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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情风流案


第九章无情****案

左府。

左维明取出宝剑与赛三娘观赏。

三娘:“老爷这剑虽不过一尺长短,但真个是吹毛断发,锋利无比!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三娘爱不释手地观赏。

左维明:“这是我师傅临走时送我防身的,他说我今后会为官,将得罪奸佞之臣,须得此剑防身。”

三娘:“老爷的师傅一定是位世外高人。”

左维明:“的确如此,我是在街头玩耍时遇到他的,他看到我后便提出要收我为徒,在我家五年时间不收一分报酬,尔后又飘然离去。若师傅在应是七十开外的人了。”

此时长女左仪贞上前,向父亲及两位母亲请安后说:“爹爹的配剑赏与孩儿吧。”

左夫人叱道:“尔乃女子,不去学刺绣之事何来要动刀动枪?”

左仪贞:“母亲不知,孩儿早就拜二妈为师,学习武功了。”

左夫人问三娘:“真的?”

三娘点点头:“仪贞天资聪颖,三娘认为她是可教之材,果然进步非凡。”

左仪贞:“爹爹,你为官忠直,得罪奸臣,他们虽不敢奈何爹爹,但恐暗中对我们家中妇孺不利,孩儿学武也是防身,即便爹爹不在家中,有二妈与孩儿也可以对付呀!”

左夫人:“这丫头都让你们两个惯坏了。”

三娘笑道:“姐姐,可惜三娘来左家已五六载一直不曾生育,三娘视仪贞为亲生,望姐姐成全三娘。”

左夫人笑道:“这孩儿从小由她爹管教学诗词,长大了又有妹妹教她学武,我这做娘的也管她不了了。真是的,若永正孩儿象她就好,那孩子温文儒雅象个女孩。妹妹喜欢她,就让妹妹好好管教她吧。”

左仪贞:“谢谢母亲成全。爹爹,现在你的剑可以分一把与孩儿了吧。我笑那郑瑶仙真没志气,她父亲让她撞死在堂上,如果她真的敢撞,恐怕爹爹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待。”

左维明:“如果爹爹让你去撞死,你肯么?”

左仪贞:“孩儿若是也学郑瑶仙一样辱骂她的父亲,爹爹若肯无言而受,孩儿便从命。”

左夫人笑道:“这真是老爷教训出来的好孩子,父子俩锋针相对,半点不差!”

左维明笑道:“只要她说的有道理,为夫的也不能专权,好,看在你和二妈学武的份上给你一柄剑,此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你可好生藏了。”

左仪贞接过宝剑:“谢谢爹爹。”

方府。

宰相方从哲叹道:“国舅爷夫子被左维明这厮挤出了朝廷,我们少了一个盟友,以后对付姓左的会更难了。”

方天一:“父亲,孩儿认为国舅爷是设计不密才败露的,今孩儿有一计,保管让姓左的身败名裂。”

方从哲:“孩儿说来听听。”

方天一附到父亲耳边说了,方从哲听了连连点头。

方天一:“来人,去请秀莺小姐。”

下人答应去了。

一会儿,走进一位风姿绰约、花枝招展的女郎,只见她左顾右盼,眉目传情。

方天一:“秀莺小姐,这位是我父亲,当朝宰相。”

秀莺盈盈一福,笑道:“秀莺拜见宰相大人。”

方从哲大笑,伸手扶起秀莺:“美人,你在天香院的大名老夫早就耳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国色天香,爱煞老夫、爱煞老夫。来,坐老夫身边来。”

秀莺秋波一闪,笑眼媚开,倚在方从哲身边坐下,娇声唤:“大人,你过奖了。小女子能一睹大人慈颜,乃三生有幸之至。”

方从哲喜笑颜开,一边抚摩着秀莺,胡子都刺到她的俊脸上去了。

方天一咳嗽一声。秀莺忙从方从哲怀里挣扎出来。方从哲一见忙挥挥手:“你先下去。”

方天一:“父亲,刚才孩儿说的事……”

方从哲:“我这就和美人说,你先去安排。”

方天一:“是。”

方天一退下。方从哲看到儿子出了厅堂,忙又把秀莺搂入怀中亲热。

秀莺在怀里问:“大人,你老找小女子有什么吩咐?”

方从哲:“老夫主要是想一亲芳泽,同时还有一事相托,只要美人帮老夫成全此事,老夫将你从天香院赎了身,娶回家来如何?”

秀莺更加娇媚的缠着方从哲,说:“只要大人吩咐,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从哲:“真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老夫现在就先成全你!”

方从哲抱起秀莺往内室走去。

方从哲掀开蚊帐,一边下床一边系衣裤,秀莺一丝不挂仅一被掩身缠住他,娇唤:“大人,小女子还要……”

方从哲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快起来,等事办成了,老夫再犒赏你。”

左右报:“大人,左大人求见。”

方从哲:“请到大厅见。”

方从哲笑呵呵的对正在喝茶的左维明说:“左大人来了。”

左维明起身行礼:“大人唤下官来,有何要急事?”

方从哲:“御史宽坐,从哲有几件有关国家之事相商。”

左维明:“请大人吩咐。”

方从哲便东拉西扯的与左维明商议。

画外音:左维明心想:这老贼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刚才说的都是一些鸡皮蒜毛之事,我且看一看,看他要耍什么阴谋。

方天一上前:“参见左大人。父亲,晚宴准备好了。”

方从哲:“左大人,陪老夫小酌几杯如何?”

左维明:“恭敬不如从命!”

家人陆续将酒菜摆上,方家父子陪左维明饮酒,方天一不断地殷勤劝酒。左维明已喝得面红耳赤,醉眼惺惺。

忽然,一阵环佩声叮当而来,只见一体态轻盈的女子走进来。早有丫环上前说:“二小姐,有客在此,不便进来。”

秀莺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连忙退回去。

方从哲问:“是谁到此?”

家人禀道:“二小姐才走进来。”

方从哲大怒搁下筷子喝道:“过来!”

秀莺又转过身上前。并瞟了一眼左维明。

方从哲:“汝为孀妇在家,我今有客在此如何擅自乱闯?”

秀莺满脸通红,低着头说:“只因今朝七夕佳辰,孩儿偶向厅前散步,却不知有客在内,一时误走过来,求爹爹恕罪。”

方从哲:“以后不许胡行乱闯了。”

秀莺:“是。”

秀莺退下。

左维明画外音:这女子为何这等面熟?是了!昔年二弟在天香院游荡,我为教训二弟,把秀鸾、秀莺二妓接到家中,那贾秀莺正是此女!是了,老贼将她假装自己女儿,今夜用美人计将算计与我了!

左维明:“方才可是令千金?”

方从哲:“是。我本二女,长女嫁与金家,次女嫁童家,去年新寡在家奉养。今年才二十岁,无一孩半童,真是可怜。”

左维明放下筷子说:“大人慢用,下官去方便一下。”

方从哲:“大人请便。”

左维明走出大厅,暗暗向守在外面的左升招招手,左升随他到天井中假山后,左维明吩咐:“汝可速回家到天香院,问那贾秀莺姊妹可在院中,如在,你不说什么便回来,若被别家接去,就去打听是谁家。倘或打听得二人都在方府,你与我把鸨母拿回府上,锁闭厅厢,若贾秀莺在方府,就把秀鸾拿回府上,亦闭厅厢,但不许说出姓名!若拿得人回,立即来此复命,以咳嗽为号,我便知之。”

左升忙告辞而去。左维明重新入席,方家父子再次殷勤劝酒。

方天一:“前月大人在刑部堂上审那张差、郑国泰时,闻得郑国泰的女儿赶上堂来与大人拼命,闻说大人袖中取出宝剑,招架瑶仙,不知是何等神剑,可以藏之袖内?”

左维明:“方公子,我生平每每带暗器防身,那是叫盘龙宝剑,可屈可伸,因此可以放入袖内中随身带。”

方从哲:“难道御史入朝也袖此宝剑?”

左维明笑道:“岂有此理,入朝即付家人。哪有怀刃朝天子?大人喝醉了!”

方从哲也笑道:“的确,老夫今日醉了。”

左维明起身辞道:“下官不胜酒力,必须告辞。”说着双眼朦胧往厅外走,早看见左升远远上前,咳嗽一声,左维明点了点头。

方天一忙上前搀起他,招手让丫环们上前搀扶左维明入了内室,左维明任由他们搬弄到床上,沉沉睡去。

方天一把门拦合,带领丫环们退了出去。

左维明沉沉酣睡着。

外面更夫一打二更的梆子由远而近来了。

左升等家人也都伏在外面堂上的桌椅上睡去,桌上摆满了吃剩的酒菜。

这时,房门响了,一个轻盈的身影飘进来,来到左维明的床前。

左维明偷偷睁开眼一看,正是下午那****秀莺。

秀莺伏在左维明耳边轻轻喊:“御史大人,醒醒,御史大人,醒醒!”

左维明装作没听见,一副熟睡的样子。秀莺便在床沿上坐下来,伸出纤纤玉指抚摸着左维明英俊的脸庞,轻声说:“左大人,奴身并非别人,是方大人的二小姐,只因命薄丈夫先我而去,可怜青春年少独守空房,花容月貌苦度良辰。今日见了左大人,奴家芳心乱纷纷的想是缘分到了,闻得大人醉了睡在书房,奴家拼着贞洁不要也要会一会大人,奴家自负容貌不差,愿学卓文君私奔司马相如,红拂女私奔李药师。大人,良辰苦短,妾身急渴,你醒醒吧。”

左维明还是一动不动,秀莺索性将唇贴到他嘴上去吻,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左维明身上抚弄起来。

任凭秀莺如何挑逗,左维明象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突然外面一声咳嗽,秀莺站起身走到门边。

门外声:“怎么样?”

秀莺:“他睡死了。”

外边声:“再去,只要弄醒他,让他坐起来与你交谈,我们马上进来捉他,你便撕扯衣裤喊救命。”

秀莺点点头,又返回床边。这回她爬到床上,掀开被与左维明并枕而眠,双手不停地在被中搅动。左维明翻一个身,面朝里又蒙头大睡。

门外边方天一与几个家将在来回不安地踱着。突然,他从怀中抽出一把尖刀,长约九寸,其薄如纸。对六个家将轻声说:“你们谁有胆杀人?”

一家将上前:“小人方豹愿意。”

方天一附他耳边轻语,方豹连连点头。

方豹轻轻敲了门进去,秀莺正从床上下来。

方豹低声对她说:“少爷怕他今晚难得醒了,让你自己将衣裙撕了,只说他****了你,让他百口莫辩。”

秀莺点点头,忙将头上钗环扯掉扔在地上,把外面的长衣都解下,撕裂里面的裙子。只见方豹突飞起一刀扎进秀莺的喉咙,秀莺张大着嘴巴,双眼圆睁慢慢倒下。

左维明从床上看到这一幕。(画外音)这厮是美人计用不上才出此下策的,看他到底要如何,只可惜这么一******冤枉死去!

方豹将杀秀莺的刀子插入左维明脱在床边的靴筒内,轻轻开了门出去。

外面更夫敲响了五更的梆子,方天一忙推醒左升等左府家人。

“快去叫醒左大人,该去上朝了。”

家人纷纷起身,随方甲来到内厅。左升推开门突然喊:“不得了,这书房地上哪来一个死尸?”

方天一故作大惊,忙叫掌灯来看。灯光映在死者脸上,方甲失声叫道:“怎么我姐姐死在这里?快来人啦,去请老爷来!”

家人答应去了,方从哲很快来到,一进门看了尸首,跌足捶胸喊:“正是我那苦命的二女呀!是谁杀死了你,爹一定替你报仇!啊,左维明,左维明昨晚不是睡在这里吗?他人到哪去了?”

此时左维明已站在房中,对方从哲揖手说:“昨晚蒙大人留饮,不意醉卧于此,什么二小姐杀在书房?有此怪事?!”

方从哲大怒,指着左维明骂道:“姓左的,你别假惺惺了,这不是我二女儿吗?为甚么衣毁裙裂?杀在你卧的书房?一定是她不小心又闯入书房,你贪她美色趁醉引奸,小女不从你便起了杀心!走,我们上朝见万岁去!”

左维明勃然大怒,大喝:“老贼住口!你父子俩做出此等圈套,你以为我不知晓?走,我们面圣去!”

方从哲大骂:“淫贼!****我女还害其命,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我宰了你!”

方从哲上前揪住左维明的前胸。左维明卷起右手袍袖,向方从哲额上一点!方从哲仰天倒下,亏得家人慌忙托住。方天一赶上前来说:“姓左的休得放肆,你谋了一命还想再害一命不成?走,我们进殿面圣!”

方从哲父子及家将簇拥左维明来到午门外,百官正陆续赶来。

方从哲向众官讲述左维明昨夜杀女之事,赵、王、杜等忙问:“左兄,此事当真?”

左维明笑道:“你们不用担心,等见了万岁自然分晓!”

早有孙国英赶过来,哈哈大笑道:“左兄一向不近女色,为何昨夜一改心肠,****起相府千金来?即使奸了也罢,为何又杀了她?岂不可惜?”

左维明冷笑道:“那是因为方家小姐太美艳了,故想学你呆子****,她虽不从,却没有那江湖女子的手段,她还不从?因为怕她被你呆子知道又要沾她身子,便把她杀了。”

孙国英笑道:“左兄真是处处不给我老孙一点好处,老婆被你抢了,抢了也罢,你奸杀相府千金还怕我去沾她,我老孙真是前生与你仇深似海了。”

左维明:“其实我也是为你和相府着想,如果我说出相府小姐的****,你老孙一定会去偷香,你一去看到那小姐便会说,‘我们还是老相识呢!’然后你告诉满朝文武百官,这满朝文武一去看,也都会说,‘我们原都是老相识呢!’”

孙国英又哈哈笑道:“左兄真会说笑语,这样说来,方小姐竟像个****了。”

左维明笑道:“相去不远。”

方从哲正欲发作,突乐奏而来,轿舆转出,神宗皇帝已来到龙椅上端坐。

文武百官一起朝拜。拜罢,方从哲出班奏了左维明奸杀女儿之事。

皇上:“左维明,方相说卿奸杀他二女,果有此事么?”

左维明:“皇上,方从哲刚才说的上他家饮酒为实,杀人却是他的家人所为。他女儿来微臣床边万般挑逗,全无相府千金的举止,微臣不为所动,后被家将杀害,臣以为此乃方从哲欲陷害与微臣,此女必不是方府千金,否则,他们怎敢下手杀人?臣请将此事交付有司,审问所杀之女是谁,其中曲直自然见分晓。”

方天一奏道:“臣奏陛下,左维明包藏祸心也非一日,每日身藏刀剑入朝,杀人甚便,皇上不信,可唤殿前校尉来搜检一番,即便明白。”

皇上听了,半晌说:“左爱卿,委屈你一下,让卿有个明白身。”

左维明:“遵旨。”

皇上:“检查左大人身体。”

四个校尉上前,在殿前将左维明全身搜个遍,什么利刃也没有。

校尉上前奏道:“左大人身上无任何利刃。”

皇上大怒:“大胆天一,竟敢诬陷大臣!”

方从哲忙上前奏道:“陛下,左维明乃何等精细之人!既杀臣女,怎肯将凶器藏身?此实臣子妄奏,望陛下将左维明交有司审讯,自得真相。”

左维明奏道:“皇上,据臣所知,方从哲并无次女,昨夜方府家将所杀之人不知是何人,臣请先让有司到方家检验。****致死,必有情形,要明此事必须先审明女子姓名,方知虚实。”

神宗:“准奏。锦衣卫带仵作速去方府查明来报!”

左右四个锦衣卫领旨而去。

锦衣卫在方府查看尸体;

锦衣卫向方府家人询问;

锦衣卫捡起地上长裙查看;

锦衣卫向神宗奏道:“皇上,臣等奉旨已查明,那女子一件上盖红衣,撇在地上。臣等细看,衣带纽扣并无损坏,又无扭扯绉痕,似生前自己脱下。既肯脱衣,则非强矣。惟腰下罗裙裂为三幅,裙带又复紧紧拴牢,岂有不先结带,而撕碎其衣?且验左御史身无血迹,凶器无踪。遍问方家家属,尽言的是亲女。方夫人现在举哀,臣等检验属实,请旨定夺。”

神宗:“这可让朕也糊涂了。方卿说是亲生女,左卿说是他人,两卿须再明白奏来。”

左维明:“皇上,既然陛下也心疑。女人尸首在方府,即速让锦衣卫取来首级,悬挂通衢知晓众人,三日之内来认领。三日之内有人来认领,则问方天一之罪,三日后无人来认领,则问臣之罪。”

神宗:“卿言甚善。”

方府。方天一令方豹速人到天香院,把天香院内之人都押到府上来关押。

一时间天香院乱成一团,吵吵嚷嚷地被赶到方府一间大屋子里关了。

鸨母大叫:“凭什么关我们,还让我们做生意不做!”

方豹抽了鸨母一个耳光,骂道:“老贼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此放肆!”

老鸨母呆了一下,捂着脸伏在地上哭起来。

街心口,贾秀莺的首级挂在一个笼子内,早已哄动众人,纷纷拥挤来看。

内中许多王孙公子一看首级,悄悄议道:“果是贾秀莺,真可惜,以后少个去处。”

“谁敢来认?认了不被方家杀死才怪!”

“方家和左家斗狠,苦了秀莺,也苦了我们!”

孙国英也挤过来了,他抹了一把汗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哎呀,我的妈呀!这不是……”下半句不敢说了,看看周围,忙又退了出去。

左府。

左夫人和赛三娘问他:“老爷,方从哲老贼没拿你怎样把?”

三娘:“老爷,老贼敢动你一根汗毛,三娘就去取他首级。”

左维明笑道:“老贼不敢拿我怎样,只是我要拿老贼开刀了。左升在不在?”

左升上前:“老爷,有何吩咐?”

左维明:“你昨夜去接贾秀莺时,如何言语?”

左升:“小的去天香院问秀莺姊妹可在院内?她说:妹子是方府接去三日了,只有姊姊在家。小的便唤车一辆,说是袁府接她,扶秀鸾上了车子便押回家中,现将她锁在二厅侧房。”

左维明:“办得好。不知那****可认得我家?”

左升:“十年前为二爷一事也是黑夜接她到家,昨日又是夜间来到,她如何认得房屋?”

左维明:“且着人送些酒饭进去,到晚上唤进二厅说话。”

左升:“是,老爷。”

堂下左维政匆匆进来,一见左维明便问:

“兄长,朝中纷纷传闻大哥杀了相府千金,有人说是****秀莺,到底是哪一个?”

左维明笑道:“此事还得多谢贤弟,亏你与她旧识,我才认得她。所以我昨晚杀的是贾秀莺也。”

左维政:“若果是贾秀莺,兄弟也认得,待我去报明便了。”

左维明:“你若去认,谁人相信?那****的相知甚多,又有谁敢去认?若要去认,只有她妹妹贾秀鸾。”

左维政:“如此说,快报贾秀鸾去认,不要被方家预先拿了苦主去!”

左维明笑了:“方家便是把天香院全都押去也找不到贾秀鸾。你但宽心,请那首级先挂几日,三日时再去认领不迟。”

左维政:“兄长一向足智多谋,看你一副成竹在胸,为弟也宽心了。”

左升带贾秀鸾到前厅。

左升:“这是我们老爷。”

贾秀鸾盈盈拜下去,左维明忙亲手扶起她,笑道:“美人平身免礼。”

贾秀鸾抬头一看左维明,看他年青英俊,举止庄重有度。只听他说:“我在京师数年,久闻秀卿姐妹芳名,每思一会,未得其便,不知秀卿可识吾否?”

贾秀鸾摇了摇头说:“妾不识大人。”

左维明:“我乃荆楚人氏,姓袁,在京候选放任,因慕秀卿大名特接你来相会,却又偏偏有事缠身,将汝冷落在厢房,实在抱歉得很。不知令妹为何未来?”

贾秀鸾说:“妹妹五天前被方家接去。”

左维明:“哪个方家?”

贾秀鸾:“就是宰相府方少爷接去的。”

左维明:“原来是方天一,这等说来我与他家世代年谊,若在他处,叫家人去接来一同乐乐。左升,快将我名贴去见方公子,将那贾秀莺接来!不可迟误!”

左升答应去了。

左维明将秀鸾拉到身边坐下,问:“秀卿今年****几何?”

“贱妾已三十开外,乃残花败絮矣。”贾秀鸾面带娇艳回答。

左维明:“不老不老,卿似秋风犹绽海棠春,桃腮黛眉杨柳青。春风虽则花如簇,秋色锦绣更可人。”

贾秀鸾笑道:“多谢老爷夸赞,小女子定让老爷知晓秋色更胜****强。”

二人正浓情入巷,突左升慌慌张张跑回来。

左维明忙松开贾秀鸾问:“秀莺来否?”

左升:“老爷还问她呢!贾袖莺的首级都挂出来了,哪里还接得来?”

贾秀鸾闻言一惊,忙问:“大叔你说什么?什么首级挂出来了?”

左升:“小人奉命去方府,刚走到半路,便听得沸沸扬扬的传说宰相府书房内杀死了一个****女子,未知其姓名,现将首级挂出来让人认领。许多公子王孙认得那是贾秀莺,但苦主没来,小人也去看了,果然是有首级在那,那容貌多标志,仿佛这位姐儿。因此小人忙回家禀告老爷和姑娘。”

贾秀鸾听了面色如土,浑身发抖摔倒在地,左维明忙将她抱起。

左维明:“左升,快去备车,带贾姑娘去看个究竟来!”

左升答应去了,左维明搀贾秀鸾出门,左升已备了马车在等。

左维明将秀鸾扶到车上,对左升说:“你好生照看秀鸾,若不是她妹子,速带她回来,休得败我兴致!”

左升将秀鸾送到街心口的人群外,扶秀鸾下来,说:“那热闹处便是,姐姐自己过去看吧,我在此等你。”

秀鸾分开众人挤上去,一眼看到秀莺首级,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笼子哭喊起来:“啊呀!我的妹子呀!”就昏了过去。

早有守卫在此的锦衣卫上前将贾秀鸾弄醒,问她:“你这妇人姓甚?这颗首级是你何人的?”

贾秀鸾又哭道:“是我嫡亲妹子,名唤秀莺,谁把她杀了在此?”

锦衣卫:“真是你妹子?你可认清了,认错了可是要治罪的。”

贾秀鸾将笼子抱在怀里哭道:“我自己的妹子还不认识吗?妹妹呀,你死得好苦,为什么有人要害你呀?你不是被方少爷接去方府了吗?”

锦衣卫不再让秀鸾哭,将其带回皇宫,启奏皇上,神宗大怒,令方从哲夫子速来见驾。

方府正乱作一团。

早有人回报说贾秀鸾来认妹子了,方从哲急得坐立不安,突闻皇上召见,忙与方天一随锦卫去了。

锦衣卫早将天香院的人从方府放出,令他们相认首级,都说是贾秀莺。

皇上大怒:“方从哲,你老实招来为何贾秀莺死在你家?你冒认她为你自己的女?”

方从哲伏地请罪:“皇上,老臣知罪。都是老臣管教不严,劣子想出这等坏主意欲陷害左御史,杀人者乃家奴方豹也。”

皇上:“左卿,此案交你刑部审理。方从哲念你为官多年,免于处理,罢了宰相之职回家去吧!”

左维明:“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