闯进慈宁宫杀了太子。”

王正芳一拍惊堂木,大喝:“大胆逆贼!如此放肆,你眼中可有王法吗?你可知这是诛连九族的欺君大罪吗?”

张差一呆,问道:“此事还诛连九族?”

王正芳:“罪大恶极,汝当凌迟!理应诛九族!如果你能从实招来,本官可面请圣上和太子赐你自杀!”

张差:“还要死呀!”

郑国泰忙向他使眼色,说:“张差,如果你供出受何人指使,老夫将面请圣上赦你死罪!”

张差:“还是国舅爷体谅小人,我招。是左维明左大人指使小人干的,他说杀了太子爷,皇上便没了皇储,等老皇上气死,他便可取而代之!”

郑国泰:“大胆左维明!犯下如此滔天欺君大罪,太子爷,左犯绝不能容他苟且,请太子爷为社稷多想,铲除左逆,匡正社稷!”

王正芳:“国舅爷,今日是本官主审还是你主审?”

郑国泰:“还审个屁,张差都招供了,让他画押便了。”

王正芳:“左维明还没招供呢!”

郑国泰:“他当然不会招认的,左右,大刑伺候!”

太子:“且慢!左维明!你招供吗?”

左维明:“回太子爷,微臣根本就没指使何人入宫行凶,此乃有人故意诬陷微臣。微臣认为,国舅爷素与微臣不和,此人一定是国舅爷派来的,故意串通一气欲嫁祸于臣,臣请太子爷及王大人明察!”

郑国泰站起来:“你血口喷人!”

王正芳:“张差,你也犯下这等大罪,你本人是死定,谁也无法免你死罪,除非你今日当太子面说实话,本官请太子爷恕你九族之罪,否则……”

张差望着郑国泰,一脸惊慌。

郑国泰:“王大人,你这是诱供。犯人已经招认,你与左维明是同乡,意欲为其脱罪?”

王正芳一拍惊堂木:“本官受圣上委托,不分皇亲国戚,同乡知己,来到堂上一视同仁!来人啦,给张犯上夹棍伺候!”

左右如狼似虎地将张豺夹起来拷打,张差杀猪般嚎叫起来!

郑国泰:“太子爷,此乃王正芳严刑逼供,怎么能审出真凶?”

太子:“且慢行刑,此事本宫越想越复杂,容本宫回去想一想,暂将犯人押入大牢。”

王正芳一拍惊堂木:“退堂!”

是夜,大理寺。

左维明被提到大理寺后堂。太子在座。

左维明上前叩头:“罪臣叩见太子爷。”

太子:“平身。左卿,此事本宫也认为你冤枉,但张差咬定是你指引,又没法使你避嫌,此事颇为棘手。今夜特召见你,你一向为人足智多谋,能有办法查清此案真凶吗?”

左维明又叩头:“罪臣感谢太子信任,微臣此心可昭日月。微臣怀疑此事乃郑国泰所为,然张差千般拷打也不改口供,奈何他不得,微臣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太子:“什么办法?”

左维明看了左右一眼,禁卫林立。

太子:“你附上耳来。”

左维明上前,附在太子耳边细细说出,太子听了连连点头。

王正芳问:“什么办法?”

太子附耳对他说出。

王正芳大喊一声:“带张差!”

太子爷:“左爱卿暂且回避。”

张差被带入后堂,只见堂上灯光昏暗,远远的坐着一位官员。

张差问官员:“此乃甚么地方?”

禁子:“这就是日间在刑部堂上审你的王老爷,因郑皇亲要托我们老爷什么言语,因此把你带入私衙审问。”

正说着,只见外边报道:“郑国舅来了。”

王正芳令左右将张差押入厅厢看守。

张差慢慢走下台阶,看到远远的来了一个灯笼,王正芳忙上前迎接。两人分宾主坐下。只见国舅对王正芳拱拱手:“王大人,现今张差一事,实乃小弟一时昏蒙,想杀了太子便可夺位,谁知张差这厮办事不力竟被捉住。张差现虽咬定是左维明指使,但严刑之下他会招出是小弟指使的,此一罪足可让小弟灭门。今特来府求大人网开一面,救下官一命,小弟保证日后大人青云直上!”

郑国泰说着跪了下去。

王正芳忙扶起他,说:“国舅爷言重了,你让下官如何来救你?”

郑国泰:“大人如果肯垂救,只消今夜处死张差,明日着司狱递呈,说是日间受刑太重毙在狱中,反正张差是必死无疑,早一点让他死对小弟对大人同乡左大人都没害处。”

王正芳:“此事让小弟难办,今日堂上太子爷在堂,如果张差死了,反以为是下官念及同乡而杀了他的。”

郑国泰:“无妨,只要处死了张差,一切由老夫作主。”

王正芳:“那左大人之罪?”

郑国泰:“老夫可奏明皇上,那是张差胡言乱语,其实无任何人指使。”

王正芳:“如此,则有劳国舅爷了。”

郑国泰:“只要处死张差,一切好说。”

王正芳:“下官一定照办!”

正在门口的张差听见,吓得魂飞魄散,突听见王正芳在堂上喊:“来人!”

左右上前。

王正芳大声说:“让张差拖入牢中打死。”

左右应一声,出门来拖张差。

张差大叫:“大人,我冤枉!”

王正芳:“带上来。”

张差:“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受人蒙骗,不是左大人指使的。”

王正芳:“那是谁?”

张差:“是郑国舅。”

王正芳:“莫非你怪他不帮你,故意攀他么?”

张差:“小人说的句句属实。郑国舅说他与左大人有仇,让小人去杀了太子爷,然后嫁祸于左大人,然后偷偷将小人换出来。没想到这个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欲杀我灭口,大人我招供,望大人饶小人一命!”

王正芳沉思一会:“据你说的也确实是郑国泰设谋陷害,果然情有可原。你肯画押吗?”

张差连连点头:“我画。”

左右上前将供词让他画了。

王正芳:“带下去。”

皇宫,百官朝拜毕。

太子出班:“启奏父皇,儿臣昨日会同王大人会审逆贼张差,现已审讯完毕,真相已彻底大白,凶手已画押,请父皇定夺。”

皇上:“凶犯的主谋是谁?”

王正芳出班奏道:“逆贼张差供认,指使他闯入慈宁宫的乃是郑国泰父子两人,这是凶犯的亲笔供状,请皇上御笔。”

皇上接过供状一看,不禁拍案而起:“大胆郑国泰父子,朕一向待你不薄,汝等贵为皇亲,竟心怀不轨,欲谋害储君,动国之根本!来人,将二逆贼拿下!”

早有殿前校尉上前抽出郑国泰父子打跪在殿上。

王正芳:“皇上,郑贼父子图谋不轨,陷害忠良,天人公怒,望皇上决不姑息!”

皇上:“此案由左维明审理,速从大牢中放出左爱卿,朕误听谗言,险些害了忠良。”

方从哲出班奏道:“皇上,左维明与国舅素来不和,此案交刑部受理似有不妥。”

皇太子:“父皇,此事儿臣一直参与审理,请父皇恩准儿臣会同左爱卿共同审理,儿臣定将不偏不倚。”

皇上点点头:“皇儿能去最好。”

刑部大堂。

左维明居中坐了,太子居左,王正芳居右。左维明一拍惊堂木,喝声:“带人犯!”

差役将郑国泰、郑有权、李守才、张差带上跪在堂上。只有郑国泰傲然不跪。

左维明:“张差,你对自己所供的事实供应不讳吗?”

张差:“我上了王正芳的当!国舅爷,是小人对不起你!”

郑国泰哼了一声:“老夫遭这无耻之徒诬陷,老夫不服!”

左维明:“郑国泰,你认识张差吗?”

郑国泰:“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是个小人。”

张差:“国舅爷,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原以为国舅爷势力大,谁知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小人后悔也来不及了。”

左维明:“郑国泰,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应不讳吗?”

郑国泰:“老夫身为国舅,你能奈我何?”

左维明:“我不想奈何你,下官奉圣旨审理此案,只将犯人供状录下,然后呈给皇上定夺。你既身为国舅,位极人臣,富贵无比,那一定能敢作敢当,你就画押吧!”

左右将供状送到郑国泰面前,郑在纸上画了押,然后依次给郑有权、李守才画押。

左维明一看供状,又呈与太子、王正芳看了,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摘了郑国泰、郑有权顶带官绶,锁起来!”

左右校尉如狼似虎地将四人带上重重的枷锁。郑国泰不服,挣扎着要爬起来,被校尉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已。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女子手持两把晃晃的斧子冲进大堂。女子一路砍开拦阻她的人,直奔左维明。左维明忙带开太子闪到一边,猛地抽出袖中的宝剑,只听得叮当一声,斧头落在地上。女子又挥出另一只斧子,又一声叮当,斧头也落到了地上。女子手中只剩下两只斧柄,犹不罢休,劈头盖脑朝左维明砍来,左维明抽个空隙一掌拍在女子肩上。只一下便倒了下去。

左维明高喝:“拿下!”

左右校尉将女子拿下,提到堂上来。

王正芳喝道:“大胆狂徒,报上名来!”

女子:“老姑奶奶我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郑瑶仙的便是,可恨老左陷害我父兄,今日特来取你狗命!”

左维明:“真是反了,郑家仗势欺人,目无法纪,大闹公堂,刺杀御史。现众官共见共闻,更兼太子也在此,我少刻将斧携入朝去启奏万岁。这纵女行凶、纵妻杀人,律当何罪?只怕其夫石将军封爵难保!如今郑国泰等供画已完,可一同收禁,侯我入朝,请旨定夺。

郑瑶仙:“我本以为左御史文弱书生不堪一击,不想竟三招之内败给了他。现既已冒犯了左大人,还望免奏圣上,待我回去后再上门谢罪便了。”

左维明笑道:“真乃傻女子,说得这般容易!你若想本官饶你,除非你丈夫石将军到刑部大堂来叩头谢罪。拿下去!”

郑国泰看着女儿被左维明羞辱,不禁怒气冲天,骂道:“你这贱人今日来出丑,如果你有三分志气,就给我撞死在这里!”

郑瑶仙一听,大怒:“你这老牛精,我因为你才来此,想帮你杀了姓左的仇人,你倒好,还要骂我,逼我去死。老牛精,休得惹我性起,用这两把没头的斧子打断你那把老骨头!”

堂上的人一起大笑起来。

校尉把郑国泰等押下去后,正准备散去,左右前来通报:石将军求见!

左维明:“请!”

石将军来到堂上,左维明离座相迎,石将军一见左维明便拜倒在地,说:

“刚才家人来报,贱内无知,无端闯入公堂,得罪大人。闻大人欲奏明当今,小将闻知又恨又恼,特来赴公堂代妻赔罪,望大人海量不计妇人之无知,让小将领回去严加教管。”

左维明扶起石将军,微微一笑说:“石将军,今梃击一案,维明奉旨承审,众犯亲笔画供,更有太子爷在此监督。方才令正直闯法堂,出言毁骂,复掣腰间双斧砍伐,我幸有防身剑遮拦。今凶器被获,众官共见共闻也。圣天子在上,法堂如此横行,岂容隐瞒不奏?将军请归,候圣旨定夺。”

石将军听罢,又躬身向太子爷叩求:“太子爷,望您看石某为江山社稷征战的些须辛劳上,饶贱内这一遭吧,小将定让贱内向左大人赔礼道歉。”

太子说:“石将军但请放心,今日之事与将军无关,即使父皇相责亦有本王担当。”

石将军一见太子爷也如此说,只好又向左维明跪下,叩头道:“小将家法不严,正谓妻贤夫祸少,今日不为此事,小将宁可浴血疆场,望大人体谅小将进退两难之心成全小将一分薄望!”

左维明过了半晌,方扶起石将军,说:“罢了,既是将军如此恳求,我只得吃亏了。来人,去放石夫人出来。”

太子爷:“左爱卿,此事上朝时不提也罢。”

左维明:“太子爷放心,下官向来不与妇人计较,只不过是教训教训郑瑶仙,杀一杀她的霸气而已。”

石将军:“谢大人海量,谢太子爷美言,小将告辞。”

石将军告辞出去。

皇宫。净鞭响过,太监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理寺卿王正芳,左都御史左维明出班奏道:“启奏万岁,臣等奉旨审理梃击一案,现各犯口供都已画押,诸犯罪案拟成。主谋郑国泰,郑有权大逆不道,目无王法,应寸磔!李守才、张差当弃市立决。”

皇上取过供状看了,沉思片刻说:“二卿为此案审理分明,所拟罪案恰当,但东宫仁孝,贵妃面上,不忍加诛国泰父子。今但将张差、李守才斩立决。”

左维明:“皇上,此案乃郑国泰父子主谋,本应为罪犯之首,且王子犯法与黎庶同罪,岂可轻饶郑家父子已废朝廷法典?”

皇上听奏后沉默不语,最后说:“无奈太子为当事人都不愿株连国戚,朕亦无可如何。既二卿执法,令将郑国泰父子夺爵为民,放归田里。诸卿无再渎矣!”

众大臣躬身:“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