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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船女初识林凤


铁剑到了徐海手里就如同有了生命。虽然几个壮汉也都是练家子,但他们不仅无法靠徐海,而且被他完全压制,除了勉强躲避凌厉的剑招外,不能做出一丝反击。局面全在徐海的掌控之中,但他并不急于将对手即刻击倒,而是利用这个机会将领悟到的剑法统统使上一遍。

只见徐海横砍斜刺,左右腾挪,一招一式无不得心应手。最后,他使出一招“浮光掠影”。一瞬间,就见四五根手指掉在船板上,随即是“当啷当啷”铁剑落地声,然后就是一片哀号。徐海此招削掉了敌人持剑一手的手指,尺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完全看不出是刚刚学会使剑几天的人。

徐海身后响起一阵掌声。“看来兄弟我已是没有活动筋骨的机会了,徐兄剑术真让人叹为观止,难怪那天在城外我要输给你了。”鼓掌的正是汪直。

徐海也觉得今天发挥超常,更觉这《道济罗汉拳》博大精深,心中暗下决定以后要多花精力好好钻研。

瘦子头目见大势不妙就想抢了小船逃跑,不料却被汪直伸腿绊倒在地又被他一只大脚死死踩在船板上。

汪直踩着瘦头目,向徐海道:“兄弟,你有什么话就问这家伙吧。我想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你说对吗?小子?”说着脚下用力。那瘦子立刻求爷爷告奶奶的叫唤起来,刚才的威风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徐海蹲下身,问道:“你船上是否有个叫翠翘的女子?”

“有的,有的,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船上了。”瘦子忍住痛,慌忙答道。

“她死了?”徐海听到翘楚已不在船上,心中一凉脱口问道。

瘦子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因杜老板的花翠楼急需姑娘。船还没进苏州,就已提前用快船将几个长相好的接走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南京。”

徐海听到翠翘还活着,松了一口气,继续问:“说清楚点,那杜老板是什么人,花翠楼又是什么地方?”

瘦子保命心切,倒也有问必答。“杜老板名叫杜蓉,以前也是南京名妓,外号‘赛十娘’,现在是花翠楼的妈妈。这花翠楼当然是妓院了。”

徐海一听到妓院儿字,心中勃然大怒,劈头给了瘦子一拳。这瘦子也不禁揍,白眼一翻竟然昏厥过去。

徐海和汪直处理了其他几人后,才想起石猴子和那个被救的姑娘还在小船上,便立刻返回。这时,那姑娘仍然紧紧握住匕首,而石猴子早已毙命,尸体已经飘出去了很远。

女孩一见到他二人,便哇一声哭了起来。等她哭过后,徐海先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也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吗?”

女孩抽泣着回应道:“我姓林,大家都叫我林姑娘。我和船上的其他女子不同,是被船上的那些恶霸抢来的。”

徐海听她口音与众不同,只知她是外乡人。但汪直走南闯北,一听便知这姑娘是广东潮州人士,心生疑惑,便开口问道:“林姑娘应是广东人吧。为何会流落到这里?”

那女子答道:“哥哥落难,我们一起逃到了这里。唉!我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我哥哥一定急死了。”

姑娘回答的简单,徐、汪二人又不便深问。况且徐海现在恨不得马上脱身赶往南京,也没有时间探究。可他转念一想,总不能就这样把一船的女子扔在这里吧,便又问道:“姑娘能否找些人来帮助船上的其他女子?”

“只要找到我哥哥,他一定会帮忙的。”林姑娘答道。

徐海听见这女子有办法,便将小船让她在前带路,他上大船跟随,去寻女孩的哥哥。

还没走出五里水路,就见前方出现了七八只小船。只听那个女子喊道:“前面是我哥哥和他兄弟们的船。他们一定是出来找我的。”

不一会迎面小船驶到近前,女孩的话果然不错。见到亲哥哥,林姑娘不免又哭了通鼻子,又将自己经历如实告知。男子听后连忙赶到大船,见到徐海和汪直,低头便拜,说道:“在下林凤,感谢二位恩公搭救小妹。”

徐海偷眼打量这叫林凤的汉子。他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颀长,面容白皙,剑眉星目,长得是极为俊美,而且风度偏偏。徐海想不到在这太湖之上竟还有这样的人才,心中便觉亲近。

汪直也是极爱结交朋友的人,赶紧上前一步扶起林凤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朋友请这边坐。”

林凤坐在二人对面,谦恭的说道:“我与小妹自幼没了爹妈,二人相依为命讨生活。如果小妹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等于是要了我的命。二位如今救了小妹,就如同救了我林凤,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徐海开怀一笑道:“林兄客气。我叫徐海,来这里也是为了救一个人,可却意外就下了令妹。这也算是缘分,林兄就不要左一句感谢右一句报答了,弄的我们很是惭愧啊。”

林凤此刻也觉得和这二人投脾气,说道:“大恩不言谢。我在这太湖上有一处水寨,下面都是跟随我的兄弟,如果您二位肯赏脸,不如到我哪里歇一歇脚。”

汪直心眼多,担心对方有诈,便淡淡一笑,道:“我叫汪直,今日很高兴结识林兄弟。恕兄弟直言,近日苏州城内风传太湖有水寇出没,应就是你林兄弟吧!况且,兄弟应是广东潮汕人,怎又会在此落草?”

林凤先是叹了口气,便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其中原委。原来,他在广东违禁出海被府吏拿住,又因抗拒缉捕打死了官差,因此便带领小妹和一些乡民逃难到此。

得知对方没有恶意,徐海和汪直对了下眼神,都对林凤的邀请感到为难。“林兄好意,徐海心领。如刚才所说,我也是为救一个人才到这里。现在得到消息,她已经被送往了南京。所以……”

林凤察言观色,知这人对徐海来说非常重要,便也不再勉强,说道:“既这样我也不强留二位。日后有用得到林凤的地方,只管到太湖鹅鼻岛来找我。林凤必效犬马之劳!至于船上的姑娘们,二位请放心,我必将她们送至妥当地方。”说罢,下船带众人去了。