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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妆戏二奸


第十一章女妆戏二奸

皇宫,早朝。

神宗:“左爱卿,因贵妃日夜思念亲人,朕又招国舅回朝,朕已谆谆告戒国泰,务必堂堂正正为人,不得再思计谋害左卿。国泰既已知错,朕又准他听奏,招回方从哲,望卿等三人齐心辅佐朕。”

左维明出班奏道:“皇上英明,臣当鞠躬尽瘁以报社稷,然若有奸佞之徒危害朝廷,臣与之势不两立!”

郑国泰一揖手:“左御史言重了,好象要满朝文武知你是忠臣,我们都是奸臣。”

左维明冷冷地说:“国舅爷好自为之,切莫让左某抓住把柄,那时休怪左某无情!”

罢朝,郑国泰拦住方从哲说:“姓左的欺人太甚,目中无主,我俩当思一计谋,不杀此人无我俩出身之日!”

方从哲:“国舅大人,此事老夫再也不敢参与了,此人实在是奸巧,你去害他当心反被他害,我大儿为此已送了性命,眼前只有一个小儿子,我想留着为自己养老送终的。”

郑国泰一拂袖离去。

郑府。郑国泰坐在太师椅上想心思,抬眼看到身边侍立的一个家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家人忙躬身回答:“回老爷,我叫五儿,乃李守才之子。”

郑国泰:“五儿,你多少年纪?”

五儿:“小的二十四岁。”

郑国泰:“我看你清秀伶俐,不知你可会些什么本事?”

五儿:“小的能飞檐走壁,飞石打人。”

郑国泰:“你既有这等本事,怎么不想为父报仇?当年梃击之事,都是左维明追根究底,巧设骗局审出其情,害了你父。你如何一点也不恨他?”

五儿:“小的怎生不恨?奈何他乃朝廷大臣,何等势力!小人虽想报仇,亦无法下手。”

郑国泰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有勇无谋之辈。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果有心报仇,只消于今夜悄悄伏他屋上,伺有便,或飞石打他,或突然刺杀,飞身脱逃藏匿我府,谁人知晓?你若办成此事,我收你做干儿子。”

五儿:“小的今夜便去。”

左府。左维明正与儿子内侄在慎思厅上。

维明对桓公子说:“闻贤侄围棋甚高,与你手谈一局如何?”

桓玉笑道:“小侄岂是姑父对敌?”

维明:“休得太谦。来人,摆棋。”

左右将围棋搬来,两人对面坐了,永正在一旁观看。左右仆人也围观在一旁。

两人你来我往摆得难解难分,众人屏息住气不敢吭一声。

此时,左府外墙头上已跃进一黑影,几个飞窜轻轻落在慎思厅的房梁之上。

突然一阵风来,吹熄了堂上的灯火,顿时一片黑暗。

“啪啪”两声,梁上掉下一重物,“扑”的一下摔在地上。

左维明:“掌灯!”

厅上灯光明亮,只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欲爬起。

左右家人忙上前绑了,带到左维明面前。

左维明:“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进来?我正准备怎么对付你时,那阵风帮了我忙,我便用两粒棋子请你下来。哼!老实交代你来干甚么?”

五儿跪下说:“小人乃顺天府人,姓赵,只因家贫太甚,家中有八十老母要赡养,被迫无奈而做贼,望老爷恕罪!”

左维明:“哼,一派胡言!看你这厮容颜俊秀,身衣绫绸,岂是家贫为盗之人?搜他身子!”

左右从他身上搜出一袋%石快,一柄利刃来呈上。

左维明微微一笑说:“你还有何话说?”

五儿低首不言。

左维明:“我看你的容貌,与当年郑国泰的家奴李守才相仿,只怕你未必姓赵,而是姓李吧!”

五儿:“老爷饶命,老爷是天上神仙,小人无知,为父报仇而不知轻重进退,只求老爷饶恕小儿。”

五儿磕头不已。

左维明:“你一定是听了郑国泰唆使而来,此计若对别人,你成功了,但你对付本官,只怕难甚。谅你一介小人,依仗些许小技,便欲行刺于我,别说你一人,就在千万军中我亦能自由出入!我今体谅你为父报仇心切,但尔父乃受郑国泰唆使,似今日之你一样,恕不得人!”

五儿:“小人知错,望老爷饶命,从此不再报仇了!”

左维明:“此情可恕。但今晚你奉郑国泰之命而来,不给他带点东西回去他会不放心的。来人,将五儿剥去衣服,在其背上写‘郑国泰’三字,然后重责三十!”

左右将五儿打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左维明:“左荣右德,速将此人送至郑府,以免国舅爷挂念。”

郑国泰看着伏在地上的五儿,“郑国泰”三字已被鲜血浸透得依稀还辨。他气得踢了五儿几脚,喝道:“无用的东西,让老头也丢尽了脸面!拖下去!”

郑国泰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喘息。儿子郑有权上前说:“父亲不必太性躁,此事交由儿子处理。”

孙府。孙国英正与姬妾们****饮酒。

左右来报:“老爷,郑府郑公子来访。”

孙国英:“快请中堂相见。”

说完便起身,捏了捏一个姬妾的脸说:

“老爷办正事去,晚上再来陪你们吧。”

姬妾:“老爷快些回来!”

来到中堂,郑有权一揖到地。

孙国英忙扶了,笑道:“郑公子礼重了!”

两人坐下左右献上茶来。郑有权看了左右一眼说:“孙兄请退旁人。”

孙国英挥了挥手,左右退下。

郑有权坐近孙国英,说:“老左太可恨,不知孙兄有不有办法对付?”

孙国英:“说起老左那厮,老孙恨不得能食他肉。剥他皮,当年他夺我仙女老婆,后来又处处压抑我,若不是依仗国舅爷和方相,哪有我孙国英的今日!可老左实在奸诈,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他。”

郑有权:“你们是同乡紧邻,平素应有些来往吧?”

孙国英:“泛泛之交,也有些往来。”

郑有权:“四月初一,乃孙兄四十年诞,不知他可到来?”

孙国英:“这事倒是年年彼此拜寿,自然必来。”

郑有权:“既如此,等老左来时,孙兄将他留住,然后在一只玉杯里渗上砒霜,斟酒与他饮必定能让他丧生。即使告也不要紧,朝中有我父子和方相,宫内有我姑母为妃,只要倒了左维明,一切麻烦都有人照应。”

孙国英:“此计甚妙,但老左与我交情颇淡,恐怕不肯留饮。”

郑有权:“无妨,如他不饮,可令家将数十人埋伏在厅外,咳嗽一声令起冲入,乱刀杀了左维明。皇上追问,只说是互相斗殴,大不了被责难一番。”

孙国英:“妙极,也让我老兄出口气!”

左府。左维明对丫环说:“取我吉服来。”

桓夫人:“相公何往?”

左维明:“今日乃孙国英生日,只得去拜生。”

桓氏夫人:“午膳已备,相公速去速回。”

左维明换上吉服,衣袖中盘龙剑掉下,夫人又拾起来交给他,笑道:“相公终日把剑藏在身上,究竟要杀什么人?”

左维明笑道:“无非借此防身而已。”

三娘笑道:“相公带三娘行,便什么剑也不用。”

左维明笑道:“三娘还是不改当年英姿,为夫在家有三娘,在外还得有宝剑为妙。”

三娘吩咐家人:“好生侍侯老爷,不得偷懒。”

左右答应:“是,夫人。”

左维明来到孙府,孙国英迎出阶下。

左维明:“孙兄,拜寿来迟,请恕罪。”

孙国英:“哪里,老左大驾降临,更蒙厚礼,怎生当得起?”

两人一同进厅,相互坐下,左右上菜。

左维明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说:“小弟还有事去,先告辞了。“

孙国英赶忙拦住:“老左真是太见外了,小弟贱辰既然来了,不饮杯素酒何成体统?”

左维明:“美意领了,奈何公事未办成,且容小弟先去,改日再来领情。”

孙国英:“使不得,今日偏要留你下来,左兄,来,咱们入席。”

左维明被却不过,只得坐下,忽目光一转,只见屏后有人探头一望,分别是郑有权模样。

左维明画外音:这郑有权来拜寿,为何这么鬼鬼祟祟?他俩今日莫不是要对我耍甚么阴谋?

突然内厅来报:“公子来了。”

孙国英忙拉过儿子说:“我儿,这一位是我们斜对门的乡亲,你可去请他上坐,说‘小侄孙继贤拜见’。”

公子闻言,走上前来,对维明说:“斜对面的乡亲,请上坐了。小侄孙继贤拜见。”

左维明笑了,众客也都大笑起来。

孙国英满面通红地叱道:“混蛋,虽是乡亲,却要称年伯,你这孩子如何这等不晓事?”

左维明道:“贤侄贵庚几何?”

孙公子见问,不知所云地望着左维明。

孙国英忙代言:“今年十六岁了。”

左维明:“原来令郎如此长大了。”

孙国英:“小儿自幼随母在家,弟于去年方接家眷来京,只此一子,愚夫妇未免溺爱,至十四岁方才上学攻书,所以不谙礼貌。”

一会筵席摆好,众客官纷纷入席。

孙国英对儿子说:“快回内厅去。”

左维明一把拦住,拉着孙公子说:“就坐在斜对门乡亲身边。”

孙国英无奈,苦笑着坐下,举杯敬酒。

左维明一看别人的酒杯都是金杯,而自己面前的却是玉杯,也端酒杯到口边,正欲饮酒,忽然手一侧,一杯酒都倒在地上,只见火星乱爆,砖尽裂开!左维明忙将酒杯放到桌上。

孙国英:“想必是酒杯太滑,不要紧,再给左大人斟上。”

左维明一看,别人桌上执的是银壶,而孙成给自己斟酒用的是玳瑁壶。等酒斟满,左维明把酒送到孙国英面前说:“刚才想必是这杯酒应先敬主人,请孙兄满饮此杯,小弟再陪三杯!”

孙国英吃了一惊,慌忙说:“只有主人敬客,哪有客人敬主的道理?吾兄不必推托。”

左维明:“孙兄休要推辞,小弟一片诚意孙兄怎好不领情?”

孙国英:“左兄,今日为兄贱辰,蒙各位来坐坐,素酒一杯不成敬意,第一杯我敬诸位,左兄你喝下这杯酒,等会你敬多少,愚兄便喝多少!”

左维明:“孙兄,小弟今日确不能饮这酒,要不,请令郎代饮。”说着把酒放到孙公子手中。

孙公子忙接过酒来,往口边送去,孙国英慌了,忙劈手将酒杯夺过摔在地上。

左维明脸色一变,喝道:“老孙你欺人太甚!为何我敬令郎的酒你要打翻?此中一定有鬼!”

说着往地上一看,只见砖火被裂开,火星还在四溅。

左维明忙将孙公子拿在手说:“原来这酒中有毒!老孙你想害我!家将何在!”

左右答应:“小的在!”

左维明:“拿下刚才斟酒之人,交付有司审理。”

左右忙将孙成扭住。

孙国英一见,忙咳嗽一声,只见两厢里冲出数十人,手持利刃,气势汹汹。

左维明忙将孙公子推到前面,笑道:“贤侄休怕,你令尊埋伏家丁欲害我性命,只好借你身子当一件兵器用用了。”

孙公子吓得尿了一裤。

左维明对兵丁说:“过来呀!先让你家公子尝尝滋味,再让你们去尝尝你们老爷的滋味吧。”

众兵丁不敢上前。

左维明对吓得瞠目结舌的众官员说:“诸兄听着,今日之事大家都亲眼所见。我与郑国泰有何等深仇大恨?前日三月二十八夜,遣一刺客上我家行刺。幸被弟拿住,我好意放了那刺客,想不到今日郑有权又来到孙家,与老孙设计趁此宴欲毒害小弟,现郑有权就躲在门后边,又埋伏家丁谋害大臣。天理昭彰,王法何在?弟于明早当奏明皇上,诸位仁兄都在此所见所闻,明日驾前当为小弟作个证。”

突然门外又来了一群人,只见三娘率数十家丁冲上来。左升忙问:

“老爷,你没事吧?”

左维明笑道:“有孙公子在,无妨。三娘你怎么知道?”

三娘:“我听家人来报,怕相公有险便赶来了。相公先走,妾身断后。”

左维明笑道:“孙公子,令尊不肯来为年伯送行,烦请公子送一程,明日上朝作个证。”

于是押着孙公子出了大厅,三娘率家丁断后离去。

孙国英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左维明押去,等左府众人离去,他才走出来,埋怨郑有权:

“都是仁兄出的馊主意,这下我那儿子被他掳去,不知要受多少苦楚!等会我那老婆还不找我拼命才怪!”

郑有权听了沉默不语。

众官员劝道:“孙大人,左大人拿了令郎去还是小事,方才他说要奏明当今。今日之事一切都是老兄之错,而我等又众目睽睽,明日朝上,叫小弟们也难回奏,帮哪一边说话都难成!左大人的为人实在是太慎密了,他先是让孙兄饮酒,再敬令郎,事一败露,马上叫人拿走孙成,证据在手,无一分遗漏,让人实在奈何不得!”

孙国英:“小弟一向知老左足智多谋,虽然心上恨他不过,却不敢轻易惹他。今日之事都是郑兄起意,如今反害了我自身;明日入朝启奏,自然是他的理强。为今之计,不若与他讲和谢罪,求他莫去奏上,方保得功名富贵;若不早去挽回,只恐明日之后悔之无及了!”

郑有权叹了口气说:“都是小弟多事,反累了孙兄,实不知此人这般才智,本想为大家除一眼中钉,反被他逼到墙角上。如今没奈何,只得请诸位仁兄去帮个忙,求他放回公子,息事宁人。”

孙国英对周商说:“周商是维政之舅子,你们二家是亲戚,敢烦大驾到他家走一遭,探个口气,可有什么挽回的要求。”

周商:“此事小弟定当努力,但成与不成还望孙兄见谅。”

孙国英:“岂敢,全仗周兄成全了!”

左府。

左维明令将孙公子及孙成带到堂上。

三娘和维政坐在两旁。

左维明问孙公子:“你的令尊谋害我,你知也不知?”

孙公子听了,低头不语。

左维明笑道:“方才在他家问他尊庚他都不懂,自然不知令尊了。孙公子,你可曾见郑有权到来,与你父亲说了什么话么?”

孙公子抬起头来说:“前日来了一个人,在书房与我父亲吃酒,家人都叫他郑老爷,却不知是不是郑有权。”

左维明笑着对三娘说:“这位公子原有些呆的。”

三娘笑道:“可没有他父亲一肚子坏水。”

左维明又问:“你且说那郑老爷与你父亲说了些什么?今日立在屏后的,可就是他?”

孙公子:“我只听得他们说要害什么老左的,今早正是立在背后。”

左维明点点头:“永正,你陪孙公子去书房。”

永正领孙公子出去。

左维明大声喝了一声:“孙成!你本一个奴才,怎敢在本官杯中斟毒酒!”

孙成跪着回答:“大人饶命,小人不知实情,但家主命小人执玳瑁壶给大人斟酒,小儿岂敢不从?”

左维明:“你将口供画押。”

孙成在口供上画了押,被家人押了出去。

左右来报:“周通政大人来访!”

左维明笑着谓维政说:“你舅子来作说客了。三娘请回避罢。”

三娘笑着告退。

周通政一揖:“小弟拜见兄长!”

左维明:“贤兄辛苦,请坐。”

左右摆上茶来。

周商:“小弟上府想必兄长也知道是为刚才的事,孙、郑二人胡作乱为,本是令人发指!他现在追悔莫及,央小弟前来说个人情,请左兄放他一马,莫去奏明当今,放他主仆两人回去,愿备千金上门谢罪,不知兄长可容这个情?”

左维政未待兄长说话,便道:“贤兄切不可为二人说情,这事哪能让他就此罢休?青天白日,紫禁城中,毒酒伏兵谋害大臣,王法何在?贤兄,他们看你与我左家是至亲,推你出马,实乃捉弄于兄,望兄回去转告,此事没得商量!”

周商笑道:“妹夫之言有理,愚兄也为之不平。然老孙乃你等同乡,总角之交,虽来往泛泛,但总归乡亲,望左兄念在乡情之份上容半分情面。”

左维明冷笑道:“乡情,总角之交,是如此之交,如此之情!小弟好心去给他拜寿,他将毒酒频频相劝,不知他念什么情。数十名刺客隐藏在房中,不知他念什么亲?若无他那位呆公子,我左某今日已粉身碎骨了。不说交情就可,越说越是恨!”

周商见说得如此决绝,也不好开口。

这时,又有十数个官员进来,家人忙上前通报。

左维明与弟及周商下阶相迎,彼此谦逊一番坐下。

左右忙把香茶献上。

茶毕,众官员欠欠身说:“弟等今日来府上打扰,想必左兄也知情,我等也和周兄一样,受孙、郑二兄之托,方才周兄来后孙兄仍不安心,央求弟等前来,望左兄宽宏大量让他们二人或是备礼来谢罪,或是登门负荆,孙兄那么呆公子,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伏望左兄体谅人间父子情,更莫奏与当今知晓,他二人生生世世感激左兄恩德!”

左维明笑道:“我带孙公子来绝无伤害他之意,现在书房由我儿陪着。明日等奏明皇上,让孙公子作个证人后便放回。”

众官听了说:“左兄,此事很让弟等为难,他们两人今日之作为,本是罪有应得,但我等今日皆在座,明日兄奏明当今,必然交有司处理,弟等皆被三番四次地盘问,几多麻烦和不便。还望吾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只当饶了小弟们等。”

左维明听了,沉思半晌说:“既然诸兄都这样说,小弟再不容情也太对不起诸兄了,但不知诸兄认为小弟该如何私和此事?”

众官:“他二人情愿请罪,不知左兄尊意要他如何,方能出气?只消出个题目与他,就好做了。”

左维明笑了笑说:“我观老孙、老郑二人所为,与妇人无异,下毒药暗藏饮食之中,却是谋杀亲夫的手段;潜身屏后,遮遮掩掩又是个羞见男子之形态,今诸兄既要我出题目与他也不难,只要他俩作妇人打扮、作妇人姿态、自称小妾上我厅,向我请罪,我便饶恕他们两人。否则,休怪小弟无情!”

众官:“左兄真会作弄人,这题目有趣得紧,弟等就这样回复他俩,料他们也不敢不遵!弟们告辞。”

左维明兄弟送众官员出厅。

孙府。

孙、郑二人早在大门外等候,见众官员归来,忙下阶相迎。

众官:“二位仁兄,弟等去左府说尽好话讲干口水,左兄先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听,我等再四苦求,他方始有回心,却出了一个难题,二位须依他题而作答。”

孙国英问:“什么题目?”

周商笑道:“题目也平常,只是有些难做出来。他让你二人男扮女装登门请罪,否则不敢容情!”

郑有权怒道:“我等须眉男子,况且乃朝中大臣,怎能男扮女装去拜他人称妾?宁可明日朝上见,这个题目我是不作的。”

众官道:“二位仁兄今日之事错全在二人,兄等不去谢罪,明日奏明圣上,弟等都目睹耳闻,难以帮二位掩瞒,望二位休得因小而失大。弟等一片好心,兄若不听也无法,弟等告辞了!”

众官一起站起来告辞,孙郑二人只得起身相送。望着众官离去,孙郑二人回到大厅上,孙国英埋怨郑有权:“郑兄,今日事已至此,弟因兄而起,兄当和弟一块去左府谢罪以换回弟之犬子。”

郑有权听了默默不语,低头坐着。

此时,从内厅传出震天哭声,尤氏哭喊着出来,一看到孙国英“啪啪“就是两巴掌:“天杀的!快还我儿来!”

孙国英被打得面红耳赤,他叫苦道:“夫人哎,你莫躁,我比你更急!现在老左逼着我男扮女装为妾妇,今夜要嫁到左家去了,你还来打我甚么!快去准备女衣和花粉!”

尤氏:“姓左的太放肆,待我杀上左府,找他拼命,不怕他不放出我儿!”

孙国英忙说:“哎唷唷,我的夫人,你动也动不得!夫人的本事,只配降伏我老孙,若说老左,你敢去惹他?前年为那梃击之事,郑皇亲的瑶仙小姐是何等的武功高强?使着两柄宣花大斧杀上公堂,反被他削去斧头押下大牢,逼得丈夫去给他叩头谢罪方才饶了她,何况夫人?”

尤氏望着郑有权,问:“郑大人,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郑有权叹了口气说:“此事因弟而起,弟岂能推脱?烦请嫂夫人给弟等准备衣裙与首饰,弟与孙兄快打扮了去。”

尤氏对着孙国英又是一掌,骂道:“你个乌龟王八蛋,只配在老娘面前逞威风!”

尤氏取来女人衣裙。

丫环等忍笑为孙、郑二人打扮。一会儿,二人打扮停当,上了轿子,直奔左府而来。

轿子停在大门口,孙、郑二人下来袅袅而行。此时左府灯笼火把照得明如白昼,左维明坐在正堂,维政和公子坐在两旁,家人家将整齐地排在两边,屏风后还乱哄哄的有人偷看。看到二人进去,一起笑哈哈相迎。只见二人并肩立在堂下,轻提罗袖先道个万福,然后再跪下拜伏在地叩头道:“小妾无知,罪犯老爷虎威,望老爷宽恕。”

左维明微微笑道:“你这二个妇人,既已知罪,我姑且饶你一次。今放回你儿子,从今以后须要规矩做人,不可再怀歹意,惟有紧守深闺,学些妇道,方是你二人本分!”

说罢招招手:“孙公子过来,你的母亲在此,好生随她回去。”

孙公子走近一看说:“我的母亲是没有胡须的,这一个不像我母亲。”

孙公子话音未落,满厅的人笑得东倒西歪,人人拍手称快,二人狼狈逃窜下去。孙国英走到廊下又回来说:“还望左兄放孙成回来。”

左维明:“孙成已在外边了,你二人好生回去罢!”

二人走到门槛口,急匆匆摔了一跤,赶忙爬起狼狈逃去。

堂上笑声越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